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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吃完飯後蘭聿刷了牙, 拖着疲憊的身軀和腫痛的胸口趴到了床上,趴了一會兒又卷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張只露出了一個頭的兔餅卷。

應沉洗完兩人的內褲進來時, 蘭聿已經快在卷卷裏睡着了。

他關了房間的大燈,湊過去,将人從被子裏挖了出來。

蘭聿艱難地睜開一只眼睛:“幹嘛…”

應沉把被子攤好,給男生蓋上,随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動作娴熟地将人抱進懷裏:“你剛剛那麽睡晚上會熱的。”

“才不會。”蘭聿嘟囔着要翻身:“你抱這麽緊才會熱呢。”

不過沒翻成功, 被某只狗子中途截停了。

應沉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皮, 小聲道:“你對着我睡嘛, 我想看着你。”

蘭聿的胸口還有些麻麻的痛, 晚上吃的砂鍋米線又太過于清淡, 一想到這些事他就氣, 非常不客氣地推開了應沉:“暫時不想看到你。”

應沉委屈:“老婆…”

蘭聿不理他,再次翻身躺好, 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應沉撒惹人生氣, 不敢再把他翻過來,只好盯着蘭聿的後腦勺發呆,等到聽到男生呼吸綿長了之後, 才小心翼翼地将人翻了個面。

剛剛還說不想看見他的人睡着後十分誠實,尋着熱源拱了過來, 熟稔地将臉貼到了他的胸肌上,便繼續踏實地睡了。

應沉看的心裏冒粉色泡泡, 将人摟緊了, 自己也閉上眼睛醞釀起睡意。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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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沒有兌現給蘭聿做飯的承諾,今天早上應沉提前一個小時起了床, 輕手輕腳關上房間門後便去了廚房。

早上八點,蘭聿準時醒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身旁沒了熟悉的熱度,蘭聿擡起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早已經冰涼一片。

很明顯,應沉已經起床很久了。

男生從床上爬起來,鋪好了被子便踩着拖鞋去刷牙洗漱,剛一打開房間門,便聞到了一陣勾人的肉香味。

起床很久的男人正背對着他,系着圍裙在廚房裏忙前忙後。

那陣肉香便是從廚房旁邊的吧臺上傳來的。

吧臺的桌面上放着個盤子,盤中裝着兩份剛出鍋不久的肉夾馍,從賣相上看上去,味道應該相當正宗。

如果蘭聿沒記錯的話,他前幾天确實在短視頻平臺點贊過肉夾馍。

慢吞吞渡步過去,蘭聿趴在吧臺上,輕笑着道:“沉哥,這麽賢惠啊。”

應沉聞聲回頭,一見是他,十分自然地接道:“老公你醒了,人家等你好久了~”

蘭聿:“……”

蘭聿沒忍住,繞過吧臺給了他一拳頭。

“錯了錯了。”應沉連聲求饒,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鼻尖,指着鍋裏的面條道:“馬上就煮好了,老婆你餓了可以先去吃肉夾馍。”

“我等你一起吧。”蘭聿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其實也沒那麽餓。”

面條熟的很快,應沉還煎了兩個蛋,比起他們在學校随便買個包子饅頭的早晨,這一頓早餐算是相當豐盛了。

肉夾馍裏的烤肉相當入味,面條淡了些,但味道依然不錯,第一次做飯就做成這樣,蘭聿覺得應沉在下廚這件事上很有天賦。

收獲了老婆的誇獎,應沉很開心,他低笑道:“這可能是我的天賦技能吧,命中注定我要給小聿老婆做飯吃的。”

蘭聿聞言羞赫地斥他:“老婆就老婆,什麽小聿老婆!”

早餐時間就這樣雞飛狗跳的過去了。

晚上有一餐脫單飯要吃,群裏已經早早的熱鬧起來了。

明天就是應沉的生日,這餐飯也算得上是提前慶祝,雲飛飛他們幾個準備訂個小蛋糕過去,吃完火鍋順便給壽星送個祝福。

而下午的時間裏,蘭聿卻進入了莫名其妙的恐慌狀态。

今晚過了十二點就到應沉的生日了,那幾只兔子耳朵一直被他放在衣櫃的最深處沒有拿出來過,等十二點一過,是不是就要帶上那個耳朵向應沉說生日快樂了?

想到那個場景,蘭聿實在有些羞恥。

但這是他為應沉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他們在一起後應沉的第一個生日。

羞恥與苦惱兩種情緒在蘭聿腦中打架,應沉在一旁見證了男生臉上一系列的表情變換,剛想問問他怎麽了,蘭聿便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突然被老婆投懷送抱的應沉頓時受寵若驚,他一下子摟緊了手下柔韌的腰肢,将人又往懷裏抱了抱:“怎麽了老婆,發生啥事了你跟我說。”

“沒什麽事。”蘭聿把臉埋在他胸口,悶聲道:“我就是有點郁悶,待會兒就好了,你不許問了。”

蘭聿不讓問,應沉也沒強求,他揉了揉男生毛茸茸的發頂,溫聲安慰道:“好吧,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嗎?”

“這樣就行。”蘭聿說:“我現在需要在你的胸肌上充充電。”

應沉:“……”

他:“待會兒就要出門了,你不要勾引我。”

蘭聿剛想說誰勾引你了,應沉便直接把衣服掀了起來,露出了精壯的上身。

他的右肩上還留着一條昨晚蘭聿留下來的抓痕。

男人捧着目瞪口呆的男生的臉,帶着他往自己的胸肌上貼,邊貼邊道:“剛剛穿了衣服,充電會接觸不良”

他說着猶覺得不夠,又拉着蘭聿的手貼上自己的腹肌:“這麽充會快點,對吧?”

于是蘭聿就這麽被迫臉貼着應沉的胸肌充了一下午的電。

……

今天的氣溫比昨天還要冷,應沉從衣櫃裏精挑細選了一整套的衣服給蘭聿換上,緊接着自己又美美地和他穿了一樣的情侶裝。

吃飯的地點在世紀廣場,應沉特地定了稍早些的時間,就是為了快點吃完早點回去和蘭聿過二人世界。

火鍋自助在三樓,說是火鍋自助,顧名思義便是不用點菜,所有的肉類蔬菜海鮮都像普通自助餐一樣擺放在那裏,想吃什麽就自己拿着盤子去夾,最後若是超過規定克數沒吃完,則扣除一開始收取的押金。

這家店是新開的,很舍得下資金宣傳,加上價格公正菜品新鮮服務又好,已經榮登了京城大學生最受歡迎餐廳榜榜一。

應沉在問他們要去哪裏吃飯時,雲飛飛三人的回答十分默契,于是最終便選定了這家店。

雲飛飛他們從清大出發,打車先去了世紀廣場,蘭聿到時,這仨人正站在中心商場的大門口等他們。

眼見他們穿着情侶裝牽着手來了,不由得哎呦出聲。

“小情侶來了~”

“這套情侶裝沒見過,老大你又偷偷進貨去了?”

“小聿你嘴咋有點紅啊,上火了嗎?”

應沉聞言瞪了楊霄一眼:“不該問的別問啊。”

楊霄一愣,随即秒懂:“哦哦哦哦哦哦哦!是我僭越了!”

小情侶同居了,大冬天還嘴巴紅紅,不是被蚊子咬了就是被他老大咬了。

可惡,問個問題莫名其妙又被秀了一臉。

火鍋自助在三樓,剛進店紅油香便撲面而來。

他們跟随服務員去到了訂好的座位上,屁股剛挨到座位便立刻竄了起來,沖出去拿菜了。

蘭聿沒去,他的那份應沉會幫他拿,于是他便坐在位置上等鍋底以及幫他們點飲料。

楊霄他們幾個想喝酒,蘭聿便點了幾瓶冰鎮的果啤,但縱觀整個飲品菜單,他只找到了一個名字比較像普通飲料的飲品。

雖然有點奇怪,但蘭聿還是點了。

葡萄夜杯,名字聽着蠻文藝的,但應該只是普通的葡萄汁。

冰鎮葡萄汁配火鍋也不錯。

火鍋店人很多,飲料和鍋底都上齊了他們第二趟菜還沒拿回來,蘭聿便拿着那杯葡萄夜杯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入口酸甜,又有點辣舌頭,他猜應該有點偏向葡萄味的碳酸飲料。

又等了一會兒,楊霄他們便像幾輩子沒吃飯似的端了一盤又一盤的毛肚過來。

諾大一個桌子,光毛肚就擺了半壁江山,路過的人看到後腳步都要頓一下。

蘭聿看的戰術性後仰:“你們是毛肚精嗎?”

雲飛飛:“毛肚腦子沒辦法,我來吃這個自助前就想好了要狂拿毛肚。”

楊霄:“俺也一樣!”

方明渠:“俺也一樣!”

說話間,應沉已經燙好了一筷子毛肚片,放進了蘭聿的調料碗裏:“別理他們,你先吃。”

蘭聿應了,又指了指被擠到了桌子角落的果啤:“你們要的酒,記得拿。”

“好嘞,有啥味兒的啊,我要菠蘿的!”

“全都是菠蘿的,你不用搶。”

應沉也拿了瓶果啤,整個桌上只有蘭聿銜着個吸管在喝葡萄汁。

男人湊過來問:“寶寶你在喝什麽?”

蘭聿抱着裝葡萄汁的玻璃杯遞到他嘴邊:“好像是葡萄味的碳酸飲料,你喝一口。”

應沉“嗯”了一聲,張嘴含住了那跟吸管,就着蘭聿咬過的位置吸了一小口,飲料剛碰到舌尖一點點就停了。

入口便是很明顯的葡萄味。

他們倆的小動作也沒避着旁人,雲飛飛坐在對面,只看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這口糖在吃火鍋的時候磕,甜的齁人。

火鍋吃到一半,氣氛正熱烈的時候,楊霄帶頭舉起了飲料:“老大,老大,咱們幹一杯!”

雲飛飛一拍桌子:“今天我們聚在這裏,就是為了給我好朋友的男朋友應沉過生日!”

方明渠:“老大生日快樂,祝你和小聿長長久久!”

應沉不能喝酒,對飲料也沒什麽興趣,端着杯蘇打水和他們在空中碰了個杯:“謝謝。”

一餐飯吃吃聊聊很快便過去了,他們吃到後面也沒再無腦加菜,剛剛那一桌的毛肚牛肉差點把他們給吃撐死了,還有塊生日蛋糕沒吃,自然不能再胡吃海塞了。

飽了嗎的騎手在預訂的時間裏拎來了生日蛋糕,而他們桌上的餐盤已經被服務員撤了下去,除了蘭聿還在抱着葡萄汁喝外,整張桌面便只剩下那擺在中間的小蛋糕了。

蛋糕的第一刀由壽星切,但壽星切下來的第一塊蛋糕卻給了自己身旁的男朋友。

楊霄:“啧啧啧。”

方明渠:“我已經猜到了。”

雲飛飛:“完了,感覺這口糖比蛋糕還甜!”

他說着,應沉便把第二塊蛋糕放在了他面前:“甜你就多吃點。”

蛋糕不大,哪怕剛吃完火鍋再吃蛋糕也沒覺得撐得慌,等蛋糕吃完了,蘭聿也喝完了最後一口葡萄汁。

應沉起身要去結賬,他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去。

但誰知就這麽一起身,便覺得眼前一片暈眩,沒站穩又坐了回去。

屁股挨到座椅的那一刻,蘭聿表情懵懵的,愣在了原地。

這一出頓時吓壞了剩下幾人,應沉第一時間上來扶他,焦急地問道:“怎麽了寶寶,哪裏不舒服嗎?”

蘭聿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小聲道:“頭暈…”

“怎麽會突然頭暈呢…”應沉摸了把男生的額頭,溫度正常,并沒有發燒。

難道是因為菜不新鮮?

可是也不對,他們當中就蘭聿吃的最少,如果真的是因為菜品原因,第一個暈的應該是吃的最多的方明渠才對。

他們這桌一臉緊張的樣子吸引了不遠處服務員的注意,穿着統一制服的小姑娘趕緊跑了過來,詢問道:“幾位顧客,請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哦是這樣的。”雲飛飛趕緊将剛剛的事說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暈了,來之前還好好的。”

“啊…是這樣嗎。”聽到那句“來之前還好好的”,服務員頓時有些慌,反射性去看他們剛放過菜的桌子。

桌子因為剛剛被收拾過的原因非常幹淨,除了蛋糕盒外,便只剩下那剛裝着葡萄汁的杯子了。

服務員看着座位上面頰粉紅的男生,突然之間福至心靈:“啊!這位顧客剛剛是不是喝了我們菜單上的葡萄夜杯?”

應沉忙去看點餐的小票:“對。”

小票上,除了六瓶果啤外,便只剩下蘭聿喝的葡萄夜杯了。

服務員解釋道:“那,那這位顧客以前是不是沒喝過酒啊?這是葡萄味的果酒,只是酒精含量特別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平常很多顧客會拿來當普通飲料喝,本來我們店長是打算将這個飲料從酒水單上踢出去擺到自助飲料區的,但最後因為飲料區會有小朋友喝,所以還是留下來了,如果酒量實在不好的話,喝這個可能會有點暈。”

應沉訝異地看了那個空玻璃杯一眼。

居然是酒,那酒他在舌尖上碰了一下,但估計因為酒精含量低到離譜,他甚至沒感受出酒味來。

而蘭聿長這麽大一口酒都沒喝過,這次突然喝了一整杯的果酒,哪怕度數再低酒精含量再少,他可能都有些受不住。

如此一來便破案了,不是發燒,也不是菜品不幹淨,而是喝醉了。

應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把錢打給了楊霄,讓他們仨去買單,自己則留下來照看蘭聿,待會兒準備直接開車回黎陽城。

蘭聿還懵懵地坐在那裏,楊霄三人都走了,他才慢吞吞反應了過來:“我喝醉了?”

“嗯。”應沉看着他這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忍着笑意,擡起手揉了揉男生柔軟的肚子:“老婆,除了頭暈之外,肚子難不難受,胃會不會痛?”

蘭聿遲鈍地搖了搖頭:“不難受,不痛。”

應沉聞言松了口氣。

蘭聿體弱,以前也沒喝過酒,雖然這瓶果酒度數低到離譜,可他依然害怕蘭聿喝完會生病。但現在看來,生病的概率應該很小。

畢竟他們吃下去的毛肚都可能要比那杯葡萄夜杯刺激腸胃。

應沉又道:“你喝醉了頭暈,我背你下去好不好?”

哄小孩兒似的。

蘭聿酒量不好,但酒品不錯,沒突然高歌一曲,也沒有要發酒瘋的跡象,只是思緒十分受阻,回答問題的速度也變得很慢。

他思考了一會兒,小聲答道:“可是我自己有腿。”

“我知道。”應沉說:“但是你喝醉了,自己走路會摔。”

蘭聿又拍了拍自己的背,又做了一個扇翅膀起飛的動作:“沒關系,我還有翅膀,可以自己飛回去!”

“……”

應沉捂着臉笑,快要被面前的男生可愛死了。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蘭聿喝醉了會像個小孩兒似的,幻想自己有翅膀,還會飛。

男人笑完,配合着問道:“可你是人啊,哪來的翅膀?”

蘭聿聞言不滿地戳了戳他的鼻尖:“不是你說的嗎?幹嘛要問我。”

應沉愣了愣:“我什麽時候說的?”

“就是上次。”男生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上次在浴室裏,你說我是小天鵝。”

“天鵝不就是有翅膀的嗎?”

上次,浴室。

兩個詞,瞬間将應沉的思緒重新帶回了那天晚上。

浴室白熾燈下的男生白到晃眼,被他親吻鎖骨時,仰起脖子的模樣如同一只被逼到絕境引頸受戮的美麗天鵝。

應沉那時邊喘氣邊在蘭聿耳邊誇他,誇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自由的小天鵝。

蘭聿那時很害羞,邊哭邊推他。

應沉沒想到蘭聿居然還記得。

男人緩緩湊近,摸上了蘭聿的左臉,啞聲道:“我以為你忘了。”

蘭聿小聲嘀咕:“我又不是笨蛋。”

“呵呵…”男人低低笑了一聲,突然矮身抄起了他的膝窩,将蘭聿攔腰抱起:“你的小翅膀現在被我沒收了,我們回家。”

蘭聿被突然而來的失重感吓了一跳,反射性摟住了應沉的脖子。

這一路出去,從三樓到地下車庫,他們收獲了無數人探究的目光。

如果蘭聿還清醒着,現在應該已經把頭埋到地縫裏去了。

蘭聿被抱到了副駕駛,乖乖擡手讓應沉給他系安全帶,全程都很安靜,除了眼神一直流連在面前男人的臉上外,沒有任何其他動作。

應沉見他看的認真,便低頭問道:“在看什麽?”

蘭聿喝醉後很誠實:“看你。”

應沉欺身而上,湊近他問道:“看我幹嘛?”

“看你好看。”男生輕輕笑了一聲,突然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離得近了,應沉還能聞見他嘴裏葡萄的甜味。

像極了勾人心魄的迷藥。

一個輕到不能再輕的吻,将應沉的滿腹愛意點燃了個徹底,蘭聿還沒來得及靠回去,下巴便被一只大手鉗住,随後便被按在了座椅靠背上,迎接着男人狂風驟雨般的吻。

唇肉被含住、吮吸,沒一會兒便紅的像要滴血一般。

清醒時的蘭聿尚不是應沉的對手,更何況如今喝的半醉。

那條大舌長驅直入,勾着他的舌頭重重一吸,身下男生腰立刻軟了,喉頭溢出了一絲帶着哭腔的低吟。

然而這聲低吟卻并未得到男人的憐惜,反而讓他更加興奮了。

豔紅的唇肉被反複舔咬,舌尖被捉到便逃不掉了,男人親的比平常更兇。

“嗚…不要…不要親了…!”

蘭聿一直在掉眼淚,邊哭邊推他。

應沉心疼地拂去他臉上的淚痕,柔聲問道:“寶寶,是我弄疼你了嗎?”

“…沒,沒有。”蘭聿打了個哭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喘不過氣了,不要你親。”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應沉親了親他的唇角,一路啄吻到男生發紅的眼角:“我不親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半晌,氣呼呼的男生點點頭:“要快點,我想洗澡,身上好臭。”

他說的臭,估計是嫌棄自己渾身都是火鍋味。

應沉笑了一聲,啓動車子往黎陽城開。

到家時依然是應沉抱着蘭聿回去,男生一進門就嚷嚷着要脫衣服洗澡,應沉開了卧室的暖氣,哄着他進了浴室。

洗澡時,蘭聿站不穩,應沉要時刻注意着他,挨挨蹭蹭間給他洗出了股直沖下腹的火氣。

應沉閉了閉眼睛,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碰觸到蘭聿的身體,避免火氣越來越旺盛。

他快速将洗好了澡的男生擦擦幹淨,換上睡衣後把他抱到了床上。

進浴室前應沉叮囑道:“不能下床,不然會摔倒。”

眼見蘭聿答應的好好的,應沉才進了浴室。

然而在他進去後,原本乖乖呆在床上的男生卻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下了床,跌跌撞撞走到了衣櫃旁邊。

他記得,今晚是應沉的生日,他好像要戴一個東西給應沉看。

是什麽東西來着…?

浴室中,原本的熱水被應沉換成了冷水,從頭到腳沖刷着他的渾身燥熱。

若是按照以往,他會自己在浴室解決了再出去。

但今天蘭聿喝醉了,他怕男生偷偷下地,萬一摔了,而他在浴室沒聽見就不好了。

冷水沖了一會兒也沒有消減下去的趨勢,應沉幹脆直接關了淋浴,倉促地擦了擦身體便換上睡衣出去了。

床上已經沒人了,而不遠處的衣櫃前卻蹲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應沉忙擡腳,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離得近了他才發現,蘭聿頭上居然頂着個動物的耳朵。

看形狀,是兔子的耳朵。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男生懵懵地轉過了身。

應沉的呼吸徒然一滞。

男生面上浮着層淡淡的粉色,剛剛在地下車庫時被他親的充血的嘴唇依然鮮紅,此時正微張着,透過唇縫,還能看見一截帶着水光的小舌。

他頭上頂着個有點帶歪了的粉白色的兔耳朵,蹲在地上小小一只,漂亮的桃花眼波光潋滟,模樣像是一只幻化成人的兔子精,漂亮的奪人心魄。

喉結不自在地動了動,剛剛在浴室裏被蹭出來的火氣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

男人呼吸不穩,慢慢也蹲了下來。

他開口,聲音啞的厲害:“寶寶,你在做什麽?”

蘭聿彎了彎眼睛,長睫輕顫:“你過生日,我在給你找禮物。”

大手擡起,輕輕捧起了男生柔軟的臉頰:“那…你找到了嗎?”

蘭聿乖巧地點點頭:“找到了。”

“在哪兒?”男人的聲音像摻了沙礫一般,又低又啞,視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都沒有看見。”

“怎麽會沒看見。”

男生嘀咕着,擡起手将戴歪了的兔耳朵擺了擺正,指着自己道:“我呀。”

應沉:“…什麽?”

“我…”蘭聿湊近他:“我都把耳朵戴上了。”

“禮物就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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