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露出馬腳

第21章 露出馬腳

客棧掌櫃被迷糊的從床上拎起來,睜大眼一看圍在他房間裏的一圈人,各個身強體健,一拳能揍三個他,立刻明白過來,是東窗事發了。

見勢不妙,撲通往地下一跪,磕頭求饒,“好漢饒命!”

蕭靈氣憤的上前踢一腳,“上次我們的行李是就被你偷了對吧,還不趕快交出來!”

掌櫃哭喪着臉,結結巴巴:“這,這個,女俠,小人想交也不交出來呀……”

蕭靈柳眉倒豎,瞪道:“錢呢,這才多久,全被你花光了?”

掌櫃又哭:“小人哪敢昧下這麽多銀兩,我這也是實在是沒辦法,小人兒子被抓到縣衙牢裏去了,我要是不交錢贖人,他恐怕是活不了了,我就他這麽一個親人,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那你兒子呢?交了錢,還沒放出來?”蕭靈面面相觑。

“他得罪了差大人,錢是送到了,可是人卻沒有放回來,我這也不,瞧見這匹寶馬,一時動了歪心思,想偷了去獻縣令大人,好求他開口放了我兒子……”

又賭咒發誓:“小人發誓,這輩子本分做生意,就幹過這麽兩件惡事……”

解贏洲冷然說道:“既是要獻馬,那就繼續獻上去。”

掌櫃哀哀痛哭的表情一滞:“啊?”

蕭靈抱臂不耐煩道:“啊什麽啊,讓你去送馬給縣令,你聽不懂?”

那掌櫃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兩條眯眯眼瞪得像銅鈴:“恩人,從今個起,您們就是我善保才的大恩人!”又跪地拜了兩拜。

蕭柏緊張的瞧向解贏洲。

你就這麽放心送我過去啊,那裏可是賊窩,我進去了,萬一被壞人醬醬釀釀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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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贏洲揉一揉白馬腦袋,柔聲說:“小白別怕,那個勞縣令不會對你怎麽樣的——”語氣一揚,“畢竟,你很貴!”

“勞縣令視財如命,小白價值千金。”

蕭柏昂起頭,得意地哼一聲,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他上場,沒了他,解贏洲可怎麽辦!

四人幹脆留在客棧裏過夜,等到明日讓善保才将白馬送過去。

天明。

一行人悄悄墜在牽着白馬的善保才後頭,目送他走到縣衙。

蕭柏等待在縣衙門口,四蹄噠噠原地來回踏動,頻頻回頭向四人藏身的角落裏望了又望,依依不舍。

站了片刻,裏面有衙差來報,讓善保才帶馬進去。

解贏洲直直看着白馬走進去,直到白馬身影消失在門內,眼睫垂下來,薄唇緊抿,面上沉郁難掩。

蕭靈側過頭嘲笑:“這就開始擔心啦,舍不得了吧!”

解贏洲冷淡回瞥她一眼,抱住雙臂,往牆上一靠,手尖不自覺敲擊臂膀,等着善保才出來。

蕭柏跟着善保才一起走到縣衙後院。

看到院子裏的黃木躺椅上躺着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躺椅一搖一晃,那人一看到他,立馬從椅子上蹦起來,兩眼放光來回巡視。

白馬四蹄修長,身體弧度優美,皮毛油亮。

“确實是匹寶馬!”滿意的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小山羊胡。

善保才彎腰鞠躬,谄媚道:“縣太爺,這白馬可不是普通的寶馬,是匹千裏馬,價值千金,草民特将此良駒獻給縣太爺您。”

勞厚祿眼角皮褶堆疊,眯起眼睛打量善保才,眼底精光湧動,“說吧,有什麽事情,要求到本官這裏。”

善保才這才将來意講明。

蕭柏成功被留下來。

善保才領了被放出來的兒子,喜氣洋洋的走出縣衙。

回到客棧,善保才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感謝衆人。

解贏洲吃了兩口就沒胃口,放下筷子,獨自回房間。

善保才以為是自己沒招待好,局促不安道:“恩公這是?”

蕭靈白一眼,“別管,他這是放心不下他的馬,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表現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還以為他心裏多有數呢。”

“哎,你這手藝不錯,快趕上宮裏的禦廚了。”

善保才呵呵一笑,“承蒙姑娘誇獎,我這哪裏比得上,不過祖上确實有宮裏禦膳房出來的,多少傳了些手藝下來。”

解贏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顆心悠悠飛到縣衙,恨不得現在就将白馬接回來。

也不知小白現下如何,是不是也在想他,會不會害怕得藏起來偷偷的掉眼淚……

……

蕭柏在縣衙院子裏,神氣活現,一對烏黑發亮的大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四處掃射。

現在他不是小白,請叫他詹姆斯·白,正在執行一號任務。

勞厚祿對不安穩待着,非要四處溜達的白馬感到奇怪,卻并不制止,或許這就是寶馬的與衆不同。

雖然他不懂馬,但貴一定有貴的好處。

任誰都想不到,馬也能做細作。

夜裏,縣衙的人都歇息了。

牆邊傳來動靜,看到翻牆而入的解贏洲,蕭柏眼睛一亮,尾巴搖起來,他的密斯特·解,過來接應他了。

解贏洲從牆上一跳下來,就抱起小白在懷裏狠狠揉了揉,人和馬你侬我侬了半天,解贏洲才開始問。

“小白,有沒有什麽發現?”

蕭柏擺了擺頭。

解贏洲失望抿唇,小白還要繼續待在這裏,原本還想繼續陪陪白馬。

勞厚祿的房間傳來響動,解贏洲飛快在蕭柏腦門上親了一下,“乖,別太想我。”迅速翻牆而出。

蕭柏莫名其妙,分開一天不到,他沒事想解贏洲幹啥,他忙着呢。

勞厚祿披着外衣推開門,向屋外仔細觀察過去,他耳尖聽到院中響動,以為又有賊人闖入,看到走動的白馬,才記得還有這個活物,心裏放心下來,關上門,回房繼續睡。

次日。

蕭柏在院中找不到線索,開始緊盯勞厚祿,不管他去幹什麽,時刻跟在他身後。

勞厚祿第一次見如此奇特的馬,寶馬良駒果非凡品,這才一天,竟能認主,可惜了,他還是打算賣掉,錢進到口袋才是真的。

到了晚上。

蕭柏跟在勞厚祿後頭一起去了誰也不許進的卧房,勞厚祿回頭準備關門,瞧見白馬,愣了一下,開始往外轟,“去,去,快點出去。”

蕭柏一看有貓膩,任憑勞厚祿怎麽驅趕都不離開,在房間裏繞着彎子躲避驅逐,硬是賴着不走。

勞厚祿為了趕一匹馬出去耽誤大半天,最後頗為無奈,讓白馬呆在房內,鎖好房門,以免外人闖入。

他走到床邊,在床頭的枕頭下摸了一會兒,機擴聲一響,床面猛然側翻開,床底下露出一條通道來,勞厚祿彎腰鑽了進去。

蕭柏趕緊追過去觀察,伸頭往床洞裏一瞧,下面是間地窖,一個梯子豎直下去,金銀財寶堆滿一地,勞厚祿躺在這些金銀之上,懷中也抱着一摞,臉上露出詭異又滿足的癡态。

過了半個時辰,勞厚祿才從裏面爬出來,關上機關,床鋪恢複原狀,勞厚祿躺回床上,手裏抓着一個大元寶,才開始睡覺。

門鎖了,蕭柏也出不去,幹脆趴在地上睡起來。

等到天亮,和勞厚祿一起出去,他已經探到了密室,再無必要一直跟着對方,獨自留在了院內。

趁四周無人時,解贏洲又翻牆進來,他的眼中蓄滿紅血絲,看到昨夜不在的白馬相安無事才放心。

蕭柏領着解贏洲往勞厚祿的房間裏去。

解贏洲在白馬的提示下很快找到了地窖,鑽進去,看到遍地財帛,和放在其中的賬簿,勞厚祿将多年斂來的不義之財大小詳細記錄其上,略數一數,一年數萬,現有百萬之多。

解贏洲将賬簿放回原地,鑽出來後,又将一切還原,摸摸白馬腦袋,“小白好棒,明天就來接你。”

蕭柏高高昂起頭,神色得意,這一回他可是立了大功。

勞厚祿夜裏照舊在金銀堆裏滾上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卻隐隐有些心神不定,他的秘密誰都不能知曉,哪怕是被一匹馬看去了。

這馬留不得!

……

蕭柏被蒙住眼睛帶出去,牽他的人身上帶着難聞的血腥氣,但是蕭柏也想不好下一步該怎麽做,解贏洲說好今天要來接他,他是應該反抗一下留住這裏,還是等解贏洲待會兒找過來呢?要是他弄的動靜太大,會不會影響他們的計劃。

唉,還是先乖乖離開吧,解贏洲這麽厲害,辦完事情,應該能夠追的到他吧。

解贏洲和蕭靈帶着小龍小虎連夜從府衙借調來的兵差,闖進縣衙,迅速将勞厚祿等人抓捕,他們将勞厚祿的藏寶洞刮了個幹淨,将財物擡到院中。

被抓後,勞厚祿沒反抗,整個人呆若木雞,他的妻兒也一起被捕,在哪裏哭的哀哀戚戚,不停地喊叫着,“這可不關我們娘倆的事,老爺,老爺,你說句話呀!”

勞厚祿理都沒理,像尊木頭,眼珠子都一動不動。

看到一箱子一箱子被擡走的金銀,卻開始發瘋一樣的掙紮,“我的!不許拿走!都是我的!”

被官差按住在地上,兩手亂抓,地上的泥都被刨起來,指甲劈叉。

蕭靈和小龍小虎在查賬目,解贏洲在院子裏翻找一圈,都沒找到白馬影子。

怒目圓睜,走到勞厚祿跟前,掐住他的脖子,把人從地上提起來,冰冷的眼睛釘住對方,“馬呢!你把白馬弄哪去了!”

勞厚祿被掐的喘不過氣來,臉上漲紅,眼神才轉到解贏洲帶着寒意的臉上,眯着眼陰森森笑道:“那馬呀,早就被胡屠戶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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