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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喂！

許白深皮笑肉不笑地解釋：“是頭疼啦，不是智力有問題。”

說完他看見戚允漸的嘴角向上提了一下，遂決定不跟說話不轉彎的許言寒計較了。

自覺心寬大度的許白深回頭卻撞見許言寒在偷笑，他怒了，看來該計較還是得計較，于是小聲咬牙質問：“你故意的？”

許言寒斂容，裝傻，“什麽故意的？”

許白深發出兩聲鼻音，“哼哼！”

“哈哈哈，你們兩個看起來的确挺好的。”秦杞元笑着推動輪椅，“好了，一起走吧，我帶你們去腦科，你們允哥檢查腿的機器也在那一棟樓。”

幾人離開辦公室，許白深走在最後，把門拉上後問還站在門邊的不明身份的男人：“需要鎖門嗎？”

秦杞元已經走出了兩米，遠遠答道：“不用鎖。”

許白深“哦”一聲小跑跟上他們，餘光看見那個最開始被他認為是秦醫生保镖的男人也一聲不吭地跟了上來。

其他人都對此見怪不怪，只有許白深直到進電梯了還在好奇男人的身份，不免多看了他幾眼，直看得對方越站越挺拔。

電梯在三樓停下，他們要從三樓的連廊上去往另一棟樓。

出電梯後戚允漸道：“小鄭，過來推我。”

“是，戚先生。”被喚為小鄭的男人松了一口氣，走到戚允漸的身後替下秦杞元。

原來他是戚允漸的保镖啊，許白深恍然大悟。

這麽想着的時候，許言寒突然借走路的動作撞了撞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注意一下，別瞎盯着別人看。”

許白深大囧，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有那麽直白，想來戚允漸也是看出了小鄭被他注視得不自在，才開口解圍的。

兩人咬耳朵的小動作落入其他人的眼裏，秦杞元笑着道：“小言你之前怎麽沒帶小白去參加聚會？大家都想看看他呢。”

“啊。”許言寒不知道怎麽回答。

許白深自打來到許家，在父母面前倒是會裝乖，和他獨處的時候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哪會心平氣和地跟他去參加聚會？

也就這兩日才稍微好了點，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帶許白深來醫院。

許白深眨巴眨巴眼睛，說：“是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怕貿然過去大家不喜歡我。”

許言寒抿抿唇，深深地看了許白深一眼。

“怎麽會？你挺有意思的，肯定讨人喜歡。”秦杞元說完還尋求認同，“是吧允兄？”

戚允漸沒料到話會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頓了頓才淡淡道：“嗯。”

讨人喜歡。

嗯。

許白深努力壓抑着想上揚的嘴角，偷偷瞥了戚允漸一眼，“咳，真的嗎？那我下次去，希望能融入大家。”

戚允漸無知無覺地被人推着走，哪裏能想到剛見過兩面的男孩會因為自己的一個“嗯”字滿心歡喜。

到了腦科的樓層，秦杞元帶他們進入一間就診室，同屋內一位頭發半白的老者打招呼：“董叔，您在忙嗎？”

董叔笑着迎過來，“不忙，你說要帶朋友過來檢查我就把時間空出來了。”

秦杞元示意許家兩兄弟上前，介紹道：“這位是董醫生，腦科專家，他會親自給小白檢查。”

許白深和許言寒異口同聲道：“董醫生好。”

秦杞元接着向董醫生介紹：“董叔，這兩個都是我弟弟，我待會兒要給病人複查，他們就麻煩你了。”

董醫生點點頭，“你們好，杞元你放心去吧。”

秦杞元又交待了幾句，便轉身同病人戚允漸一道走了。

許白深依依不舍地望着戚允漸被推着離開的背影，昨天和今天的遇見都是意外之喜，也不知道下次驚喜會是什麽時候。

門外轉角處，坐在輪椅上的戚允漸不經意間側頭，視線正撞進許白深炙熱的目光裏，雙方都愣了一下。

許白深愣是因為偷看被當場抓包，一時間忘了移開視線。

戚允漸則是被這份炙熱燙到了，心中疑惑為何對方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明明才見第二面。

無聲的對視沒能持續多久，很快戚允漸的身影便消失在視野之外。

許白深被手臂觸碰的感覺拉回神，許言寒恨鐵不成鋼道：“好好聽董醫生說，別走神。”

“好。”

許白深尴尬地撓撓脖子。

由于許白深說不清頭疼的症狀，只能猜測原因是頭部受過傷，董醫生便建議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檢查流程繁瑣，全套做完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許白深累得慌，難為許言寒還能耐着性子一直等他。

從檢查室出來，許白深在醫院樓道的長椅上找到許言寒，對方正低着頭在手機上打字。

他走過去在長椅最邊緣坐下，雖然很好奇許言寒在和誰聊天，但還是忍住沒去看手機屏幕，“我檢查完了，董醫生說至少要等半個小時才知道結果。”

許言寒手指未停，無所謂地應道：“那就等半個小時。”

許白深也摸出手機翻看着，可惜他的手機裏只有三個聯系人，其中一個還就坐在自己身邊，這部手機簡直和手表無異。

“我們就這樣幹等着？”許白深摳着手指問。

“不然呢？”許言寒頭也沒擡地答。

“我先前忘記跟秦醫生說謝謝了，要不我們現在去向他道謝吧？”許白深提議。

“我已經謝過了。”許言寒說，“而且杞元哥現在在查房，沒時間。”

許白深旁敲側擊地又問：“那那位允哥呢？”

許言寒道：“人家是來複查的，用不了多久，早就走了。”

許白深“啊”了一聲，聽上去很遺憾。

許言寒總算收起了手機，然後轉頭看了許白深一眼，“我怎麽感覺你很在意允哥？昨天就一直追問了。”

許白深的喉結上下滾動兩圈，模棱兩可地說：“因為他比較特殊嘛。”

許言寒蹙眉，側身對着許白深，認真道：“許白深，雖然我沒有資格教育你，但還是希望你不要太關注別人的殘疾，那樣很不尊重人知道嗎？”

許白深瞠目，反應過來後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說的特殊是指戚允漸是他最喜歡的男配，自然會讓他格外在意，可是這個意思沒辦法跟許言寒說明。

許言寒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沒有深究，“不是最好，不然允哥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許白深突然好奇，“他生氣會很恐怖嗎？”

書中的戚允漸雖然對誰都冷臉，很少表現出高興的樣子，但他也沒真正生過氣，至少許白深沒有他生氣發火的印象。

許言寒冷笑了一聲，“當然恐怖，他生氣的時候連他爹都會感到害怕。”

許白深面露驚訝，“你這都知道？！他爹告訴你的？”

許言寒：“……”

許白深是真的佩服許言寒，“你明明就坐在這裏，但是你知道杞元哥在查房，知道允哥早就走了，還知道允哥他爹怕他生氣，你也太厲害了吧。”

這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還是說這是他身為原書主角受的金手指？

許言寒沉默兩秒，低頭看手機，“我懶得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