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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紀新羽被他吓得差點沒把穩方向盤，咽咽口水問：“你不願意去嗎？要是不願意的話我……”

“沒有沒有。”許白深忙打斷他的話，“去吧去吧。”

只是他原本想的要偷偷練習21天驚豔戚允漸，這才一天不到，昨天分別前還鬧了點不愉快，他走前都沒跟戚允漸說再見……

紀新羽悄悄瞄了許白深兩眼，見他眉間萦繞着憂愁，開解道：“你放心，我表哥很講道理的，他就算要罵我，也不會波及到你的。”

許白深想笑，這個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為什麽要罵你？你上回不是說他從來不生氣的嗎？”

“他是沒跟我生氣呀。”紀新羽苦笑，“是我媽喊他罵一罵我。”

“哈？”許白深眼裏全是新奇，“所以你就去他公司讓他罵你？”

紀新羽點點頭，“對啊，我去找他的話，他做做樣子說幾句就行了，要是等他空了來我家，就會變成我爸媽、我姐、加上他一起說我，得說上好半天。”

“……”許白深被他的邏輯說服，“好像有點道理。”

紀新羽又驕傲起來了，“你要是像我一樣從小被說到大，也能總結出點經驗來。”

許白深都不用問他為什麽會從小被說到大了，傻白甜嘛，肯定是有

點“本事”在身上的。

車行了二十分鐘左右，只見周圍的建築全變成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密度高、錯落有致、氣勢恢宏，彙集了城市的經濟與文化力量。

紀新羽将車停在一棟大樓前，“到了。”

許白深推開門下車，仰頭看向樓外面挂的牌子。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漸豐地産”占據了相當廣的地盤。

樓身大部分都是深藍色玻璃，反射的陽光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許白深閉了閉眼睛适應，再睜眼就看見一樓大廳外站了好幾個保安。

“走吧，進去了。”紀新羽已經繞到了他的身邊。

許白深點頭和他并肩走着，“你說得沒錯。”

“什麽？”

“這個地方的安全系數看上去确實蠻高的。”

“哈哈哈我不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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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

紀新羽來找過戚允漸許多次，前臺認得他，似乎還知道他是頂頭老板的表弟，只簡單登記了下來客，“戚總的辦公室在頂層，需要我打內線叫戚總的秘書來接你們上去嗎？”

“不用了，”紀新羽擺擺手，“我們自己上去就行。”

兩人走到大廳一側的電梯間，紀新羽按下最高樓層，電梯門關上後許白深突然有點緊張，對着反光的梯面理了理衣領。

紀新羽看他兩眼，跟着提了提褲腰。

“……”許白深挺直腰杆，問，“紀新羽，我今天穿得好看嗎？”

“好看。”紀新羽沒多想，也問，“我呢？我好看嗎？”

“你也好看。”許白深又扒拉兩下頭發，“你要是早說帶我來公司，我就穿正式些了。”

紀新羽無所謂道：“我們又不是來上班的。”

哎，你不懂。

電梯在頂層停下，紀新羽熟門熟路地帶着許白深往戚允漸的辦公室走，“你見過我表哥的吧？”

許白深低着頭遲疑道：“見過。”

“別怕。”紀新羽好心安慰他，“我表哥只是不喜歡說話，內心還是很随和的。”

“哦哦。”許白深心不在焉地點頭，他在思考待會兒見到戚允漸要不要裝不熟。

還沒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一旁的小辦公室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紀小少爺。”男人起初只叫了紀新羽，待許白深擡起頭後聲音一轉，“許少爺？”

許白深愣愣地，“你好。”

紀新羽體面一笑，“鄭秘書，我表哥在辦公室嗎？”

我去，許白深不服氣地想，小鄭還兼職秘書？他幾乎一個人把戚允漸身邊的職位包圓了啊，勻一個給他多好。

小鄭道：“戚先生在樓下會議室開會，看時間差不多該結束了，我正準備下去接他。”

“行，你去吧。”紀新羽矜貴地點點頭，“順便跟他說，我和我朋友在他的辦公室等他。”

小鄭颔首去了。

人一走，紀新羽立刻不端着了，上前推開最大的那間辦公室，“許白深，你等下幫我個忙呗。”

許白深正張望着辦公室內的裝潢，随口應道：“什麽忙？”

紀新羽拉着他坐到會客沙發上，“就是我表哥待會兒罵我的時候，你就裝出很吃驚的樣子，他一看我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肯定會收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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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深懷疑，“可行嗎？”

“可行的。”紀新羽一臉認真，“你沒在這兒長大不知道，咱們這種家庭最在意面子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在這個圈子裏，最忌諱讓別人瞧笑話了。”

“那我杵在這兒豈不是犯了允哥的忌諱……”許白深愈發覺得他的辦法不靠譜，“而且他不會另找時間收拾你嗎？”

“不會的。”紀新羽堅定道，“我表哥的原則是今日事今日畢，一件事只會罵我一次。”

許白深無語了，“……呵呵。”

“你就幫我這一次嘛。”紀新羽搖晃他的胳膊，軟着嗓音撒嬌，“完事兒了我請你吃飯。”

許白深被晃得頭暈，無奈開口：“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紀新羽眨眨杏眼。

許白深笑眯眯地，“以後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要在你表哥面前幫我說好話。”

這算什麽條件？紀新羽不是很懂，但很痛快地答應了。

兩人剛商量完，辦公室外面就傳來了輪椅滾動的獨特聲音，下一刻戚允漸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邊。

許是小鄭推他上來時跟他說過了許白深也在，戚允漸進門後先掃了許白深一眼，情緒不明。

紀新羽站起身喊他：“表哥。”

許白深緊跟着也站起來：“表哥。”

戚允漸：“……”

“你喊什麽表哥？”紀新羽睜大眼睛看向旁邊的人。

許白深摸摸鼻子，“我緊張，嘴瓢了。”

紀新羽還當他是因為接下來要演戲而緊張，在戚允漸看不見的角度瘋狂給許白深使眼色。

小鄭沒有跟進來，戚允漸自己轉着輪椅靠近沙發，“我不是說了讓你去我家等我？”

這話顯然不是跟許白深說的，許白深眯眼，心道雖然他自己也沒跟紀新羽說明他和戚允漸還算熟悉，但是戚允漸就這麽忽視他了？這氣性未免也太大了點。

“我心急，等不及你下班回家了。”紀新羽道。

笑話，去表哥家還怎麽帶朋友？還怎麽讓許白深幫忙從中調和？

戚允漸冷笑，“急着讓我罵你？”

“……”紀新羽無法反駁，轉而把許白深推到前面，“哥，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新交的朋友，許白深。”

許白深規規矩矩地揮手，“你好。”

戚允漸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似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倒是第一次見你這麽拘謹。”

許白深一愣，嘴唇微微嘟起，“你不就希望我這樣？”

“嗯？”這話中有話明顯得紀新羽都聽出來了，“你們見過很多次嗎？”

“也沒有很多次啦，”許白深張開一只手，“今天是第五次。”

他其實是有點小竊喜的，原以為戚允漸昨天的拒絕代表不想和他走太近，沒想到他今天又這麽不避諱，他本來還打算裝剛認識的。

紀新羽擰着眉毛，不服氣地說：“是我們見的次數的兩倍還多！”

許白深對他咧嘴一笑，“做人不要有攀比心。”

“你說的有理。”紀新羽釋然了。

戚允漸直接略過這點，“你來挨罵還自帶觀衆？”

“哎呀。”紀新羽跺跺腳，“哥你能不能在我朋友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

許白深配合地這邊看一眼，那邊看一眼，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戚允漸看不出來他在吃驚。

戚允漸非常無語，面前這兩人是把他當成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