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失敗

失敗

很久很久，都無人回答。

星星對着月亮眨眨眼，似乎在調侃夜空下兩個熱血年輕人的磨叽。

等不到回答，蘇積成心裏越發緊張，他的圓眸裏透出一絲無措，掌心的力度不自覺加大，小心翼翼叫了聲：“晚晚……”

喬楓晚能清晰感受到某人的手心在出汗，偏偏心裏卻生了些惡趣味，她端着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笑意盈盈仰視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我說不，你就不追了嗎？”

蘇積成倔強地搖頭。

明明一身西裝革履的，神态卻偏偏像個小朋友。

還是得不到家長認可決不罷休的那種。

喬楓晚抽出被蘇積成握着的手，雙手別在身後往家的方向走，像是步履輕松、優哉游哉的小狐貍，小狐貍仰頭望着星月：“那你還問。”

她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夜色微涼，靜了人心，蘇積成聽到某人的“自言自語”，他邁開步子，幾步追上喬楓晚，臉頰上的酒窩濃濃，他學着身邊人別着雙手，慢悠悠晃着。

頭頂枝葉沙沙作響，地上的影子影影綽綽，像是一對依偎在秋風中的戀人。

*

正式追人的第一天，蘇積成起了個大早，回國後他給豆漿西施老板娘打過電話，讓人驚訝的是，老板娘竟然沒有換號碼，為了跟老板娘請教制作黑豆漿的方法，不太會聊天的蘇積成硬是陪她說了一個小時的電話。

所幸，蘇積成學有所成。

蘇積成叉腰看着桌上的愛心早餐，擡手看了眼時間，嗯，差不多可以叫她起來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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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後，蘇積成站在喬楓晚家門口，依然是雙手叉腰，似乎這個動作能給他帶來力量，他仰頭深吸一口氣，做好一番心理建設後，擡手要去按門鈴，正在這時候，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開門人正是喬楓晚，她似乎早就站在玄關後面了。

白色運動鞋、淺色牛仔褲、黑色衛衣、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背上還背着貓包。

“你這是要出門？”蘇積成有點驚訝。

喬楓晚點頭：“臨時要去容市見個導演，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會回來。”

說話的間隙，她已經走到門外，蘇積成幫她關上門：“去高鐵站還是機場？我送你。”

“不用，就在隔壁，走高速就行，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

喬楓晚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蘇積成也不好再說什麽，他無奈拍拍手，朝着前方揚了揚下巴：“那我送你到電梯口。”

“好。”

*

電梯口。

喬楓晚按了下行按鈕，似乎是想起什麽，她轉頭問蘇積成：“你剛才找我有事兒？”

“沒什麽事兒。”蘇積成擡手撓了撓後腦勺，別開視線，“本來想叫你一起吃早點的。”

怕喬楓晚有負罪感，他沒說自己已經做好了早點，還有她以前最愛的新豆漿。

喬楓晚看着蘇積成，本來不想說什麽的，還是沒忍住開了口：“那……下次。”

還有機會的。

畢竟你已經回來了。

蘇積成仰頭盯着電梯的數字顯示屏，大概是處境不同，他感覺今天電梯上升特別快，跟着電梯一起上升的，還有蘇積成心底的煩躁和緊張，作為一個追求者，他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做點什麽，可作為一個毫無經驗的追求者，他又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麽，正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餘光瞟到了喬楓晚背上的貓包，貓包裏，酥酥歪着小腦袋，用看二傻子的眼神望着他，須臾，她對着二傻子眨了眨碧藍的眼睛。

像是被人拿棒槌敲了下腦袋，二傻子蘇積成突然福至心靈，他努力調整了下表情和語氣，才緩緩開口：“你帶着酥酥去見導演？”

“對啊。”喬楓晚反手摸了下貓包，“放家裏沒人照顧，我不放心。”

“叮”一聲，電梯在男人憂郁的嘆氣聲中打開，喬楓晚一只腳已經踏進去了，又退了回來，她轉身站定：“蘇積成，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沒什麽，”蘇積成抿着唇，又裝模作樣嘆了口氣，他向喬楓晚邁近一步，高大的男人委屈道，“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怎麽說？”

“不然你怎麽都忘了自己還有個追求者可以使喚呢？”

“……”

＊

蘇積成一人幹了兩大杯豆漿，吃了一頓無比豐盛的早餐，上班路上路過一家寵物零食店，他又帶着酥酥進去逛了一圈，被店員小姐姐熱情推銷了一購物車的貓貓零食。

想着酥酥要跟着自己在學校呆一天，他又去一家寵物用品店買了一個超大號的實木貓籠，最後，他後面背着蘇蘇，一手提着貓籠，一手提着手提電腦，滿載而歸回到A大。

一整個上午沒課，蘇積成坐在辦公室看最近兩個星期實驗室研究生的實驗成果，考慮到明晚他要親自下廚，事前功夫要準備好，今夜有可能會失眠，于是，他把明天上午的組會提前到了今晚。

蘇積成靜靜坐在那裏，關于他帶了只小貓咪來學校的消息卻不胫而走，他剛來學校不久，卻已經是個名人，好多平日裏不太好意思跟他說話的女老師們借着來探望小貓咪的理由都湧了過來，辦公室一下子變得有點水洩不通。

同事A：“蘇老師你的貓好漂亮啊，純白的英短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蘇積成：“我也覺得她很漂亮。”

同事B：“這貓咪氣質跟你真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它叫什麽名字呀？”

“酥酥。”

同事C：“蘇蘇？名字是疊字很可愛呀！跟你姓的呀！”

“不是，核桃酥的酥。”蘇積成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看向酥酥，“不是我的貓，我幫人照看的。”

一幫女老師看到蘇積成看着一只貓都能笑得如此深情，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有年輕女老師膽大，直接問出了口：“女朋友？”

蘇積成搖頭。

“哐當”一聲，衆人心頭大石落地。

蘇積成接着道：“目前不是，我還在追。”

大石瞬間粉碎。

年紀稍長的已婚女老師們眼睛發光：“小蘇老師，你這樣的，肯定能成功的，到時候記得請我們喝喜酒啊，我們也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仙女讓咱們仙子老師動了凡心。”

蘇積成也不矯情，順着大家的話回答：“借您吉言，成功了一定請大家喝喜酒。”

“成功了就喝喜酒？是想閃婚啊！”那老師笑到合不攏嘴，“想不到小蘇你看着成熟穩重，內裏倒還是個急性子。”

蘇積成笑而不語。

急嗎？

不急吧！

人生苦短，又有幾個八年能夠任由他這樣浪費，關于喬楓晚，他此生都不想再浪費一刻鐘。

*

晚上，洗漱完畢，蘇積成坐在沙發上，給喬楓晚撥了個語音電話。

對方似乎在忙，蘇積成也不着急，靜靜等着。

隔了大概十秒鐘，電話接通。

以前讀書的時候，蘇積成不喜歡說話，每天都是喬楓晚在他身邊叽叽喳喳，逗他說話，如今好像反了，喬楓晚的話變少了，蘇積成倒成了主動的那個，不過他始終沒有掌握跟人聊天的技巧，多數時候像是在說流水賬。

比如，我今天去了哪裏哪裏，幹了什麽什麽。

再比如，我中午吃了什麽什麽，什麽裏面有什麽。

除了主謂賓外，蘇積成好像忘了還有定狀補這些可以修飾上去。

一天行程回報完畢之後，電話兩頭靜了一瞬，喬楓晚在那頭不說話，似乎在等待他交代完行程，還會憋出什麽“無趣”的話。

蘇積成打破寂靜的時間比喬楓晚想象中短。

“想看酥酥嗎？”他的聲音溫柔低沉，透過電流，莫名多了幾分性感，尤其是那一對疊字，從蘇積成的口中說出，喬楓晚莫名覺得耳熱，明明剛才還是一堆廢話，怎麽突然變直球，瞬間開竅？

直到對面傳來一聲貓叫，喬楓晚才幡然醒悟，此酥酥非彼蘇蘇，她用手拍了拍臉頰，示意自己清醒點，卻看不到自己的顴骨已經上升到極端。

“可以呀！”

兩人開了視頻。

喬楓晚躺在床上，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可當她看到視頻裏抱着貓咪的男人，心還是快要融化了。

蘇積成穿着深灰色睡衣，跟他家的性冷淡裝修風格非常搭，酥酥軟糯地叫了兩聲，在他懷裏蹭了蹭，尋找到最佳睡覺姿勢，閉着眼睛無比享受。

是的，看到親媽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

喬楓晚讓蘇積成叫醒這個小沒良心的，蘇積成卻說：“讓她睡吧，今天跟我在外面呆了一天，也累了。”

“……”誰不是在外面跑了一天？喬楓晚無語，這人以後肯定是個貓爸，那她算什麽，虎媽？

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有點邪惡，喬楓晚又拍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

“你困了？”蘇積成見到她的動作，關心道。

“沒。”喬楓晚搖頭，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想入非非了，視線從睡美貓身上上移，喬楓晚這才發現，蘇積成脖子上挂着白色毛巾，頭發似乎還沒吹幹，或許是剛剛洗完澡還自帶霧氣，喬楓晚感覺鏡頭裏的濕發男人格外性感。

她很不争氣地舔了舔嘴唇，別開視線：“你先去吹頭發吧，小心感冒。”

蘇積成用毛巾薅了把頭發，很自然地回道：“我頭發短，習慣了自然幹。”

習慣自然幹？喬楓晚突然想起什麽，“那你之前又問我借……”

“我故意的。”蘇積成打斷她的話，語氣很古怪，驕傲和害羞參半，“想在你面前刷存在感，想跟你有點交集。”

他把自己想當男小三時候的龌龊心思全部說了出來。

“哦……”喬楓晚舉着手機躺在床上，柔順有光澤的烏發散落在床上，像是在拍什麽洗發水廣告，“所有這就是你追人的手段？借吹風機搭讪？”

蘇積成酒窩淺淺，點了點頭。

“那我要是不借給你呢？”

“我想好了，那我就裝病，第二天去你面前賣慘。”

聽到這個回答，酥酥睜開眼，對着蘇積成“喵”了一聲。

喬楓晚失笑：“酥酥都看不下去你的招數了。”

電話那頭，蘇積成也在低低地笑。

“明天什麽時候回來？”

“下午五點左右到蒙城。”今夜心情甚好，喬楓晚沒忍住，挑了挑眉，主動開口問，“怎麽，想請我吃飯？”

蘇積成擰眉糾正：“這話應該我說。”

喬楓晚随手抓了把空氣往嘴裏塞，語帶歉意：“我收回。”

蘇積成拿高手機正對着自己的臉，清了清嗓子，鄭重開口：“喬小姐，我想邀請您明天晚上來我家共進晚餐，可否賞臉一聚？”

喬楓晚也有樣學樣，端坐起身，語氣卻依舊傲嬌的要命：“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蘇先生您的要求吧！”

＊

隔天是星期五，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喬楓晚處理完事情以後，仰觀青天，勾唇一笑：“遙遙，訂最近的高鐵票，咱們倆坐高鐵回去。”

遙遙打開訂票app，快速輸入出發地和目的地，一邊幹活一邊提出疑問：“姐，咱們不是有車嗎？”

喬楓晚擡手看時間，又看一眼車水馬龍的路面：“今天星期五，高速容易堵車。”

确實，這些年交通越來越發達，蒙城和容市離得近，很多人選擇居住在容市，工作在蒙城，每天跨市上班。

高鐵班次多，遙遙很快完成任務：“姐，你有急事嗎？幹嘛這麽着急回去？”

除了工作，喬楓晚平日裏性子散漫，以前像這種時候，她肯定會帶着遙遙在當地逛一逛再回去。

似乎是想到什麽美好的事情，喬楓晚雙眸彎彎：“秋天到了，有點想家裏的貓了。”

遙遙歪着小小的腦袋，頭頂大大的疑惑，秋天不是早到了嗎？

＊

下午三點，蒙城高鐵站。

由于喬楓晚說想貓了，遙遙一上車就跟師傅說：“師傅，回楓晚姐家。”

喬楓晚不急不緩道：“先不回家，去A大。”

遙遙一拍腦袋：“瞧我這個腦子，忘了今天星期五，蘇老師應該在學校，酥酥也跟着去學校了吧，蘇老師真是個暖男，帶着貓咪去上課，學校裏的女老師和女學生們應該都瘋了了吧！”

喬楓晚眯了眯眼，她倒是沒想到這一層，自己這是幫她人做嫁衣了？

正後悔着自己的決定，喬楓晚的手機忽然響了，喬楓晚瞟了一眼，像是沒看到一般，任由鈴聲作響。

遙遙覺得奇怪，看了眼來電人，又瞟一眼喬楓晚的耳朵，沒戴耳機啊，怎麽不聽？

遙遙簡直為這倆人操碎了心：“姐，你怎麽不聽蘇老師電話？”

喬楓晚悠悠道：“不着急，這是我的态度。”

遙遙：“……”

自認為很有态度的喬楓晚在默數到第十秒的時候，果斷接起電話：“喂，怎麽了～”

語氣無比輕柔……好像還帶着點撒嬌？

遙遙和司機大哥在後視鏡裏對視了一眼，雙雙摸了摸起雞皮的手臂，呵，這就是您所謂的态度？

真的是！！！好有态度啊！！！

跟想象中不一樣，喬楓晚這個電話打得很簡短，她挂了電話，吩咐司機：“先不去A大了，去PETPET寵物醫院。”

＊

PETPET寵物醫院是蒙城最高級的寵物醫院之一，喬楓晚是這裏的vip，她和蘇積成說過，要是帶酥酥來這裏，直接報她的電話。

喬楓晚一進醫院，就被很有眼力見兒的前臺小姐姐領到一間裝飾精致的休息室，蘇積成在那裏等着她。

“酥酥怎麽樣了？”喬楓晚進門，脫下口罩，難掩關心之色。

“醫生在裏面檢查呢，說讓咱們等一會了，不過他有個懷疑……”蘇積成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喬楓晚倒變成了急性子：“什麽懷疑？你快說呀！”

蘇積成有點愧疚：“說是可能吃錯東西了。”

“你給她吃什麽了？”

“就正常的貓糧，對了，我還帶她去買了零食。”他打開手機，直接點開一張圖片，遞給喬楓晚，“就這些，你看看。”

喬楓晚接過手機，放大圖片，蘇積成将零食平鋪在桌面，酥酥坐在零食中間，跟皇上選妃似的，一副姐今晚要誰侍寝時糾結又享受的表情。

突然，喬楓晚盯着照片某處，放大圖片，在被喬楓晚放大的那處，可以看到，酥酥的小爪子踩中一包零食。

喬楓晚眉頭一擰：“你給她買了核桃酥？”

蘇積成探頭過來：“對啊，你不是說她最喜歡吃核桃酥。”

“吃了嗎？”

“吃了。”

喬楓晚扶額，一時語噎，被自己的晃眼砸疼了腳。

遙遙平時也把酥酥當自己的小朋友，此刻急到直接開口：“哎呀，酥酥她對核桃酥過敏呀！”

喬楓晚扶着額頭瞪了遙遙一眼。

遙遙立馬閉嘴。

蘇積成卻突然變得很淡定，他看向遙遙：“遙遙，剛才護士好像有點話想對我說，你要不要幫我去看看？”

遙遙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要交代，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休息室裏就剩下兩個人。

喬楓晚又生氣又羞赧，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面對蘇積成，她擡腳要走：“我也出去問下情況……”

蘇積成擋住她，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掰向自己，微俯身子語氣輕柔：“酥酥感冒了，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現在在觀察情況，應該很快就沒事兒了。”

“感冒……”喬楓晚反應過來，原來是被人耍了，心底對自己的生氣迅速轉移成對某人的生氣，她哼了一聲，想要掙脫蘇積成的束縛，奈何對方力氣太大，她怎麽都掙脫不開。

“你騙我？”喬楓晚抱起手臂，瞪了他一眼，樣子簡直可愛極了。

蘇積成眼眸裏都是笑意：“你先騙我的。”

他問：“所以，酥酥為什麽叫酥酥？”

喬楓晚覺得反正自己已經夠丢人了，幹脆插着腰，理直氣壯地反問蘇積成：“你說他為什麽叫酥酥？”

蘇積成笑着哄她：“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有這個名字。”

他沒忍住擡手捏了捏喬楓晚氣鼓鼓的腮幫子：“別生氣了，好嗎？”

此時此刻，隔着一道門，清清楚楚聽到兩人對話的遙遙嘴巴張到能吞下一整個雞蛋，天哪，如果沒理解錯，酥酥的名字是跟了蘇老師姓的同音，那他倆，很久以前就有奸……不……感情？

記憶好像公園湖裏的金魚，被人投食後瘋狂湧現……

她想到上次在盛總的婚禮上，蘇積成叫盛時佳學長，對了對了，有次她幫喬楓晚收拾房間，在她卧室的抽屜裏看過一沓喬楓晚學生時代的照片，裏面有好多她跟一個男生的合照，照片裏的男生和某人的身影逐漸重疊……

遙遙手一滑，不小心打開了門。

在尖叫之前，遙遙想起自己作為演員助理的職業素養，回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走廊，啞着嗓子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喬楓晚直覺不妥。

只聽到遙遙指着蘇積成繼續道：“蘇老師，原來你，你就是楓晚姐高中的早戀對象？”

蘇積成微挑眉梢，笑問：“哦？你怎麽知道？”

“因為她卧室裏面有你的照片……嗚嗚嗚嗚……”

遙遙的嘴被人捂住，喬楓晚已經夠丢人了，此刻幾乎是咬着後槽牙在說話，“遙遙，不是說你爸要過生日嗎？還不快點回家！”

“嗚嗚嗚嗚……”遙遙實在太激動了，掙脫開喬楓晚的手，“我爸駕鶴西去了呀已經！”

身後，蘇積成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