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願你安好

願你安好

春日稍縱即逝，不久立夏便到來。春風拂柳，夏風吹荷。風裏已經帶着點炎熱的氣息。

杳杳也不愛在樹下睡懶覺了，因為實在是太熱了！不過她是近總早出晚歸的，因為拜了個師傅，認認真真學醫去了。

揚州前段日子來了個老中醫，老中醫來到揚州開了家醫館。碰巧那段日子，婉妍小姐腿腳疼痛的毛病又犯了。

夏杳杳得每天都出那中醫館給婉妍小姐帶藥回去煎。這一來一回，她和中醫館的王大夫逐漸熟悉了起來。那王大夫的夫人見夏杳杳長的小巧玲珑，實在是可愛及了。

他們又問了杳杳的身世，杳杳沒敢說實話。她說自己足家道中落，父母都在災難中去世了，自己跟随逃難的隊伍來到揚州，當了夏府的小丫鬟。

于是，兩老看他實在是乖巧，身世又可憐。他們打算收杳杳為義女。因為他們膝下無兒無女，所以他們決定也一并傳授杳杳醫術。

杳杳本來不打算同意的。

但王夫人真城的和她說：“杳杳，我們膝下并無兒女，也與你投緣。我們更希望我們的醫術能夠傳承下去，好幫助更好的人。”

于是，杳杳閑暇時間就跑醫館幫忙當雜工，沒有病人的時候就看看醫書。王大夫和王夫人都待她很好，把杳杳當親女兒看待。她看着王夫人總是偶爾會想起額娘，她們都溫柔且善良。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依舊每日奔波，去醫館的路上總會經過揚州湖。揚州湖面上的荷花開的美輪美奂，她想起小時候和小姐一起去書院念書的日子。

那許老師最喜詩詞歌賦。偶爾總帶着他們一群學生出來寫詩，作畫。那年也是一片片的荷花，當年荷花亦如今日，開的美輪美奂。荷花底下的錦鯉漫無目的游，那時候許老師說：“唐代柳宗元的小石潭記寫魚，是這樣寫的‘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而這荷花，也有不少詩句，有誰能說出來嗎？”

衆人七嘴八舌的回答，她記得，小姐答道：“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宋玄想了一下，說：“灼灼荷花端，亭亭出水中”

而許長暮偷偷的瞄了一下跟在夏婉妍身後的杳杳一眼，他說道：“不與桃李争春風，七月流火送清涼。”

許老師聽了他們說的贊賞的說了句：“很好”随後又問，：“還有補充嗎？”

杳杳想了想說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城南宋府的小姐說道“田田□□葉，散點綠池初”

誠北徐家公子答道：“曉開一朵煙波上，似畫直妃出浴時”

其他人紛紛也道：“葉上初陽幹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許老師說道：“詩人贊揚蓮花，‘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世間百花，多種多樣。為師希望你們，無論對人亦或事，都能夠發現對方的美。”

她想，許長暮，已經立夏了。你可還好？

許長暮現在在京都長安，立夏的長安街道炎熱無比。他結識了幾個和他一起趕考的書生，以及和他曾是同窗的徐磊成了好友。

許長暮和一衆人早已過了會試，下一場殿試即将在三天後。今年的殿試由丞相和一衆大臣考核，考核通過就能夠面見聖上。

此時正是傍晚，他和徐磊打算去拜見一下當朝丞相，溫武。丞相找了個下人秘密來客棧前來帶他們兩個去一趟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他們簡單行禮之後。溫武在丞相府設宴，宴請他們倆個。

飯後，溫武先開口了。他說：“兩位，你們都即将要成為朝廷的人，我就直說不多費口舌了！當今聖上的病越來越嚴重，而适齡繼承皇位的皇子只有三位。太子殿下周衍，二皇子周恒，三皇子周軒。如今這朝堂分為兩派，就是支持太子的以及支持二皇子的！”

他又說：“太子殿下位高權重霸道專橫。他主張用武力征服一切，他繼承皇位之後，定會引起邊疆與我朝的戰事。而這二皇子殿下。他倒是主張仁冶，但他搖擺不定，容易聽信讒言！！”

徐磊問：“丞相，您是要我們支持大皇子還是二皇子？”

許長木答道：“恐怕都不是。丞相剛才還有一位皇子您沒提，那就是三皇子周軒！”

丞相回答道：“許公子果真聰明！對，老夫支持的人，正是這三皇子周軒。大皇子周衍霸道專行，他突易引起邊疆戰事，二皇子優柔寡斷。他既聽信讒言，國家必定覆亡。而這周軒雖然體弱。可他明辨是非，善惡因果！這周軒乃是老夫一手看着長大的。”

許長木笑了笑說：“丞相大人擡舉我們了，且不說我們殿試還未通過，就算我們就通過了。亦是有可能只是被指派下鄉做個小官而已，并不一定會入朝為官的”

丞相說：“當今聖上，雖然年老遲暮，可他也想拉攏人才。他雖未向朝臣表明他心中的所選繼位對象。可為何本該是兩年後的科舉，卻提前而且早到了今年呢？

兩位的家世我都調查過。你們這一輩，參加科舉的人中。高昭、曹京墨皆是大皇子身邊的人。而趙信、方必先是二皇子背後支持他的人安排的人。其他人并無才華，也亦無明顯優劣之處，中規中矩。

而只有你們便是才是真正的從那揚州城裏來的趕考之人！你們一個家裏開着書院，受詩書文學所渲染。一位家裏專門做筆墨紙硯生意，也是受詩文墨渲染甚多，只有你們才是真正有才智之人！

我希望你們能看清局勢。老夫一心為國，為民言盡于此。希望二位公子認真考慮，若他日金榜題名之時，亦記得老夫所言”

許長木和徐磊一同答到：“多謝丞相”便告辭了，一同出了丞相府。

另一邊。

一個身材虛胖，長着圓臉的太監，推開了東宮的大門。殿堂雍容華貴，高位之上坐着個男人，那男人身着金絲玄衣，身份顯然非富即貴。那宦官行了個禮，說道：“太子殿下。丞相洪百川求見。那大高殿上的男人點了點頭，他正是東宮太子。

外頭的人進來一身高官帽服，這便是丞相供百川。他開口道：“太子殿下。我們的人已經安排進了殿試，他們通過了。到時候朝堂上那幫考生之中定會有人支持你的。雖然現在皇上還沒有立旨，但只有您身居太子之位，這大周未來的江山定然是您的！”

那高位上的人，不茍言笑道：“還要寡人等那麽久？真的是廢物”

底下的人顫顫巍巍的說：“還請太子殿下耐心等候”周衍又問：“二弟那邊有什麽動靜？”

洪百川回答道：“二皇子那邊好像并無動靜，但是他似乎想要派人下一趟揚州？”

周衍問：“揚州？他為何要派人下揚州？”

那洪百川聽了這話顫顫巍巍的不敢說，他回答道：“臣，臣，臣不敢言，恐殿下責罵！”

那高殿上的人發了火，罵道：“快說，你這廢物”

洪百川說：“臣，聽聞前朝最後一位公主周禾悠沒死，流落到了揚州！我猜那二皇子，應該是聽信了另外一個丞相齊修的話。他要去着揚州尋她回來，臣猜只要能尋她回來，當今朝堂還有一部分是前朝歸降的老臣，他們沒有立場！而只要這周禾悠公主一出現。那他們的立場就很明确了！”

周衍說：“你這廢物！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

洪百川顫顫巍巍的說：“回…回…回殿下！我也是派了好幾個暗衛，他們被發現，都死了好幾個了！這才終于有一個活着回來，在二皇子那裏打探到了這件事情，下官也實屬不易啊，求殿下恕罪！”

周衍道：“算了。本殿下不跟你這廢物計較，既然這二弟想要這周禾悠，那為何本王要不得。你給我立刻派人殺也好，剮也好，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前朝的小公主，哦不！應該是我的表妹，你無論如何把她給我帶回來，明白了嗎？”

洪百川答道：“臣，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