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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逃,肯定逃不了。她沒立刻摁死他們,大概就想看他們絕望掙紮的模樣吧。
但他們驚懼之餘,又抱有一絲僥幸:萬一讨好了她,她真的會放過他們呢?
活下來的怪物不一定是最強的,但一定是最狡猾的。
已經有人思考起了鹿唯的喜好:看人跳舞。否則她為啥要在精神世界裏這麽幹?
反應過來的人不再往外跑,原地跳起了舞。這種鏡面教室作為舞蹈室也很合适。
而跳舞像是一種傳染源,其他人見狀,迅速跟着跳了起來。
鹿唯懵了,這是什麽行為藝術嗎?還是課間活動?
這些同學的喜好還怪變态的。
鹿唯只覺得辣眼睛。
她在精神世界裏能忍,那是因為她看重的是整齊劃一的協調動作,這關系到她的【控制力】,也就關系到老師對她的評分。
但現實裏,鹿唯想悄摸摸地從後門走了。
她尊重、祝福他們的愛好,但就怕被他們拖住一起跳廣場舞。
哦不,從她的視角來看,這更像喪屍舞。她寧願去看阿姨們跳舞。
整個教室只剩下她一個端坐着不動的人了。他們直勾勾的眼神給了她莫大的壓力,那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仿佛在呼喚她加入他們。
這或許是合群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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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看鹿唯一直致力于提高人際交往能力,她也不是什麽群都願意合的。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節操。
抱歉了同學們,請你們去找其他同道中人吧。
鹿唯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不想用自己的嫌棄刺傷他們。然後一點點
地挪動身體。
但鹿唯不知道的是,她的笑容就是一種鼓勵,她的動作則是一種訊號。
衆人朝鹿唯的腳邊撲了過去,懇求生路。
鹿唯被吓了一跳,連着後退了好幾步。
她沒看過喪屍片,但她覺得現實比喪屍片還可怕一點,“你……你們想幹什麽?”
“大佬,我們知道錯了,求求您,擡擡手放過我們吧!我們都是被這個學分逼的!”
怪物們就地匍匐,還有人哐哐地磕了起來,吓得鹿唯趕緊躲到一邊,這太折壽了。
鹿唯聽得有點迷茫,又有點了然:因為學業壓力過大,導致他們精神狀态不太好,所以跳起了舞?
這一點,身為精神病鹿唯是很能理解的。
得了精神病,确實可以變精神。
他們跟她不一樣,她應付這種冥想課有基礎,分分鐘就跟上了老師的進度,學分一下子到手了,他們喊她“大佬”,想必就是發現了她的實力吧。
鹿唯不太明白的是,為啥要讓她放過他們?
是怕她出去亂說嗎?
“你們放心,我不是那種人。”鹿唯信誓旦旦地保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麽簡單的道理她懂。
她最怕的也是有人無意發現她是精神病後,出去随便嚷嚷,影響她的工作和生活。
想了想,鹿唯又從包裏掏出了随身攜帶的名片,“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去找他。他會幫助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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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們愣愣地接過了名片,他們知道精神病院是什麽,但為什麽鹿唯要讓他們去?他們不懂。直覺告訴他們,這不是什麽好地方。
真要是好地方,鹿唯怎麽可能讓他們去?
但早死還是晚死,他們必須得做一個選擇了。
他們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們一定去!那,現在可不可以給我們蓋章?”
诶?蓋章?
鹿唯看着手邊的印章,不太确定地問:“我來?我可以用這個嗎?”
衆怪物猛的點頭,“除了你,誰還有資格用!”
鹿唯這才明白,自己一下子升為傳說中的“課代表”了。
難怪這印章放在自己手邊,原來是老師讓她暫時接管課程的意思。嗨呀,她的實力果然被認可了。
鹿唯的嘴角瘋狂上揚。
她覺得學校的氛圍比自學好很多:你做得好了,老師會讓你當課代表,認可你;同學們也一樣,一口一個大佬。
不過鹿唯還是得謙虛一下,同學們形容得有點誇張了,“哈哈,除了我,老師還有資格啊。”
一衆怪物跟着尬笑,心裏卻在瘋狂吐槽:是的,它有資格,所以它連灰都不剩了!
他們越想越覺得後怕:原來,教師的死局早就注定了。它什麽檔次,也敢跟大佬共享一個權柄?
鹿唯看着面前的單子,有些舉棋不定:這章,該不該給他們蓋呢?
看他們被折磨到發瘋就知道,他們這門課的掌握程度應該不高。但,被一個職業培訓折磨成這樣,也怪不容易的……
他們看起來就像恨不得再跪下給她磕一個。
鹿唯咬咬牙,還是将戳給摁了上去。
她決定當一次正道之光:畢竟這裏的大家都是職場人再深造。學習不是主業,工作才是。遲遲合格不了,壓力可想而知。
老師也沒跟她說通過标準是啥,那她降低一點标準,沒問題吧?
怪物們激動、狂喜,看鹿唯都差點覺得她身上有了好人光芒。
産生這個念頭時,他們又趕緊晃了晃腦袋。
這是瞎了眼的症狀還好,就怕鹿唯已經悄然将“污染”根植于他們的腦海,才會讓他們産生如此離譜的想法。
快跑!
衆怪物消失得幹幹淨淨。
這個教室的情況牽動着無數人的心。
無論是燒烤會成員,又或是刀疤隊的人,可能大部分都去其他課程拿學分了,但必然會留個眼線關注。
只不過精神控制類課程比較特殊,沒有一起進入精神世界,光站在教室外面看,很難看出什麽。
一開始大家什麽都沒發現,只能着急地等待結果。
但教師和多位學員先後湮滅,外面的人都親眼看到了:精神瞬間被抽幹後,鏡面教室就吞掉了它們留下的殘軀。
毫無疑問,鹿唯是占據優勢的一方!
而後,不知道那些人在精神世界裏遭遇了什麽。雖然活着退出了精神世界,但一個個驚懼萬分,又帶着恐懼扭起了胯……
圍觀群衆們震驚,這是何等的精神污染!
他們就怕再多看一眼,那污染會蔓延到他們身上。衆人趕緊閉上眼睛,将腦海中的種種畫面清除出去,然後速度去報信了。
聽到消息後的刀疤陷入沉默,然後長長一嘆,“做怪物,我還不夠格。”
刀疤算是個資深玩家,也正因為此,他深知人類在噩夢世界有多無助。
可進異常培養學院後,處處都在提醒他,只要他願意往前一步,這個世界上有更簡單的活法。
就像入學考試所暗示的:只要犧牲他人,就能成就自己。
他隐隐想跨出那一步了。當然,他得為自己造勢,讓所有學員都為他所用。沒想到橫空殺出了個鹿唯。
他突然發現,異常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成了異常就很輕松了,完全是騙人的。
他遠遠比不上鹿唯的邪性,就算成了異常,也是弱小的那批,很快就會敗于弱肉強食的規則中。不如好好當人,給自己博一條出路。
刀疤找到了王青等人,“謝謝你們的提醒,給了我們一條生路。是我們冒犯了。”
如果不是他們說了鹿唯的真實能力,刀疤真想帶人去試探鹿唯深淺,只怕也已經被可怕的污染纏身了。
可笑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的目的不單純,就懷疑王青等人用假消息騙他。
這對刀疤來說是極為深刻的一課:永遠不該對人性失去信心。
慚愧啊!
王青:……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們就是瞎扯的。
鹿唯什麽都沒跟他們說,他們怎麽可能知道她的真實能力到底是什麽?
早知如此,他們就不攔着這些家夥去送死了。
但,總感覺現在說出真相很煞風景。這沒情商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做。
這時,有新消息傳來:鹿唯已經掌控那間教室,獲得了教師權柄。而且她有看獵奇舞蹈的癖好,一旦博得她歡心,就可獲得三學分。
衆人沉默。就怕一張嘴就是對大佬不敬的吐槽:這是什麽新時代纣王啊?
搞不好她的精神控制能力與舞蹈有關。與催眠類似,獵奇的舞蹈是一種能力觸發機制——這是相信鹿唯是好人的王青等人的想法。
她絕對在用舞蹈實現精神污染——這是相信鹿唯不做人的刀疤等人的想法。
但不管是哪種想法,他們都心動了:變不變态另說,但這可能是這個副本中最容易拿到學分的課了。
扛住精神污染,就是一條好漢!
有人還在觀望,但也有人已經抱着對鹿唯的信任,大膽地踏進了舞蹈教室,希望導師鹿唯為自己轉身,啊不,是為自己蓋章。
因為不知道老師啥時候回來,本來老老實實坐在教室裏等待的課代表鹿唯看着突然就進來跳舞的同學,懵了。
現實是:其他人扛得住精神污染,鹿唯要扛不住了!
如果不是确定這些家夥是同學,而不是幻覺,鹿唯都想捋起袖子消滅幻覺、為民除害了。
常年跟各種幻象打交道的鹿唯以前很自信:她啥獵奇的沒見過?
但眼前這場面她真沒見過。
她承認這裏面有幾個跳得不錯,但混在群魔亂舞中,她已經失去了欣賞美的眼睛。Ψ
他們眼巴巴地拿着單子過來求蓋章,大有不蓋就繼續跳的意思。
鹿唯木着臉,成為了沒有感情的蓋章機器。
合理懷疑,她才是所有學員中精神最正常的一個。但這樣下去就說不好了。
本來鹿唯是很樂意當這個課代表的,她對自己以前沒幹過的事情都有興趣。但現在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得算工傷。
老師不會是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才跑路吧?
鹿唯也想跑路了。
她在獵奇舞者中看到了一個熟人,也就是學渣王青。學習不好的話,應該多感受一下知識的陶冶。就決定是你了!
鹿唯朝王青招了招手,“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托付給你。你願意當課代表嗎?”
王青激動得不行,“當然!”
鹿唯的意思是:我不幹課代表了,你來。
王青理解的意思是:鹿唯很可能開出了教師身份的支線,但她不滿足只做這個任務,需要人幫忙,委任他為課代表。
當課代表仍然只有學員身份,但操作得當,仍然可以獲悉學院內的諸多情報,更別說這還象征着鹿唯對他的信任!
這碗軟飯,他算是吃上了!
但王青更沒想到的是,鹿唯竟然連象征權柄的印章都會交給他。
“連這個都可以給我嗎?”
“那肯定得給你啊。”我都要跑路了。後半句鹿唯沒說出來。
王青接過印章的同時,他的噩夢游戲系統響起提示,“恭喜玩家獲得解鎖支線資格,可獲得教師身份……”
這本是鹿唯可以獲得的好處,但她不收,還轉贈,系統有啥辦法?
噩夢游戲松了一口氣,總算來了個正常玩家了。
但沒等系統播報完,王青就不假思索地說:“拒絕、我拒絕。”
鹿唯直接把印章交給他,肯定也知道由此帶來的後果:他可能竊取她的身份。但她仍然這麽做了,這就是對他的信任,他能幹那種缺德事兒嗎?
噩夢游戲肯定會試圖誘惑他,但他暫時不去聽就好了。
系統:……
它早該明白的,跟鹿唯混到一起去的,也會變得不太正常。
強烈的責任感不僅讓王青拒絕了噩夢游戲的大餅,還準備繼續鹿唯未完成的事業:挑選舞者。
他絕對是個合格的課代表,鹿唯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分舞蹈風格、摳動作、記錄表演時長……
就算是不忍直視的,王青都能面無表情地看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大家都是老玩家了,表情管理都是專業的。
好吧,王青承認,他不懂大佬的癖好。但,大佬的癖好能叫癖好嗎?他不能用自己的外行挑戰人家的專業。
鹿唯把王青坑了進去,心裏有點小小的愧疚,但她特意從教室外面觀察了一下,看他那樣樂在其中的樣子,鹿唯就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此刻,鹿唯和王青難得地産生了一些共鳴:你們城裏人/大佬玩得真花啊。
鹿唯打了個噴嚏,但卸下課代表重任的她一身輕松,完全都沒在意,她溜溜達達地去了操場。
她想上一節體
育課輕松一下。
之前鹿唯還覺得職業培訓還配備體育類課程有點不搭,但現在她是完全理解了。
遭受精神荼毒後,用體育類課程放松大腦是最好的選擇。就像精神病院也要有放風時間一樣。
【頭球】
鹿唯看着課程挂牌,不知道這是什麽運動項目。
這種正規院校跟她以前就是不一樣,好多體育項目都是她以前沒有接觸過的。
沒辦法,在精神病院,鹿唯不可能拉大家一起上體育課吧。
出來上班後,她的運動量基本上都被上下班通勤承包了。也就最近發現自己亞健康,鹿唯才特意拉高了自己的運動量,但仍然沒去任何健身房或是球場辦卡。
鹿唯見過的最多體育項目就在電視上。這回她有意想要長長見識。
頭球?沒聽說過,那就決定是你了。
偌大的球場上,站着一個抱着自己腦袋的無頭人。
看到鹿唯進來,無頭人手中的腦袋轉向了她這邊。
【念力控制課】的教師啥都沒留下就湮滅,教室被鸠占鵲巢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更可怕的是,她拒絕了教師身份——學員和校工能得到的消息不一樣,王青不知道鹿唯沒拿到教師身份,校工們卻是知道的。
校工之中,人人自危。
對一般學員來說,獲得教師身份基本上拿到了保命符。
但對鹿唯來說,她拿到教師身份,是別人的保命符:【學員】可以接受任何課程,哪怕是教師也不能拒絕。
如果她成了教師,畏懼她的教師可以理所當然地将她拒之門外。但她還是學員。
有傳言稱,她的真正能力就是精神控制(所以才會率先拿念力控制課開刀)。她的目标是污染整個學院。
無頭教師有點慌,但又不是特別慌:鹿唯的能力暴露得越多,後面遭遇她的也就越安全。
頭球課跟精神控制課正好是兩個極端。搞精神污染與控制的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但有那點時間,它已經收割到人頭了。
來上它的課?那就來體驗一下最快最無痛的死亡方式吧。
“頭球的玩法很簡單,我先來做個示範。”無頭教師興奮道。
地上還有一具未通過本課程的學員屍體。它的腦袋也沒了。
只是在無頭教師的操控下,無頭屍體突然立正站直,球場上冒出了一個新腦袋,它機械地伸手接過,安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有一點顯而易見:腦袋和身體不太匹配。
“哎呀,我的記性不太好,忘記哪個腦袋才是它的了。不過不重要。”無頭教師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笑嘻嘻地說。
然後,它将自己的腦袋一抛,飛起一腳,将頭踢向學員。
腦袋與空氣摩攃形成破空聲,又掀起一陣勁風,足以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就是李雲這樣的身體增強類玩家,都未必敢接這一下!
學員的腦袋應聲而落,而教師的腦袋受了反方向的力,回到了自己的脖頸上。
無頭教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又跑過去颠“新球”。
“每輪游戲不限參與人數。只要擊落一顆頭,就可以獲得學分離開球場。獲得離場資格前,像我這樣腳邊有球未落地,這顆球就是你的戰利品。你可以帶走它。”
沒有任何隐藏的坑,所有殺機都擺在明面上。
那顆新球應該是個剛死不久的腦袋,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什麽,眼珠子還在轉動,“我在哪?頭好痛。”
無頭教師就是故意這樣示範的,要用最恐怖的手段将鹿唯震懾住。
然而,鹿唯往球場上一坐,看都沒看它。
現實中可能有這麽可怕的東西嗎?這麽明顯的幻象,她能認不出來嗎?
唉,果然得要一點工傷補貼。她都被上一節課污染得幻覺出現得更頻繁了。
她頭也不回地小聲嘟囔,“繼續踢,不要停。這風吹得還蠻舒服。”
大庭廣衆之下,鹿唯不會跟幻覺進行任何交流。不過這幻象賣力地給她吹來惬意的風,還是小聲鼓勵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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