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所謂的物盡其用

宋懷憬沒有直接回答葉七夕的問題，葉七夕等不及了，于是又問了一遍：“你快說嘛，是不是真的？”

“沒有包-養。”宋懷憬淡淡地回她，“我和她結婚了。”

聽到“結婚”兩個字，葉七夕當場就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葉七夕跟宋懷憬認識有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個詞。

因為家庭的原因，宋懷憬對婚姻一直很排斥。

他從來沒有過跟任何人結婚的念頭。

這次怎麽突然破例了？

“我突然對這個寧思很好奇啊……”葉七夕摸摸下巴，“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啊，竟然能讓你心甘情願跟她結婚。當初——”

“合法的M而已。”對于葉七夕，宋懷憬沒什麽好隐瞞的。

他之前經歷過什麽事情，葉七夕都知道，他也不會在她面前裝。

葉七夕聽完這句話，臉色馬上就變了。

她有些擔心地看着宋懷憬：“你不是好了嗎？怎麽又——”

“最近壓力大。”宋懷憬說，“她很有潛質。”

“那她知道你喜歡這個嗎？”葉七夕更加擔心了，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接受這種愛好。

“她知道。”宋懷憬的語氣依舊很平靜，“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她是嫌自己活得不夠長吧。”葉七夕聽宋懷憬這麽說，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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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女人，她真的不太能接受這種特殊的癖好。

而且，宋懷憬的程度有多誇張，她也不是沒有見識過。

都過去好些年了，程九思還在精神病院沒有出來呢。

“許靜織呢？”葉七夕站起來走到宋懷憬面前，“她不是你心理醫生麽，你現在犯病，她不管你？”

宋懷憬沒回答葉七夕的問題。

其實葉七夕自己心裏也清楚，宋懷憬真的想做一件事情的事情，誰都攔不住他。

沉默了幾分鐘之後，葉七夕再次開口。

她看着宋懷憬，低聲問：“你去看過思思嗎？”

聽到這個名字，宋懷憬有些恍惚。

已經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提過她了。

宋懷憬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覺不覺得你這樣做特別沒良心？”葉七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為你做的事情你都忘了？”

**

回到江城以後，江文就開始撺掇寧思去酒店找宋懷憬。

其實寧思一點兒都不想過去，那天晚上給她留下的陰影到現在都沒散去，她覺得自己還沒有勇氣再跟他來玩第二次。

再者，她和宋懷憬本身就不是尋常夫妻，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麽感情，小別勝新婚這種情形自然也不會出現。

結束了那麽多天拍攝，寧思只想回西山別墅好好睡一覺。

但是江文死活都不肯，一路上都在教育她。

寧思聽得不耐煩了，索性就來了酒店。

……

站在房間門口，寧思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擡手敲門。

過了幾十秒鐘，房間的門開了。

只不過不是宋懷憬開的。

寧思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宋懷憬的房間會有別的女人。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寧思覺得自己特別像惡毒的小三。

“不好意思，我敲錯門了。”寧思笑着沖對方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身子剛剛側了一半，就聽到一道冷冽的男聲。

“進來。”

是宋懷憬的聲音，寧思聽得出來。

金主發話了，她沒有忤逆的資格。

寧思頓住腳步，轉過身走進房間。

葉七夕早就認出了寧思，她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本人。

寧思走進來之後，葉七夕瞥了一眼宋懷憬，淡淡地問他：“唔，要不然你們去卧室聊？或者我去卧室呆着，你們在這兒聊。”

“不用。”宋懷憬打斷她。

和葉七夕說完這句話以後，宋懷憬将視線轉向寧思，“找我有事？”

“沒什麽事兒。”寧思搖搖頭，笑着說：“剛從上海回來，過來看看你。”

“哦。”宋懷憬淡淡地應了一聲。

氣氛有些尴尬，寧思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本身也不是特別擅長找話題的人，面對宋懷憬這種人，她更不知道該聊什麽。

本來他們兩個人也不算熟。

“對了，”寧思絞盡腦汁，終于找到一個話題，“微博上的事情，謝謝你。”

“哦。”宋懷憬的回複還是老樣子。

這下，寧思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葉七夕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兩個人的互動，愣是被逗笑了。

她看了一眼寧思，笑着問她：“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嗯，不問。”寧思回答得很幹脆。

簡單的一句話，堵得葉七夕什麽都說不出了。

她突然覺得，這個叫寧思的，有些方面跟宋懷憬還是挺像的。

“那……你先忙吧，我回去休息了。”

寧思在這裏呆了一會兒，渾身都不自在，她覺得自己還是先走比較好。

“我晚些回去。”宋懷憬看了寧思一眼，“你先去吧。”

得到宋懷憬的許可之後，寧思匆忙離開。

走到電梯裏之後，寧思終于松了一口氣。

跟宋懷憬這樣的人相處，實在是太累了。

還有，他剛剛說晚些回去，意思就是……他今晚要回西山別墅？

她原本以為他會一直住酒店。

……

“你們夫妻相處方式真的是很別致啊。”寧思走後，葉七夕主動調侃起宋懷憬，“我看她也不是很在乎你嘛，如果我老公房間裏有個女人，我肯定當場和他鬧翻了。”

“潑婦。”宋懷憬這樣評價她。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愛會讓人變得醜陋。”葉七夕為他分析，“她現在這麽潇灑，完全是因為她對你沒感情。”

沒感情這一點，宋懷憬很早以前就意識到了。

這是他的死穴。

“不過，她本事真的挺大的。”葉七夕想起來微博上扒寧思的那些帖子，“姜川、潘霖……連緋聞對象都是重量級的。”

“看好你男人。”說起潘霖，宋懷憬再一次警告葉七夕，“不該碰的人別碰。”

**

寧思回到西山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舟車勞頓一整天，她肩膀和脖子無比酸痛，剛一進門，她就火速奔去浴室洗澡了。

這棟別墅很大，裏頭一切都是新的。

寧思以前從沒住過這麽好的房子，家裏有很多東西，她用都不會用。

寧思在浴缸裏泡了半個多小時，身上的肌肉才算是放松了一些。

洗過澡以後，寧思換了一套白色的家居服，坐在客廳刷微博。

最近寧思對微博的關注比先前多了許多，其實主要是為了看關于自己的新聞。

自打上過一次熱搜以後，她的名字就跟熱搜榜有了不解之緣。每隔幾天都會挂上去。

和盛唐簽約以後，寧思工作室的賬號就有專人打理。

說來也是可笑，寧思連那個微博的賬號和密碼都不知道。

點開微博以後，寧思習慣性地點進工作室的主頁。

工作室開微博不到半個月，只發了三條微博，看起來是走高冷路線的。

大約是因為有宋懷憬的撐腰，微博評論裏基本沒有什麽負面以及人身攻擊的言論。

看到評論區的誇獎和吹捧時，寧思突然就覺得，有團隊真好。

習慣性地翻到微博熱搜榜，寧思一眼就看到了謝瑾安和姜絲雨的名字。

#謝瑾安姜絲雨機場牽手#

#謝瑾安姜絲雨#

#姜絲雨在謝瑾安戀情#

寧思手賤，猶豫再三還是點進去了。

是幾個營銷號發的八卦新聞，配的照片是謝瑾安和姜絲雨在虹橋機場和江城機場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照片，謝瑾安和姜絲雨是牽着手的。

他們兩個會上熱搜這件事情，寧思一點兒都不奇怪。

姚若沁帶着姜絲雨去劇組，分明就是想炒作。

這照片，說不定都是她找人放出去的。

這種把私生活公之于衆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

……

寧思正看新聞的時候，宋懷憬回來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寧思吓了一跳。

她将手機放到一邊，下意識地朝他看過去。

寧思沒想到宋懷憬會這麽早回來，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的形象，确實有些一言難盡。

寧思剛洗完澡，頭發沒梳，而且卸了妝。素顏的時候，寧思會很沒有底氣。

盡管如此，金主回來了，寧思還是得跟他打招呼的。

寧思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宋懷憬面前，一邊擡手整理自己的頭發，一邊和他打招呼。

“宋先生，你回來了。”

“嗯。”宋懷憬似乎心情不錯，竟然回應了。

寧思從鞋櫃裏拿出來一雙嶄新的男士拖鞋，蹲下來放到他腳邊。

“先換鞋吧。”

宋懷憬掃了她一眼，然後換上了那雙她遞上來的拖鞋。

“宋先生今天晚上要做嗎？”寧思笑着問他。

宋懷憬沒說話，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她的笑容很标準，很職業，露着八顆牙齒。

很明顯是做生意的姿态。宋懷憬自然而然想起了葉七夕先前說過的那句話。

“我想，她跟着你，也只是因為你能讓她紅。如果你沒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她怎麽可能忍受你的那些癖好。”

剛剛在酒店的時候，葉七夕是這麽說的。

這些，宋懷憬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是商人，物盡其用，他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

“給我洗澡。”宋懷憬繞過寧思，徑直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寧思覺得，宋懷憬這是真的拿她當奴隸在用了。

洗澡這種事情，竟然都得她親自上手……

算了，給錢的是大爺，她忍了。

寧思跟在宋懷憬身後走進浴室。

浴室裏，她剛剛洗過澡的味道還沒有散盡，一進去就是一股玫瑰花香。

寧思捋起袖子，站在浴缸前，準備動手替他放水。

還沒打開水龍頭，就聽到宋懷憬一聲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說：“給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