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婚姻

婚姻

周應淮好說歹說，才終于把周母糊弄過去。挂了電話，他覺得有些搞笑，還白白胖胖大外孫呢，女婿都跟秘書搞一塊去了。

糊弄得了一時，糊弄不過一世，第二天，周母直接殺過來了。

一聲招呼也沒打，就在外面按門鈴，周應淮又不能不開門，一個頭簡直兩個大。幸好燃犀去外面吃飯了，要不然還得有一番唇舌。

周應淮皮笑肉不笑的把周母迎進來：“媽，你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

周母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房門，眼睛卻不住的往屋裏飄，生怕自己兒子在房裏藏了人。她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跟周應淮說話：“應淮啊，你這一個人住怎麽有兩個卧室啊？”

周應淮接過袋子：“客房，客房。”

周母欣慰：“兒子長大了，懂事了，哪有家裏房子不得給親戚留一間屋子住的呀，不像你妹妹，死活不聽我們這些老人家的話。”

周應淮尬笑：我自己買的房子，憑什麽要給別人留房間啊。

不過他也總算松了一口氣，沒讓周母知道燃犀的存在。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往日燃犀基本上晚上回來的很晚，吃了晚飯還要吃夜宵。

但今天，燃犀開了門，就是和周母大眼瞪小眼。

周應淮忘了，提前給周霜霜發個消息，別讓這死鳥回來的那麽早。

周母瞪大了眼睛，手指指着燃犀話不成句子：“他……他……是誰！”

周應淮：“就一個朋友。”

周母：“朋友知道你家密碼，能随随便便開你家門？”她現在才想明白了：“好啊，那個房間是他的吧！你們早就同居了是不是！”

周應淮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什麽啊都是，我們要真同居了，還要兩個房間幹什麽？”

周母手捂住胸口：“什麽！你們現在都住一個房間了？”

周應淮無語：“你這都哪兒跟哪兒，我真是服了。”

燃犀還沒搞懂什麽狀況：“他怎麽配跟本……我睡同一個房間。”他可是高貴的鳳凰，周應淮只不過是一介凡人。

周母：“什麽？人家還看不上，是你單戀！”

周應淮：“得，你這腦洞，不去做編劇真是可惜了。”

周母不想跟他說話了：“我現在就回去告訴你爸，讓你爸打折你的腿！”

她大包小包的來，又大包小包的走，堅決不給周應淮這個不孝子留下一點兒東西。

真行。周應淮只覺得心累：“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那麽早？吃飽了？”

燃犀：“沒有，周霜霜讓我喊你下去一起吃飯。”

周應淮無語：“就這麽點事兒打個電話不行嗎？”害得他被周母這麽誤會。

燃犀一臉坦蕩：“我也是這麽說的。但是她們說我不走她們一口都吃不上。”

周應淮苦笑了一下，那還真是。

事已至此，周母氏聽不了他的解釋的了，父母總是有個通病，完全不把子女的話當回事，還喜歡倚老賣老。

周應淮和燃犀來到了周霜霜這，坐電梯一兩分鐘的功夫。

開了門，不光是周霜霜，晏與舟和楚意也在。

燃犀美滋滋的回到火鍋旁坐上，大快朵頤起來。

周霜霜看周應淮一臉灰敗，不由問道：“怎麽了這是？”

周應淮冷笑了一聲：“剛才媽來了，正好撞見燃犀。”

知母莫若女，周霜霜腦筋一轉，就猜到發生了什麽事，她笑道：“媽是不是把燃犀認成你小情人啦？”

周應淮沒說話，臉色差得可以，算是默認了。

周霜霜哈哈笑道：“好了這會子全公司又要再一次磕你的CP了。”

晏與舟“啧”了一聲：“說到這個磕CP，楚意可太有發言權了。”他朝楚意擠眉弄眼：“是不是啊？”

楚意“呵呵”，她和晏與舟明顯是熟稔慣了的：“求求你別提我的黑歷史。”

晏與舟努力從燃犀筷子下搶到一坨金針菇：“你上大學那會兒，不是看着兩個男的就覺得他們有一腿嗎？怎麽現在還幡然醒悟了？”

楚意：“我這不叫幡然醒悟，這是大徹大悟。我從初中開始搞BL，現在我一天抽出25個小時反同。”她搖了搖頭：“一個男人，想法都很不可思議，兩個男人，不，是一群男人，簡直是驚天動地。”

晏與舟哈哈大笑。

楚意：“你還笑，就當時我們大學同學瑩瑩，她那個男朋友你應該也見過，看着挺好一個人。現在他們倆結婚了，就暴露出來真實面目了，小兒子也不管，在外面當零，太惡心了真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晏與舟抗議：“你怎麽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不說你的，你現在面前可就坐着三個男人呢！”

燃犀忙中偷閑：“我可不是男人，我是高貴的鳳凰！”少把本座和你們混為一談！

楚意毫不留情：“一個中央空調，一個自戀狂，啧。”如果燃犀沒跳出來反駁，還可以再加上一個飯桶。

中央空調和自戀狂兩人都沉默了，楚意安慰他們：“別自閉了，我也不是針對你們，我是平等的攻擊所有人。”

晏與舟：“6，你爸媽都聯系到我了，唉你說，我要不要給她們透露一點兒什麽消息呢？”

楚意喝了一大口冒着泡兒的可樂：“你愛說什麽說什麽，管我屁事。反正呢她們要是想找我，肯定有千萬種方法找我，打個電話動動嘴皮子誰不會啊。我覺得我以前這麽擰巴就是考慮的太多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越為別人着想就越容易成瘋子。現在我誰都不理，感覺精神都正常多了。”

晏與舟沒說話，他是獨生子，家庭條件好，父母也很開明，他覺得自己的家庭很幸福。不過他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道自己的幸福，也懂得尊重別人的不幸，從來不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他說：“我可不是什麽中央空調，我只是沒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等我結婚了，我就是我爸媽全職兒子，我老婆就做我的全職老婆，肯定沒有那麽多不快樂。”這可不是他非要賴在家裏啃老，他爸媽說了，只要他不去創業，他不嫖不賭，家裏的錢夠他花一輩子的。

周霜霜和周應淮也都是這麽想的，貧賤夫妻百事哀，他們又不缺錢。

楚意切了一聲，沒說話，真是愚蠢的溫室花朵啊，反正她是徹頭徹尾的不婚主義。

今年的雪尤其的多，前幾天剛下了一陣，今天外面有飄灑起來鵝毛，晏與舟要送楚意回家，她拒絕：“算了吧，那麽大的雪一來一回多麻煩，我自己打車回去呗。”

天才八點多，也不算很晚。楚意坐上出租車，接了一個電話。

他的聲音比雪還輕涼：“我們分開的時間要比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了，楚意。”

*

莫又菡穿得像個粽子，帽子耳罩手套一個不落，只留出兩個眼睛露在外面，整個人胖了一圈兒。

她進到辦公室整理這些都要花個五分鐘，這就是只能騎車上班的煩惱。她也考慮過公共交通，但要繞好長一段路，她要早起半個小時，那還是冷着吧。

周霜霜調侃：“你老公怎麽沒送你呀？好不懂事的男人。”

莫又菡冷哼了一聲：“別跟我提他，結婚證都沒領呢，我現在還是單身。”

她最後把外面穿的厚羽絨服脫下：“你看新聞了嗎？我們公司合作的那個牧總，他昨天被爆出軌啦。啧啧啧，天天炒作好丈夫好父親的人設，結果兒子才一歲就翻車了，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周霜霜挺驚訝的：“不會吧？我看他對他老婆挺好的呀，前幾天不還給他兒子辦了一個那麽隆重的生日會嗎？”

莫又菡不屑道：“平時都裝的呗，都被狗仔拍到了，他那個秘書嘴都和他粘一塊去了，還有視頻，絕對不是錯位。”

“唉，”莫又菡話題一轉，“如果我結婚了對方出軌該怎麽辦，我爸媽肯定要我忍氣吞聲，他們說離婚丢人。”

周霜霜：“你不是說和你前男友協議結婚嗎？”

莫又菡做作道：“我覺得他可能對我餘情未了，也是，我這麽完美的一個妙齡少女，他對我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周霜霜笑了出來：“那你是什麽想法？”她早就看出來她和那個前男友之間有貓膩。

莫又菡道：“我什麽想法也沒有。要不是想要我爸媽手裏的嫁妝錢，我才不會考慮結婚，男人有錢就變壞，貧賤夫妻百事哀，不婚不育保平安。”

周霜霜：“得了吧，我看你心裏美着呢。”

莫又菡呵呵笑了一聲：“往日他們都說你是個戀愛腦，我都不信的，今天才知道，你果然是個戀愛腦。”

周霜霜：“哈？”

莫又菡：“別說我不喜歡他，就算我喜歡他，我也不可能用我的自由，我的快樂，去換取一個名義上是家，實際上是牢籠的婚姻。我跟你這種大小姐可不一樣，你選錯了，還有人可以幫你兜底，我選錯了，我爸媽也不會理睬我，反正他們心裏，我前男友才是他們親兒子，我跟個童養媳差不多，就為了他們這半個兒生的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