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迪克

第19章迪克

關于格雷森夫婦遇害一事，克裏斯蒂安與布魯斯也在不久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哈利……如果交了……保護費，就不會遇到這種事……”

“你們這些殺人犯……”

聽到監聽器裏傳來的對話聲，身處昏暗的地下室內的克裏斯蒂安和布魯斯兩人不禁對視一眼，對于這件事心裏皆有了數。

看來是附近的黑邦勒索哈利馬戲團不成，惱羞成怒，于是就在馬戲團的雜技演員演出的時候，在他們秋千繩淋上了強酸，最終導致了格雷森夫婦在演出當場墜亡。

音頻的最後，哈利團長為了馬戲團不再有人遭遇不幸，最終還是無奈答應了上交保護費。

“托尼·祖科。”布魯斯緩緩念出了男人的名字，這屬于哥譚衆多黑邦的其中之一的□□老大的名字，所橫行霸道的區域便是屬于哈利馬戲團所在的那一片。

哥譚大大小小的黑邦無數，托尼·祖科不是其中勢力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更不是最惡名昭彰的。蝙蝠俠知道他，只是暫時還沒來得及處理他，卻沒想到僅僅只是這麽一段時間，就有一個無辜的孩子因此失去了他的父母。

蝙蝠俠壓下心底的憤怒，就在這時，被安裝在馬戲團辦公室門外的監聽器裏，卻突然傳來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随後帶着些許倉惶的跑遠。

這是……迪克·格雷森？

一旁的克裏斯蒂安不确定的說：“他不會去報警吧？”

這話聽起來像是個笑話，本就應該報警的一件事卻充滿了不确定性，然而克裏斯蒂安并沒有說錯，如果迪克真的去報警，那麽哥譚的河裏應該不介意多一具新鮮的孩童屍體。

蝙蝠俠對他的話語不置可否，他們都清楚這座城市究竟有多麽的黑暗。所以他必須去阻止迪克，保護這個孩子的安全，剩下的就交給他來做。

另一邊，年僅八歲的迪克偷聽到團長與陌生人的談話之後，整個人都震驚了，原本被告知父母的死就只是意外，卻沒想到竟然是有人刻意做下的手腳。

他既震驚又害怕的倉惶跑開，躲在角落裏混亂的想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去警局将這件事舉報。

他跑了出去，途中遇到互相認識的團員和他關切的打招呼，都完全沒顧得上理會。

然而當他來到警局後将整件事全部說完，換來的卻只是警員一句淡淡的叫他回去等待通知。

年幼的迪克還不是很清楚這代表着什麽，但他确切的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被重視感，他試圖再次重申一遍，卻被看守的警員粗暴的趕出了警局大門。

于是他只能沮喪的回到馬戲團，一時迷茫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蝙蝠俠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低啞的聲音沒有絲毫征兆的突然響起時，迪克不由吓了一跳，他看向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穿着黑色緊身衣，頭頂豎着兩只貓耳的男人。根據哥譚流傳的都市傳說，以及聽到的各種小道消息，他很快就推測出了來人的身份，心裏頓時有些不安又有些莫名的期待，不知道這位義警找上自己是想要做什麽。

“你不能直接去找警察，孩子，這麽做你不出一個小時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

不得不說這個孩子能走着從警局回到馬戲團都是撞了大運。

蝙蝠俠想道。

迪克聽後瞪大眼睛，或許是因為對方話語中表達出的善意，他并沒有太過懷疑蝙蝠俠的話，只是：“可我已經和警察說過了。”

相比迪克的略顯慌亂，蝙蝠俠看起來十分淡定：“所以這裏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接下來布魯斯·韋恩會來帶走你，他那裏比較安全。”

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那為什麽剛開始不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去了警局才會那樣說的。

迪克一下呆住了，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疑惑道：“布魯斯·韋恩？”

這件事為什麽會牽扯上哥譚市的首富韋恩？而且為什麽蝙蝠俠會叫韋恩來把他接走？他和韋恩很熟？

迪克想要再問，但還沒等他問出口，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面前的蝙蝠俠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迪克：“……”

視線來到另一邊，從迪克的面前消失後，蝙蝠俠潛行着來到了一輛停在無人的角落裏的汽車前。趁着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打開車門一下便上了車，随後一口氣把身上的裝備全部都脫了下來，放進了車座下面。

他迅速換上了自身定制的西裝，又整理了一下頭發，以及衣服上了褶皺，在這個過程當中，他乘坐的車輛也開到了馬戲團所在的地方。

坐在前面開車的又是克裏斯蒂安，他似乎總在開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首富先生的家裏目前就只有他和他的管家兩個活人在居住，連只多餘的鬼都沒有。除了剛剛與主人有了不正當關系的管家先生以外，再沒人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克裏斯蒂安一邊将車停在馬戲團門口，一邊說出自己的疑慮：“我的老爺，我想您應該沒有忘記蝙蝠俠這個身份是需要保密的，就這樣把一個孩子弄到家裏來是否有些不妥？”

透過車窗，大街上行走着各色各樣的路人，布魯斯·韋恩聽後沉默了一下，旋即開口道：“我知道，但……或許他臉上的神情觸動到了我吧？”

那樣失去父母後飽受折磨的神情，不正是曾經的他嗎？所以布魯斯才會動了收養這個孩子的念頭。

男人看着窗外神色複雜的不知在想着什麽。

“好吧，我猜也是這樣。”

克裏斯蒂安有些無奈，按照他的想法來說，既然有陰影，那就應該遠離，接下來讓時間來慢慢治愈，而不是找到一個相似的存在放在眼前時刻刺激自己纖細的神經。

收.養.孩.子更不是一件草率的事情，之後一旦成了定局，總要擔負起監護人的責任才可以。再者誰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品性究竟如何，日後又會成為什麽樣的人，假如發現了韋恩大宅裏隐藏的秘密，理查德·格雷森又是否會選擇告密？

蝙蝠俠這個身份犯的事，以及觸碰到別人的利益，假如被曝光的話，那麽“布魯斯·韋恩”就只能遺憾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習慣性将一件事去往壞的地方想的克裏斯蒂安，對于這位即将到來的新家庭成員多少抱有一絲警惕。

不過既然這是布魯斯自己想要的，那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做好輔助工作，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掩藏好。說實話，即使理查德真的是一個好孩子，但未成年的心智還不成熟，難免會發生無意間将養父賣了的可能。

克裏斯蒂安內心盤算着該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突然間便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預知夢，頓時忍不住有些頭疼起來。

他一邊內心祈禱着這個夢千萬不要成真，一邊還在同布魯斯說話：“既然您已經決定了，那麽請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理查德少爺的。”

布魯斯鉛藍色的眼睛靜靜注視着自己的管家，嘴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

“我相信你。”

哈利馬戲團。

馬戲團的房間裏，迪克躲在曾經他和父母居住的地方，看着處處保留着父母痕跡的地方，年幼的孩子不禁落下了一滴混雜着悲傷與思念的淚水。

“迪克！”

這時，團長哈利的大嗓門遠遠的從門外傳到屋內，坐在床鋪上的迪克聽清楚這是在叫他，頓時就用袖子兩下擦幹淨眼淚跳到了地板上。

恰在這時，體态略顯圓潤的團長哈利打開門走了進來，看到迪克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似乎遇到了什麽好事。

“迪克，快去和我一起去見布魯斯·韋恩先生。”團長哈利說道。

前不久的剛才蝙蝠俠才來過又離開，這麽快布魯斯·韋恩就找上門了？這未免太快了吧！

迪克有些震驚，又有些忐忑，這種情緒原本不該屬于性格開朗的他，但父母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而他又只是個孩子，未來前途未蔔，還不知道會被送去哪家孤兒院，這很難不令他感到彷徨。

只希望不要是威廉姆斯那樣的孤兒院。

他咬着牙想到，随後便跟随着團長走了出去。

打開門，馬戲團的後臺到處都堆放着用于演出的各種雜物，顯得異常雜亂，唯一好一點的就是團長哈利的辦公室，而迪克就是在那裏的門外無意間偷聽到的關于父母死亡的真相。

想到這裏迪克看着走在前方的哈利團長心情不由有些複雜，因為是這裏唯一的小孩子，馬戲團的很多人都對他十分照顧，團長哈利也不例外。

在父母死去後，也是對方在安慰他，但是那天那個人明目張膽的表示事情是自己做的後，哈利卻提都沒有提到他的父母，只是答應自己會按時上交保護費。

迪克原本對于他的行為很不解，為什麽不去告訴警察？為什麽他的父母死了，卻仿佛連一個水花都沒能濺起？

這一切似乎都在蝙蝠俠的突然到來後有了合理的解釋，真相就是哈利沒辦法和本地的黑邦抗衡，報警也沒有用，所以就只有妥協。

可是為什麽？！他們憑什麽在做下這一切之後卻不用接受制裁？！

迪克有些憤怒的想着，但在看到近在咫尺的辦公室的大門後便将這些情緒強壓了下去，他知道布魯斯·韋恩就在那扇門的後面，這是蝙蝠俠的主意。

或許他能蝙蝠俠的身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