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颠倒

第26章颠倒

第一次進入蝙蝠洞的時候，克裏斯蒂安曾笑着說了一個蝙蝠俠和他的資助者布魯斯·韋恩是上下樓鄰居的笑話。

蝙蝠俠本人表示這個笑話并不好笑，他一邊在那裏調試洞內新換的器械，一邊又指揮自己的管家去喂洞頂吊着的小家夥們。

說起來這些蝙蝠們也是很堅強了，當初韋恩莊園的大火甚至導致蝙蝠洞裏的大部分設施被烤化，然而這些蝙蝠卻沒有像洞裏的設施一樣全軍覆沒，一直堅強到了現在。

雖然還是有相當一部分變成了烤蝙蝠，但是生命力頑強這點還是毋庸置疑的。

克裏斯蒂安很不滿：“我平時喂你就夠麻煩的了，為什麽還要喂蝙蝠？”

蝙蝠俠也不滿，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什麽叫喂？不要亂用形容詞！

說是這麽說，但他行動上還是很誠實的去拿東西喂了這些醜陋的小家夥，看着蝙蝠們一擁而上的争搶起食物，克裏斯蒂安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突然間，他感到有些擔憂起來。

“科學證實，蝙蝠身上攜帶着四千多種病毒。”克裏斯蒂安說着嘆了一口氣：“所以說老爺，您能告訴我，您怎麽會選擇這樣的室友？”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

“說起來，您知道自己雖然是蝙蝠俠，但并不是真正的蝙蝠，而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嗎？”

“還有這個山洞裏的環境……”時間長了真的不會得風濕病嗎？

說到這裏，克裏斯蒂安內心想要嘆氣的沖動就止不住。

蝙蝠俠在他看來并不算什麽好工作，花費巨資打造裝備去做虧本的義警這點就不說了，人各有志，但更重要的是那群犯罪.分子可不會手下留情。

在他剛回到哥譚不久，布魯斯到他手裏的時候，身上就有多處隐傷，屬于老了以後每逢陰雨天氣就會疼痛的那種。

當時克裏斯蒂安見後也是一驚，只是更多的其實是對布魯斯繼續這樣下去，很可能哪天就會沒命而做出的反應。

對于這位一意孤行的朋友他也很是無奈，但是又不能不管，于是他就花費了一些功夫為對方治好了這一身的傷。這也導致後續哥譚罪犯們開始嘀咕蝙蝠俠最近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砸過來的拳頭還是一個味道，但身手仿佛更加敏捷了。

但是我不能總在你身邊啊！我總會離開的。

克裏斯蒂安無奈的心說。

此時的蝙蝠俠還不知道自己的管家居然還想跑路，他一邊在那裏忙碌，一邊十分認真且平穩的回答：“我會定期打疫苗。”

在克裏斯蒂安看來疫苗就相當于心理安慰，沒人說打了疫苗就一定不會沾染疾病。相比之下還是他的魔法更加靠譜，想要傷勢痊愈，甚至都不需要花費時間靜養。

雖然擁有這樣的便利後讓蝙蝠俠的行事更加張狂了。

所以說到這裏，話就又說了回來，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哥譚，然而布魯斯這樣卻又讓他無法放心的離開。

一度沉默的氣氛似乎讓蝙蝠俠感覺到了什麽，恰好這時他也調試完了所有器械。

于是他放下了手裏的工具，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轉過身緩步走到了克裏斯蒂安的身後，随後便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在想什麽？”他說。

姿勢暧昧，話語暧昧，但可惜這實在不是一個可以談情說愛的地方，此時洞裏的蝙蝠不知為何發出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克裏斯蒂安想，他或許應該慶幸。

慶幸他們頭頂這片空間被單獨隔離了出來，不然要是這些蝙蝠萬一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排洩可怎麽辦？

克裏斯蒂安很誠實，多數時候他并不介意說真話，而其他不說的時候，大多都是因為不好說。

“我在想我要是離開了，沒有人每天給你用魔法治療可怎麽辦，人類的身體那麽脆弱，你會不會斷手斷腳什麽的。”

蝙蝠俠看他：“你還想要離開？”

克裏斯蒂安眼神微動：“怎麽？不行嗎？”

布魯斯的內心突然竄出一股無名的火來，并不是說他認為多出一點不純潔的關系，對方就要事事以他為先，這太荒謬。而是克裏斯蒂安的态度就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一樣，就好像他們只是普通的床伴，一切過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但是如果他要是單單只是想找一個床伴的話，又憑什麽要找到克裏斯蒂安的頭上呢？這樣只會令他們原本融洽的關系變的尴尬起來，而他有的是其他選擇。

他想，他對克裏斯可能沒有愛的多深，畢竟愛無論對于他還是克裏斯這種人而言都太奢侈，他們都很難輕易走到那一步。

但說起喜歡，肯定是有的。

他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

蝙蝠俠從不吝于承認自己的內心，因為只有懦夫才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承認，但他對于感情卻從來吝于将其表達出來。

他不善于表達愛，更不認為愛需要表達。

于是他抱着對方的身體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将對方的身體轉了過來，一把扣住克裏斯的後腦，直接以行動吻了上去。

灼燙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由于對方的侵略性太強，讓克裏斯蒂安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他伸手推開了面前的人。

但喘過氣來還沒多久，他就又被拖拽着拉了回去，再次承受起了一切。

細微的吞咽聲在洞中響起。

漸漸的克裏斯蒂安也投入了進去，而他也并不是恥于欲望的人，對于這種事也就順水推舟的默認了下來。

只是……周圍的環境難免讓管家犯起了難，但就在他猶豫不決的這片刻，布魯斯便将他一把按在了一旁的手術臺上。

身下冰涼的觸感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但随後鋪天蓋地的灼熱便将他壓倒，如山般的重量，讓他整個人再也難以反抗。

中途的時候，僅剩的清醒的讓他莫名記起了蝙蝠洞裏還有原住民的存在，作為入侵者這麽做實在不是很合适。

他喘着氣說了出來，但對方明顯并不在乎，随後也讓他深切體會到了入侵者的蠻橫。

時間就這樣在颠倒中荒廢，直到遠處洞口透入的光都開始變的昏暗，一切才全部結束。

他們是在上午進來的，花費了七八個小時才将這裏的設備整理好，至于剩下的時間，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都幹了什麽。

蝙蝠洞裏沒有浴室，克裏斯蒂安只好用法術清理了一下，這讓某些東西根本沒有辦法随着水流溶解，只是單純的從一個地方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睹了一眼始作俑者，随後淡定的處理了這些。

等到阿爾弗雷德接完孩子來找他們的時候，兩人已經整理的衣冠楚楚，完全看不出都在蝙蝠洞裏做了什麽。

“先生們，晚餐時間已經到了，有什麽時候之後再做，理查德少爺已經在等了。”

被點名叫到的兩人一個比一個能端的住，一個面色如常，另一個也是面色如常，結果硬是沒能被阿爾弗雷德看出什麽端倪來。

但站在電梯口的阿爾弗雷德卻還是依靠優秀的直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老管家先是狐疑的看了看蝙蝠洞內的兩個年輕人，審視了幾秒後最終還是沒能看出什麽明顯的破綻，于是不得不放棄。

克裏斯蒂安稍微有些心虛，不為別的，蝙蝠洞實在不是個适合做這種事的地方，但某種事情卻偏偏還是發生了，就很讓人很不适應了。

他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布魯斯，但對方同樣表情管理上佳，心裏想什麽面上根本就不讓人看出來，于是乎他又移開了視線。

他們就這樣随着阿爾弗雷德離開了蝙蝠洞，先後登上了電梯。

相比起走樓梯，電梯快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幾乎前腳剛上去，後腳他們就回到了地面，電梯打開後通往的是一間密室，外面連通着一間空置的房間。

他們從房間中開門走了出去。

然後迎面就撞上了探頭探腦的迪克。

“啊！”這是迪克一頭撞到養父身上發出的聲音。

“迪克？”這是布魯斯驚訝的聲音。

跟在身後的克裏斯蒂安一眼就看出是怎麽回事，無非是因為人都不見了就出來尋找，這樣順着聊下去沒有任何好處。因為如果迪克問起他們去哪裏了，為什麽會全部從這間的屋子裏走出來，他們根本無從解釋。

所以克裏斯蒂安先發制人的說：“你們父子兩個別鬧了，快去用餐吧，不然食物都要涼了。”

原本真的想要問問題的迪克瞬間被堵了回去，待不放氣的還想要再問的時候，幾個大人卻已經自顧自的先走了一步，克裏斯蒂安甚至還回過頭叫了他一下。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們一定是在瞞着他密謀什麽！

迪克氣鼓鼓的想。

一家人上了餐桌，等到用餐完畢後，這個時候就已經天黑了。

很顯然這個時候蝙蝠俠就要開始夜巡了。于是克裏斯蒂安和布魯斯就借口離開，只剩下了阿爾弗雷德在陪迪克留在客廳裏看電視。

迪克雙眼無神的看着電視機，顯然心已經飛到了不知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