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冰山地獄
冰山地獄
沈滄瀾像一只柔軟而靈巧的貓,緊貼冰面前進,繩索在她手中像是被賦予了生命,每一次甩出去,梅花爪都會牢牢嵌在準确的位置。
寒風将她的長發吹得如同撕裂的錦緞,她目不斜視,眼神裏充滿勢在必得的意味。
……她突然聽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嘯鳴。
或者再形容得詳細一些,更像是高分貝的尖利鬼泣,仿佛有成百上千的惡鬼齊聲恸哭嘯叫,瘋狂地想要拉着活人一起下地獄。
冰屑漫天席卷,好似下了一場暴雪,她迎風擡頭,發現起初凍在冰峰上的那些雕像,此刻竟接二連三出現了密集裂痕。
雕像的冰殼裂開,就露出了裏面赤.裸着的屍體,那些僵硬的軀體再度以扭曲的姿勢活動起來,就好像四肢都被硬生生往不同的方向掰折,面目全非的頭顱卻高高昂起。
骨頭折斷的聲音,穿透風聲,清晰傳到了沈滄瀾的耳朵裏。
她看到那些屍體直接頭身分離,猶如民間傳說中的飛頭蠻,鋪天蓋地朝自己襲來,每一張驚悚的面容都無限在眼前放大,遠觀像極了高空投彈。
OK,總算知道冰刀是做什麽用的了。
她單手攥着繩索懸在冰面,另一只手抄起冰刀,劈在了距離最近的冰雕頭顱上。
被凍硬的頭顱被利刃一劈當場碎裂,緊接着是第二顆頭顱,第三顆頭顱……前赴後繼給她輸送攻擊目标。
看似不起眼的一把冰刀,被她使得行雲流水、寒光四濺,越砍越帶勁。
這冰塔上的确有點意思。
她想,也不知道躺在冰坑裏的那根木頭,這半天無不無聊。
祁陵當然不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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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冰坑裏也沒比冰塔上安全多少。
當他沿着冰面滑進坑底,并徹底躺在指定位置時,忽然發現立于坑外的那一圈冰柱,竟以詭異的角度朝中間彎折,最終扭成麻花狀在上空交彙,像是給陷阱加了個蓋子。
換句話講,他被困在這裏,來時路完全被堵死了。
不僅如此,冰柱的交彙點上同樣懸挂着一只箱子,和沈滄瀾要去塔頂拿的那只一模一樣。
聽得“當啷”兩聲,兩根小孩手臂粗細的鐵鏈垂落在他身側,鐵鏈的另一端深深嵌進冰層裏,像是開啓什麽機關的道具。
也許是拿到箱子的道具。
祁陵試了一下,發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某種無形力量黏在了坑底,他可以動,但只能維持這樣平躺的姿勢,不能起身。
他沉默片刻,嘗試着拉動左側的鐵鏈,這一拉左側鐵鏈頓時變成了閃着光的金色。
拉扯似乎是不奏效的,但當他旋轉着晃動鐵鏈時,懸于上方的箱子,終于有了小幅度下落的趨勢。
他正要再去拉右側的鐵鏈,誰知環繞周邊的那一圈利刃,卻在瞬間彈出,眼看着分秒內就能将他穿成篩子。
幸好他反應夠迅速,當即手臂用力繃緊鐵鏈,随即便見右側鐵鏈變成了暗紅顏色。
利刃無限逼近他的頭頂和身側,只差半寸就要刺透他的身體,随着鐵鏈的逐漸收緊,這才緩慢縮回了原處。
這一任務非常考驗玩家協調性,因為既要拿到箱子,又要躲避利刃,離不開左右手的密切配合。
更重要的是,兩側鐵鏈的功能并不是固定的,金色與紅色會随機變化,當鐵鏈的顏色變化時,就代表了功能交換,玩家必須盡快調整狀态與方式。
稍有失誤,就容易命喪于此。
時間不斷流逝,鐵鏈操縱的難度也随之增加,箱子下落的速度愈發遲緩,而利刃彈出的頻率卻在提升。
鐵鏈像是凝結了亘古不化的重鏽,幾乎與冰面融為一體,在吱吱呀呀刺耳的摩擦聲中,越來越難以拉動,無異于在挑戰玩家極限。
鐵鏈的顏色突然交換,箱子猛地停滞在半空,而本已縮到中途的利刃,再一次迅速刺向祁陵周身。
祁陵手臂青筋暴起,在千鈞一發之際換手拉緊了左側的鐵鏈。
刀尖距他太陽穴不過一指寬,近在咫尺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沉下心來。
這是一場獨自面對的、漫長的拉鋸戰。
不知過去多久,一陣緊似一陣的寒風,總算有了停息的跡象。
祁陵的雙手先前在鏡中陣受傷嚴重,這半天尚未結痂的傷口被鐵鏈一遍又一遍摩擦,鮮血滴落,滲入了凹凸不平的冰面。
他注視着那只箱子降落在自己身前,這才試探性松開手上力道。
汗水浸透衣料,又因寒冷而凝成細小的冰碴,他隐約感覺到環繞周身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但身體卻麻木得不受控制。
連疼痛也淡化了,只是麻木。
他躺在那,緩了好一會兒,直到上方交彙的冰柱突然崩裂,像是下了場冰雹,紛紛揚揚砸在他附近。
冰坑邊緣出現了沈滄瀾的身影,她單手撐地,正俯身向下張望。
一束折射的光線落在她臉側,她仍攥着那把鋒利冰刀,長發迎風飛舞,看起來如同地獄的入侵者,危險又不可一世。
兩人眼神交彙的那一刻,她問他的第一句話是:“還活着吧?”
第二句話是:“東西拿到了嗎?”
非常的公事公辦,沒有波瀾。
縱使如此,祁陵也莫名覺得精神松弛下來,他看着她,半晌支撐起身,打開箱子拿出了半塊拼圖樣的木雕。
這半塊,和她拿到的那半塊剛好合成完整的圖案,應該就是開門的道具。
“在這。”
“很好。”沈滄瀾點點頭,當即取下腰間纏着的繩索,将梅花爪固定在邊緣,朝他扔過去,“自己爬得上來吧?我可沒那工夫下去接你。”
“可以。”
他抓着繩索攀上冰坑的陡坡,而後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她身邊。
沈滄瀾原本都要往遠處走了,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
“你生命力真的挺頑強。”
“……嗯。”
他姑且當作這是誇獎。
放眼望去,狼藉不堪的寒冰場地,記錄了剛才的戰鬥有多激烈。
不誇張的說,這位祖宗好像把那座冰塔,都給削平了一大半。
人形收割機,名不虛傳。
祁陵正出神間,聽見祖宗又開了口。
“你猜,待會兒從那扇門出去,能不能直接到達出口?”
他低聲回答:“心誠則靈。”
“心誠則靈?”沈滄瀾納悶,“那糟糕了,我的字典裏就沒有‘誠’這個字,你有?”
“有是有,分情況。”
“什麽情況?”
他擦着掌心的血,沒有說話。
本局游戲即将結束,這趟旅途才剛剛開始,前方的路仍舊未知,甚至可能随時以他的死亡作為終結。
然而他很清楚,能與她同行一段,已經是自己日夜祈盼的結果了,實在不該奢求更多。
心誠則靈。
對于她,他永遠心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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