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二更合一）

第36章（二更合一）

李聿的指令下達之後，保護區的區長帶着一群人趕了過來。

但在他們到達之前，姜也和在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對流程進行了演練。

可演練終究是演練，并沒有斷電，也沒有真正的象群威脅，所以只考驗了下衆人的配合與反應速度，誰也預料不到真正的情況是什麽。

被餓了一頓的象群開始饑腸辘辘，他們遠遠地站在防護區外面，無人機上能看到象群開始焦躁的在四處徘徊。

它們習慣了這個點在防護欄投食的幾個點進食，可今天卻什麽都沒有。

李聿的臉色波瀾不驚，站在帳篷處搗鼓一支麻醉/槍。

随後又等待着合适的時間點。

一直等他覺得到時候了，他才召集所有人各就各位。

随着賀子維将草料全部扔到出事口的相反的方向，象群嗅到了草料香味，紛紛往那邊趕去。

這時，李聿已經準備好發送斷電信號。

沒想到區長從人群沖出，一把抓住李聿的胳膊，很是緊張地開口。

“趙……哦，李老師，你不能這麽冒險，我進去。”

李聿輕笑，拿開區長的手：“沒時間了。”

說完便發送了斷電指令，收到回饋後，李聿飛快的攀上圍欄。

他精壯的胳膊牢牢抓住圍欄，身子輕易翻越，一把跳進防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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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護林員立刻将鋸刀扔進去。

而姜也身邊的工作人員，已經把麻醉/槍上膛，把槍托穩穩地搭在一塊大石頭上。

槍口對準不遠處随時能跑過來的大象。

李聿背對着象群，用極快的速度切割樹枝。

防護欄外面的所有人都懸着一顆心，幾乎屏住呼吸。

誰都知道，此時此刻的李聿，相當于被關到了幾千伏的電網裏，裏面還有龐然大物的威脅。

姜也的手心微微滲出汗，看着他即将完成任務的時候，長長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身處象群最後的奇奇聽到了鋸刀的聲音，忽然轉了身體。

見到有人入侵了它們的領地後，它猛地沖了過來！

姜也面色慘白，大吼：“李聿你快出來！斷電！快斷電！”

負責電源的工作人員并沒有第一時間聽到姜也這邊的呼喚，而負責溝通的通信員被龐然大物猛沖過來的場景吓得呆若木雞！

區長也跟着怒吼起來：“愣着幹什麽！快斷電！”

姜也搶過他的通訊設備，心裏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嚣：“要冷靜，要冷靜！”

可越是慌亂越是不知道該怎麽聯系，就在這時，圍欄處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只見李聿從圍欄上跳下來！姜也身邊的工作人員也将麻醉/槍對準了奇奇的大屁股。

他還沒跑到李聿之前呆的地方後，便速度慢下來，腳步踉跄，緩緩倒下。

旁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李聿已經拿過姜也手裏的設備，讓負責電源那組的工作人員接通了圍欄的電流。

網內的阿姆它們，躁動不安地在裏面甩着鼻子嘶鳴。

衆人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可以落地了。

姜也更是四肢發軟，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此時的她，手指還在顫抖着。

剛剛情況那麽危急，只要不小心，李聿要麽被踩成肉餅，要麽就被電流彈飛而死。

可是……他怎麽會從那麽大電壓的圍欄上爬下來！

興許是李聿察覺出她的疑惑，他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剛剛圍欄是沒有通電的，你讓達麗都迷失方向了。”

達麗就是剛剛的通信員。

明明電網沒有通電，姜也卻在低吼讓他斷電。

加上大象疾馳沖來，一時間他也懵圈了。

姜也這才恍然過來。

周圍的人紛紛圍近，笑容滿面地打趣道。

【南枝也是着急嘛！】

【是啊，剛剛我也被吓了一跳。】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過李老師你真的很勇了。】

【佩服佩服。】

剛剛他但凡心神不穩，被吓到的話就會出現意外。

好在他冷靜沉着，不慌不忙，在鋸斷樹枝的同時，也精準掌握了爬上圍欄的時間。

大家對他的欽佩都是打心裏的。

就連而後趕到的謝敘風，都看到了他面臨危險的一幕，不禁朝他伸出一個大拇指。

【李老師有兩把刷子。】

話音落下後，突然反應過來他可是自己要調查的對象，提心戒備，馬上打量起姜也，關心道：“南枝你沒什麽事吧？”

衆人早就習慣謝敘風對姜也的關心，只是笑笑。

李聿卻是靜靜凝視着他們，不言不語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姜也有些尴尬，也煩躁謝敘風問來問去的。

索性推開他自己轉身回了帳篷。

剛剛她的确有些失态了。

甚至都打亂了別人的思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冷靜片刻後，帳篷的拉鏈被人拉開。

只見李聿站在門口，将一杯泡好的花茶遞過來，示意她來接。

姜也頓了一下，猶豫之後，李聿主動走進來，并拉上帳篷拉鏈。

他随手拿過姜也平常喝水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

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姜也伸手要去接杯子，李聿的手卻往裏縮了一下。

他眉眼漸彎，笑了笑：“被吓到了？”

姜也秀眉微蹙，很不樂意地放下手，不願意承認：“李老師，我和別人一樣都很擔心你，至于吓到，在場的人誰沒有被吓到嗎？”

“哦？和別人一樣？”

李聿自己喝了那杯花茶，意味深長地反複咀嚼這句話。

在姜也看過來的時候，他一本正經地問：“真的和別人一樣嗎？”

姜也心裏一咯噔，沒有說話，四目相對間，仿佛都明白彼此沉默背後的用意。

在此之前，姜也一直覺得，這個李老師，是個沉默寡言，極為自律，難以和他親近的涼薄之人。

現在她慢慢明白過來，真正的他分明就是和現在截然相反的。

他并不沉默寡言，只是不願意浪費在多餘的交談上。也不是難以親近，而是他願不願意。

片刻後，李聿将剩下的花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告訴她。

“不要擔心，我只會做有把握的事，不管是鋸樹這件事，還是別的事。”

他輕笑着起身，又招呼她：“冷靜下來後過來吃飯。”

姜也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的情緒，忽然卷在了一起。

她捂緊自己的心，感受到那顆心久久都無法平複下來。

吃過飯過後，他們一致決定，利用每天象群休息的時間，盡早斷電幾分鐘，将靠近圍欄附近的大樹全部鋸掉，這就避免了類似的意外情況再次發生。

臨近傍晚的時候，姜也與賀子維一組去圍欄附近簡單地巡視了一圈，她扛着相機拍了不少的動物。

姜也膽子很大，什麽昆蟲都敢上手。

每次出來巡邏的時候，身上都穿得嚴實，就怕遇到什麽有毒的蟲子或者植物，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賀子維有好幾次都想問問姜也，她和李老師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種情況。

可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總覺得有點冒犯。

猶豫之際，他們已經巡視完畢。

剛回到營地時，突然聽到謝敘風的尖叫！

那頂帳篷平常都是用來存放食物和工具的，外面還有一個簡單的小竈。

姜也與賀子維第一時間走過去。

“怎麽了？”

“你沒和區長他們回去嗎？”

話還沒問完，他們便看到一只正立在帳篷門口的眼鏡蛇，又長又薄的頭巾狀頸部張開着，樣子很是可怕，長長的信子時不時的吐着，看着無比滲人。

賀子維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姜也一把拉過兩人到自己身後，另一只手拿來旁邊的掃帚。

謝敘風又慫又壯着膽子要把姜也護住，豈料姜也嫌棄地把他往後推：“好好呆着！”

說完便将掃帚小心翼翼地伸向眼鏡蛇。

她瞄準了蛇身後面是個高低的小坡坎，于是屏着呼吸，輕輕地推它的身子。

蛇身慢慢彎倒在掃帚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姜也猛然擡起掃帚，沖小坡坎下面狠狠一扔。

連蛇帶掃帚扔到坡下，緊接着拉着人進去帳篷，馬上拉上拉鏈。

賀子維連忙給李聿打了一通電話，告知情況後，沒多久帳篷外就來了人。

姜也他們才陸續出來。

謝敘風後背發涼，死死抱着姜也的胳膊不敢撒手，伸長脖子探望四周：“蛇被趕走了嗎？被趕走了嗎？”

姜也無語道：“少爺，這種野外真不是你能來的。”

謝敘風臉色微變，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李聿忽然沖他招手。

他愣了一下，見還有不少人在場，還是大着膽子走了過去。

剛到李聿面前，李聿開口：“跟着區長回宿舍。”

謝敘風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李聿又補充了一句：“有意見嗎？”

謝敘風噎了一下，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總是給人很大的壓迫感，不容置否。

謝敘風都不敢在它面前造次，區長敏銳地察覺李聿不滿，馬上帶着謝敘風走去一旁，打着圓場。

“這裏只安排了幾個人日常工作，小謝當然是要和我一起走的。”

說完便招呼旁人該走的都和自己走，該留下的就各自回歸自己的工作崗位。

姜也看着周圍的人漸漸走遠，只剩下他站在面前。

那件薄薄的外套在叢林的潮濕下悶軟地挂在他身上，他看起來有點倦意。

懶散的目光挪到姜也被謝敘風挽過的那只胳膊上，随後朝她伸手：“麻煩姜小姐扶一下我。”

姜也不明所以地擡頭，不知道他的用意。

最後還是李聿主動提起：“跳下圍欄的時候腿被鐵絲挂了，而且，我感冒了，有些站不住腳。”

見他坦然說來，姜也一度懷疑真假。

當她把目光挪到他已經包紮好的小腿上後，才知道他說的不假。

于是連忙抓住他的手，李聿毫不客氣地将身體重量往她身上靠來。

頃刻間姜也渾身就被這股熟悉的氣息包裹，那顆心又不受控制地震動起來。

她甚至懷疑，李聿是不是故意的，可她又沒有證據。

她強制壓着翻湧的情緒，把他送回帳篷後便轉身離開，也不給李聿說話的機會。

薄暮過後，天馬上變黑了。

叢林裏黑漆漆的一片，今晚她還要與賀子維巡視一圈，所以定了一個淩晨一點的鬧鐘。

可沒想到，鬧鐘響起的時候，帳篷外面同時也響起了李聿的聲音。

“準備好了嗎？”

姜也疑惑的收拾好走出來：“李老師，怎麽是你？”

她的目光挪到李聿受傷的腿上，問句不言而喻。

李聿說道：“只是劃了一條小傷口，不影響我走路。子維不舒服，我代他。”

也不給姜也深入詢問的機會，他已經照着手電筒往巡視的方向走去。

姜也只好跟上去：“李老師你完全可以讓別人代勞，你不是還說自己感冒了嗎？應該好好休息。”

“就這麽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他轉過身子，打趣一聲。

姜也立刻噤聲。

罷了，她不想搞得兩人很尴尬，工作就是工作，她也絕對不會胡思亂想。

沉默片刻後，姜也調整情緒，按部就班地也打開了手電筒，兩人圍着圍欄慢慢巡視起來。

他們沿着一個小山坡走，不到一會，密林慢慢消失，前方是一片空曠的野地。

這是防護區裏的一片小水塘，走出密林後，姜也忽然看到了一個龐大的身影靠近圍欄，鼻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是甩着。

它的身後，零零散散地站着其他大象的身影。

姜也快速照了下它的腦袋，一眼便認出，這是阿姆。

此刻它情緒穩定，好像是嗅到了姜也與李聿熟悉的氣味，所以才慢慢朝他們靠近。

兩人一動不動，如果他們身邊有人的話，一定會大聲呵斥他們，讓他們盡快遠離！

因為僅僅一個圍欄之隔，阿姆的鼻子能通過電網縫隙，随時可以卷起姜也他們。

但這時候他們仿佛都有一種莫名的信念，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是沒有危險的。

兩人一象，在明亮的月光下相互對立站着，這種感覺，姜也一時間用言語無法形容。

她轉頭，擡眼看着自己身後的李聿，微微一笑。

“很神奇是不是？”

她一邊說，一邊試探性地朝阿姆的方向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阿姆竟然奇跡般地将長鼻子，放到了姜也的掌心上。

帶着粗粝的紋路，還有一點硬毛像刷子一樣掃過，帶着氣息，但只是停留了幾秒。

但也是這短短的幾秒，姜也已經熱淚盈眶。

她迫不及待地回頭想讓李聿看。

李聿輕笑着将手機屏幕轉向她，原來他已經拍下了那一瞬間。

側臉的姜也露出驚喜的微笑，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貴的象鼻子。

“你居然拍下了？快發給我！”

這時阿姆已經轉身，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叢林深處走去，旁邊的大象們也跟着它的腳步，逐漸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裏。

姜也抑制心裏的興奮，掏出手機打開兩人的聊天框。

李聿目光下垂，看到備注還是當初他自己改的【李聿】，心中一動，忽然收回自己的手機。

姜也不解地看過去：“把照片發給我啊李老師。”

李聿說：“改個備注，我發你。”

姜也無奈：“李老師，你是真的很愛講條件。”

李聿被這句話整破防了，就差沒有告訴她，講條件是商人的天性，也是他骨子裏與生俱來的。

看到姜也遞來她自己的手機，李聿也不客氣，親自改了備注名。

【阿聿。】

充滿暧昧的名字。

姜也耳根微熱，不讓自己去看：“這下可以發給我了嗎？”

李聿說到做到，很爽快地把剛剛拍下的照片投送給她。

他問姜也：“想不想看看星系？”

“星系？”

李聿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望遠鏡，又拿出一個平板，打開了一個軟件後，将它對準天空。

很快，屏幕上就顯示出了他們對準那個方向的星座圖，旁邊又跟着跳出一排的星座解讀，還有很多她都沒有聽說過的星星名字和一些星系簡介。

姜也覺得好奇，湊過去看了看，成功引起她的注意。

索性拿過李聿的平板，開始舉着雙手對着天空各種方向看星星。

李聿跟在身邊問她：“想不想買一顆星星？”

聞言，姜也輕笑起來：“李老師，你難道不知道所謂的買星星是那些無良商人最大的騙局嗎？”

“盡管世界上很多公司為此打出gg，可以購買一顆星星，但負責為天體命名的國際天文組織IAU并不接受任何人為星星命名的請求，哪怕你是天文學家也走不了後門。

當然，在某些地方的确可以買到一顆星星，獲取證書和星圖，但那些名字不會被官方認可。而且在那裏買下了，你甚至都找不到屬于你的星星是哪一顆，買了個寂寞。”

她說這麽多，只想讓李老師別陷入這種陷阱中，雖然他有錢，但也不該花在這種地方。

李聿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是沒有必要付錢給其他人來擁有你的星星。”

“既然今天是個美好而晴朗的夜晚，不如你親自挑選一顆星星為它做一份證書？”

姜也回頭看向他，怔愣間，李聿是已經拿過平板，手動在備忘錄裏寫下了非常官方的證書字句。

他說：“在确保你的星星是可見的後，它又是你喜歡的，又不必花那麽多錢就可以擁有的。”

姜也垂下眼眸，看到他遞過來的平板，猶豫了一下後，笑着在證書上重重寫下姜聿這兩個字。

“不介意兩人同時擁有吧？”

她把手機對準天空，圈出南方那顆最亮的星星。

它的名字，以後就叫姜聿。

次日，護林員大旗幫他們送來了新鮮的午飯。

營地駐紮在叢林，現在天氣幹燥，生火不安全，所以每天的飯菜都是由大旗還有員工食堂的兩個師傅開車送過來的。

一眨眼就過去了快三個禮拜。

這次不同的是，他們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家夥。

只見一只純黑色的小狗搖晃着尾巴跑在衆人前面，率先進入他們的營地。

姜也剛好喂完象群們的草料回來，看到小狗的時候詫異不已。

很快賀子維便抱起小狗瘋狂撸起來：“哎呀，你就是圓圓啊？！”

姜也看着眼前身材細長，又瘦又靈活的小狗，實在無法茍同圓圓這個名字。

“為什麽會叫圓圓？”

賀子維告訴她：“因為它媽前一胎生的那只狗叫方方，這兩只都是母狗一胎下來的獨子，血統純正，身形矯健，妥妥的拔尖獵犬！

你別看咱們圓圓還小，保護區裏的訓犬師可是放了話，以後圓圓可是最厲害的犬。但咱們養着肯定不是用來趕獵的。”

它們敏銳的鼻子，矯健的身軀，在保護區裏可以分擔非常多的工作。

這時姜也才知道，原來保護區裏還有專門的犬狗部門。

真是讓她漲見識了。

李聿出現後，圓圓就跟瘋了一樣，飛快在他的腿部蹭腦袋，完了又後肢跳躍，一個勁地求抱抱。

李聿伸手往下壓，圓圓立刻化身乖乖小狗，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

但興奮的尾巴還是不斷搖擺。

姜也詫異道：“李老師喂過它呢？”

在她印象中，李聿好像來了保護區後就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

賀子維解釋道：“南枝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圓圓的媽媽還是當年李老師親自接生的呢，這氣味老早就熟了，圓圓出生那天李老師剛好來保護區正式任職，陪了幾天。”

姜也點點頭，看到小狗伸出的長長舌頭上還有一個梅花樣的胎記，覺得好奇，湊近看了看。

沒想到圓圓突然撲在姜也身上，興奮不已地舔舐起來。

姜也吓了一跳，但感覺它沒有惡意後，索性抱起它，對李聿說道：“真神奇，這小狗和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為什麽這麽親近我？看來是緣分啊。”

李聿淡笑着，一邊輕抿清茶，一邊說：“因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聽聞此話的賀子維被一口水給嗆到，猛烈咳嗽起來。

他尴尬地連忙解釋：“不好意思李老師，我沒別的意思，不小心嗆到了。”

李聿不動聲色，看到姜也微紅的臉，繼續解釋。

“上午一起巡視圍欄，每天朝夕相處的，難免會沾染一些氣味。更何況，圓圓也是只會看眼色的狗。”

說完這話，李聿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低頭一看，臉色忽然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