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雙更合一)
第45章(雙更合一)
誰也不知道,蓋倫塞雅是李聿的烏托邦。
他一般都是兩年去一次,借着為數不多的年假,在那邊的沿海莊園,面向大海,從日出坐到日出日落。
莊園裏雇了五名菲傭,都是從當地土著手裏救下無家可歸的人。
他給了他們一個栖息之所,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們打理好這幾個小島。
在那裏,李聿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他至生,除了和姜也相處的時光,在那裏就是最平靜,最美好的日子。
所以他想讓姜也和自己一起去,把明港的一切,都徹底甩在外面。
他這麽多年的積累,也慢慢到了能反抗趙震的時候,相信再給他一段時間,他足夠把姜也護在羽翼之下,即便是姜家,也沒有辦法将她帶離自己的身邊。
只要離開這裏,出走蓋倫塞雅,姜也就完完全全屬于自己。
可姜也卻只是攀住他的肩膀,沒有深入詢問,也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在他的脖頸處親吻,與他耳鬓厮磨。
淡淡的癢意,就像狗尾巴草不斷摩擦着他的耳廓。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的李聿,失去了耐性,一把拉下她亂動的手,直勾勾地凝視她,又重申了一遍。
“和我去蓋倫塞雅,結婚,生孩子,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姜也眼尾泛紅。
她知道蓋倫塞雅是什麽地方,非洲南部海岸線,原始動物的天堂,也被稱為自由的天堂。
那裏有世界上最多的象群,有世界上最充沛的雨水,也有最豐富的生态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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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的白天,晚上,都是栖息者們歡愉的世界。
如果不是玩笑話,不是臆想的理想國,她真的很希望和他一起前往。
但是去那邊生活,不是說去就去的。
在她的認知裏,李聿沒有那麽大的財力,兩人目前也沒有那麽充足的準備。
她把李聿的話當成他們未來要實現的目标,心裏想着,再給自己一點點的時間,她真的要像謝敘風說的那樣,勇敢地争取一次。
結果如何,她不在乎,即便是最壞的結果,她也有争取過,無論怎樣都不會留下遺憾。
想到這裏,她一臉認真地握住李聿的手,勇氣積聚,呼之欲出。
“李聿。”
她輕輕捧起李聿的臉頰,十分鄭重地望向他。
“給我三天的時間,好不好?”
她需要最後三天,徹徹底底消滅所有的顧慮。
她也需要三天的時間,去認真地計劃萬一發生的意外,她要怎麽做取舍,才能不牽連他,才能保全他。
次日。
他們一群人朝香姨的賓館而去。
此刻香姨一家子都已經在院子外面等着,院子的角落裏,堆放着像小山一樣的玉米,香蕉等等好吃的食物。
小鬼頭紅腫着眼睛,緊緊站在小象知知的身邊,抱住它粗壯的腿。
距離它發生意外,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的時間。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它似乎長大了一些,傷勢也徹底好了。
看到這麽多人的到來,知知害怕地嘶鳴着往後退,小鬼頭沒忍住,肩膀一聳一聳的嗚咽起來。
他到底是個孩子,很少面臨離別。
這一次,是與他最愛的夥分離,也是這兩個月以來,每天都朝夕相處的不同物種,對他來說,知知就像他的小弟弟一樣。
如果它是人類,以後還有見面,還有在一起相處的機會。
不管是遇到困境還是心情不好,都能叫上彼此,去喝上一杯,去暢聊暢聊,一晚過後,又能滿血複活地接受來自對方的鼓勵和肯定。
可它只是小象,只此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面。
它要面對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社會,要去經歷小鬼頭從來不會經歷過的危險,可是他即便知道,也幫不到什麽。
物競天擇,适者生存,這在動物界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或許,這一別就是永遠。
他雖然答應了姜也,會放開知知讓它回到屬于它的象群去。
可是真正到了離別的時候,小鬼頭已經哭的不能自已。
看到工作人員上了麻醉槍,恍若是要奪走它生命的獵槍,小鬼頭跪在知知面前,張開大手,眼淚洶湧,嘴裏說着懇求的話。
“你們不要帶走它好不好,它走了會受傷,它不會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不要帶走它。”
“承承,回來。”
香姨連忙上前,欲拉開他。
可他小小的身體裏卻爆發着巨大的能量,死都不願意挪動半分,倔強的眼睛異常猩紅。
知知以為麻醉人員欺負小鬼頭,甩着長鼻子,擋在小鬼頭的面前,兇狠的撲閃着大耳朵。
愠怒初見雛形,姜也心裏一緊,很是難受。
可分別是注定的,知知不可能在香芳賓館呆一輩子。
這裏不是它能生活的環境。
她緊咬牙關,旁人催促麻醉人員盡快動手,知知已經隐隐有了攻擊性,再拖一會,只會多生麻煩。
此時香姨和他的丈夫齊齊上陣,一把将小鬼頭扛到肩膀上,知知馬上小跑着追上去。
它轉身之際,那支專門為它調配好劑量的麻醉槍射進了它的臀部,香姨加快腳步跑扇二樓,當他們看到知知慢慢倒下的時候,小鬼頭哭到聲音沙啞。
撕心裂肺的哭聲忽然讓姜也的心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如果要和阿姆他們分開,要和保護區的人分開,要和李聿分開,她也會這樣嗎?
光想想,她都感覺到一股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她收緊掌心,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麽多,和李聿他們一起等着麻醉生效,然後看着工作人員,将它慢慢挪到運輸卡車上。
即将離開的時候,香姨和他丈夫走過來:“南枝,等一下。”
香姨叫住他們,随後走到卡車旁邊,摸了摸知知腦袋上粗硬稀疏的毛發,又摸了摸它的長鼻子和大耳朵,最後才笑着回頭,眼底濕潤。
“今天下午它就會進象群裏面嗎?”
“嗯,不用擔心。”
姜也拍了拍香姨的肩膀,香姨忍着淚意,揚着嘴角和她說起知知這些天在他們院子裏的情況。
“這小象特別親人,一點都不害怕人的,不知道就這麽去象群裏會不會被接納。你們會按時投喂草料嗎?那個象群一共多少只大象?母頭象就是它的媽媽嗎?”
香姨一口氣問了很多的問題,眼底滿滿都是對知知的擔心。
姜也握住她的手,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耐心的回答她。
“象群會接納它的,母頭象就是它的媽媽,也很想它……”
阿姆每天都想念的兒子,甚至不惜屢次和上萬伏電壓做抵抗的它,怎麽會不接納孩子?
知知是他們象群目前唯一的小象,是他們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只要它回去,肯定會被接納的。
事實也如姜也所料,當小象回到防護欄裏後,沒過一會就引來了叢林深處的象群。
外面的工作人員能聽到象群的鳴叫,聽到他們腳踏土地的咚咚聲,這些仿佛都是歡迎知知回來的掌聲。
他們完成了這個任務,袁慎一夥人也在警局等待處理,所以保護區共同商議決定,兩天後,就正式将這群大家夥們放歸保護區。
想必他們也徹底适應了孟坎拉這片土地,适應了叢林裏豐富的物産,适宜他們的環境,還有這一群,對他們友好的人類。
姜也從會議室出來後,陳宥儀挽住了她的胳膊:“南枝姐,今晚我們一起去露營吧!明天周末嘛,我在隔壁村找到一條特別适合露營的小溪!我還叫了李老師。”
“是嗎?”
姜也笑了笑,兩人并排往食堂走去。
李聿還在會議室裏說事,陳宥儀幫賀子維還有李聿他們打了幾份飯先送過去,姜也因為還有資料要整理發給雜志社,所以也是打包回宿舍。
但她沒想到的是,會在路過大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彼時已經傍晚,入秋的保護區已經感受到了早晚的涼意,姜也拉起自己的外套,她加快腳步,卻在門口忽然看到一個身穿襯衣的男人,雙手揣兜站在外面。
他正在和值班的保安聊着什麽。
當姜也看清他的臉後,渾身一僵,雙腳瞬間失去行動的能力,難以置信地看了過去。
在男人轉頭之際,她下意識地背過身,快步折回原路,拐到平房的後面。
姜也仿佛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瘋狂倒湧!
無數個念頭頃刻間洶湧而來,心裏頭某個聲音在瘋狂反問。
周應時怎麽會來這?周應時為什麽會找到這?!!
姜家也知道自己在這了嗎?
姜也的指甲,不由地陷入了自己掌心中,她呼吸發緊,甚至不敢探頭再去看。
此時此刻,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周應時找了過來,她沒有時間了!她已經暴露了!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她選擇從另一條路繞回宿舍,最後忍不住地飛奔起來,顧不上手裏的飯菜,灑了一袋子也看不見。
她用百米沖刺一般的速度沖到宿舍,将塑料袋随手往桌面一放,然後飛快的拉開衣櫃,快速将東西全部放到自己的大背包裏。
有些物品就沒有帶了,只帶來必要的一些東西,然後想都沒想,轉身鎖上宿舍門,直接跑到側門處。
側門的值班保安看她那麽匆匆忙忙地,很是詫異地詢問:“江小姐,出緊急任務嗎?這麽着急呢?”
姜也顧不上回答他,她看了一眼時間,知道附近的班車還需要一點時間才等到。
可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她背着大包,就在馬路中間,随手攔下一個摩的,拿出現金:“可以帶我去鎮上嗎?我非常急!!大哥,拜托!”
見她這樣,熱心的村民二話不說讓她坐上來。
至此,姜也都沒有捋清自己腦子裏的思路,因為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這裏。
她沒有時間道別,沒有時間和陳宥儀還有李聿他們說明原因,因為周應時來了。
想起離開明港的那天,周應時給她打的那通電話。
她不知道周應時為什麽會比姜家還早一步知道自己的下落,為什麽他就會這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裏。
他是監視自己很久了?還是說第一次來這。
如果自己就這樣走的話,李聿呢?周應時會不會找到他?
姜也心緒不寧,她思來想去,将手伸進衣服口袋,卻意外發現她竟然沒有帶手機!
一股絕望自心頭而生,她緊咬牙關,胸膛劇烈起伏。
她又翻了翻自己的大包,好在讓香姨幫自己辦的那張銀行卡還在。
以及口袋裏還有一些一直留着沒用的現金。
在找到落腳地之前,她沒辦法在夷南繼續呆下去。
至少,她需要知道周應時有沒有和姜也互通,至少也要知道他過來的目的。
夜晚,來自山間的冷風橫掃在姜也臉上,颠簸了一個多小時後,司機終于将她送到了鎮上的汽車站。
她并沒有往售票廳去,而是在黑黢黢的花壇處,找到了幾個蹲在一旁獨自抽煙的男人。
她上前,開門見山的問道。
“今晚能去赤诃嗎?”
赤诃是與夷南接壤的邊境小鎮,已經越了國境線。
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這種辦法離開。
兩個裝飾的男人打量她,笑着說:“當然可以,不過小姑娘,就你一個人啊?一個人我們不敢開船的,你也知道,最近大河抓得嚴,大晚上的都很危險。要是抓到了,咱們都要進局子喝茶。”
姜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從大包裏拿出現金的大頭。
“我知道你們平常是一千一人,我這裏有一萬,你們如果可以,那就現在走,如果不行,我再另外找人。”
看她那麽爽快,男人馬上擋住她的去路。
“那我們可說好,一萬,我送你過去。”
說完就賊眼兮兮地要拿錢,卻被姜也一手打斷。
她臉上泛着冷笑,先抽出了兩千交給他手裏:“五分之一,人到了那邊再給你剩下的。”
男人微愣,見她着急,又不是那麽好惹的樣子,也懶得周旋了。
畢竟一趟一萬,加上他們原有的幾個顧客,哪怕沒有達到平時的開船人數,也不虧。
于是招手讓周圍的幾個男人過來,态度大變,熱情地帶着姜也上車。
“去碼頭,對了小章,你把等着的那些客人都送到碼頭去,就說馬上開船。”
這裏距離那個私人碼頭不是很遠,大概開了二十分鐘就看到了碼頭。
黑漆漆的地方,只有一兩盞路燈亮着。
但仔細一看,隐隐綽綽能看到幾個人影,見男人他們走過來,那幾個人馬上站起來。
有的帶着行李箱,有的帶着背包,看來都是要去赤诃的人。
其中一個女人附在姜也耳邊小聲問。
“你給了他們多少錢啊?我跟你說,我之前問了我親戚,他們收的貴啊,咱們要是有證,出去才六百塊的火車就搞定了。他們竟然要收一千多,坑得要死。”
“但是吧又沒有辦法,去那邊長期做工的話下不來證。妹子,你是去那邊幹什麽?”
姜也随口回了一個理由,跟着衆人一起上了船。
等着那艘船慢慢地往大河中開去的時候,岸邊的景象也離開姜也越來越遠。
她突然想起了知知和小鬼頭分別的時候,這時她只覺得自己心口疼的慌,呼吸發緊,整個人都變得很難受。
因為她沒想到,距離自己的分別,也會來的那麽快。
即便河風橫掃,她都沒有感覺到一絲涼意,反而炙熱的身體越來越窒息。
她眼眶滾燙,堆積在一起的眼淚,忽然湧下來。
姜也不禁想,她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好不容易想要給李聿一個答案,給自己一次争取的機會,可為什麽,為什麽周應時會出現,突然打破一切的平衡。
難道這就是上天也不注定的感情嗎?
她心有不甘,連帶着一股憎恨之意,源源不斷地湧來。
直到船只來到開出了一會後,突然遠處一艘更大的船往他們的方向逼近。
船長微愣,馬上做出反應,轉動船頭,往另外的航道而去。
可那艘大船就是沖着他們過來,并且以更快的速度攔截他們。
衆人的心瞬間緊張的提到了嗓子口,船員他們紛紛起身,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姜也看到大船上的甲板上,站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周應時泛着冷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他指了下姜也,讓船長他們把姜也帶過來。
姜也眉頭狠皺,目光冷冽地看過去。
她不想影響到其他人,事情鬧大,這一整船的人都沒好下場。
所以不等船長過來,她自己先動腳,從小船上了大船。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周應時面前,看向他的目光裏,充滿了不屑。
目光一如數九的寒風。
旁人被周應時招呼走,很快,甲板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周應時摘下眼鏡,又松開了襯衣的第一粒扣子。
面無表情的臉忽然閃過一絲笑意,但下一秒迅速被收攏。
只剩下冰霜覆蓋。
他壓着聲音和怒火,逼近她:“想逃到哪裏去?夷南還不夠,要去赤诃?”
姜也并不畏懼,擡着下巴,直勾勾地凝視他,問道:“怎麽找到這來的?是姜家讓你過來的?”
“別小看我,小也。”
周應時突然停下腳步,打量着她開口:“你好像變了。”
姜也并不是在這和他敘舊的,當然也沒那心思。
“我變不變的和你有關系嗎?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話。周應時,如果你是因為姜家過來,我可以明确告訴你,跟你回去的只會是一具屍體。”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因為姜家呢?”
雖然,眼前的女人還是印象中的那匹難以馴服的野馬,但這麽久時間,她好像瘦了不少。
不過,眼神卻更為堅定,這也讓他緊繃起那根弦,因為在夷南的這段時間,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些人接觸過她!
“小也,是我先找到的你。我知道你不想回姜家,但我也明确告訴你,姜家的人已經來到了夷南。如果你不想回去,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跟我走。”
他緩慢伸出手,欲想抓住姜也的手腕,但被姜也直接甩開。
她諷笑着,什麽也沒有說,可拒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周應時克制自己心裏的愠怒,語氣頓了頓,平靜地和她細數過去。
“你別忘了,在你遇到困境的時候,是誰陪在你的身邊,是誰把你拖出火海,是誰把你救出那個禁锢你大半年的地下室!是誰出面在姜松仁面前保住你,又是誰!讓你見到了你母親最後一面。
小也,整整十年,從你被帶進姜家開始,我就陪在你身邊,哪怕當年你差點溺死,在手術室外面等待的也只有我一個人。
你不該無視我對你的感情,更不該徹底逃離我,去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你知道的,不管怎樣,我都會讓你回到我身邊。”
姜也勾了勾唇角,目光冷冽。
她對上周應時的目光,提醒他:“周應時,你和我說這些,你的妻子知道嗎?”
十年裏,她不否認周應時曾幫過她。
可是也正是因為他!!自己才會一步步地陷入絕境。
但是他好像都選擇性的忘記了。
姜也靠近他,目光落到了周應時側面脖頸處的那道傷疤,眉眼漸彎。
“你是不是也忘了,因為你把我拉出火海,姜松仁才會禁锢我,因為你,我才被姜松仁變本加厲的對待!周應時,我曾經懇求過你,甚至不要臉地跪下求過你,不要和我有任何瓜葛,可是你不願意,你……”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周應時一把拽到跟前。
他紅着眼眶,怒然道:“你搞清楚!那是姜松仁痛恨我母親才針對我,和我對你的感情沒關系!”
“你夠了!”
姜也徹底失控,積攢的愠怒猛然爆發,她劇烈抵抗掙紮。
“你只要遠離我,姜松仁就不會對我那麽惡毒,我也不會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周應時,你還妄想着我會對你有感情?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
推攘間,周應時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一腳踩空!
整個身體猛地墜落下去。
随着“噗通”一聲,他難受地在水面掙紮起來。
姜也站在甲板,冷冷地凝視他,他知道周應時不習水性。
她盯着周應時投來的求救目光,臉色毫無波瀾。
“如果可以,你就應該死在我手裏。”
她的眼前,忽然浮現出那一年,她跪在周應時面前,放下所有自尊,懇求着他。
“周應時,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有任何瓜葛,姜松仁針對你,他誤會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把我關起來,我媽媽每天都替我擔心,周應時,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會保護你的,小也,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對你怎麽樣。”
姜也攥緊掌心,起伏的怒意就像滔滔江水。
那時候姜也就明白,周應時只把她當成挑釁姜松仁的工具,什麽喜歡不喜歡,只是他随口敷衍的理由。
可是姜也卻因為他的抵抗,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她靜靜地盯着水面,一動不動。
仿佛要眼睜睜看着他掙紮不了,體力盡失一樣。
片刻後,原本還在水中掙紮的男人,忽然熟悉地紮進水中,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拉住了繩子。
他沿着舷梯,帶着濕淋淋的一身,冷漠地走到甲板上。
他接過旁人遞來的毛巾,慢條斯理地一根根擦着手指,嘴裏還揚着冷笑。
盯着姜也的目光更是冷若冰霜。
“你是真狠心啊,想讓我死?”
繼續走劇情,解鎖一個重要人物,算得上是個瘋批男配吧。
不過呢,還是會被我老趙秒殺的,他可能不知道,老趙瘋起來更可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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