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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與曲無應的感動截然相反,折風渡與夜凡塵離開後,沈玉槐立刻停止了“吐血”,他恢複了一慣冷漠的神情,看着通往禁地的暗道入口,眉頭微微擰起。
蒼玄宗的禁地除了折風渡以外任何人都沒有進入的資格。
而這裏也是折風渡每隔五十年一次閉關的地方。
雖然沒人知道折風渡每次閉關時具體做了什麽,但他們大概能猜出折風渡所修的功法與禁地中封鎖的那個魔物有關。
想到這,沈玉槐的眉頭愈發緊皺。
所以折風渡帶夜凡塵去禁地做什麽?
他既沒有奪舍對方的身軀,也沒有奪取對方的元神,難道說……
折風渡要用夜凡塵獻祭禁地深淵裏被塵封已久的魔物!
他既要自己保留對方完整的身軀,又不允許有人傷害夜凡塵,除了活人獻祭沈玉槐實在想不出第三種可能了。
折風渡所修的功法有多詭谲,禁地深淵中的魔物就有多難纏。
而這個魔物一旦被放出必然會大開殺戮,
自折風渡出關以來,沈玉槐都在嚴格地執行他的每條命令,但那是在對方不會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
處罰左護法棠秋茗和給正道下套都是他喜聞樂見的事。
放出禁地深淵中的那個禍害可不是。
他必須得盡快想辦法試探清楚折風渡此舉的目的。
當然,沈玉槐不會自己以身犯險,這種危險的事自然是要假他人之手。
下一秒,他身影一閃,頓時化作了一個身段婀娜的紫衫女子,斑駁的衣角與劃痕、破舊的灰塵以及衣擺幹涸的血跡将剛從戰鬥中脫離的狼狽诠釋得恰到好處,唯餘眉宇間依稀可以看出幾分冷厲的神色,任誰看了都不會将他與蒼玄宗的門主聯系起來。
……
約莫半個時辰後,
沈玉槐的計劃實施得很順利。
他将“魔尊折風渡在禁地準備進行血祭”的消息催眠給幾個正道弟子。
沒過多久這個消息就會以一傳十,十傳百的速度在各大門派中散播開。
利用正道的勢力去試探折風渡,完美規避風險。
想到這,沈玉槐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準備遁光去禁地欣賞一場好戲之際,身後卻傳來一道的聲音:
“姑娘,你需要幫助嗎?”
他回眸,見到那面容熟悉的黑衣劍修,對昂英氣的眉眼中隐隐透着一股關切的神情。
這不就是自己先前遇到的那個正道劍修。
在他歌舞升平的幻境中不停背誦清心咒的那個呆子?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縫,
沈玉槐悻悻地想。
……
尹柏寒從幻境中出來後發現那魔修早已不見了蹤影,至于幻境裏面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記得,只感覺腦袋暈得厲害。
在确認了兩儀微塵的大陣并沒遭到破壞後,他開始救助傷員。
然後他便在這遇到了這位衣衫褴褛,瞧着像是迷路了需要幫助的姑娘。
沈·一點也不需要被幫助的“姑娘”·玉槐張口就來:“道長,我家在山下的那片村落,本是想上山砍柴來的,誰知竟被卷入了正邪糾紛,現在我一個尋常女子也找不到下山的法子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本着嘲弄對方的意圖,編了個極為離譜的故事,已經準備好看這劍修發覺不對後惱羞成怒的模樣。
結果沒想着,
“沒事,我可以帶你下去。”尹柏寒微微側目避開對方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膚,“姑娘你……要不要先披件衣服?”
說罷,他從袖裏乾坤拿出一件披風遞給沈玉槐,在指尖差點碰到對方的瞬間,手像是觸電一樣迅速地往後縮了一下,顯得有些木讷與緊張,一看就是平時沒什麽和異性接觸的經驗。
沈玉槐:“……”
竟是真将自己當作尋常女子了?
不會吧?
這荒山野嶺的,這麽荒唐的說辭他都能信?
這個劍修或許……
是真的很呆。
“可我腳崴了,沒法走路。”
沈玉槐倒像看看這個劍修還能有多傻,想到這心底又多了幾分笑意。
緊接着他便聽尹柏寒說:“沒事,我……”
他一開口,沈玉槐基本已經猜出對方要說什麽了,他勾了勾嘴角,準備伸出手等對方來抱他,順帶連待會兒路上怎麽下手都想好了……
……
山風冷冷地從臉頰刮過,沈玉槐坐在那好似從垃圾堆裏撿來的破爛竹筏上,竹筏的另一頭被尹柏寒用一根粗麻繩連着系在了他的劍柄上,後者就這麽拖着沈玉槐禦劍駛向後山竹林。
如果此時有人恰巧路過看到了這幅場景,或許會覺得在哪兒曾見過。
這可不就是那老牛耕地的模樣嗎?
沈玉槐托着腮幫子,滿臉寫着“高興”,時不時還得伸手捋一下被風吹得糊一臉的頭發。
他真是腦袋進了水了才以為對方會抱他或者背他。
這時,尹柏寒忽然出聲道:“姑娘,你看前方山腳處有炊煙升起的那塊兒,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村落?”
沈玉槐連看都沒看,就迅速應下:“是。”
這破竹筏他可受夠了。
“好,” 尹柏寒回過頭沖他笑了一下,“到前面我就放你下來。”
又飛了一段路,尹柏寒禦劍停下,轉身将那竹筏收回兜裏的時候突然感覺後頸一陣涼,緊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沈玉槐收回了手,指尖殘餘的一絲靈力随風消散,他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自己在修真界混了這麽多年,見過呆的,沒見過這麽呆的。
不過好歹也是化神期的修為,不枉浪費自己那麽多時間。
随即沈玉槐蹲下,将手掌貼上對方的胸口,一道金光沿着他的掌心向尹柏寒的經脈蔓延開來,準備吸取對方的修為,可是……
掌心下傳來的觸感溫熱而有力。
不知是人體的溫度有些燙手還是什麽的,沈玉槐有一瞬間的晃神,再回過神來時,金光已經消散了。
施法因自己的走神而中斷,他顯得有些不開心,指尖微蜷準備再次發力之際,他的目光落在尹柏寒棱角分明的側顏上。
這人睡過去的樣子和醒着的時候一樣呆,
沈玉槐想。
他就這麽靜靜地看了幾秒。
罷了。
呆成這個樣子。
自己吸收了他的修為說不定會變蠢。
想到這,沈玉槐壓着嘴角,面露嫌棄地把那件披風往對方身上一扔,随後遁光飛向了禁地的方向……
……
蒼玄宗禁地,
眼前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幽暗小徑。
在剛才進入暗道的那一瞬間,系統告訴折風渡他目前可以解除禁制的程度是1%。
1%代表着他可以完全釋放自己的修為長達五分鐘。
這算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
狹窄的岩壁上爬滿了苔藓等植被,空氣中彌漫着濕冷、潮青的氣味,夜凡塵指尖燃出的火苗點亮了前方的道路。
兩人禦劍并排而行。
在這種安靜的氛圍下,折風渡偏過頭,透過搖曳的燭影,他看到夜凡塵的恬靜的側顏,膚色是柔和的白,銀發華服,宛若身披霜雪,卻不染一絲凡塵,唯獨唇色紅得顯眼。
在讀《一劍之成為偏執魔尊的心尖寵BL》這本書的時候,折風渡曾不止一次對其中誇張的情節産生質疑,當然大多數都是生物老師聽了會流淚、瑜伽教練看了會沉默的劇情,但随着劇情的發展,有一件事他倒覺得書中說的也沒錯。
那就是主角的容貌。
折風渡自己的長相他看了二十幾年,早就看麻了,完全看不出什麽感覺。
但夜凡塵确實如書中所說的那般,冰肌玉骨、仙人之姿并不是謙辭。
折風渡想想覺得也是……
長得不好看怎麽當這種愛情動作文學的主角。
似乎是感應到了對方的目光,夜凡塵回過頭。
兩人視線對上的剎那,折風渡開口道:
“剛才與那兩人的打鬥中,仙君可有感到任何異樣?”
夜凡塵愣了一下:“沒。”
他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問,那兩個人明明都沒碰到他。
“那就好。” 折風渡笑着搖頭,“我只是覺得那兩個魔修手段毒辣,擔心他們會暗中下黑手。”
他心中想的卻是看來自己吸收劍氣對夜凡塵來說并沒有影響。
見對方沒再問,夜凡塵便沒再說話,專心地用燭照術引路。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折風渡多少也了解些夜凡塵的脾性,天之驕子的倨傲和不好接近是假的,但惜字如金卻是真的,夜凡塵很少主動開口,而且多半都是在回答問句。
或許是出于人類與生俱來的逆反心理,就像是小貓不願意同你玩耍,你就更想去弄慫人家,折風渡現在就是這樣,他愈發好奇起來哪些話題能逗夜凡塵開口。
兩人禦劍飛行了一段距離,眼前的場景忽然豁然開朗起來。
禁地內部呈一個規整的弧形,最中間是一口深不見底的井,而外圍陰冷的石壁正中央刻着一個半人半獸的生物,它長着人面蛇身,臉上唯餘一只豎瞳。
那支獨眼帶着股莫名的邪氣,仿佛在與人對視一般。
折風渡的視線被那圖案吸引過去,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撫過石壁的凸.起,幾粒細碎的塵埃掉落,與此同時,兩人同時感到腳邊一陣寒氣襲來。
像是一條會咬人的蛇纏上了足腕,帶着刺骨的寒意。
“這裏有問題。” 夜凡塵率先開口。
聞言,折風渡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地禦劍朝禁地中央駛去。
只見深不見底的井中,一團的黑霧正在
折風渡:“這是……”
他的疑問還未來得及說出口,身後突然掀起一陣強烈的劍氣。
“凡塵,你怎會在此地?”
折風渡回頭,發現有六個正道的修士突然禦劍闖了進來,且修為都在合體期以上。
從衣着上來看他們應該都是正道各宗門長老級別的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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