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只愛你的錢20
我只愛你的錢20
徹夜放縱的後果是,樂意差點沒趕上飛機。
楚翹站在檢票口看着她慌忙的背影,心想要不要買架飛機,這樣就不用這麽趕了。
樂意跟朱瓊的座位在一起,朱瓊在登機口等她,順手幫她把行李拎進去,一晃眼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跡。
好像是吻痕,不确定,再看看。
再看也是吻痕,還有牙齒印,雖然衣服遮了一半,但還是有掩不住的痕跡跑出來。
樂意談戀愛了?
朱瓊心裏不是滋味兒,一來是她對樂意心裏存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二來是作為彼此最好的朋友,樂意連談戀愛這種事都瞞着她。
看來經過之前的事,樂意果然已經不跟她交心了。
雙重打擊下,朱瓊有些悶悶不樂,樂意見她蔫了吧唧的,問:“怎麽,還沒到呢就有高原反應了?”
朱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她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哈?”樂意蒙了。
朱瓊又問:“男的女的?”
樂意做了個停止的動作,道:“你昏頭了嗎,怎麽突然胡言亂語?”
朱瓊以為她只是不想告訴自己,越發難過。
“我以為我們還是好朋友,結果你連談戀愛都要瞞着我。”
樂意本以為她是開玩笑的,見她快要哭了的樣子,才意識她是認真問的。
“沒有,談戀愛的話肯定第一個告訴你啊。”
朱瓊看她,眼裏又燃起了希望,“真的?”
樂意點頭,問:“你是從哪看出我談戀愛了的?”
朱瓊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你這裏,有一個很大的吻痕。”
樂意這才想起,昨晚情到濃時,某只小貓好像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都說了不要留下痕跡,一點都不聽話。
樂意用衣服遮了一下,睜眼說瞎話:“不是吻痕,蚊子咬的。”
“你家三十幾層有蚊子?”朱瓊大驚。
樂意:“家裏沒有不代表外面沒有,出門的時候總會遇見的,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只想搞事業,情情愛愛只會影響我掙錢的速度。”
朱瓊是不信的,但見樂意一臉淡定,又被說服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小意,你說過你喜歡女生是吧?”
樂意點頭:“是啊。”
朱瓊很想問,那你看我有沒有機會,但樂意剛才說她只想搞事業,現在問肯定沒戲,說不定還會影響友誼。
不行不行。
朱瓊想到這茬,把心意壓下去。
樂意身體素質強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點高原反應,只有她沒事,能吃能睡,黃沙裏連拍三場戲不累。
朱瓊蒼白着臉,問:“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啊,這麽抗造嗎?”
樂意突然想起什麽,沒來由的耳朵一紅。
“最近出力比較多,得到了一定的鍛煉。”
朱瓊又躺了上去,閉上眼睛承受高反的痛苦。
樂意的戲份不多,之所以拍了三個多月還沒完是因為戲份比較散,東一場西一場,再加上徐建川導演對她的偏愛,時不時加點戲,她就跟主演們從頭拍到了尾。
這期間她收了很多本子,選了一兩部喜歡的接下,其他的都退回去了。
以前拍戲是寧濫勿缺,因為要掙錢養家。現在是寧缺毋濫,因為想好好走演員這條路。
在西北的這兩個月基本是封閉式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但樂意的人氣卻一直沒有下降。
時不時會有些以前拍戲的片段或者花絮流出,她性格外向,為人幽默,很快就吸了一批粉。
再一次從熱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後,樂意覺得這事不尋常。
自己連合适的經紀人都沒找到,只有一個生活助理,到底是誰在為她買熱搜?
花這麽多錢是為了捧紅她還是捧殺她?
如果是為了捧紅她的話,那為什麽不做得這麽悄無聲息,大可以讓她知道,并以此要求她做些什麽。
但沒人來找她,所有聯系方式都靜悄悄的,死了一樣。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捧殺。
樂意仔細想了想,入行這些年,拍的戲也不多,跟同行們相處得也挺愉快的,唯一不愉快的只有……
趙柯。
難道是她在搞鬼?
樂意特意留了個心眼,自己花錢把熱搜降了下去,繼續做一個默默拍戲的小演員。
樂意去西部的這些日子可苦了楚翹,她每天早中晚三個電話,睜眼就要聽到樂意的聲音。
樂意好幾次被她從睡夢中吵醒,又舍不得對她發脾氣,久而久之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某天樂意沒有戲,在酒店休息,楚翹晚上八點打視頻過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姐姐,我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樂意被口水嗆住,咳了好幾聲才道:“你在口出什麽狂言?腦子不清醒?”
楚翹小臉一皺,眼睛立刻就濕潤了。
樂意:……
眼淚說來就來,沒進娛樂圈是演藝界的損失。
“姐姐,我想你~”
樂意解開兩顆扣子,道:“看吧。”
楚翹看了一會兒,試探道:“看不太清,再往下一點。”
樂意說什麽也不順着她了。
“別太過分,不然我挂了。”
楚翹委委屈屈:“好叭~”
然後她把自己扒了。
樂意:“?!”
搞什麽東西?
楚翹擡眼看她,一點也不羞澀,她湊近屏幕,問:“姐姐不想我嗎?”
樂意深呼吸,沉默不語。
剛才不想,現在想了。
楚翹伸手撫上自己纖細直的脖頸,緩緩向下……
“它們很想姐姐。”
樂意呼吸有點不順起來,她坐了起來,盯着屏幕道:“拿遠點,這樣看不清。”
楚翹輕笑一聲,聲音像雨點一樣敲在湖面似的,讓樂意的心泛起一圈圈漣漪。
楚翹聽話地把手機拿遠,樂意的眼睛就被雪色填滿。
……
結束了西北的拍攝,樂意這個女五號基本就沒什麽戲份了。
她把回去的時間告訴楚翹,還以為她肯定會來接機,結果并沒有,家裏也是一片冷清,看起來好像兩三天都沒人在的樣子。
樂意有點想念兩個人時的熱鬧,準備給楚翹打個電話,電話都撥出去了,猛地又按斷了。
為什麽覺得楚翹必須接機,必須在家等她呢?以前也經常出差,當時從來沒有過這些想法。阿
意識到自己對楚翹不同往常的思念,樂意整個人都不好了。
坐在沙發上發了兩個小時的呆,直到朱瓊打來電話,将她驚醒。
“瓊啊,怎麽了?”樂意有氣無力。
朱瓊語氣有些激動:“我發了一張照片給你,你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翹翹。”
樂意點開微信看了一眼,然後被上面的內容震驚到。
“上市”,“剪彩”,“身價”等詞争先恐後地往她眼裏鑽,搞得她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好像是……”樂意聽到自己聲音滞澀。
朱瓊沉默許久,道:“這孩子還真是悶聲做大事啊。”
樂意苦笑:“誰說不是呢?”
朱瓊察覺她的語氣不對,問:“你不會不知道吧?”
樂意心裏一揪,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說她不知道吧,她是楚翹最親近的枕邊人,說知道吧,她又确實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她養大的孩子,甚至都已經滾到一起了,她卻好像一點都不了解。
楚翹才十八歲,就已經擁有這麽大的一家公司了,那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創辦公司,又是怎麽做到如今這個規模的,這些她一無所知。
想起楚翹,只有她那雙只倒映着她的臉的眼睛。
狗狗似的,溫順乖巧。
零點,楚翹打了電話過來,樂意接起來,那邊久久沒有出聲。
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楚翹說:“姐姐,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
樂意問:“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兩點落地。”
“好,我去接你。夜深了,睡吧。”
樂意說完挂了電話,思緒太亂了,不知道該怎麽說。
在她想着怎麽幫楚翹拿回楚氏時,楚翹自己已經成長到足夠跟楚氏抗衡了。
事情發展得太過順利,讓她有種不真實感。
難道她的作用只是扮演渣攻嗎?未免太沒用了。
樂意把臉埋進枕頭裏,為自己還不如一個剛成年的女孩而羞愧。
這是樂意第一次挂楚翹的電話,楚翹先是愣了一下,随後轉頭看向楚寄,眼神冷得像要殺人。
“看我幹什麽,那些媒體也不是我招來的呀。”楚寄表示無辜。
“如果不是你非要拉着我去剪這破彩,我會暴露嗎?”
楚翹揉着眉心,一臉煩躁。
惹姐姐生氣了,要是把她趕出去怎麽辦?畢竟現在她也有足夠的能力獨立生活。
楚寄聳聳肩,道:“早知道早解決,難道你打算瞞她一輩子?”
楚翹當然也知道,隐瞞得越久樂意知道後越生氣,但她沒想到會猝不及防地掉馬。
在她的計劃裏,是循序漸進,慢慢讓借機接受的。
現在一切都毀了。
“今晚的晚宴你一個人去。”
楚翹留下一句,然後潇灑離開。
楚寄猛地站起來,急道:“喂!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你不能留我一個人啊!”
楚翹才不管這麽多,要不是晚上沒有航班,她肯定連夜趕回去哄姐姐了。
樂意接到楚翹,也不幫她拎行李,只沉默着往前走,弄得楚翹心裏忐忑。
回去路上一路無話,到家後楚翹終于忍不住了。
“姐姐,你生氣了嗎?”
樂意睨她一眼:“這麽大的事你瞞了我這麽久,我不該生氣嗎?”
楚翹最害怕的就是看到樂意冷臉,這會加重她的不安感,好像姐姐随時會抛棄她似的。
“對不起,我錯了,我本來想等拿回楚氏再告訴你的。”
樂意問:“為什麽要拿回楚氏再告訴我?”
“因為你一直對我說,等我長大後一定要奪回楚氏,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樂意愕然。
她一直沒意識到,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給了楚翹這麽大的壓力。
這本是她的任務,念叨得多了,楚翹都被她洗.腦了。
楚翹見樂意表情有松動,一個猛抱把她撲倒在沙發上,蹭着她的頸窩道:“姐姐,我好想你。”
樂意猶豫一下,還是抱住了她,溫柔地摸着她的頭。
無關其他,就當是對她這麽努力的獎勵。
楚翹抱着樂意又親又蹭,撩得自己跟樂意滿身是火,還不忘樂意的規矩,乖乖地把自己送到樂意手裏。
只要姐姐能喜歡她,一輩子做0也沒什麽。
楚翹滿心歡喜地想。
知道楚翹的這一層的身份後,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我那些熱搜都是你買的?”
“嗯。”
“通稿呢?”
“也是。”
“路人粉……”
“買了一部分,但大多數都是真的。”
樂意:“……”
楚翹見她又要嘆氣,撲到她懷裏拱,打斷施法。
樂意滿心無奈,感覺自己好像被拿捏了。
楚翹照常上課,但想跟她做朋友的人多了起來。好在她平時一直冷着一張臉,拒絕起人來也幹脆利落。
半年過去,樂意第二部劇開拍,楚翹的公司追加了一筆投資。
她從一個女二,一躍成為背靠大樹的資源咖,所有人對她都客氣了三分。
樂意無力解釋,謠言漸漸就傳起來了。
許建川導演的電影毫無疑問春節上映,點映開始就好評不斷,首日更是創造了同類型電影的票房紀錄。
慶功宴如約而至,樂意穿上楚翹半年前就請人定制的禮服去赴宴,豔壓在場所有人,成了宴會的焦點。
朱瓊看得眼睛都直了,走過來跟她碰杯。
“今天真好看。”
樂意開玩笑問:“不怕我搶了你風頭?”
“求之不得。”朱瓊笑着,将杯子裏的香槟一飲而盡。
被美色迷了眼,朱瓊特別想向樂意告白,喝酒只是為了壓住那股躁動。
朱瓊被徐建川導演叫走,樂意為了避免被人纏住,準備找個角落待着,腳一擡就看到穿着同色禮服,一身清冷矜貴的楚翹。
這是徐建川導演的電影的慶功會,她來做什麽?
楚翹顯然看見她了,眼裏氤氲着笑意,不過她先去跟徐建川導演打了招呼,兩人看起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兩人的禮服實在太像了,跟情侶裝似的,再加上之前的緋聞,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樂意準備躲起來,沒走幾步就被抓住了。
楚翹看着她,笑道:“姐姐準備去哪?”
“腳痛,找個地方休息。”
楚翹低頭看了眼她腳上的高跟鞋,道:“去休息室吧,裏面有拖鞋。”
樂意沒問她為什麽對這裏這麽熟悉,因為她感覺很多目光落在她們身上,如芒在背。
進了休息室,楚翹幫她把高跟鞋脫下來,替她揉着腳踝。
“好點了嗎?”
樂意點頭。
楚翹蹲在地上,昂貴的禮服跟地面親密接觸,她卻像看不見似的,認真地為樂意揉着腳。
燈光斜着照過來,她的睫毛在臉上投出一片陰影,鼻子挺直,唇瓣瑩潤,五官輪廓深邃,如同雕刻出來的一般。
很美,比在場所有的女星都美。
樂意聽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些,有什麽她沒注意到的情愫在流淌。
楚翹擡頭望着她,眼神真摯熱烈。
“姐姐,要不要吃東西?”
樂意避開她的目光,慌亂道:“嗯,好!”
楚翹笑了一聲,幫她把拖鞋穿上,起身摸摸她的頭。
“那你乖乖在這等着,我去給你拿吃的。”
樂意的發頂有些淩亂,她伸手摸了一下,感覺心跳又快了。
“沒大沒小。”她笑着。
楚翹從容地走出去,背抵在休息室門上,長長舒了口氣。
她摸着禮服暗袋裏的戒指,心怦怦跳個不停。
差點沒沉住氣跟姐姐表白了。
這樣有點太簡陋了,必須得有束花才行,這是必須要有的儀式感。
楚翹深吸一口氣,往食物區走去。
過了幾分鐘,休息室的門打開了,樂意以為楚翹回來了,欣喜擡頭,卻是同劇組的小演員。
這個小姑娘剛成年,電影學院大一的新生,演技不錯,為人也單純。
只是好像對她帶着莫名的感情,每次跟她說話都會臉紅,還喜歡黏着她。
丁卻走到樂意面前,說:“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好久。”
樂意問她:“找我有事嗎?”
丁卻面色躊躇,慢慢坐到樂意旁邊。
“外面都在傳姐姐你跟楚翹是那種關系,姐姐是不是喜歡楚翹?”
她問完已經滿臉通紅,看都不敢看樂意。
樂意剛要解釋,系統突然出聲:
【宿主,楚翹對你的愛意已經達到頂峰,現在是渣她的最好時機,務必把握機會。】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樂意明白了。
看着門縫裏露出的那一角禮服,樂意轉頭,語氣故作散漫。
“她只不過是我踏入上流社會的墊腳石罷了,那種弱唧唧的小鬼誰會喜歡?我只是圖她的錢而已。”
害怕刀子紮得不夠深,樂意又補充道:“名跟利才是我追求的,感情嘛,在我眼裏一文不值。”
楚翹手裏的花掉到了地上,花瓣摔落一地,她的臉色從喜悅到陰沉,最後連眼睛都成了暗色。
門砰的一下被推開,樂意跟丁卻都吓了一跳。
楚翹黑着臉走進來,對坐在樂意旁邊的丁卻道:“出去!”
丁卻看一眼樂意,還是出去了。
樂意還沒說什麽,脖子就被掐住。
楚翹狠狠吻下來,胡亂咬着她的唇瓣和舌頭,很快嘴裏就充滿了血腥味。
樂意掙紮兩下,楚翹放開她,唇邊綻開危險的笑容。
“姐姐覺得我弱?”
樂意的唇角還流着血,理智告訴她不要激怒這頭瀕臨失控的野獸,嘴巴卻有自己的想法。
“不弱嗎?”
楚翹什麽都沒說,唇邊的笑容消失,眼裏冷意森森。
她扛起樂意往外走,腳踩在那束花上,不顧衆人的目光,帶着樂意離開了宴會廳。
樂意不住拍打她的背,但于事無補。
楚翹把樂意帶到了頂層的總統套房,将她扔到了床上。
“很快你就知道,我弱不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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