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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這帖子就是鐵證,印證昨晚陸池早和林聽辭的确發生了一些事。
但陸池早的罪惡感直線下降。
是她非要喝酒沒錯,可縱容醉鬼胡鬧也有林聽辭的問題。
大問題!
拿施語兒手機粗略刷了一百多層樓,盡管那些評論早就沒眼看了,陸池早還是非常嬌漫,剮蹭自己指甲狀似不在意回應施語兒:“我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
施語兒上下打量環臂而坐的人,語氣可兇:“你最好是!”
奪回手機,忽地想起什麽,施語兒剛轉小火的氣焰又騰地升起:“不對,還有一個問題。”
陸池早很想吐槽她問題真多,不料,觸及了施語兒複雜的目光,她是真的迷茫:“小辭怎麽會用那臺DV機拍你?”
這件事陸池早真記不起來了,不過從貼子的視頻看來,是有這事。
陸池早:“她要拍就拍呗,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哪知道為什麽。”
說這話的時候,陸池早完全不像演戲,難道錯怪她了?
施語兒驚疑不定:“不是吧陸池早,你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陸池早懶得重複,不耐煩啧了聲:“我到底該知道什麽?”
施語兒和陸池早有幾個共同點,其一性格驕縱,其二都從小就喜歡吊在喜歡的人屁股後面,對方一言一行等于她們的心事。
不同點在于,林聽辭從不搭理施語兒,但不妨礙施語兒事事留意。
施語兒很不情願,仍給科普:“小辭的複古DV機是她爸媽的遺物,因為款式太老了,萬一弄壞很可能修不好,她很珍惜,才不輕易拿出來,更不會随便拍人。”
“我曾經要求她給我錄一段小視頻,随便怎麽拍都行,她想都沒想拒絕了,說那是父母充滿愛意的定情信物,只有最愛的人才有資格用它。”
施語兒滿臉不服氣,又不得不承認現實,哽咽道:“所以你說,你有沒有必要搞清楚?”
咦?
這話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陸池早若有似無的印象,扒拉一圈終于浮起來了,在屏蘭片場洗手間聽到的八卦,那兩人說法和施語兒一模一樣,只不過當時更關心父母雙亡,忽略了另一個重點。
“……”
陸池早有點繃不住,也陷入迷茫。
皆因她和林聽辭接觸後,心底堆積了些許疑惑,比如說,林聽辭家裏陽臺養着一棵和她信息素味道相同的月季,從未言說但記得她喜歡的口味與喜好,對她格外留意,特別容忍。
連上次林饒音與之争吵,讓她盡管去做喜歡的事少摻和,林聽辭的回答是‘這也是一部分’。
當時不理解,但如果往某個前提代入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而那個前提是……
陸池早有點不敢往深想。
然而她無法忽視內心深處那份在意。
“那她之前拍過別人麽,會對那人釋放信息素麽?”陸池早不抱希望地問施語兒。
“當然沒有了。”施語兒覺得她傻了:“小辭還沒談過對象呢。”
下一秒,施語兒察覺不妙:“你,你,她……她對你?”
AO對他人釋放信息素這種舉措本身就自帶那種意味了。
陸池早這麽問,是她又撿起一些記憶碎片,想起在海邊時就聞到過屬于林聽辭的信息素味道。
昨晚陸池早醉得厲害,現下回想才明白,當時林聽辭釋放信息素是在跟她賭氣,很快便停止逸散。
問題在于,陸池早被那檸檬香氣裹挾不過幾秒,完全按捺不住身體裏的躁動,呼吸急促,眼角洇都出淚水,不停貼近林聽辭,要她安撫自己後頸的灼熱。
按理說,陸池早等級比林聽辭高,該是高階比較吸引低階,可昨晚,怎麽會是她更渴求沉迷呢?
陸池早暫時搞不懂為什麽,因為還有更離譜的記憶攻擊着她。
在海邊,林聽辭行為上沒有任何逾矩,全是陸池早鬧的她,非要幹杯對飲,逼人□□心準備的晚餐,吃生日蛋糕。
嫌單調,搞點音樂邀請林聽辭跳舞,玩着鬧着,氣氛竟意外的變得挺好。
可惜海邊的風越來越冷,加上沾濕了裙擺和褲腳,林聽辭艱難哄了很久才把人哄回酒店。
回去後死活陸池早不肯撒手,纏着林聽辭嘟嚷撒嬌命令,勢必要聞那個令她愉悅的味道。
好死不死,在這期間林饒音打不通她的電話,轉而打給林聽辭,陸池早要煩死啦,搶了電話臭罵今天本該是主角的人一頓。
林聽辭只喝了一小杯酒,比她清醒多了,當然沒有胡來,但與醉鬼根本講不通道理。
陸池早生氣了,又哭又鬧指責林聽辭是壞人。她的高傲刻在骨子裏,想要的東西必須搞到手,于是笨重的腦子提供了糟糕的辦法,促使她釋放了濃郁的花香去勾人。
低等級被高等級的人撩撥,本就難以抵擋,房內空間密閉她們又離得近,林聽辭着實被陸池早的操作搞懵了,來不及開排氣系統、找信息素阻隔貼,檸檬味已經被軟香紅誘發出來。
甜香濃溢和酸澀單寧纏繞交融,形成另一種特有的氣味。
喝醉的人似乎忘了這麽做引來什麽後果,自以為獲得巨大的勝利,可以汲取更多快樂了,哪知道林聽辭費了多大勁保持理智,試圖和不可抗拒的生理反應鬥争。
偏偏陸池早動作不靈光,左腳踢右腳一個踉跄,連帶着林聽辭摔倒在沙發。
高等級信息素來勢洶洶,渾身無力的Omega姐姐軟在身上,壓斷林聽辭最後一絲理智,意亂情迷親了陸池早。
被堵住嘴巴發不出聲音,陸池早抗議了兩下,待嘗到唇齒間同等濃郁的信息素後,又不可自抑地攬住人家脖子,主動往自己這邊帶。
最可恥的是,這個親吻使陸池早有種前所未有的渴望,身上又酥又麻,硬是勾着人,不知在那兩片唇上輾轉了多少來回。
這是陸池早能記起來的最終畫面,後來怎麽睡着的,林聽辭什麽時候離開的,她一概不知。
救……救命。
還能再荒唐一點嗎?
好像是可以的。
……陸池早換過睡衣啊,該不會那也有林聽辭參與吧?
說不清誰先撩撥,誰更過分,此時此刻陸池早只想自鯊。
從帖子評論,到施語兒提供佐證,再到回憶攻擊,某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撐爆陸池早神經。
她跪在床上,一個勁抓頭,發滿嘴碎碎念叨着什麽,時不時喉嚨發出奇怪的嗚咽,跟中邪似的。
“喂,你幹嘛?”瞧她這反應,施語兒大概猜到了:“莫不是,你們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做得可多了!
在床上發瘋扭曲的人對這字敏感,倏地彈起身來,莫名其妙的。
“不行,我一定要問清楚。”
陸池早重生後再不願意再吃愛情的苦,拖延糾結什麽的,失眠煎熬會讓她很生氣。
身上衣衫頭發,和內心心都淩亂,滾下床鞋都不穿,光着腳越過施語兒,腳步緊密奔向同樓層林聽辭的房間。
确認房號,難得粗魯不講禮貌,雙手一頓亂拍門。
這個點林聽辭睡下一個小時了,出現在門後時,神情稀松慵懶。
對上不知為何又發脾氣怒氣沖沖的陸池早,就算被吵醒态度依然良好:“有事?”
“可有了!”陸池早瞪着她,音量很高。聲音在走廊回蕩反彈,大半夜不好幹擾周圍住客,尤其劇組不能叫那些八卦同事聽見,陸池早從門縫擠進去。
林聽辭不解,愣了一瞬才關門。
陸池早雙手抱臂,一派嚴肅好像要對人審問,正想開口罵來着,林聽辭視線往下率先奪了話:“腳不冷?”
她轉身開鞋櫃,拿了雙新的一次性拖鞋出來。
又是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
陸池早冷,領了好意穿上了,但還是忍不住生氣:“你少打岔。我問你,昨晚為什麽到海邊找我?”
哦,原來是秋後算賬。
白天一直就是糾結樣,沒發作的原因是現在才記起來吧?
林聽辭一猜一個準,老實回答:“擔心你。”
陸池早:“那你幹嘛對我釋放信息素?”
林聽辭:“你氣我在先。”
嗯?!
這是什麽話!陸池早不愛聽,秀眉擰了起來。
“那你也不能用信息素誘使神志不清醒的人啊!那可是犯法的呢!”
林聽辭:“那神志不清的人釋放信息素,怎麽算?”
回到酒店,在房間是陸池早先釋放的。
自知理虧,陸池早啞言,嗫嚅半天開始強詞奪理:“那你可以讓小姜來的呀。”
小姜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
林聽辭輕嘆,平穩應對:“你覺得她能穩住東倒西歪,任性妄為的酒鬼麽?”
可惡,憑什麽親了她還這麽淡定?白天如常工作,晚上早早入睡。
難道對她來說,那不算什麽嗎?
陸池早不能一個人難受,仰着臉诘問這個比自己高的人,氣勢上絕不低人一等。
“行,我也有釋放,我們扯平。但我又不明白了,你為什麽要拍我?你那臺錄像機不是說,說……”
話到此處,林聽辭神色終于出現些微變化,散漫的态度和眸子聚集起來了。她有一種預感,使她也緊張的預感。
林聽辭緊緊擭住陸池早雙眼,強裝鎮定道:“有話直說。”
都已經這樣了,以後不尴尬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還不如挑明。
陸池早一咬牙,破罐破摔了。
“林聽辭,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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