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節

第15章節

的乘龍快婿了。”

“乘龍快婿?”這話吓着她,她猛地站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綠嫣輕嘆了口氣,“奴婢聽前頭的太監說,昨日皇上在禦書房特意提到此事,要司徒大人好生考慮。那丞相千金據聞長得不錯,且知書達禮,與大人很是匹配。”

“他……答應了?”莊漣漪聽見自己的嗓音變了調。

“大人今日告病在家,說是昨晚染了風寒。奴婢猜想,他是在回避皇上吧。”

“他病了?你怎麽不早說?”她面露焦急之色,“去,替本宮備轎,我要去看他!”

“公主,無緣無故出宮,不妥啊。”綠嫣雖挂心主子情歸何處,卻又不得不提醒她。

“顧不得了,反正太子不在宮中。”她心急地踱着步子,催促道:“快,拿我的鬥篷來!”

綠嫣卻忽地笑了,“公主,相較于楊三小姐之事,這個丞相千金竟讓你這麽着急,可見如今你的心真的偏了。”

莊漣漪無暇理會這打趣的話,她的一顆心早飛到宮牆之外。算起來,她與他已經兩年沒好好說過一句話了……

雖然她時常能看到他,然而這兩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他同處一室,近到好似在夢中。

司徒容若顯然沒料到她會微服前來,正在案前作畫的他,披着半舊衫子,面有病容。

記憶中,他一直是豐神俊朗的,從無此刻的頹态,一襲白衣也不似此刻這般殘舊。

一股酸酸的滋味湧上鼻翼,她壓抑良久,才沒有流下淚來。

他亦怔怔地看着她,好一會,才彎膝行禮,“給公主請安——”

一把扶住他的手肘,不讓他欠身,她哽咽的道:“先生不必多禮,聽聞先生病了,本宮特來探望。”

“小病而已,”他淺笑,生疏地退開一步,“公主不必挂懷。”

莊漣漪環顧他的府第。聽說這還是令狐南特地替他建造的,不算奢華,但高堂清雅,院中綠意盎然,倒讓她憶起當年行宮之景。

找了張椅子坐下,她也不知該與他說些什麽,只是靜靜凝視着他。

仿佛一世未見,目光裏滿足貪心的瞅着他,以便熬過下一輩子的想念。

他見她目光瑩潤,細碎的亮花似湖水溢滿,仿佛心不由得被她牽動,但他選擇沉默,負手立于琴案邊,陪着她發怔。

良久,他先開了口,“公主最近過得還好嗎?太子去了棠州,公主怎麽不跟着出京散散心?”

“你家太子不希罕我陪。”她苦笑道,“再說,棠州有佳人,我去了會惹人讨厭。”

他眉心一斂,“公主別胡思亂想,只怕有人傳錯了話。”

“若真娶個側妃回來,我也沒什麽計較。”莊漣漪淡淡的表示,“我對他的心早淡了,若不是顧着父皇,顧着狄國,顧着……”掃他一眼,頓了頓,“其實我真的不介意了。”

她老了嗎?從前那個愛恨分明的少女,如今卻心平氣和,閑聊起令狐南另娶側妃一事。曾經,她向往這種氣定神閑,這一刻,她卻讨厭死這樣的自己。

望着司徒容若,她急匆匆地趕來看他,就為了對他說這些嗎?浪費大好時光,去談別人……傻啊!真傻……

從前那個膽敢往馬屁股上紮銀針,無法無天的自己,到哪裏去了?

“聽聞先生大喜,”咬了咬唇,她終究忍不住道:“王丞相的千金,聽說很不錯呢。”

俊顏掠過一絲錯愕,随即讀透她的心思,一抹笑意映入眼簾。

他故意說:“是不錯,琴棋書畫皆通,若非皇上已無意再選秀,入宮做娘娘都成呢。”

“你見過她了?”心中不禁一酸,語氣上揚。

“前些日子到丞相府拜會,隔着花樹,見過兩次面。”他唇角輕提,饒富興味地注視着她。

“是個美人吧?”心情一蕩,連同她的表情瞬間變得落寞。

“算得上傾城佳人。”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先生可別錯過了這個好機會呢……”低下頭,她悻幸然道:“明日就回覆皇上,應了這門親事吧。做王丞相的乘龍快婿,對将來百利而無一書。”

“公主是在教我為官之道嗎?”他微諷問。

“先生才高八鬥,只可惜家世單薄,若非如此,皇上早升了先生的官。”為何胸口忽然像堵了東西似的,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緩緩撐起身子,腳下卻一颠,連忙伸手扶住桌角穩住自己。

“公主怎麽了?”他驟然靠近一步,有些焦急的問。

三十一

“打擾了些時候,本宮也該回去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氣若游絲,“先生都不知道,太子離京後,本宮每日有多忙……”

莊漣漪想轉身,卻在側眸的一剎那,被抱個滿懷,身後的溫暖氣息,讓她頃刻迷醉。

“漪漪——”他低聲喚她,“你還要裝嗎?”

漪漪?第一次,他用了如此昵稱喚她。再傻的人,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她不由得靠近他的胸膛,眼淚倏忽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來,從你趕我離宮的那一天,我就在等待。”他貼着她的耳際,細語傾訴。

“是你自己要走的……”她泣不成聲,“怎麽反過來冤枉我?”

“難道我不會看人臉色?”他不禁笑了出來,“既然你巴不得我離開,我就遂了你的願——”

“那你知不知道,每天我都在禦花園裏等你下朝、等你離開禦書房,從那假山下經過?”她什麽也顧不得了,全盤道出,“每天我都在偷看,你胖了還是瘦了,是喜是憂。”

司徒容若大為意外,迫她轉過身來,與他四目相對。

“真的嗎,漪漪?”他恢複明朗笑顏,“每一天嗎?”

俊顏笑若繁花,她已經好久沒見過他這般明亮的笑靥了,仿佛黑暗中的人得見天光。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那兒,有胡碴微刺,但她貪婪地撫着。

從前,他下巴光潔,從不允許胡碴滋生,這兩年,他到底過着怎樣的生活,讓她好生心疼。

他輕嘆一聲,似無限舒慰,握着她的手腕,引着她繼續撫摸,不讓她停下來。

“若,你喜歡我嗎?”傻乎乎地,她擡頭問。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天天在想你,比想自己的丈夫還多,你說呢?”

“我雖沒有天天想你,卻每晚都會夢見你。”

他的巧妙回答,讓她欣悅不已。“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她猶不知足,追問到底。

“你呢?又是什麽時候?”他寵溺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她忘了何年何月,只知道,他在無意中盤踞了她的心。

“我也不知道。”他眉心微凝,似在思忖,“這世上,恐怕也沒幾個人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明了何時愛上別人。”

藤蔓如斯,負載相思,總在不知不覺中,婉蜒爬了滿窗,直至漫山遍野,滿目翠色。

她終于懂得什麽叫日久生情。那是比一見鐘情更持久、更頑固的感情,一旦生了根,便難以掌控的蔓延滋長。

她情動難耐,獻上自己的唇,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吻覆蓋而下,銜住了她的櫻紅。

唇齒相依,纏綿婉轉。

原來是這樣感覺……她夢裏想像的,書裏見到的,竟比不上這真實的千萬分之一。

她情不自禁的摟住他的脖子。

不知為何,忽然,她憶起那年在山林間溪石畔,他親吻詩妃的模樣。那激烈的糾纏,震動花葉翩落的畫面竄入腦海,讓她身子不禁一緊。

他猶未察覺,仍舊深吻着她。舌尖挑逗,深探,惹得她一陣迷亂。

睜開迷霧般的雙眼,她看見他沉醉的俊顏,就像那年與詩妃親密時一樣,他讓她臉紅心跳。

“漪漪,你不專心呢。”良久,他放開快要窒息的她,半眯着眼淺笑道。

“若,詩妃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嗎?”她忍不住低聲問。

“吃醋了?”他捧着她的臉龐,像捧着嬌嫩的花朵,不忍深揉,“我哪知道将來會遇見你啊。”

“那你還有別的女人嗎?”她努着嘴撒嬌。

“好像沒了呢。”她的吃味,令他發笑。

“若,我不管你曾經有過誰,但我要做你的最後一個女人……”她鼓起勇氣,道出害羞的話語。

他深深感動,方才的調笑消失殆盡,他喘息着,再度低頭掠奪她的唇。

而她,再無雜念,伸臂深情回應……

“漪漪、漪漪——”不知何時,他已經撥亂了她的衣襟,擁她躺在榻上,“我的小姑娘長大了。”

她滿面通紅,感受到他的大掌盈握她的酥胸,讓她全身激顫。

這些親昵耳語,從前只覺得淫亂下流,可出自心上人口中,卻感到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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