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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本該擁擠的市中心道路上,一輛車都沒有,有也是被燒壞了輪胎停放在路邊的。
高樓聳立。
在市中心醫院的頂層天臺上,一位男子坐在那裏。
男人低着頭,纖長卷翹如同蝶翼般的睫毛掩蓋着那雙淡棕色的眸子,薄唇微翹,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的身上穿着白色大褂,身材纖瘦卻并不羸弱,細碎的黑色短發柔軟,将那耳尖襯的瑩白如玉。
大褂裏面的襯衣解開了扣子,露出裏面結實又誘人的肌理。
灼熱的陽光曬在他的身上,将男人的皮膚映照的蒼白。
他還像往常那般,只是擡手遮住了眼睛,青色的脈絡在那張白皙的手背上顯的異常的清晰。
掌心随意一翻,一包牛奶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
他将牛奶放在嘴邊,喉結滾動,淡淡的奶香飄散開來,中和了些男人眼中的冷意。
他垂着眼,絲毫不在意向他靠近的喪屍。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擡頭,目光落在喪屍的尖牙上,“會疼嗎?”
喪屍不會回答他,它們越靠越近,許是察覺到了眼前的男人并不反抗,它們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往他的身側靠近。
醜陋的雙手伸向面前的人類。
砰的一聲,靠近男人的喪屍倒在地上。
他手裏握着一根鐵管,面無表情,眼底淡漠。慢慢的朝着天臺的門口走去,在他的身後倒了一地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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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幸他們在路上遇見了點麻煩,車子在駛入市中心時,忽然湧上來一群喪屍。
市中心人流量本來就大,喪屍自然也多。
而馮叔的車當時就是開的太快,地面灼熱,這才爆了胎,他現在根本就不敢開的太快。
道路上已經沒有幾個人影了,聞到氣味的喪屍從四面八方朝着他們湧來。
見狀,唐幸只能下車解決他們。
“小姑娘,我跟你一起!”馮叔匆忙間拿了一把雨傘,跟在唐幸的身後也下了車。
馮叔的個子本來就高,在加上是男人,體力上本就比女人占了優勢,他一傘揮下去,就能把喪屍打的暈倒在地上,它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就被唐幸用刀給解決了。
“馮叔,咱們快上車。”
他們兩個人将跟前的喪屍解決掉,就立馬上了車。所幸那些喪屍并沒有追上來,這讓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姑娘,你的胳膊怎麽了?”馮叔透過後視鏡看向唐幸,眉頭皺起。
唐幸的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液涓涓流出,将她身側的座墊染紅。
馮叔曾親眼看見鄰居家的小孩子被喪屍抓了一下,不過幾秒鐘身上的皮膚就開始脫落。
唐幸......不會也那樣吧?他心中隐隐擔憂。
“沒事,不是喪屍弄的。”
唐幸從背包裏拿出一件白色短袖,用刀子割下一塊長條,綁在胳膊上,這才止住了血。
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過多的體力消耗讓她現在頭腦發昏。
她拿出礦泉水喝了許多,這才感覺好些。
馮叔擔心道:“不是就好,怎麽傷的這麽嚴重啊!正好要去醫院,裏面有止血的藥,去處理一下。”
唐幸點點頭,随即将眼睛閉上。
馮叔見狀也不再說話,只安靜的開着車。
行駛了大概有一下午的時間,終于到了醫院的門口。往常門口堵塞,連車都進不去,現在半點人影都沒有。
安靜的詭異。
唐幸跟馮叔告別後,就去了醫院的二樓,沿着長長的走廊,拐彎。
她這一路上都沒有碰見幾只喪屍,反倒是越往前走,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屍體。
她小心的繞過,站到了心理科室的門外。
她的心裏其實害怕極了,前世她親眼目睹宋清讓死去。這讓她一直自責的很。
男人失蹤時,她無動于衷,甚至還覺得他向來強大一定不會受到傷害。
他向她表達善意,小心的将他喜歡的一切與她分享時,她是怎麽說的?
她說她不需要,她并不喜歡......
可男人卻始終對她很好,甚至會因為她不經意間露出的厭煩的表情,就再也不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他滿腔真心,只為了唐幸能夠開心,可是男人最後被抓受盡折磨時,她卻不能為他做任何的事情。
只能看着他絕望又無助的結束生命……
唐幸緊閉了下雙眼,在心中想到。
若是她今生能早早的遇見宋清讓,她一定要對他好,再也不會讓他收到傷害。
她也不想再看到男人露出絕望的表情了。
唐幸将門推開,空無一人。
......也是,他雖然在醫院工作,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再呆在這裏了。
她垂下雙眼,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是皮鞋踩踏的聲音。空無一人的走廊,安靜到只能聽到腳步聲。
黑色的皮鞋出現在眼前,随後是男人的身影。
唐幸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
宋清讓在離着唐幸幾步遠的距離站定,眼睛半眯,問道。
他有輕微的近視,不戴眼鏡看人總将眼睛眯起。他的眼睛本就好看,此時更是添了幾分迷蒙,像是鍍上了層淺薄的水霧。
唐幸盯着他的雙眼,不知為何,差點陷在他的目光中,等反應過來後,卻見男人的嘴角稍勾,眼底也帶上了笑意。
他又道:“怎麽會來醫院?我今天不出診的。”
“啊,我不是來看病的......”
唐幸覺得男人的目光勾人,剛才她盯着看了許久,只覺得胸腔處砰砰亂跳。
可明明前世的時候,她也只是覺得男人好看,從未有剛才的反應啊?
她不再多想,匆忙将目光移開。
宋清讓低下頭,額前的碎發半遮住眉眼,勾起的唇角漸漸抿起,變得平直。
他的餘光一直落在女人的身上,從未離開。
情緒稍顯煩躁,被他努力的克制了下去,又向前走了一小步。
“既然不是看病,那你來這裏做什麽?”
他的語氣是很明顯的探究,唐幸只得再次擡眸。
“嗯?告訴我,你來這裏是做什麽......”他的聲音低沉,響在耳邊。
唐幸道:“我聽到有人說,這裏的心理醫生是……”
她還沒說完,便聞到一股濃郁的惡臭味,是喪屍身上的味道。
她猛地搖了幾下頭,意識清醒後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宋清讓的身後站了幾只喪屍,那尖尖的獠牙差一點就要咬上他的肩膀。
她已經抓住宋清讓的手,将他扯到了身邊。
“小心!”
她伸腿,将企圖靠近的喪屍踢倒在地上。随後抓着宋清讓的手腕往前面跑去。
跑到了無人處,她這才牽着宋清讓進了一間診室,關門上鎖。
她的手始終抓着男人的手,依靠在門上大口的喘着氣,因此,并未發覺身側男人探究的目光。
“你的胳膊流血了。”他忽然道,随後将手抽出,走到櫃子裏拿出醫藥工具來,“坐下,我給你處理一下。”
唐幸怔怔點頭,依言坐到了他的面前。
宋清讓半蹲下身子,熟練的處理着她胳膊上的傷口,待将紗布裹上後,這才站起身來。
忽然問道:“不害怕?”
唐幸愣了好一會,這才想明白他應是問自己怕不怕喪屍。畢竟當時她的舉動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懼怕,反倒是沉穩的很。
她道:“習慣了。”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可謂是肆無忌憚。
唐幸坐在椅子上,本就被他居高臨下俯視,覺得不自在極了,可偏偏她不敢擡頭看他,就連話也說不出來。
“你......”
“謝謝你啊,”他忽然笑開,似是察覺到了女人的不自在,轉身離得她稍遠些,“我已經被困在醫院好久了,肚子餓得厲害,想去食堂看看有沒有飯可以吃,可到處都是喪屍,我也只能回來。”
一聽到他說肚子餓,唐幸連忙将書包拉鏈拉開,從裏面拿出牛奶跟餅幹來,遞到他的面前。
“我拿着食物,你吃吧。”
唐幸坐在椅上,緊張了一天的情緒在碰見宋清讓時,早已放松。
她的指尖透着粉,眼底也帶着若有似無的擔憂。見男人沒有舉動,又往前遞了遞,“我的包裏還有許多呢,你盡管吃。”
宋清讓接過,“都是我喜歡吃的。”他将包裝袋撕開,又将牛奶叼在嘴上。
“學校超市裏就這麽些東西,你都喜歡吃那太好了。”唐幸扯了扯嘴角,見男人并沒有注意自己。這才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說而已,倒是她緊張了。
她也從包裏拿出一袋餅幹來。
走廊上傳來噠噠的聲響,是喪屍。它砸了幾下門,尖銳的指尖狠扣了幾下,發現并沒有什麽用,又走開了。
屋內兩個人安靜的吃着東西。
唐幸這一天累極了,她的身體到底不是異能者的身體,此時只覺得疲憊。
她坐在椅子上,将餅幹吃完後,眼皮便開始往下落。
擡眼,對面的宋清讓也閉上了眼睛,她再也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男人卻将眼睛睜開,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身上,抿起的唇角忽而彎起,笑得張揚又妖冶。
他從椅子上起身,緩步走到唐幸的面前,蹲下,仔細的盯着她看。
他将手擡起,指尖沾着她胳膊上的血跡,用兩指輕撚了幾下。碎發遮住他的眉眼,卻遮不住他嘴角漫開的笑意,眼中的冷意與欣喜并存。
許久,聽着女人清淺的呼吸聲,道:“阿幸,你也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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