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有些事是經不起念叨的。
自從看了那法治節目後,謝如溪總是疑神疑鬼,生怕周乾鳴做出一樣瘋狂的行為。
譬如節目裏的,什麽單膝下跪、扯衣吶喊、大雨苦等、家門蹲守等等。
所幸,雖然周乾鳴聽不懂人話,紅玫瑰天天風雨無阻地送到藝術廊,謝如溪如何也推拒不了,更不好為難送花的小哥,只能眼不見為淨,冷處理着,甚至不帶走,直接扔掉,但周乾鳴本人倒是沒有出面過,詭異地生出幾分安慰了。
突然,在某個平常的下午,紅玫瑰總算銷聲匿跡。
謝如溪來不及松口氣,心弦又繃緊,這紅玫瑰沒了,後續莫不是有別的手段?
他心神不寧地下班回家,路過寵物店時,妮妮吐着舌頭朝他叫喚,手腳扒拉籠子,熟練地開了鎖,飛撲而來。
謝如溪半蹲下來,抱着毛茸茸撸了一下,得到幾下興奮地蹦跳。
“妮妮,別抓我衣服哦。”謝如溪輕聲說,懷裏的薩摩耶果真收起爪子,親昵地蹭他,“明天我給你買新狗糧,好不好?”
妮妮鼻尖圓潤,黑眼睛像黑葡萄,咧開嘴,喉嚨發出咕嚕的聲響,像在說好啊好啊。
謝如溪摸它頭,“真乖。”
……
謝如溪走進小區時,心裏的不安到達了頂峰,眼皮狂跳,像昭示着什麽。
他沉下一口氣,步伐加快,想快點回家。
“學長!”
Advertisement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謝如溪腦海閃過那晚電視的畫面,暗自苦笑。
周乾鳴明顯是拾掇過的,面容整潔,弄了發型,換了身隆重的裝扮,眼神志得意滿,懷裏是謝如溪熟悉至極的紅玫瑰,昂首挺胸。
謝如溪颌首致意,保持彼此的距離,刻意冷下語氣,“哦,學弟,你怎麽在這裏?”
周乾鳴卻熱情地往前幾步,“學長,你今晚有空嗎?”說着,要将玫瑰花遞上。
謝如溪側過身,掌心朝外,禮貌婉拒了這束花。
周乾鳴笑容瞬間淡去,手一緊,“我以為這些日子,學長收下花的意思,是挺喜歡紅玫瑰的。”
謝如溪氣笑了,“首先,我一直明确表示拒絕,但你每天讓送花小哥扔到藝術廊的展臺,人來人往的,讓我不得不去拿。”
“其次,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他一字一頓地說,“周乾鳴,我不喜歡你,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周乾鳴輕啧一聲,“為什麽?我哪裏不夠好嗎?”
“不喜歡和好不好沒關系。”
“那感情總能培養吧?”周乾鳴說,“或許我們不是一見鐘情,而是日久生情呢?”
他隐隐抱怨,“明明第一次見面,學長這麽溫柔,我們聊得也很開心,現在卻……”
謝如溪不想聽這些車轱辘話,直接打斷,“停!我和你之間講話不在一個頻道,沒必要聊下去了。”
“是因為那個顧勉嗎?”周乾鳴忽然問道。
謝如溪蹙眉,對方在攀扯什麽?
周乾鳴自顧自地說:“果然,那次見面就感覺你們關系不一般……”
“九號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我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是他吧?”
他死死盯着謝如溪,語氣癫狂,“你們合租,半夜也要一起睡?還是說他也在追你?”
謝如溪頭皮發麻,靠,這人絕對有病。
他咬咬牙,趁對方神神叨叨,跑進單元樓,用力關上一層樓的門鎖。
等回到家,謝如溪氣喘籲籲,後背靠着大門,一點點滑下,想到剛才周乾鳴的表情,後頸猛地蹿上寒意,冷汗涔涔。
對方果然不正常……
空曠漆黑的客廳毫無人聲,飄在窗前的簾子擺動珠鏈。
——這星期顧勉去F市參加競賽,家裏只有他一個人。
謝如溪捂着額頭,頭痛至極,自己怎麽總招惹到神經質的追求者啊?
他想起之前學校裏的那個男生,對方曾經做過的行為,令他生理性感到惡心,胃部抽搐,欲要作嘔。
曾經的陰影再次籠罩,黏膩窺伺的目光、如影相随的跟蹤……
謝如溪面露厭憎,太惡心了,他當時揍對方一頓,都嫌髒了手,回去後一直狂搓洗手液。
哪怕一切已經過去,他也覺得自己走出來了,周乾鳴身上那似曾相識的癫狂,令他愈發不安,甚至有些……惶恐。
第一次見面都挺正常,之後的相處也在友好禮貌的範疇,但慢慢的,就越來越不對勁兒……
周乾鳴開始裝得很好,好到毫無破綻,不記得是在哪個節點,突然扒下面具,顯露出真實的性情。
謝如溪閉着眼,唇瓣毫無血色,細細思索,面色倏然古怪。
好像就是對方……見過小勉後?
-
接下來的幾天,周乾鳴都蹲守在出租屋的樓下,也不知道對方怎麽混進小區的。
謝如溪不想和對方正面對上,只能躲避。
他每天下班,都會從後門進小區,并悄悄繞到另一棟樓回家——
D棟和E棟是互通的。
“哥哥,你在看什麽?”一個穿蓬蓬裙的女孩歪頭,好奇地問道。
謝如溪一怔,收回視線,“沒,就随便看看。”
叮——電梯到了。
謝如溪走進電梯,刷了卡,手心發涼,整個人還是僵硬的。
直到抵達單獨的樓層,看見熟悉的家門,他的狀态才好點。
謝如溪靠着牆,在背包摸索鑰匙,眼眸半阖,來自心裏的壓力和疲憊,令他渾身隐隐脫力。
“沒帶鑰匙?”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謝如溪悚然一驚,全身寒毛倒立,不可自控地顫抖,他有一瞬間喘不過來氣,心髒悶悶作痛,直直往下墜。
顧勉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心裏疑惑,但放輕聲音喚道:“如溪哥?”
謝如溪按着自己的心髒,急促呼吸,他看清顧勉的面容,艱難地說:“小、小勉?”
顧勉謹慎地回答:“是我。”
謝如溪臉色依舊慘白,額角的冷汗滑落至下颚。
他慢慢往前一步,忽然張開雙臂,抱住了顧勉。
顧勉神情微動,感到些許意外。
手懸在半空,遲疑片刻,輕拍他的後背,“如溪哥,發生什麽了?”
謝如溪聲音發啞:“小勉,我——”他手臂圈着對方脖頸,下巴小心地搭在肩膀。
在顧勉的懷抱裏,好似有源源不斷的溫暖,隔着厚厚的棉衣傳遞過來,受到驚吓的心跳聲逐漸平穩。
謝如溪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顧勉,連帶着之前在學校遇見的“神經病”,也一股腦說出。
“……周乾鳴像突然瘋了一樣,和第一次見面的模樣,差別太大了……”他喃喃地說。
顧勉溫聲安撫,“或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只不過之前假模假樣地披上了層皮?”
“也許吧。”謝如溪兩臂收緊,悶聲說。
“換好的角度想,如溪哥認清了他,之後也不會被騙。”
謝如溪緩過情緒,有心情開玩笑,“小勉,我臉上是寫着‘很好騙’三個字嗎?”
“嗯。”
“你還‘嗯’?”謝如溪無奈,“不過,周乾鳴他确實奇怪,總覺得他的狀态不對,像被什麽刺激了……”
“如溪哥,神經病還分狀态的嗎?發病自然也沒有規律。”顧勉慢條斯理地說,“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就對了。”
“嗯……你說得對。之後,我看看要不要換份實習什麽的。”
謝如溪的發質偏軟,光澤柔順,顏色不是非常純粹的黑,湊近看,反而天然地帶點棕。
顧勉眼簾垂下,掩住眼底的情緒。
“也不用這麽着急。”他輕聲說,“如溪哥,明天剛好周末,可以先觀察下情況。”
“對,你說得有道理。”謝如溪贊同點頭。
顧勉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他漫不經心地想,看來周乾鳴這段時間真的絞盡腦汁啊,耐心飛速消失。
——比他想的還要快。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