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十八只小烏鴉
第三十八只小烏鴉
“常在,這是我們貴人特地囑咐禦膳房給您送的。”
秋節負責來送燕窩羹,神色有些不自在,她低垂着眼眸,壓根不敢跟周影對視。
但是要周影來說,她壓根不在乎,甚至還有些覺得可樂。
“貴人姐姐真是有心,這燕窩也不便宜,我怎麽好要姐姐的東西?”
秋節見周影像是不想收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常在不必客氣,我們貴人說了,這燕窩羹每日都送,只要您的‘病’能好,這燕窩羹就是值得的。”
周影見狀,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感動神色,“姐姐真好,那就留下吧,等過陣子我病好了,再親自登門去給姐姐道謝。”
秋節心下松了口氣。
她還擔心昭常在面容有損,心裏有怨怒,會把火氣撒在她身上,這個時候,李貴人肯定不會護着她。
好在,昭常在是個明白人……
就是可惜,命不好。
秋節眼神複雜地看了周影一眼,将紅木提盒遞給青荷,便告辭了。
提盒是從禦膳房剛拿過來的。
青荷吧提盒放下,取出裏面的燕窩羹,燕窩羹是趁熱送過來的,還冒着熱氣,炖的出膠,甜香味撲鼻而來。
綠芍緊張道:“常在,這燕窩羹能喝嗎?”
“怎麽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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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影笑眯眯反問,“給我盛一碗吧,這燕窩可不便宜,難得有人願意天天給我送,我也願意富貴一回。”
她可不擔心李貴人會在燕窩羹動手腳。
首先,李貴人已經覺得她徹底毀容了,因此絕不會多此一舉再在燕窩羹做什麽貓膩。
其次,這些燕窩羹是禦膳房的人做的,那麽多人盯着,李貴人要是有這本事,何至于還只是個貴人?
甜香的燕窩羹喝下肚子,暖意從胃部傳到周身。
周影喝不完這麽多,只用了半碗,就讓青荷、綠芍跟小蜻蜓瓜分了剩下的。
李貴人那邊則是留意着後面的動靜,眼見得後面沒什麽好消息,李貴人心裏越發得意。
這日,她又用了紫河車,對照着銅鏡照了照,“我瞧着,氣色像是好多了?”
她掃了秋節等人一眼。
秋節等人立刻會意,“可不是,貴人您現在膚如白雪,氣色紅潤,這補藥果然有效。”
李貴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對着鏡子照了照,唇角翹起,“那就不枉費我花了那麽多銀子讓人去尋找這土方。”
為了美容,李貴人真是砸了血本。
搜尋土方要花費的銀子不說,那紫河車宮裏頭忌諱,除非太醫開方子,尋常人根本拿不到這東西,只能是從宮外找人運到裏面來。
這一來二去,光是托人就花了不少銀子。
李貴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哪裏比旁人差。
只要她再好好保養,等過陣子,定然能叫萬歲爺刮目相看。
李貴人抱着美夢欣然入睡。
在夢裏,她仿佛夢見了自己成為四妃之一,後宮妃嫔見到她,都得給幾分顏面。
而昭常在,則是徹底被打入冷宮,萬歲爺連見都不願意見她。
李貴人在睡夢中欣喜得笑出聲來。
快淩晨時,卻突然口幹舌燥,臉上也一陣陣的癢,她撓了撓臉,在睡夢中不悅地醒來,“秋節。”
今夜守夜的是秋節。
伺候李貴人一向是個苦差事,尤其是守夜當差,那更是得睜着一只眼睛睡覺。
因此,秋節一點兒也不敢睡死,聽見動靜,不帶遲疑就掀開被褥起身,“貴人?”
“我渴了,給我倒水。”
李貴人坐起身,不耐煩地說道。
秋節道了聲是,點起燭火來,倒了一杯溫水,捧着進裏間去。
燭火雖然只有一枝,但是在屋子裏照明也已經足夠。
李貴人迷瞪着眼睛,瞧見秋節走過來就伸出手要接過燭火。
可她等到的卻是啪地一聲脆響。
這脆響把李貴人的困意驚跑了。
李貴人一下清醒了,她瞧見了地上的碎片跟水漬,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不悅中帶着怒氣地看向秋節,“你幹什麽?連倒杯水這種活都做不來,我要你何用?”
可秋節這會子就跟見了鬼似的,她臉色煞白,嘴巴哆嗦,牙齒上下直打架,兩腿更是軟的跟面條似的,手指着李貴人,“貴、貴人,你…你……”
“我怎麽了?你發什麽瘋?”
李貴人又覺得臉癢癢,伸出手撓了撓臉。
“你的臉!”
一聲慘叫聲劃破天空。
無論是前院,還是後院,所有睡下的人都被驚動了。
臉?
臉怎麽了?
李貴人起初是覺得秋節這個丫頭在裝瘋賣傻,可聽見這聲慘叫聲,她腦袋裏嗡的一下,顧不得發火,連繡花鞋都沒穿,就直接起身,匆匆跑到銅鏡前。
屋子裏燭火昏黃,銅鏡裏是一張潰瘍的臉。
白日裏還潔白無瑕的,現在卻起了一個個紅通通、鼓囊囊的腫泡。
尤其是在被抓撓過後,更是留下了一道道可怖的紅痕。
“啊!”
這回是李貴人的慘叫聲。
後面,青荷跟綠芍攙扶着周影起來。
周影臉上早已卸掉之前留下來的僞裝,她根本就沒出事,之前那些紅白痕跡不過是用些脂粉調制出來吓人的。
“常在,前面不知怎麽了?奴婢聽着第一聲像是秋節的,第二聲像是李貴人的。”
青荷邊幫着周影穿衣裳,邊小聲提醒道。
前面動靜這麽大,周影怎麽着也不可能裝沒聽見,如今鹹福宮攏共也就三個主子。
端嫔吃齋念佛,不理俗事,這李貴人出了事,可不就得周影去頂上。
周影也不怕事。
何況她也猜出了幾分李貴人發生了什麽事。
綠芍等人提着燈籠在前面照明。
走到西配殿門口,周影就撞上了端嫔跟一個有些歲數的嬷嬷。
雖沒怎麽見過端嫔,但是僅僅從穿着,周影也認出她來了,她規矩地欠身行禮,“常在瓜爾佳氏給端嫔娘娘請安。”
“常在多禮了,我成日吃齋念佛,這些世俗規矩早已不在乎。”
端嫔面上是很和氣的笑容,即便是在此時此刻,她的衣着依然十分素淨,鬓發整潔不淩亂,不佩戴什麽珠釵首飾,手裏撚動着一串佛珠。
“早聽說端嫔娘娘是個有慧根的,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周影笑了下,笑容很腼腆,是個乖巧的笑容。
但就這句話,就讓端嫔心裏對她高看了幾分。
這是個會說話的人。
一個人學會說話只需一年,但要會說話,卻得有天賦。
瓜爾佳氏那樣的家室,居然也能養出這樣的孩子出來。
端嫔心裏其實真的是有些吃驚。
若不是這會子不是說話的時候,她真有心跟瓜爾佳氏說幾句,至少她覺得,這個瓜爾佳氏将來定然要比裏面那個慘叫的李貴人有出息。
端嫔收回心思,轉過頭,“李貴人,我聽到你屋子裏的動靜,你這是怎麽了?”
屋子裏的慘叫瞬間鴉雀無聲,仿佛有人的喉嚨被扼住。
周影眯了眯眼睛。
這一幕多熟悉啊。
秋節過來開了門,她臉上有十分明顯的巴掌印,左邊臉腫得老高,衣裳淩亂,像是被人撕扯過。
“端嫔娘娘,昭常在,請進來。”
端嫔嗯了一聲,仿佛什麽也沒看見。
周影也是一樣,她很識趣,跟在端嫔身後進去。
那個老嬷嬷眼角的餘光掃了周影一眼,眼神複雜中帶着警惕。
倘若是旁人,在此時此刻早已恨不得出頭,搶先在她們娘娘面前,畢竟娘娘是不得寵的,被冷落的,有罪在身的。
但這個昭常在卻還記得分寸。
無論端嫔怎麽樣都好,她始終都是嫔。
周影從剛開始過來時的看笑話的念頭轉變為了站在一旁看笑話。
今夜橫豎有端嫔在,輪不到她出頭。
“李貴人,你、你的臉……”
饒是端嫔見多識廣,在看見李貴人此時可怖的面容時,都吓得後退了一步。
“別看我,不許看我!”
李貴人眼睛裏滿是紅血絲,嘶聲裂肺地吼叫。
她随手将旁邊的銅鏡砸在地上。
啪地一聲。
銅鏡碎成了七零八落,折射出的是李貴人此時鬼魅一樣的模樣。
周影悄悄後退,她可不打算上去當炮灰。
“你胡鬧什麽!”端嫔臉色一肅,氣勢瞬間上來,身為嫔位的氣場頓時壓住了李貴人的發瘋。
李貴人蜷縮在梳妝臺的椅子上,低垂着頭。
端嫔見她老實了,這才開口說話:“你的臉突然變成這樣,怎麽着也該盡快去請太醫來瞧瞧,若是中了毒早些解開就好了,發脾氣能解決什麽事情?”
李貴人身子一顫,她捂着臉,“我這容貌,豈能見人?”
端嫔冷笑一聲,“這麽着,你是寧願不治不見人了?若你是這個意思,我這會子就走。”
李貴人不說話了,嘴巴張了張。
端嫔果真有本事。
三言兩語就拿捏住了李貴人。
周影心裏暗想,這宮裏的女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正想着,卻見李貴人突然擡起頭看向她,“昭常在,你,你的臉……”
秋節也突然朝周影看了過來,她的眼神充滿驚訝跟錯愕。
“我的臉怎麽了?”
周影好似不解一般反問道。
“你的臉,怎麽是好的?”
李貴人突然起身,朝周影沖了過來。
青荷反應飛快,立刻撲了過來擋在周影跟前,“李貴人,您這樣會吓到我們常在。”
周影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李姐姐,是我不是,我忘了告訴你,我的臉昨日就好了,多虧李姐姐送的藥膏跟每日的燕窩羹,這好東西就是有效。”
李貴人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來。
她牙齒直打架,“怎、怎麽可能?”
端嫔眼神在周影跟李貴人中間來回一掃。
她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但卻不說話,只是對秋節道:“還不快去把太醫請來,耽誤了你主子的事,你擔得起責任嗎?”
秋節這才反應過來,顧不得多想昭常在的臉為什麽能好,連忙道了聲是,領着人去太醫院。
現在這個時辰說早不早,說晚不晚。
但太醫院12個時辰都留着太醫守着,怎麽也能把人請來。
秋節去請太醫的時候,周影跟端嫔就坐着。
青荷跟綠芍一直護在周影身側,兩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貴人。
只要李貴人一有什麽動靜,兩人拼死也會護住周影。
李貴人像是着魔一樣,一雙眼睛如禿鹫一般盯着周影完好無暇,甚至稱得上吹彈可破的臉。
她嘴裏一直囔囔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端嫔喝了口茶,随口一般對周影問道:“昭常在,李貴人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倆之間莫不是有什麽事?”
周影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苦笑,苦笑中還帶着不解,“端嫔娘娘這話把妾身也給問糊塗了,妾身比誰都想知道貴人姐姐到底是怎麽了?前些日子還跟妾身好好的,什麽好吃好喝都想着妾身,今日莫不是沖撞了什麽,倒是對妾身好像有些看法?”
端嫔深深地看了周影一眼,眼神中帶着質詢跟探測。
這要是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肯定頂不住她的眼神,要露出馬腳來。
可周影是什麽人?
上輩子她在那種富貴家庭裏,會說話就學會了撒謊,會撒謊就學會了編詞,名利場中打滾二十多年更是練就一副好心态。
別說這會子端嫔壓根沒什麽證據,只是懷疑她跟李貴人的臉出事有關系。
就是有證據,周影也能做到打死不認。
何況,這事根本沒證據。
李貴人的臉的問題,她的烏鴉嘴是助攻,但要不是李貴人自己亂吃什麽,也出不了這樣的事。
許太醫大半夜被急匆匆叫來,一路上心裏就直打鼓,就怕出事。
當見到李貴人的容貌時,這位在太醫院當差數十年的老太醫當下吓得手一抖,背着的藥箱直接砸在地上,得虧這藥箱結實,倒是沒砸壞。
“奴才給……”
許太醫飛快回過神,把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咽了回去,就要給端嫔、李貴人跟昭常在請安。
端嫔卻開口攔住他:“許太醫,你不必拘泥這些,快給李貴人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若是能治好,我重重有賞。”
“是、是……”
許太醫連連點頭答應,可當擡頭瞧見李貴人的面容,這位老太醫心裏就忐忑了。
他壓下思緒,忙讓人拿出迎枕來墊在李貴人的手腕下,然後伸出手把脈。
李貴人眼神帶着期盼地看着他,她這會子簡直恨不得許太醫能生出三頭六臂,是在世華佗。
許太醫把脈許久,額頭上汗水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他遲疑片刻,站起身來回話,“李貴人可是近日來用了些不該用的東西?”
這句話,讓李貴人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我、我是吃了些補藥,但那些補藥難道會害的我毀了容?”
這就是了。
許太醫心裏長嘆一口氣,“貴人吃的東西陰毒至深,又用了不少藥材在其中,使得藥效猛烈,若是再多用些,只怕性命難保。”
他大概能猜出這個李貴人吃了什麽東西,因此心中對李貴人并沒什麽同情,只盼着這件事能不連累到他。
“什麽意思?”
李貴人聲音凄厲,像是惡鬼的尖叫,“你的意思是我、我的臉不能治好?”
這李貴人,關鍵時候還是挺聰明的啊。
周影心想。
這許太醫沒提臉的事,就說明他治不好,難為李貴人還能聽出人家的話外之音。
可見是關鍵時刻有集智。
“奴才才疏學淺,恐怕無能為力。”
許太醫忐忑地說完,又趕緊描補了一句,“不過太醫院高手如林,興許有哪位太醫能治好貴人的面疾。”
“你、你個庸醫!”
李貴人又急又氣,臉都紅了,越發顯得面容猙獰。
她手指着許太醫,“我、我要讓皇上治你的罪!”
端嫔這時候卻突然開口:“李貴人,你胡鬧什麽,許太醫雖說治不好你的臉,但又有何罪?你且想想,這件事,回頭你怎麽跟貴妃娘娘、跟萬歲爺交代?”
她皺着眉頭,打量着躺在床上的李貴人,眼神中絲毫沒有一絲憐惜,甚至稱得上嘲諷,“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讓自己毀了容,已經稱得上是大逆不道!”
李貴人的反應仿佛被雷擊中一樣。
她嘴巴張了半天,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響。
周影看了端嫔一眼。
這人果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斃命。
李貴人的眼神不知何時突然落在了周影身上。
她腦子裏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是她自己害的自己毀容,自然少不了要被問罪,可若是旁人害她的呢?
李貴人念頭通達。
她這個時候立刻想到了昭常在。
一來她是嫉恨昭常在居然能恢複容貌,二來她是抱着能拉一個一起死就拉一個一起死的念頭,何況昭常在還是她的敵人。
況且,這件事,昭常在的确可疑,不是嗎?
“是她,是她害得我!”
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貴人突然暴然起身,手指着周影,眼神充滿恨意,“是她在我的補藥做了手腳,害得我毀了容。”
許太醫愕然。
端嫔微怔,她回過頭,看向周影,那個剎那,周影幾乎瞧見了端嫔眼裏一閃而過的野心。
所有人都看向周影。
周影坐在繡凳上,她手指着自己,臉上神色堪稱的上茫然可憐,“我,姐姐,你……”
她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李貴人粗暴地蠻橫無理地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要裝腔作勢,誰是你姐姐,我就知道你心裏其實恨毒了我,是你害得我對不對!”
李貴人質問完,又朝端嫔看去,臉上露出渴求的眼神,“端嫔娘娘,您念在妾身跟您多年情分,幫妾身讨回一個公道吧。妾身一直與人為善,不想卻被人害的毀了容貌,妾身不想活了……”
她說完這話,瞧向旁邊的牆壁,就要撞牆。
旁邊的老嬷嬷伸出手一把攔住她,“李貴人,不至于此,有端嫔娘娘在,倘若您是被害的,娘娘定然能夠給您讨個公道。”
李貴人撲在老嬷嬷懷裏,突然嚎啕一聲,哭的撕心裂肺。
這一刻,周影覺得自己在看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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