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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章

莎莉娜的小酒館一到晚上，就更加熱鬧了。爛醉的人們觥籌交錯，快速地消耗一桶又一桶蘋果酒，因醉意而通紅的臉蛋像是被哪個吉普賽女郎偷香過，此時他們是忘卻了煩惱，如同貴族一樣愉快的人們。

任何東西都能變成他們酒足飯飽後的談資。

在過去幾個月，那個忽然揭竿而起出現在民衆視野裏的“亞瑟王”是他們最愛的談資，但今天，一匹黑馬異軍突起闖入了他們的視野。

他們紛紛聊着那位忽然出現，帶着一位不知面貌少女的漆黑騎士。

說是騎士，他甚至沒有馬匹，也沒有攜帶佩劍，铠甲又是那麽漆黑不詳，看上去活像侍奉于哪個邪惡女巫手下，就比如現今操縱魔龍侵略不列颠的那一位。

但是又有人說那個黑色盔甲的男人是多麽的俊美，看上去就像貴族一樣，而他又如此珍而重之地對待那位不知面貌的少女，說不定是與身份高貴的主人家的女子一起私奔的某位騎士。

人們的談論熱火朝天，一桶桶蘋果酒被消耗，又被勤勞的侍者一桶桶地送上來。

有人不懷好意地叫住那個身材矮小的侍者：“喂，小喬治，你覺得那個黑色騎士是什麽人？”

他旁邊的人呵呵一笑，伸出胳膊肘頂了頂他：“嘿，別讓小喬治難過了，那可是人家的偶像亞瑟王啊~”

那個人就笑了：“是那樣厲害的人物嗎？嘿，小喬治，和我們說說吧！”

但是身材矮小的侍者卻沒有如兩個百無聊賴的醉漢所想的那樣，生氣地同他們理論起來，他沒有提起他的偶像，也沒有談及那個黑色的騎士，只是沉默地收起酒桶，送到後廚去了。

喬治這回一氣搬了多樣東西，那些碗碟木酒杯甚至擋住了他的視線。廚房地面有沒來得及拖去的肥皂泡，他腳上一滑，眼見着就要摔倒在地！

但預想而來的糟糕場面卻沒有襲來，他被穩穩地拖住了，那些在他手上不安分的碗碟酒杯也被輕松地轉移到了一邊的桌上。

喬治睜開因為條件反射閉上的眼睛，眼前出現的是剛剛被人熱烈讨論的騎士的面容。

那是以男性目光都會欣賞的俊美高貴的面容，但是那薄薄肌膚下鍛煉不出的有力的肌肉都無一不在反映——這是一個比外表看上去還要有本事的騎士。喬治偶爾會想，英勇無雙的亞瑟王，大概就是這副模樣了。

但是當喬治看到那雙如同魔龍一樣讓人望而生畏的眼睛，高貴的卻顯得過于淺淡的鉑金發絲，還有那死人一樣的蒼白皮膚，又總是會打消那個念頭。亞瑟王應該是金發碧眼，像是所有女人夢中的王子，所有男人都想成為的榜樣一樣的人物，而不是這彷如被邪惡女巫詛咒的死靈模樣。于是喬治又閉上了眼，不忍再去看一樣，将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是亞瑟王的荒唐想法甩出了腦海。

“能先站起來再看着我發呆嗎？”

冷淡的嗓音打破了喬治的幻想，少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紅着臉拉開了與白發金眸的男人的距離：“對、對不起！”

“應該的。”脫下盔甲，只剩下柔軟貼身的黑色裏衣的男人轉回身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喬治心頭一暖：什麽嘛，這家夥比冷漠的外表看上去要更加溫柔嘛。

男人回到了冒着巨量泡泡的洗碗槽前，将手埋進了泡沫裏……開始擦起了碗筷：“如果你摔破了東西，賬會記在我頭上，莎莉蓮女士這麽交代過，所以請你小心些。”

喬治咬唇将頭扭向一邊，不讓被生活欺騙的眼淚落下來：說的也是啊！這樣一個連飯錢都付不起的家夥怎麽可能是亞瑟王啊！

亞瑟王才不會是這種連飯錢都付不起最後只能靠洗碗還債的家夥呢！

他的偶像絕對不會那麽Low！！！

靠着從者的優異能力，不僅洗了堆積的碗筷順便還幫小酒館劈了三天份量的木柴還幫忙扔了幾個喝醉鬧事的醉漢後，亞瑟.Alter成功還清了他的飯錢，并争取到了一間能與自己的禦主暫時容身的小房間。

顯然抱着在未知世界守在禦主身邊方便保護的直男從者思維的亞瑟Alter并沒有考慮到在這個保守封建的年代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簡直是坐實了與戀人私奔的騎士的故事。

小酒館忙碌了一整天，終于在淩晨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喬治打着哈欠看着脫下盔甲依舊是黑漆漆的騎士一絲不茍地将最後的碗碟歸位，拖好了濕漉漉的地板，打着皂角洗手。就算在做這些事情，他的一舉一動表現得依舊是優雅而高貴的，雖然幹着洗碗工的活，但是他卻像即将上陣對戰的騎士在檢查自己的裝備一般認真。

這讓喬治對男人的身份感到更加好奇了。雖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偶像亞瑟王，但這應該也是一個出身高貴的騎士，怎麽就淪落到飯錢都付不起的地步了呢？喬治見過跟着城主出來征稅的騎士，一個個都趾高氣昂的，甚至連他們的酒杯都要用葡萄酒清洗三次才肯使用，比一些富商都更要講究。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疑似騎士的人如此平和地相處，因此許多問題都藏不住地跑出來。

“你是騎士嗎？你肯定是的吧，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好的盔甲，雖然黑漆漆的，品味真差……”

“哎，不過你的劍和你的馬呢？騎士不都該有自己的馬嗎，你的劍放在哪裏了，我怎麽也沒看見，難道你很窮？”

“不過騎士不應該都是很富有的嗎？哦對了……你連飯錢都付不起……”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的喬治耿直得可怕。

如果藤丸立香在場，可能已經使用令咒來杯水車薪地安撫一下傳說中的騎士中的騎士，騎士王亞瑟Alter的怒火了。

但是Alter并沒有像幻想中的禦主想象中一樣暴走。

從者只是很平靜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喬治：“你對騎士這個職業很好奇？”

像被戳中心事的女孩一樣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喬治捧着臉笑了：“啊！因為亞瑟王不也是騎士王嘛！我想成為亞瑟王那樣的騎士！你知道亞瑟王嗎？你一定知道的！他可是将魔龍驅逐出去的英雄！是不列颠的英雄！”

終于能好好地在沒有人反駁的情況下聊自己的偶像，少年喬治說得興高采烈。

出乎他意料，那個看上去十分不好相處的男人竟然安靜地聽他講了半個多小時，那雙暗金色的眼睛明明不帶什麽情緒波動，只是安靜地看着喬治，小喬治就覺得像是被鼓勵了似的，對于亞瑟王的贊美之詞不絕于口。

喬治說得口幹舌燥，從者便給他接了一杯水，喬治咕咚一下喝了，眼睛亮晶晶的：“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聊得這麽盡興，你也喜歡亞瑟王嗎！”

但是出乎少年意料的，從者搖了搖頭。

喬治十分驚訝：“那你恨他嗎？”

從者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喬治納悶：“那你對他究竟是什麽看法？如果你不支持亞瑟王，又何必聽我講那麽多他的事情呢？”

從者于是笑了，他的笑容是帶着邪氣的一種帥氣，但是配合着那雙暗金的高傲龍種一樣的眼睛，是一種看着會讓人覺得自己被鄙夷，而感到不舒服的，帶着淡淡嘲諷的笑。但是此時，那雙眼睛裏的嘲諷隐去，帶着難得的平靜和些許溫柔，就顯得他整個人的魅力都不可擋地發散出來。

喬治有些暈暈乎乎的，然後感到自己的頭發被人撫摸了，這感覺就像小時候被哥哥摸頭一樣。

這個男人，明明看上去十分不好相處，為什麽會讓人有一種來自心底的親切感呢？

從者說：“我是無法對亞瑟王發表評價的。”

“但是知道有人那麽喜歡他，總感覺很奇妙。那是在你出生前就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了吧，先不提真假，現在忽然出現，你不覺得可怕？”

喬治回過神，立刻大聲地反駁：“那是因為他曾說過當不列颠有難他就會回來的！沒有不列颠人會不喜歡亞瑟王的！他是我們永遠的英雄！”

滿意地看到一直波瀾不驚的男人因為自己的話語而顯得有些怔忪，少年喬治得意洋洋，丢下幾句要尊敬亞瑟王之類的話，小喬治滿足地回房睡覺去了。

只留下身着黑衣的從者仍然站在擁擠的小廚房裏，昏暗的燈光将他冰冷的鉑金發絲和蒼白的輪廓打上一層溫柔的暖光。

“英雄麽……真是久違了的稱呼。”

因為生病還沒有完全恢複的禦主安安分分地待在莎莉娜老板娘給自己安排的小房間裏，吃着老板娘端給自己的夜宵——雖然只是土豆泥和炖菜這種東西，但是頭一次吃加上餓了許久，禦主還是津津有味地吃完了。

那個看着有點可怕，但其實十分溫柔的老板娘莎莉娜過來收盤子。

藤丸立香支撐着從床上下來，向她鞠了一躬：“感謝您的收留和食物。”

莎莉娜又将她趕回床上去：“病人就該好好休息，而且我也不是白給你們吃住，那個騎士有好好地工作賺錢。”

藤丸立香聽了笑了一下：“Alter先生總是很可靠。雖然看着不好相處，但是他是一個好人哦。”

莎莉娜看着女孩毫無陰霾的笑顏，頓了一下，終于在那暖金色的眼睛裏敗下陣來，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他看上去就是一位尊貴的大人。我不介意為你們提供暫時的食宿，但是我這畢竟是小廟，供不起大佛……如果你們缺少盤纏，我可以資助你們，所以……”

一雙白皙的手按在了莎莉娜有些顫抖的手上。

莎莉娜這才恍然發現，那個皮膚白皙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樣的女孩，掌心的粗糙甚至不遜色于她，那簡直像是一雙戰士的手。但是那樣的手卻有着很溫暖的溫度。

“我知道的。我和Alter都十分感謝您不問緣由的收留，明日等我精神恢複，我們就會啓程的。所以請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們，您是一位慷慨又溫柔的女士，這點我和Alter都能保證。”

莎莉娜的顫抖被撫平了，她忽然覺得有點高興又有點羞愧，只能低着頭轉移話題：“說起來，小姐您看上去不像是本國人。”但好在，也不像敵國的人。

藤丸立香笑了：“嗯嗯，我是來自很遙遠的國度的人，Alter是保護我的人。”

莎莉娜彎了彎嘴角，她這樣笑起來的時候，多了些鄉下姑娘特有的淳樸風情，這種時候人們才能發現她也不過二十出頭，是與心上人結婚不久就守了活寡的可憐人，也是正該如花綻放的年輕姑娘。

“你們一定非常恩愛。”

眨了眨眼，藤丸立香猛然理解了莎莉娜的意思，哭笑不得地擺手：“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啦。”

這回輪到莎莉娜震驚了：“那麽你們同居一室……？”

藤丸立香忽然感覺解釋不清了：“不，其實，你聽我解釋，我們是那個啦……對，就是那個——”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禦主：“我們是兄妹啦！”

剛推門進來的從者：“她是我Master（主人），有意見嗎？”

莎莉娜：“？？？！！！”

從者：無辜耿直臉。

禦主：很好，簡直就像在玩奇怪play一樣，已經洗不清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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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好好c畢業了嗎？

慫慫的我直接把所有KP買了_(:з」∠)_殺生院簡直不堪一擊……在她把我四個從者和我大佬助戰over之前我還是這麽想的（可惡beast居然不吃berserker克制QAQ）

最後我發殺生院和敵方殺生院1V1互怼，幸好有我令咒加持，我方殺生院成功KO魔性菩薩br/>

對面的殺生院是被我方一套軍體拳帶走的（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