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布局
布局
魏候府花園東角,四周寂靜無人。
太子背靠長青樹,臉龐泛紅,略顯醉态。
“景湛和你感情很好?”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兩日。
“是。”江雨凝心虛,低頭看着腳尖,裝作畢恭畢敬的樣子。
“他真這麽……”,太子回想到昨日景湛的那番動情表白,“愛”字到了嘴邊,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喜歡你?”
“是。”
景湛和江雨凝舉止親密的畫面仿佛還在眼前,太子心底翻湧出難明的情緒,聲音泛冷:“那你呢?”
“殿下是問臣妾對澈王的感情嗎?”江雨凝故作不懂,繼續說,“這個問題昨日臣妾已經當着澈王的面回答過他,當時殿下在場想必也已經聽到,臣妾并不喜歡他,臣妾和他看着感情好只是因為他寵愛臣妾罷了。”
太子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還是當面親耳聽到她的回答舒服,的确,景湛在江雨凝心裏如何與他相比?他可是江雨凝心心念念多年并且願意奉獻一切只為幫助他的太子殿下。
“明日無論如何你都要拖住景湛,不能讓他出府。”太子突然想起這次要交代給她的要事。
“這是為何?”江雨凝疑惑擡眼。
“勿問,照做就可。”太子命令她,又恢複那個高高在上指揮她的身份。
“是。”她垂眸,腦子裏開始努力回憶原書裏在明日也就是八月十八那日即将發生的事。
太子背靠樹幹,俯視低頭的江雨凝,只見她睫毛濃密卷翹,鼻尖如瓊似玉,櫻唇不點而朱。他挑眉,聲音慵懶:“擡起頭來。”
江雨凝疑惑擡眼,杏眸清澈如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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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慕本宮。”他說得篤定,似是醉意作祟,他唇角挂笑,肆意張揚。
“殿下可還有其他事吩咐,倘若沒有,臣妾該離開了。”
江雨凝垂下頭不與他對視,也不回應他,這些落入他眼中,都成了羞澀躲避的表現。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怎麽?害羞了?”
江雨凝後退一步,躲開這個性格陰晴不定的太子,轉身就走。
太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借着酒勁,深情款款承諾:“日後本宮定不會虧待你。”
莫名其妙,胡言亂語!
江雨凝臉色緊繃,直接上手去掰他鉗制在她胳膊上的手,見他仍不松開,正色嚴肅道:“懇請殿下放開臣妾!”
太子反而抓得更緊,另一只手也搭上她的胳膊,醉醺醺垂頭,直視她的雙眸,淺笑:“凝兒不必羞澀。”
“阿湛好巧啊,太子殿下也在這裏。”幾步外,魏昭佯裝驚訝和身邊的景湛說。
“放開她!”景湛凜着臉色冷聲道,三兩步就到他們跟前,嫌惡地甩開太子的手,将江雨凝攬入懷中。
“皇弟這又是在做甚!”景湛質問這個被甩得一趔趄的醉鬼。
太子斜斜歪歪站不穩,重新靠在樹上支撐自己不倒下,看到這個惹自己心煩幾日的景湛,火氣蹭蹭蹭上漲,卻笑得痞裏痞氣:“本宮是當朝太子,自然想做什麽做什麽,皇兄管得着?”
他一開口,濃重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景湛皺眉,擋在江雨凝身前,垂眸睨他:“她是你皇嫂,倘若你以後還不知規矩對她動手動腳,孤就……”
“怎麽?皇兄還能廢我的手不成?”太子打斷景湛的話,笑得欠揍。
眼看形勢緊張,魏昭急忙拉住太子,朝外大聲喊道:“太子殿下喝醉了,快來人帶殿下休息!”
景湛冷掃太子一眼,牽住江雨凝的手離開。
路上,見他沉默不語,江雨凝摳了摳他掌心:“阿湛,你怎麽啦?是不是還在擔心我?”
景湛頓足,看着她的眼睛,反問:“凝兒就這麽喜歡他?”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是在重複昨日深情的戲碼,還是他真正發自內心想問的。
“哪有?”江雨凝故作氣鼓鼓的,“回門那日我都已經向你坦白,昨日那只是在演戲故意讓楚清聽到而已,阿湛為何不信我?”
景湛不置可否。
*
澈王府。
景湛江雨凝一進門,楚清就氣喘籲籲迎面跑來,向他們福身行禮。
“怎麽了?”江雨凝問。
“回禀王爺王妃,明日王爺不宜出門。”
看來江雨凝說的沒錯,這個楚清确實是太子派來的。
景湛冷嗤,繞過楚清,牽着江雨凝往前走。
看楚清還跟在後面沒有離開的意思,江雨凝猜測或許是太子也交代了她,故意問:“此話怎講?”
“奴婢夜觀天象,明日澈王殿下确實不宜出府。”楚清突然想到了昨日那寵愛江雨凝到近乎癡狂地步的景湛,靈機一動,“否則王妃将會遭遇不測。”
“你還會玄學?”多扯的理由,江雨凝想笑。
“是,家父是算命先生,奴婢自小耳濡目染,雖不精通,卻也略懂一二。”楚清說得誠懇。
江雨凝神色古怪,這個楚清又在說謊,她爹是縣令,根本不懂玄學,況且作者也沒有賦予她會觀天象的設定。
太子這是怕拖不住景湛又派了一個人助攻,還是派楚清來試探她會不會按照太子的話拖住景湛的?
思來想去,以防萬一,為了不讓楚清和太子懷疑她的立場,江雨凝只好當着楚清的面勸景湛:“阿湛,要不明日就不要出去了。”
“凝兒也相信這些?”景湛拂去風吹落在她頭頂上一片拇指大小的碎葉。
江雨凝抱住他,埋在他月匈前,悶聲說:“嗯,我怕。”
景湛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好,孤明日就不出府了,孤只望凝兒平安。”
楚清神色複雜,心中嘆息一聲,沒想到江雨凝真成了景湛的軟肋。
牽江雨凝往回走的時候,景湛眸色漸凜,昨日還互相揭發的兩個奸細,今日卻目标一致,一唱一和。
着實有趣。
夜晚,江雨凝安頓好月亮剛進入暗間門,就看到景湛衣櫥裏翻找東西。她沒在意,以為他是在找衣服,但沒多久,看到他又拿下了衣櫥上的箱子,繼續翻找。
“阿湛,你在找什麽?”江雨凝來到箱子旁,蹲下身。
景湛忙碌得都來不及擡頭看她,邊抖落布袋邊說:“一把鑰匙。”
“什麽樣的鑰匙,我幫你找找。”
“是一把……”正說着,一個物件從他剛在箱子裏拿出的卷筒裏掉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他眉頭舒展開來,撿起給她看,“找到了,是這把。”
“哦,那就好。”江雨凝起身。
“凝兒,”景湛拉住她的手,“要不你幫孤保管吧。”
“嗯?”
景湛捏了捏眉心,一副頗為無奈的樣子:“自從孤失憶後,記性也跟着變差,這麽重要的鑰匙孤因為怕丢就放在一個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方,可到找的時候還是忘了具體位置。”
“這把鑰匙是?”江雨凝隐約想到了原書裏與景湛有關的一個情節,但并不确定是不是那個。
景湛将鑰匙放入她手心,淡聲道:“前些日子孤帶兵讨伐北禹,回京路上遭埋伏導致頭部受創失憶,現已查明,軍營裏有奸細,其中唯一存活的奸細已被孤抓住。”
“前幾日去皇宮請安時你和我說的那件事?”
“是,孤将他關押在嘉義茶樓裏,這是鑰匙,希望凝兒幫孤保管,不然孤怕以孤的忘性急需用時找不到。”景湛嘆了口氣,仿佛對自己的記性确實無可奈何。
“好吧。”
經他一提醒,江雨凝才徹底想起原書裏八月十八發生的那件事,怪不得太子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拖住景湛不讓他出府。
可是景湛接下來的表現讓江雨凝甚覺古怪,不論她走到哪裏,他都寸步不離,哪怕夜裏她起身去茅房,他也要跟着守在茅房門外。
她想起昨日景湛當着太子的面對她的那番深情告白,又想起她問他是不是說的真心話時,他說是。
難不成他現在真成了那種偏執深情的粘人小狼狗?
“阿湛,”本來平躺着的江雨凝翻過身,沒想到正好對上景湛那雙桃花眼,問他,“今晚阿湛為何如此反常呢?”
景湛沒有說話,只深深地望着她,眼底藏着她琢磨不透的情緒。
江雨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打趣道:“難道我太迷人你看呆啦?”
景湛捉住她的手,握住,半晌才出聲:“孤聽聞……”
見他只說一半便沒了下文,江雨凝好奇追問:“聽聞什麽?”
景湛松開她的手,将她拉入懷裏,下巴隔在她發頂,眸色暗沉,卻語氣輕松:“沒事,孤只是想多陪陪凝兒。”
“阿湛今晚真是好黏人呀。”江雨凝曲起食指刮了刮他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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