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下山,逃

下山,逃

”“你受傷了?”

景湛心裏頓時緊張起來,放下果子,拉江雨凝起身。

“哎呀不是的,我只是……”

“這麽嚴重,你為何不說?”還沒等江雨凝說完,景湛已經檢查到她身後血跡。

江雨凝忙轉過身面向景湛,解釋:“不是,我只是來了月事而已。”

景湛臉龐騰地發熱,尴尬地從她臉上挪開眼,好巧不巧視線正好又落在草床披風的那一小片血跡,他耳朵紅得更厲害。

“是不是……不舒服?”他還是擔心,遲疑問她。

“目前還好,要不是看到披風上的我都沒發現。”江雨凝說着費勁扭過頭去看身後的情況,看到冰藍色衣裙後那一小片已幹涸的暗紅色後犯了難,景湛負了傷,他們今日能不能回去都是問題,她恐怕要一直穿着這身衣服了。

江雨凝正想着,景湛将對折後正好垂地的披風系在她腰間。

“一會兒孤帶你去換衣服。”

江雨凝擡眼,“可是你身上還有傷,咱們怎麽下山啊?”

“無妨。”

“不行,你抱我下去的時候會牽扯到傷口。”江雨凝堅決不同意。

“不礙事,到時候凝兒照顧孤。”景湛覺得狀态比昨日好多了,竟然還生出了逗她的心思。

江雨凝冷哼一聲,坐在草床上,故意說:“我肚子還疼着呢,哪有心情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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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景湛蹲下身手撫上她肚子,眼神擔憂,“是不是很疼?”

一看景湛上套,江雨凝裝得更像,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哎呦”幾聲,勸他:“所以啊,你要是傷口更嚴重了我可照顧不了你,我連自己都顧不了呢。咱們還是等你傷口好些再下山吧。”

景湛沒回她,專注為她輕揉肚子。

江雨凝心滿意足地填飽肚子之後,景湛讓她出去看看是不是還在下雨。

“好。”

她沒多想,到洞口邊撥開草簾,洞外碧空如洗,清新空氣撲面而來。

“夫君,現在已經放晴啦。”江雨凝看着空中排成人字形往南飛去的大雁說。

“嗯。”已經來到她身邊的景湛攬住她的腰。

“咦?夫君你何時來的?”

結果江雨凝剛說完話還沒反應過來,景湛就緊抱住她的腰飛下了山。

“夫君你是不是想吓死我?”看到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感受到他們飛速下降時呼呼刮在臉龐的風,江雨凝瞬間想起昨晚她做的景湛掉下懸崖的噩夢,吓得閉上眼睛,抱緊景湛的脖子,埋怨道,“咱們不是說好了今日不下山,你怎麽不聽話?”

景湛淡淡看了江雨凝一眼,繼續專注控制方向,“孤可沒答應。”

“真是腹黑。”江雨凝悶聲嘀咕一句。

“什麽?”風大,景湛沒聽清。

江雨凝湊近他耳邊大聲說:“我說你善良英俊又迷人!”

聽到她的“誇贊”,景湛心情愉悅,輕口勿她的額頭,眼底噙着笑意。

他們在熱熱鬧鬧的街頭一角落地,這裏顯然不是那孤寂冷清周圍不見村落的平霄寺。

江雨凝松開抱緊景湛脖子的手,看向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疑惑問:“夫君,我們為何沒回平霄寺,來了這裏?”

“派殺手刺殺我們的是太子。”景湛定定盯着江雨凝,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當真?”江雨凝雖然之前心有猜測,但是一直沒斷定下來。

“嗯,”景湛沒看出她神情不自然,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牽起她的手,往街上走去,“如果孤帶你回去可能還沒到平霄寺我們就會遭到他布置已久的埋伏。”

江雨凝一想确實如此,嘆氣:“是呀,如果遭了埋伏我的存在會拖你後腿。”

景湛垂眸,“不是這樣,孤只是擔心對抗那些人時孤顧不了你,你會受傷。”

“還是夫君想得周到,”江雨凝揚起笑臉,挽住景湛胳膊,但是一想到太子就心中煩躁,“這個太子可真是陰險小人。”

景湛輕嗤:“那你昨晚夢到他還不是笑得一臉甜蜜。”

尤其是江雨凝還夢到太子親了她還解她衣服,景湛回想起昨晚她的夢話就恨不得将太子碎屍萬段。

“哪有!我夢到的明明是你。”江雨凝覺得景湛又在逗她,懲罰般地撓了撓他手心。

景湛看向江雨凝,正要開口說出她昨晚的夢話內容,餘光中瞥到挂着“安陵周家成衣鋪”的招牌。

“我們先去換身衣服。”

如今還是換下被殺手眼熟且沾染血的衣服要緊,景湛拉着江雨凝走進成衣鋪。

不到兩刻鐘的功夫,景湛和江雨凝從成衣鋪走出時兩人不僅換上了新衣服,還都戴上了遮紗帽,景湛手裏還拎着一個裝有六件新衣的包裹。

“還餓不餓?”看到幾步遠的包子鋪,景湛問她。

包子的香氣再次喚醒了江雨凝的肚子,她昨晚夢裏都在吃包子。

“嗯。”江雨凝狠狠點頭,松開景湛的手,腳步不受控制地朝包子鋪走去。

景湛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為了包子甩開自己迫不及待走去的背影,寵溺淺笑,卻又在反應過來自己的反常後僵住嘴角。

他今日已經不止一次如此反常了,清晨冒雨給她摘果子,剛才聽到她的誇贊後情不自禁地親她。他真的喜歡江雨凝?

正在景湛還沉浸在糾結矛盾的情緒時,江雨凝轉過身,笑意盈盈攤開手,“夫君,付錢吧。”

從包子鋪離開,景湛因為不想在安陵久留,牽着江雨凝去買馬。

途中,江雨凝看到一家布莊停住腳步。

“是不是累了?”景湛問。

“不是,”江雨凝指了指布莊,踮起腳尖湊到景湛耳邊,“我要去買月事帶。”

不知道是因為江雨凝嘴唇不小心觸到他之後他感受到的溫熱,還是因為她說的話,景湛耳朵又紅了起來。他不自然地從她臉上移開視線,沉默地牽着她走進布莊。

從布莊出來後,他們徑直走進對面的客棧,随意要了間房。

“夫君,你在外面等吧,我換上就出來。”

“嗯。”景湛不知道江雨凝需要用到什麽,幹脆将從成衣鋪和布莊買來的都給她放到桌上,随後出了門守在門外。

正在這時,一群黑衣蒙面人來到客棧正廳,在客棧掌櫃面前展開景湛江雨凝的畫像,為首的蒙面人問:“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掌櫃搖搖頭:“沒有。”

“不能撒謊!”另一個蒙面人說。他們從昨天搜查到現在還是沒找到景湛江雨凝,早就已經找得不耐煩,因此每到一處他都會語氣頗沖吼幾句來發洩心裏煩躁的情緒。

掌櫃本就膽小,看着面前穿着奇怪雖蒙面仍難掩兇神惡煞的一群人,吓得說話哆嗦起來:“真……真沒有,我發誓沒看到過這兩人。”

由于只有一牆之隔,在走廊上的景湛聽得清清楚楚。

“走!”為首的蒙面人一揮手,一群人轉過身。

看到吓人的蒙面人要走,打算住客棧的客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掌櫃尋問開房的事。

“對了,那你可有見過一男一女進了你這裏?”剛才那個發脾氣的蒙面人突然轉過身,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不想再拖着快要擡不起來的兩條腿繼續找下去,很希望能立即抓到景湛江雨凝,因此不放棄地又問一句。

掌櫃想起剛才進去的兩人,點點頭:“有。”

景湛立即推開房門,江雨凝還沒穿好衣服,害羞得裹緊身體,責怪道:“夫君,你怎麽……”

景湛食指豎在唇前示意江雨凝別出聲,拉起包裹疾步走到她面前,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傾身抱緊她翻窗而出。

這時那群蒙面殺手持劍急匆匆沖進來,為首的眼尖看到了景湛跳窗後一閃而過的身影,大聲命令:“務必要抓住他們!”

“是!”蒙面殺手激動應聲鼓舞士氣,立刻翻窗追捕景湛江雨凝。他們已經不眠不休找了一天,如今事情終于有進展,他們當然不能再錯失這次難得的機會。

因此,蒙面殺手像被打了雞血一樣一改之前的消沉,朝着景湛離去的方向奮力追去。

身處茂密的叢林之中,耳旁的風極速刮過,江雨凝在跑得飛快的景湛懷裏一颠一颠的。她心疼景湛抱着她辛苦,“夫君,你放我下來,我能跟得上你。”

“不行。”

“要不我們用飛的。”這樣他就不用這麽累。

“那樣會被他們發現。”

景湛腹部傷口位置血跡滲出,臉上的汗水滴落在江雨凝手背。他知道這裏不是藏身之地,正思索最佳地點,江雨凝拿衣袖輕輕給他擦汗。

景湛垂眼,發現江雨凝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

“凝兒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雖問着她,景湛腳下步履不停,眼下他們即将穿過叢林,前面一片村落依稀可見。

“沒有,我很好呀。”江雨凝勉強笑笑。

景湛眉頭緊鎖,漸漸停下腳步,平穩地放下江雨凝,但她卻險些沒站穩,景湛忙扶住她,問:“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江雨凝搖搖頭,“不是。”

景湛能看出她在逞強,對她說了一句“在原地等我不要動”便改變自己原有的計劃往回跑去。

只一會兒,景湛匆匆回來,只是身上已經沒了他先前的披風。他抱起痛苦蹲在地上的江雨凝繼續往前,一邊跑一邊喘着粗氣安撫她:“凝兒,你再撐會兒。”

縱然景湛體力再好,在他受了傷又抱着江雨凝跑了這麽長時間的情況下,喘氣難免加重。

一出叢林,景湛徑直往面前村落方向跑去,做了周全的考慮後他選擇了最靠裏的一戶人家。

院內沒人,景湛抱着江雨凝進了裏屋,剛将她放下,院裏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主人來了,正要出門和主人問好并說明來意,粗犷的聲音響起。

“有沒有看到過這兩個人進你家?”

小窒息想厚着臉皮求作者專欄收藏^_^ 下章還是明晚九點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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