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妖妃
妖妃
大骊朝供奉着一位大法力的國師。
傳聞中這位國師能祈雨能賜福、能飛天能遁地,有無上法力,是大骊朝開國至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重要保障。
之前白檸和若葭閑聊的時候,曾經繪聲繪色地描述過,說有個邊陲小國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趁某年骊朝大旱侵襲邊境,結果國師在聽天塔上做了個法,那小國軍隊像迷了心智一般,在邊境門口兜兜轉轉三個月愣是找不到骊朝的國門在哪;之後又施法讓西北旱災千裏地連降大雨,徹底解決了骊朝的危機。
白檸說這些的時候,若葭只當了個故事來聽——不管那邊陲小國有多蠢,一支軍隊人數總不會少,迷路三個月?還有千裏地下雨?有這種人那不就是陸地神仙了麽!
聽到皇後這麽說,若葭第一反應就是茫然。
她小心地問:“國師為何關心嫔妾這等小事?”
皇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悠悠地道:“國師預言,你将會成為我大骊後宮的妖妃,禍亂後宮前朝,迷惑陛下心神,令我大骊動蕩不安。”
若葭:“……”
她看着皇後端莊的面容,幹巴巴地笑了一聲,“娘娘真會拿嫔妾開玩笑。”
皇後面露深意:“誰知道呢?”
她輕輕啜飲一口溫茶,“此事事關國事,不可透露給旁人聽。”
……
“你說,到底是皇後在開玩笑、還是國師在開玩笑?”
若葭揉着大白貓的耳朵,還是有點拿不準皇後到底是不是在逗她玩。
要說開玩笑吧,皇後表情看起來正經得很,還叮囑她不要往外說;要說不是開玩笑……既然國師預言她是禍亂後宮的妖妃,怎麽不立刻斬草除根,反而真給她封了嫔妃?
越想越覺得頭疼,若葭幹脆放棄。
她本就不擅長操心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倒不如順其自然得了。
雖說封了美人,但她一個人住茹心堂,就白檸和另外兩個小宮女,皇帝至今為止都沒有露過面,日子過起來倒是和之前沒有太大分別。
膳食好了許多,床鋪也軟了很多,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貓兒撸。
若葭有些思念相處甚久的貓兒,便借口落下東西,來了一趟禦貓處。
禦貓處新換來的宮女似乎不大喜歡這如同發配的生活,除了給貓添水其他時候都不見人影,倒給了若葭不少方便。
若葭跟久別重逢的貓兒們挨個親親抱抱,大白貓還從床底下扒拉出半碗吃剩的魚羹送給她。
若葭哭笑不得又十分感動地婉拒了這份貴重的禮物。
抱着貓兒們自言自語了半晌,若葭舒服了許多,輕輕感嘆:“還是跟你們一起住在這裏自在啊。”
懷裏的貓輕輕“喵嗚”了一聲。
“你說我向皇後娘娘請求,抱一只貓兒回去養如何?”若葭突發奇想,随後又搖搖頭沮喪下來,“不成,太後留下的貓,怕是很難。”
何況她人微言輕。
就在若葭尋思該怎麽找理由多來幾趟禦貓殿時,劉總管那張刻薄的老臉又出現在了禦貓殿門口。
若葭看到劉總管還有些發怵:“劉公公……”
劉總管堆起虛僞的笑臉:“豔美人怎地在這裏,讓咱家一陣好找。”
“公公尋我,可是皇後娘娘有吩咐?”
劉總管道:“這倒不是。國師有言,沐休日要豔美人去聽天塔聆聽天意。”
……
若葭在兩邊內侍掩飾不住異樣的眼光中緩緩步入聽天塔。
聽天塔全由純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塔身浮雕着古樸神秘的圖案,周圍按照四宮八卦鋪設着黑色的地磚。聽說即便在晚上都會泛起乳色的光暈,宛如天上垂下的一道光帶。
如此神聖的地方,若葭卻一身招搖的豔紅宮裝,誰不覺得這位豔美人嚣張呢?
若葭已經習慣了——不管她怎麽說,成衣局只給她這種紅色的衣衫。
她明明喜歡淺色的服飾,大紅衣服穿着可熱,她從茹心堂一路走過來,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好在聽天塔內不知為何十分涼爽,腳下鋪着的白色地毯似乎比皇後宮裏還柔軟,踩上去格外惬意。
塔內還有微淡的寧神燃香,讓若葭熱天的燥氣舒緩不少。
若葭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聽天塔內,沒看到任何侍從,剛有些疑惑,便聽到上面遙遙傳來模糊的男聲:“上來罷。”
若葭順着臺階向上走。
上了一層,進了塔室,若葭看到一個一身純白的男子正背對着她,面向窗口眺望。
若葭小心問道:“敢問可是國師?”
男子轉過身來。
若葭微微一訝。
她聽白檸說國師庇佑大骊朝幾十年,還以為國師大約是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沒想到眼前這人容貌竟然如此年輕,看起來大約只有雙十年紀,劍眉星目,容貌宛如冰雪,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若葭晃了晃神,估摸這人說不準是國師的道童,便問:“敢問國師何在……”
男子道:“我便是。”
若葭一驚,心說國師還真是駐顏有方。
她謹慎地道:“後宮豔美人蒙國師召喚,不知國師有何吩咐?”
國師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神情紋絲未變,只展開袍袖,一指一旁的軟案:“坐。”
若葭依言坐下。
國師微微轉身,伸手一招,忽然牆壁上懸挂的刀劍鏡畫無風自動,随後室內驟然一暗,又重新明亮起來。
一柄劍落入國師手中。
若葭被國師這一手鎮住,下意識還以為國師要為了天下百姓誅殺她這個妖妃。
然而國師只是将劍插在了香爐中,随後便坐在了若葭對面,表情依然淡淡:“聽皇後說,你想知道為何被封了美人。”
“嗯,是。”若葭目光從劍中拔出來,措辭更禮貌了些,“若葭不過是個小宮女,何德何能可做宮妃?”
國師道:“确實。”
若葭噎了一下。
“但你做妖妃禍亂後宮,并非人力所及,而是天意。”國師伸手從白玉壺中斟了一杯茶,“你若不做這個妃子,我大骊朝天下傾覆在即。”
若葭眨眨眼,有些疑惑:“為何?”
國師放下白玉壺,擡眸定定地看着若葭:“你果真想知道?”
若葭被他看得有點背脊發涼:“若不方便,那也無妨……”
“你想知道,那就該承擔起知道的責任。”
國師忽然站起身,從牆上摘下了一面巴掌大的鏡子,遞到了若葭面前。
若葭接過來掃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鏡面上竟在不停地顯現字符又快速消失。
“你可識字?”
“識得一點。”
因此若葭完全可以看出鏡面上的字跡是什麽。
【怎麽又開始播gg了,宮鬥什麽時候開始啊?】
【好無聊,挂羊頭賣狗肉,這游戲活該被删。】
【實在不行讓我舔舔國師美顏也成。】
若葭費了好大的勁,勉強理解了這些字跡的含義,但仍然有些不大懂:“國師,這個是什麽意思?”
她指了指“游戲”。
國師重新坐下:“你可聽說過佛門的‘須彌芥子’?”
若葭誠實地搖頭,很想問一句“國師您不是修道的麽”,但還是憋了回去。
“具體事跡不重要,須彌芥子便是指一粒微小的粉塵中,可能也容納着一個偌大的世界。位于須彌中的神仙,可觀賞芥子世界中的一切。”
若葭眨眨眼,過了好一會才遲疑道:“您的意思是,我們便是芥子世界,這鏡子中顯示的便是神仙的話語?”
“不止。”國師輕輕點了點桌面,“按我觀測,我等的芥子世界,于神仙而言是可随意抹除的存在,倘若神仙厭棄我大骊,不過頃刻天地便會徹底消除。”
若葭消化了一下國師的話,艱難地道:“所以,神仙想看到的我們的天地的‘樂趣’,就是……”
國師肯定了她的猜測:“宮鬥。”
若葭:“……”
這群神仙的品味未免有些太怪。
“既是天意決定要你擔任這妖妃,便是要你在後宮中興風作浪,好令神仙滿意。”國師道,“我已探明,只要這個‘游戲’、也就是我們世界的人氣達到一定程度,我們的世界就會永久保留下來,不必擔心被抹除。”
若葭握着鏡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閑散又佛性,驟然接下如此重擔,腦袋都是暈乎的。
國師端茶,下了逐客令:“既已知道原委,你也該知道如何做……帶着鏡子走吧。”
若葭忽然清醒了些:“帶着鏡子?”
“那是自然。”國師四平八穩,語調依然涼薄,“神仙觀測這個世界,是以這個鏡子為中心的。既然神仙要看宮鬥,鏡子自然要你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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