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小靈,你早該來找我了,不是我吹,橫店這片地方沒人比我更熟悉了。來,鑰匙你拿着,這半年就安心住着學習吧。”

徐子皓從腰後掏出一大串丁零當啷的鑰匙,摘下一把遞給她。

岑靈接過,嘀咕:“我可能住不了半年。”

徐子皓是她表哥,小時候不務正業、偷雞摸狗,放在古代就一妥妥的纨绔子弟。家裏見實在管不了他,高中時給了他一筆創業資金,踢出家門,不管死活。奈何他實在是一個投機天才,眼光又毒辣,拿了錢并沒有去創業,而是買房和炒股,在房産和金融市場游刃有餘,現在已經是坐擁幾十棟樓的隐形富豪了。

岑靈有時挺後悔,為什麽小時候不跟着他一起偷雞摸狗呢?

徐子皓幫她把行李搬進來,視線落在陪她一起來的安魚身上,小聲道:“哎,這姑娘誰啊,挺漂亮的,什麽時候給表哥介紹介紹?”

岑靈心中警鈴大作:“她是我朋友,你休想。”

徐子皓別的都好,就是太花心,只要長相在一般水準以上,他都有興趣,這些年交的女朋友兩個巴掌也數不過來,岑靈是知道他的斑斑劣跡的。

可徐子皓見她警惕的樣子,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從良好多年了,你別冤枉我。”

安魚聽到了他們的話,摘下墨鏡,瞅了他一眼:“包租公,我對你可沒興趣。”

徐子皓大驚失色:“別叫我包租公,我今年還不滿三十。”又擠眉弄眼:“真的沒興趣去酒吧喝一杯嗎?魯迅曾經說過,人和人只有深入了解後才知道……”

“哎呀你不是還有事兒嗎?”岑靈推他往門外走,“別讓人等急了。”

徐子皓的确還有事,幾個狐朋狗友約了他一起喝酒,可臨走前,他還依依不舍地扒拉着門框,沖她們騷裏騷氣地抛了一個媚眼:“有事兒随時來找我啊。”

好不容易将他送走,岑靈呼出一口氣,和安魚說:“別介意啊,我表哥人就這樣。”

“挺有趣的。”安魚低頭在手機備忘錄寫,“我下本書正缺個人傻錢多的地主家兒子,給他安排上。”

岑靈:“……”

中午兩人叫了外賣,岑靈前幾天買的考研資料也到了,簽收後她一邊吃飯一邊翻看,見狀,安魚問道:“你真就為了拒絕相親跑這裏呆半年啊?”

岑靈夾了一筷子酸菜魚,含糊不清道:“那當然。繼續在滬城呆着,除了王阿姨,還會有李阿姨張阿姨給我媽說,我還怎麽安心學習。”

“有道理。”安魚看了看她,沒說什麽,繼續吃飯。

晚上,岑靈洗完澡,坐在書桌前寫學習計劃,離考研還有半年時間,她大學雖沉迷打游戲,但專業課學得還可以,只要認真一點,應該可以考上……吧?

她心裏其實沒底,但一想到上次在季遇面前放的狠話,渾身又充滿動力了。

拿出手機,點開季遇的微信頭像,可手指在屏幕上虛虛劃動幾下,就關掉了。岑靈咬了咬下唇,打開微博,逛季遇的超話,發現他最新的路透穿着古裝戲服。對了,記得他說過,這段時間在橫店拍戲。

那他們的距離應該很近了。

“哎呀,想什麽呢!”岑靈猛然發現思緒飄遠,拍了拍腦袋回神,埋頭在書桌繼續寫起了計劃。

第二天,陽光很好。

岑靈被安魚帶着去劇組參觀了一圈,第一次看到現場拍戲,她覺得很有意思,而且今天沒有李依筱的戲份,想來是安魚特地挑的時間。

橫店的建築古香古色,走在其中令人産生一種穿越的錯覺。不過迎面而來的一些劇組工作人員扛着現代化的拍攝機器,還有拿着手機走來走去的演員,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矛盾一下子将她從錯覺中拉回來。

下午的拍攝很順利,安魚提前收工,走回去的路上悄悄和岑靈吐槽:“李依筱在劇組很會‘做人’,前幾天還給所有工作人員買了飲料,要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可能也會覺得她很好呢。”

岑靈的目光黯了黯:“她一直挺會做人。”

要不是如此,她們之間不會水火不容。

安魚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又突然激動說:“卧槽,前面那個不是我兒砸嗎?!”岑靈順着她的視線往前,長廊的拐彎處果然出現了熟悉的身影,只不過,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嬌小的女生。

安魚眼珠快要掉下來:“李依筱?!她怎麽在這裏?我兒砸為什麽和她在一起?!”

似乎是眼前這一幕太過刺眼,岑靈拉起安魚的手,轉身想走,可對面的人影注意到了她們,并且快步走過來。

“岑小靈。”

岑靈被喊住了,不能再裝沒看見,只好回過身。

季遇的腳步已經到了她面前。他穿着古裝的黑靴黑袍,手上拿着小風扇,看起來剛下戲的樣子,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所以,當李依筱約他出來見面,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出來了嗎?

岑靈默默腦補了很多,後槽牙磨得癢癢。

季遇問她:“你怎麽在這裏?”

他的本意是她怎麽從滬城來橫店了,但聽在岑靈耳中,尤其不順耳,怎麽,他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打擾了他們兩個是不是?!

岑靈擡頭,沒好氣道:“我過來玩啊!你以為來看你啊!”

季遇愣了愣,微微皺眉:“你吃火藥了?”

岑靈簡直氣死,她吃火藥?怎麽不說你自己吃迷魂藥了?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的李依筱,一襲白色連衣長裙,頭戴一頂米色草帽,烏黑及腰長發披在身後,夏風一吹,白色裙擺如荷花微微飄動,加上長年練舞出來的風姿,簡直溫婉柔弱得想讓人一把摟進懷裏。

也難怪有人會吃迷魂藥。

岑靈這麽想着,也這麽說了出來。

季遇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岑靈不想多呆一秒,她怕忍不住上前撕了李依筱,于是轉身就走,不料季遇一手扣住了她手腕。

“你幹什麽?放開!”岑靈掙紮。

季遇沒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安魚。安魚本來被他倆劍拔弩張的氛圍吓得呆住,此刻一接到愛豆的眼神,立刻明白,比了OK的手勢就退到十幾米遠的地方。

季遇收回眼神,回頭看了一眼李依筱,又重新凝視岑靈:“你和她有過節?我怎麽不知道?”

岑靈冷笑:“你當然不知道。你高中時不是和她走得很近嗎?滿腦子都是她的優點,哪裏能看到她的缺點,即便我和她有過節,恐怕錯的是我吧。”

季遇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放開我。”岑靈一把甩開他的手,氣呼呼扭頭走了。

安魚和愛豆比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立刻追了過去,半路,她叫住岑靈:“親愛的,我剛才都聽到了。不過,這件事我兒砸的确不知情啊,你高三時他已經出國了啊……”

說起這個,岑靈轉身按住她的肩膀:“所以安小魚,我和李依筱的恩怨,知道的沒幾個人。要是季遇知道了,一定是你說的。”

安魚了解個大概,但還是迷惑:“你為什麽不告訴他?”

岑靈停住腳步,表情有點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世界上最氣人的是什麽?就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她是白蓮花,其餘人全都不知道!”甚至是她自己,高三之前也一直把李依筱當做好朋友。

長廊下,季遇蹙眉久久望着岑靈離開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收回視線。

李依筱從身後走過來,觑了一眼那個方向,笑道:“岑靈這個人吶,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季遇看了她一眼,淡淡應了聲:“嗯。”

李依筱打量他的神色:“那我們剛才聊的工作,你怎麽想?”

“我需要和我的團隊商量一下。”季遇回到。

“那我等你的答複。”李依筱低頭柔婉一笑,接着轉身望向開滿荷花的池塘,清麗的臉龐露出回憶神色,“還記得高三那年嗎?那時我高二,得知你要出國了,心裏還挺舍不得的,就約了你到學校的小池塘邊見面,本來只是想說幾句告別祝福的話,卻被教導主任抓住,還以為我們早戀呢……”

季遇瞥了她一眼,神情一成不變:“是嗎?我不記得了。”

李依筱也不在意,看見他衣服的領口有點歪,動作自然地伸手過去:“你這裏……”

季遇不動聲色地避開,兀自擡手整理了下,說:“我下午還有戲,先走了。”

李依筱點點頭,目送着他的身影遠去,半響,閉上眼睛,嘴角湧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