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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黑門監獄。

潘興博士正和獄友們吃飯。

有人過來搶走了他的盤子，并把食物倒在地上，他無動于衷，等到欺負他的人走後才敢把地上的食物撿起來吃掉。

早就習慣了。

這裏受折辱的生活。

在這種充滿混亂的地方，他的智慧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身材瘦小的他自然而然的成為衆人欺負的對象。

到了夜晚的入睡時間。

他回到那個狹窄的牢房，牢房內擠着兩個人，而另外一個，自然也是常欺負他的人。

他該慶幸那人不是gay嗎？至少某個地方不用受折磨。

只是今天，牢房內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的室友僵在床上一動不敢動，似乎在害怕着什麽。

他正要上前詢問，卻只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看起來你在這裏過的很不好。”

潘興博士愣住，他緩緩轉身。

空氣中出現一陣奇異的波動，銀白色的機甲憑空出現。

“騎士！”潘興博士激動到差點哭出來。

他總算見到一個熟人了。

“你好，博士。”傑森點頭。“很久不見。”

“你為什麽來這兒？”潘興博士忽然反應過來。“來殺了我？我可一直待在這兒什麽都沒做！”

“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聽到是有求于自己，博士挺了挺腰背。

“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你可以提。”

“我要離開這兒！”博士脫口而出。“只要你帶我離開這兒！我什麽都為你做！”

“抱歉，這個我不能答應。”傑森說道。“你是個罪犯，博士，你的罪是由法律審判的。事實上如果不是法律讓你受到了該有的判決，動手的就該是我了。”

潘興博士咽了咽口水。

“不過，我可以讓你在這兒不再受欺負。”傑森降低條件。“你的刑期不是只剩一年了嗎，那麽我可以保證在這一年裏過的比現在好，怎麽樣？”

博士猶豫，他條件性地擡了擡眼睛，卻突然反應過來臉上已經空無一物。

他的眼鏡早在來這兒的第四天就被踩碎了。

“那麽就先從這個開始吧。”傑森伸出手，一幅嶄新的眼睛躺在他的掌心。

博士猶豫着接過，戴上。

再次清晰明亮的世界讓他忍不住哭出來。

“好吧，說說你想讓我做什麽。”

“你的專長，”傑森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做研究。”

“研究？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

傑森聳聳肩。

“誰說在這裏了。”

他的指尖冒出一點電光，瞬間切斷門鎖。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放心，我會在其他人察覺出來之前送你回來的。”

空氣再次波動起來，這次兩人都隐去了身形。

大搖大擺地走出牢房，然後重新焊接上門鎖。

“嘿，你。”傑森開口。

“是！長官！”床上的犯人彈射站起，甚至敬了個軍禮。

“好好改造，争取早點出去，不要再被我發現有越獄的想法。”

“是！長官！”

傑森滿意點頭。

牢房內恢複安靜。

“額…長官？你還在嗎？長官？”

“閉嘴！吵死了！”隔壁牢房罵罵咧咧。

“這裏将會是你的研究室，我希望你能盡快開始研究。”

“嘔！”潘興博士扶在牆角吐個不停。“等我兩分鐘…嘔！”

“我從來不知道飛行是這麽刺激的一件事…嘔！”

傑森遞過去一瓶水。

“你的機甲究竟是什麽材質？我始終找不到這樣的物質，哪怕是在太空裏也沒有，簡直是奇妙。”

“太空？”傑森抓住一個關鍵詞。

潘興博士頓住。

“沒什麽，我好了，你來告訴我我的任務是什麽吧。”

“你是否曾經幫小醜提取過他血液中的某種化合物。”

博士局促地舔了舔嘴唇。

“是有這回事，但是我那是被盧瑟脅迫的。”

“不需要向我解釋，”傑森擡起手掌。“現在我需要你研制出解藥。”

“什麽意思？”

“提取物質的人是你，你應該很清楚那玩意兒的危險性。”傑森解釋道。“而小醜現在将那東西混在了毒/品裏，批量生産，賣給了哥譚的所有瘾/君子。”

博士愣住。

“但是那會摧毀人的腦部細胞…”

“致使人瘋狂。”傑森接話。“沒錯，那就是小醜。”

“我們目前不知道發作時間，但是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小醜病毒一旦發作，整個哥譚會陷入毀滅性的危機中。”

“所以，你時間緊迫，博士，請盡快研究。”

“你在這裏的生活起居，我已經拜托一位朋友幫忙照顧了。”

“我知道了。”潘興博士點點頭。“我會努力抵消自己的罪行。”

交代完事後，傑森便離開。

“照顧好他。”他低聲說道。

黑暗裏走出一個人影，是斯萊德威爾遜。

“我很高興你主動向我尋求幫助。”

“所以你會讓我失望嗎？”

“當然不會。”斯萊德威爾遜說道。“我給你我的承諾，在完成研究之前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傑森點頭，準備離開。

斯萊德威爾遜也重新隐入黑暗。

“等等！”潘興博士忽然追出來。“我還有個問題想問。”

“什麽。”

“斯特裏怎麽樣了？”他眼中流露出落寞，和些許期盼。

“你很聰明，”傑森開口道。“托你的福，他現在作為一個’孩子’安全地活着。”

潘興博士微笑起來。

“謝謝你，騎士。”

不再停留，傑森啓動機甲離開。

蝙蝠家族此刻還在加班加點地排查吸食者的信息。

小醜病毒過于可怕，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但傑森有更好的方法。

直接去問哥譚兩個最大的供銷商不就好了。

結果誰成想等自己到了黑面具地盤時，蝙蝠俠已經在這裏了。

而他正扭着黑面具的雙臂将其禁锢在地面。

“驚喜？”傑森挑眉。

“放開我！你們這兩個瘋子！”黑面具咬牙切齒。“你們到底有什麽毛病！要想知道什麽不會好好問嗎！”

哇，蝙蝠俠居然被罵瘋子诶。傑森難得露出驚嘆臉。

“就怕你不配合啊。”他抱起雙臂走到一旁。

“你不問我怎麽配合！”黑面具掙紮着脫身。

他給自己理了理領帶，不忿地說道。

“又找我什麽事！”

“所有的交易名單。”

“給！”

傑森扭頭和蝙蝠俠對視一眼，他小幅度地聳了下肩膀。

而蝙蝠俠的嘴角也翹起一個月微小的弧度。

“那麽下一站，企鵝人？”

兩人不需要過多開口，默契下樓。

他們仿佛是天生的搭檔，不需要額外的語言指令，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便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

兩人嘴上都沒說什麽，但卻一同提速，黑色機車和蝙蝠車逐漸行駛到行駛到同一水平線上時。

從企鵝人那裏也成功地拿到了交易名單。

這個精明卻膽小的家夥早就料到自己還會被找，所以事先就将有關資料準備好，只等着他們來取。

“還是很讓我驚訝，蝙蝠俠居然和紅頭罩聯手了。”企鵝人笑道。“要是哥譚人民知道了，一定會對你失望的，蝙蝠俠。”

“你手下有多少人吸食新型毒/品的？”傑森沒搭理他的話，轉而詢問。

“據我所知，有很多，這是哥譚人都愛的放松方式，為什麽這麽問？”企鵝人疑惑。

“Well，是這樣，我們查到了海森堡，并從他那裏得知了原材料是什麽。”

“什麽？”企鵝人感到不妙。

傑森靠近他，壓低聲音。

“從小醜血液裏提取出的瘋狂。”

企鵝人臉色巨變。

“我們暫且稱為小醜病毒。”

“你在開玩笑的，對吧？”他臉色僵硬，汗水從額頭流出。

“我也希望我在開玩笑，我的朋友，”傑森詠嘆道。“可惜啊。”

企鵝人咽了咽口水。

“解毒劑呢？”

傑森眯起眼睛，頭罩下的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

這家夥肯定也碰了。

“正在研制當中，只是進度緩慢，我們也只好先收集吸食人的名單。”傑森說道。“但是你看，吸食人散且亂，只靠我們兩個也挺忙的。”

“我可以幫忙！”企鵝人十分上道。“把這一塊的地區交給我來！你們就專心去研發解毒劑好了！”

“那就麻煩你了。”傑森好脾氣地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你也知道，被小醜的瘋狂染上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你也不想變成那個樣子，對吧。”

企鵝人瘋狂點頭。

“我還得去個地方。”傑森語氣沉悶。

“哪裏？”

“學校。”他無奈嘆口氣。“在我正式打入哥譚地下勢力之前，已經有不少學生沾上了小醜毒/品。”

蝙蝠俠的拳頭攥緊。

“我和你一起。”

傑森同意了。

他帶着蝙蝠俠去找了一趟喬治，在解釋完新型毒/品的危害後，這孩子當場吓哭了。

抱住傑森就不撒手，鼻涕眼淚全部蹭在他的皮夾克上，哭着喊着說不想死。

傑森無奈，好不容易才安撫住他，并讓他盡快收集所有的吸/食者信息。

等兩人忙完以後，天邊已經亮起了一條白光。

二人坐在哥譚最高的滴水獸上休息，眺望遠方。

“要看日出嗎？”蝙蝠俠忽然開口。

“哥譚的日出？”傑森聳聳肩，挨着他的肩膀坐下。

沒人再開口，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安靜，但兩人卻都不覺得尴尬，而是盡情享受這短暫的惬意時光。

此刻的他們放下了立場，放下了仇恨，好像許久未見的老友般互訴日常。

“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一個很好的搭檔…”蝙蝠俠低聲開口。

“你是指羅賓？”傑森問。

蝙蝠俠微點下頭。

“哪一代？”

“…第二任。”

“啊，關于二代羅賓的傳聞我倒是很少聽。”傑森向後撐起手臂，兩條腿伸在外面晃悠起來。“哥譚人們讨論的一般是黃金一代，或者是最像你的三代，又或者是現在這任脾氣最火爆的四代。”

蝙蝠俠看着他的動作，眉心皺起一點折痕。“嗯。”

“所以二代怎麽了？他身手不好？腦子不好？還是當罪犯去了？”

“…他犧牲了。”

“……”傑森沉默。“抱歉。”

“對于我們義警來說這很平常，只是…”他嘆口氣。“我從未想過我會失去他。”

傑森垂下眼眸，靜靜地聽着這只老蝙蝠的訴苦。

“他之前最喜歡這個地方，每次夜巡經過這裏都會停下來眺望哥譚。”

“他最喜歡吃哥譚街頭的辣熱狗，總是會要求加雙倍辣醬和芥末。”

“他還…”

傑森聳了聳鼻尖，眼眶通紅。

該死的，為什麽聽這老頭子的絮絮叨叨會覺得這麽難受，這麽想哭呢？

自己是這麽情緒敏感的人嗎？

太陽完全升起，照亮了哥譚一會兒，而後沒入雲層，哥譚再度變得灰暗。

“我很愛他，但我卻很少向他表達…”話音未落，蝙蝠俠騰地站起身，煩躁地甩開披風。“你對我做了什麽？”

“哈？”傑森一臉懵。

蝙蝠俠糾結地看着他，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話。

“沒什麽，有事再聯絡，我會給一個加密通訊頻道你。”

“哦。”傑森還在懵逼中。

蝙蝠俠飛身下去，失重帶來的刺激讓他大腦中溫情的部分褪去。

在達到一定高度時，他射出了鈎索槍，命中對面的樓層，飛蕩過去。

在落到對面樓頂時，他停下來，手掌撫摸上心髒。

“為什麽？”

他低聲質問。

為什麽會毫無保留地對紅頭罩講起傑森的事？為什麽會有一瞬間覺得紅頭罩很像傑森？為什麽很喜歡剛才的相處？

他深呼吸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

再次直起背時，又變回了冷靜的蝙蝠俠。

傑森已經死了。他不斷告誡自己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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