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老大受傷

三人步行上樓，一同來到公寓裏專門準備的病房。

病房中醫用設備及材料一點不比醫院的少，反而很多名貴藥材是醫院沒有的。

此刻病床上躺着位面色蒼白，胸口纏着繃帶的男人。

他唇瓣幹澀，渾身上下透着濃重病态，若不是旁邊儀器顯示他生命象征，顏馨都以為他已經不在了。

“何姨，你動過手術了？他傷什麽時候能好？”

女人搖搖頭，看樣子十分為難，“我也不确定，他傷得嚴重，假如再偏一厘米就射中心髒，你知道嚴重性了吧？”

“嗯，我暫時不走，盡我所能的照顧他。”

聽見顏馨這句話，何姨神情一下子愉悅，“好，你肯留下，他一定開心，等他醒來你記得勸他配合治療。”

“嗯。”

竹子靠着床角，眼睛對着床上的男人，靜靜聽她們說話。

驀然間，他覺得老大像故意受傷，逼迫顏馨回來似的。

當然，他只敢想，不敢跟顏馨說。

老大喜歡顏馨，是整個組織都清楚的，他們之間的問題，他個外人不能插手。

大約幾分鐘後，何姨要換藥，送顏馨和竹子出了病房。

看見他沒大礙，顏馨心尖上那塊壓着的石頭也就落地了。

“我頭暈，坐飛機後遺症，我睡會兒去，你呢，打算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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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站崗，大白天睡覺，你就不怕老巫婆沖你被窩把你光着扯出來？”

“咳咳，我怕，但是真不舒服嘛，那辛苦你啦！”

有人願意站門外守着，她睡得能更踏實。

探着脖子張望，樓道內靜悄悄的，他們倆步伐緩慢，跟着放輕腳步，溜回了顏馨卧室。

顏馨卧室裝修豪華，牆壁一水的淺粉色，到底充斥着小女兒的情懷。

“你坐這兒，我到裏面睡，有情況立馬叫我啊！”

“去吧。”

竹子聽話地坐進顏馨随手指的沙發裏，拿着桌面上擱置許久的雜志，打發時間。

和衣而眠，一睡便好幾個小時，當顏馨再次清醒的時候，明亮的陽光直直照着她面龐，晃得她睜不開眼。

“睡得真舒服，不上班就是爽歪歪，等我把事情辦完，絕對辭職，這輩子都不要工作，不要聽那賤男人指揮了。”

顏馨愣愣說完，視線迷離地戳戳額頭，她怎麽想起宋霆琛了？瘋了不成！

踩着拖鞋下床，出門見竹子歪七扭八地躺着，她推推他，道：“你就這樣站崗的，被老巫婆看見，第一個罵你，坐沒坐相！”

“嘿嘿，累了。”

竹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頂，坐正身體。

“等下問問老大好點沒，不然何姨又該說咱倆沒良心了。”

“一會兒上去，你不用怕老大，他憐惜你，你怎樣他都不會計較，還是想想老大昏迷期間，咱倆怎麽應付老巫婆吧。”

“讨厭死她了，傷得要是她該多好，大家耳根清淨清淨。”

“你不覺得她一命嗚呼更好麽？那樣不僅清淨，還不礙眼。”

“哈哈，名副其實的白眼狼。”

顏馨和竹子，出名的心大，除非要命，不然什麽都不往心裏去。

千躲萬躲，該來的總會來。

午餐時分，何姨來顏馨卧室叫她吃飯，可能沒想到竹子也在，開門時吓了一跳。

顏馨找了個借口，何姨表面相信，沒再多問。

餐廳主位，坐着公寓裏地位最高的老女人，一襲黑袍，眼露精光，大家恭敬地稱她為“老夫人。”

“小心點老巫婆，她愛玩陰的。”

竹子俯身挨着顏馨耳垂，輕聲提醒。

顏馨還未回答，只聽對面的老夫人嚴肅的問：“你說什麽？有意見大聲提出來。”

“沒意見，許久不見老夫人，您還是一如往常，雷厲風行。”

“我孫兒出事，你倆逃不了責任，午飯沒你們的份兒，去外面罰站，太陽不落山不許進來。”

竹子驚得跌掉下颌，不是吧？沒飯吃就算了，還要站一下午，活折騰人呢。

“還不走？”

老夫人剁了剁手中拐杖，嗓音壓得極低，威脅感不言而喻。

“我們這就走，老夫人您息怒。”

顏馨抿抿唇，一頓飯不吃餓不死，又不是飯桶。

餐桌圍着一群人，大家目光同情，但誰也沒敢阻攔或者相勸，就連何姨，張張唇又閉合。

老夫人的命令，沒人敢反抗。

顏馨和竹子挑了個陽光不充足的屋檐下，老老實實站着。

竹子不服，喋喋不休的唠叨老巫婆不是人，他盼着老大早日康複，早點給他們做後臺。

“顏姐，你不生氣？都不罵老巫婆。”

“嘁！”顏馨不屑地冷哼，“背後罵人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當着老夫人面罵，我敬你是條漢子。”

“算了，我閉嘴。”

老夫人那張充滿皺紋的臉夠吓人，他還是乖乖受罰吧。

直挺挺立了好久，顏馨摸摸口袋，看看時間，快五點了，太陽還得幾個要是才落山。

從小到大鍛煉的好體質，罰站難不倒她，就是時間太長，她無聊。

扭頭觀察周圍，院子中三三兩兩的人各自忙碌，無人理睬他倆。

“竹子，我玩會兒手機，你放風。”

“哦。”

竹子不情願的應了聲，他突然羨慕随時随地拿手機的，不像他，天真的想着吃完飯回房間再用手機。

“嗚嗚嗚。”收件箱來了條信息。

“誰呀？信息發的真是時候，正巧我無聊缺人陪我唠嗑呢。”

“顏馨你小點聲，萬一被老巫婆聽見，小心罰咱倆站一夜，你睡了半天，我還累着呢。”

“好吧好吧，我閉嘴。”

顏馨點開信息，映入眼簾一串問號，發件人宋霆琛。

“啧，看來他知道我請假的事兒了，不知道席瑾萱幫我解釋沒？”

“誰？席瑾萱又是誰？”

竹子好奇的問。

“兩個都是我領導，一個很好，另一個很可怕，特欠揍。”

“啧啧啧，欠揍啊，要不要我抽個空兒幫你教訓他？讓他長記性！”

“可以試試，不過那男人身強力壯，功夫可能高你好多頭，你确定你不怕？”

“啊？顏姐，要不咱們學老夫人來陰的，正面接觸就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