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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有要你包的這麽緊嗎，讓我怎麽碰你？”

南歸的話帶着絲怒氣，江雲初握着被子的手緊了緊，內心慌張極了，表面卻還在強裝鎮定。

是她的舉動讓她不滿了嗎？

江雲初拉開被子，兩人之間的沒有了遮擋，她緊張地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南歸一眼。

南歸默然不語，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眉宇間竟柔和了許多，冷若冰霜的臉如冰雪初融，竟多了幾分溫色。

她伸手将燈給關了。

江雲初沒有等到南歸的碰觸，有點意外，又有點竊喜，好半天才睜開眼睛，偷偷地瞄了南歸一眼。

南歸已經躺下了，睡姿很規矩，手腳都沒亂放，閉上了眼睛。

夜色很濃，月光透亮，照亮了漆黑的夜，也給室內鍍了層暖光，讓江雲初能夠清楚地看清南歸的眉眼。

眉目清冷，五官精美，唇色很淡。

江雲初腦海裏閃過她親南歸的畫面，瞬間覺得嘴唇發熱，轉了個身不去看南歸了。

可能是看太久，南歸的臉一時間印在腦海裏，竟揮不去。

南歸生的極好，智商也高，是完全讓人羨慕的別人的人生。

多少人想爬上她的床，江雲初不清楚但也知道一定很多，聰明一點的人都會想牢牢握住她，可江雲初的心思卻不在上面。

不知道公司能不能順利地運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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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環境裏，身旁還躺着完全陌生的一個人，江雲初心事重重，她胡思亂想着，眼皮越來越沉，竟也睡着了。

黑夜裏，南歸睜開了眼，感受到身側人均勻的呼吸：“真不知道是說你過分警惕，還是毫無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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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初醒的時候，身側已經沒有了南歸的身影，睜開眼看見陌生的環境，讓她恍如隔夢。

沒有多少時間給她思考人生，昨晚南歸沒有碰她就是萬幸了，現在她比她起的還晚，南歸會不會又不高興。

江雲初也覺得自己太過于小心翼翼了，可是她現在依附着別人，不得不這樣。

江雲初穿着睡衣就走了出去，往樓下探了探。

南歸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旁優雅地吃着早餐，看不出心情的好壞。

江雲初轉身又回了房間，去換衣服。

“人醒了，張媽，待會叫她吃早餐。”南歸用紙巾擦拭嘴唇，随後對一旁的張媽說道。

若不叫張媽去喊她，江雲初可能不會主動下來吃早餐。

張媽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

江雲初正好換完了衣服，推開門就看見迎面而來的張媽。

“小姐叫您下樓吃早餐。”

江雲初往樓下看了眼，已經沒有了南歸的身影，她這才道：“好。”

早餐是很簡單的西式早點，模樣都很精致，看着就很有食欲。

自從爸媽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南總她去上班了嗎？”江雲初吃完都未看見南歸的身影，不禁疑惑。

“小姐剛走。”

江雲初點頭表示知道了，看了眼對面已經空了的餐盤，有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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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場雪，公路上還是濕漉漉的，南歸坐在副駕駛上，看向身側的女人。

“今天怎麽有空來接我，平日不是最愛睡懶覺了。”

“心情不好，就起的早了點，轉過來特意接你是不是該漲點工資。”餘露用開玩笑的口吻同南歸說。

“嗯，你自己去跟財務說。”

南歸的反應在餘露的意料之中，她同南歸一起長大，對她再了解不過。

“沒意思，聽說你收了江家小姐？”

“嗯。”

“你喜歡她嗎？人長大會變的。”餘露看似漫不經心一問，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南歸沒回答。

餘露有些喪氣，卻沒表現出來，恢複漫不經心懶散的模樣：“可別夜夜笙歌，耽誤了工作。”

“不會。”南歸否定。

她想到早上醒來，江雲初像只小奶貓蜷縮在自己懷裏的模樣，生出了想多睡會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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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行李的時候，江雲初發現南歸基本上什麽都給她準備好了，就連早上洗漱的時候，她和南歸的洗漱用品都是配套的。

拖鞋也是成對的，看似很小的細節，卻讓江雲初聯想到很多東西。

南歸為什麽會突然找上她哥，并且指名要她。

之前她還可以相信是南歸突然空虛了，聽聞江家落敗了，就找她來玩玩。

可是打開衣櫃的時候，一排都是她喜歡的風格，來自不同的時尚品牌，還是她以前常買的。

這就不是巧合了，至少可以證明一點，南歸注意她有一段時間了，絕對不是一時興起。

她身上有什麽能夠吸引南歸的，還是說南歸是否抱着目的接近她的，又圖什麽呢。

江雲初實在想不通。

“江小姐，您下午不是要上課嗎？快到點了。”張媽過來提醒。

“南總這些衣服是什麽時候準備的？”江雲初問。

“幾天前。”張媽如實回答了。

江雲初了然：“南總現在這個點忙嗎？我想打電話給她。”

“小姐說了您可以随時聯系她。”

江雲初迫切想解開腦海裏的疑惑，南歸給予了他們幫助，她也相應地付出了代價。

并不代表她就是傻子，乖乖地當好這個情人。至少，她不想不明不白地依附在南歸身邊。

南歸是什麽人，而她江雲初又是怎樣的人，對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江雲初打了電話給南歸，接通後沒有立馬問這些問題。

“南總，吃午飯了嗎？”

“嗯，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雲初發覺她的聲線低了許多，也沒有那種冷冰冰的感覺了。

“吃了兩碗，張媽做的都是我喜歡的菜。”

“嗯。”

真是話題終結着，江雲初沉默幾秒也不打算跟她繞彎子了。

“你不覺得很湊巧嗎？”

當江雲初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南歸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麽，她只是順着她的話往下問：“哪裏湊巧？”

江雲初深吸了口氣，知道她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衣櫃裏的衣服，還有早餐，還有很多細節，南總，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南歸沒想到昨晚還是小白兔的江雲初這麽快就化為聰明的狐貍。

“我确實注意你很久了。”

江雲初屏住呼吸，南歸輕而易主地就承認了，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不單單是你。”南歸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就好像在陳述一個在普通不過的事實。

聽到後半句，江雲初反而輕松了許多，這說明南歸一開始的目标是多個，最後選擇了她。

看來南歸也并不是她表面上那麽正經，說不定在她之前就有很多沒有爆出來的情人。

“是我多想了。”

“嗯。”

“南總，拜拜。”江雲初沒有等到南歸的回應，電話就被挂斷了。

—

“你的小情人挺聰明的。”餘露倚在南歸的辦公桌旁，雙手抱胸笑道。

“聰明點沒什麽不好。”南歸淡淡地看了她眼，低頭繼續看文件。

餘露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南歸的冷淡，這人對誰都這樣，似乎什麽都激不起她的情緒。

“不過你剛才那樣說，就不擔心江雲初誤會嗎？你可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塑造了一個濫情的人設。”

“她的戒備心太重了。”

“你倒是考慮的多。”

“你還打算在這站多久，我花錢不是請閑人的。”南歸嫌她吵。

“南歸，我把文件給你了，是你一直沒簽字好嘛，你不簽字，我怎麽好走人。”

南歸一時間竟語塞了，迅速浏覽完文件，确定沒什麽纰漏後，簽下名字遞給她。

餘露心情大好，這還是南歸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吃癟。

“對了，今晚談合作的事情，要他們明天再重新約個時間。”

餘露詫異，南歸很少會把工作推後，她很讨厭拖延，一直奉行今日事今日畢。

底下的員工也只要将今天的工作幹完就絕不會加班。

“晚上是有別的安排嗎？”

“沒什麽別的安排，只是想早點回家吃晚飯。”

餘露聽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南歸，你不覺得你對她太好了嗎？”

南歸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工作的時候還是叫我南總比較好，還有，你管太多了。”

南歸不喜歡別人插足她的事情，餘露已經是個例外了。

“好的，南總。”餘露彎唇，眼底卻沒幾分笑意。

這才幾天，南歸的魂就被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