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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露姐。”還沒等餘露開口說話，蔣映就已經看見了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裏都是崇拜。

餘露是她的直屬上司，跟在她身邊待了也有一段時間，臉蛋身材好不說，工作能力也是一級棒。

顏控的蔣映很快就被她給迷住了，不過并沒有上升到喜歡的程度，只是單純的敬仰。

“資料快點打印，會議還有一個小時開始。”餘露看了她眼說完就離開了。

吓的蔣映立即扒飯，她要提前打印好還要将會議室布置一下。

“慢點吃，喝水。”江雲初将水遞到她面前。

蔣映喝了一大口水，搖了搖頭：“我得搞快點，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沒做好露姐快點又會罵我沒用了。”

工作上沒有做好事情被上司罵很正常，可是江雲初細想起來，她也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南歸從沒罵她。

和她在一間辦公室，倒是看見她批評中層的管理，她不會說髒話，音量甚至不會特意拔高，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直戳要點，寒氣逼人。

這是不是說明她對南歸來說是特別的，江雲初不知不覺想了什麽，愛情能讓人盲目，猜疑，更會拉低智商。

飯後，蔣映去打印室打印資料，江雲初腳步邁的很快，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看見了沐浴在陽光下的南歸。

她眉宇間透着冷漠與疏離，低眸看着手裏的文件，薄唇輕抿，看的認真。

江雲初站定在門前看了南歸足足五秒鐘，心跳好似慢了半拍。

“南總，我吃完飯了。”江雲初走了進去，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話說出口才發現未免怪異了些，她為什麽要說吃完了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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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歸擡頭看了她眼，淡淡地“嗯”了聲。

好冷漠。

“去開會，你負責會議記錄。”南歸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好。”江雲初跟上南歸，這次沒有選擇跟在她身後，而是站在了與她并肩的位置。

工作的時候，她都是站在落下南歸一步的距離上，只有在這個點外她才是與南歸并肩。

她有明顯地注意到南歸看了她一眼。

江雲初覺得自己越發敏感了，和之前在意的點不同。之前是在意和害怕南歸碰她，稍微一點親密的舉動都能吓到她；而現在是南歸每一個眼神她都去琢磨。

想知道她是怎麽想她的，在她心裏她是怎樣的一個位置，更想知道她的心情。

“最近發呆的時間有點多，是太冷了嗎，還是進入了倦怠期？”

南歸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拉回了江雲初的思緒。最近她發呆的時間确實很多，很多時候都是看着南歸就不自覺地看了很久。

沒想到南歸注意到了，江雲初耳尖發燙，嬌俏的小臉上也染上了不自然的淡粉。

“抱歉，我以後會注意。”江雲初沒有說原因，總不能說她沉迷于南歸的美色，一邊又在想到底要不要喜歡她這種矛盾的問題。

不過，現在她已經有答案了。

會議開完，江雲初的會議記錄記的也差不多了，還需要回去稍微改一下排版。

等南歸離開會議室其他人才随後離開，江雲初本想跟着南歸一起回到辦公室，結果南歸攔住了她。

“我有話對餘露說，你先去其他地方待會。”

江雲初臉上的笑容凝固，身邊的餘露反而笑得張揚。

餘露拍了拍江雲初的肩：“大人之間的話，小孩別偷聽。”

江雲初咬唇，大人之間的話是什麽話，明明南歸和她是差不多的年紀，她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點，南歸和餘露之間并不是普通的上司與員工的關系。

南歸眉頭檸在一起：“別亂說話。”

“知道了，南總...”

這聲南總喊的嬌媚，連江雲初的耳朵都酥了一半，心裏的醋意更大了。她不由想起南歸說的話，我确實不夠格令南歸吃醋，更沒資格去吃南歸的醋。

這要有情人這層關系的存在，她的喜歡永遠是卑微的。

江雲初轉身離開，神情變得落魄，南歸并未看見，對于餘露掐媚地喊她，她早已習慣。

“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以後少說。”南歸拉開辦公室的門，率先進去，高跟鞋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在警告餘露。

餘露毫無畏懼，她唯一害怕的不過是不能待在南歸身邊。

“是害怕她誤會還是怎麽的，南總，我很好奇你們在辦公室會做羞羞的事情嗎？”餘露坐在南歸對面，臉上浮起壞壞的笑容眼底暗沉得令人感到可怕。

南歸耳尖泛紅，被烏發遮擋住并不會讓人看見，她沒有回答餘露的問題：“什麽事還得避開江雲初說？”

會議結束的時候，餘露悄悄在南歸耳邊說了句話，所以才會有現在這一幕。

“和江雲初有關的，要不要猜猜？”餘露吊着南歸的胃口。

“江沉那邊有狀況了？”

“這麽快就猜中了，真沒意思。”

南歸之所以能這麽準确的猜中，是她只交給了餘露這麽一個任務，務必觀察好他們公司的狀況，一有情況餘露就會立即跟她彙報。

“他們拉到投資了，項目也已經做到中期，你要有所動作嗎？”

南歸右手撐着下颚，一縷青絲垂落，半斂眸沉思了會：“不用。”

“你就不擔心江沉把江雲初帶回去嗎？”

“他暫時還沒有那個能力。”南歸肯定道。

“要是江沉拿錢來要人，江雲初可能毫不猶豫地就走了吧，畢竟她并不喜歡你。”餘露的語氣散漫。

“你話太多了，事情交代完就走。”南歸墨色的眼眸深邃，眸光冷冽，說出的話寒氣逼人。

餘露知道她不高興了，想到在食堂聽見江雲初說的“喜歡”二字，不由得嗤笑，就算喜歡南歸又怎樣，結果永遠都不會改變。

“又趕人了，那我走了。”

南歸頭也沒擡，伴随着的是輕輕地關門聲。

-

江雲初去找了蔣映，同她坐在茶水間裏慢悠悠地品茶，在寒冷的冬日裏喝着熱茶是很惬意的事情。

“初初，你興致不高啊，是不是南歸兇你了。”

“她沒有兇我，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江雲初想蔣映在餘露身邊做事，與她接觸的最多，多少應該知道點。

“問吧，我一定言之不盡!”蔣映拍了拍胸脯。

江雲初被她逗笑了：“餘露跟南歸是不是有一腿？”

蔣映聽後眼睛都瞪圓了，一想到江雲初現在是戀愛中的女人，多疑也正常。

“公司裏确實有吃她倆cp的，不過現在換成你和南歸了，露姐跟南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她們是發小，兩個人一起長大的。”蔣映解釋，打消江雲初的顧慮。

“是這樣嗎？”江雲初心底稍微放心了會，只是發小的話，但也不至于對她這樣吧？

“當然呢，我可是我們公司新任八卦小能手，要是轉為正式員工了，還要接周姐的班呢。”蔣映微微擡頭，高傲地說，仿佛在說什麽很不得了的事情。

“就你行。”

一杯茶見低，江雲初将被子洗淨就聽見蔣映拿着手機咋咋呼呼地說：“露姐回去了，我得走了。”

江雲初想她應該是從同事群裏得來的消息，她點了點頭，她也是時候回辦公室了。

她敲門而入，南歸的目光就探了過來，眼神複雜，不同于平日裏的清冷。

“南總？”

南歸沒有回應，她在想把江雲初放在身邊這麽久，她對她有沒有一丁點的喜歡，又或者說她永遠不會喜歡自己。

小時候圍繞在她身邊的人太多了，她每次只是在陰暗的角落裏遠遠地看着，江雲初所站的地方灑落着陽光，臉上的笑容耀眼。

是她不敢去觸及的存在。

就在南歸沉迷在回憶中的時候，江雲初已經站定在她面前，笑容溫暖：“南總，你是不是犯困了，要不要我給你去泡杯咖啡。”

“我不想喝咖啡，有別的提神方法嗎？”南歸知道江雲初會給她想要的答案。

南歸神情厭厭的，整個人看上去都沒什麽精神，不會讓人覺得懶散，反而多了幾分疏離。

江雲初的右手放在辦公桌上作為支撐點，彎腰傾身印上了南歸的紅唇上，觸感微涼軟綿。

她不知道這個辦法能不能讓南歸提神，至少她是清醒了，還因自己的大膽興奮得不行。

南歸神情沒變，唇微不可察地上揚，香甜的美味就在唇邊她怎麽會放過。

江雲初唯一的幾次親吻都給了南歸，依舊青澀，因為害羞更是不敢再進一步，要是南歸不動她豈不是很尴尬。

慶幸的是南歸動了，手還移到了她的後腦勺，舌尖探入溫暖的口腔，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随後追逐着她，玩着你追我趕的游戲。

江雲初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被南歸親的酥軟無力，琥珀色的眼眸漸漸蒙上了一層水汽，最後倒到了南歸懷裏。

南歸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懷裏人柔軟的發絲，眸光陰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消失不見。

“這個方法挺好，以後可以多嘗試。”

埋在南歸懷裏的江雲初耳朵都紅透了，心尖甜甜的，南歸不反感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對也是有點喜歡的呢。

內心原本因自己大膽的舉動而忐忑的心情，聽見這句話後奇跡般地安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