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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沈煜初決心要當個無恥之徒

剛剛沈煜初就趁着和鬼聊天的功夫，和調查處的人暗度陳倉，而在他剛把鬼收進去沒多久，那邊的人就匆匆趕來了。

就是趕來的姿勢不太對，來人穿着一身黑，從外面的高牆上一跳而下，口罩帽子遮的嚴嚴實實的，匆匆走到沈煜初面前：“鬼呢？”

沈煜初打量了他一眼：“……同志，你這個造型有夠勁爆的，你們領導知道了不會罵你嗎？”

這人就是之前顧鴻瑄推薦給他的，負責鬼神方面的同事，他們加上好友後還沒怎麽聊，今天就直接見面了。

來的人苦笑了聲：“沒辦法，今天事發突然，只能劍走偏鋒，不然有些地方沒有提前打過招呼不給進來，比如你們這裏，就是這種情況。”

沈煜初深感這些基層工作人員的辛苦，把一串麒麟風鈴遞上去：“剛剛在這裏逮了個鬼，今晚上從地府跑出來的鬼說不定他認識，你們可以從他身上撬撬線索。”

來的人卻是一驚：“你怎麽知道我們今晚要抓的是什麽？”

沈煜初一下沉默，然後疑惑地說：“顧鴻瑄先生沒告訴你，我能聽到周遭一切生物的聲音？你們周圍只要有生物的存在，那麽發生什麽事情全都會傳到我耳朵裏，我聽得一清二楚。”

來者沉吟了一下，當機立斷：“我哪知道會是這樣，我們這裏又沒有過你這樣的先例，顧鴻瑄提的時候我還沒往這上面想，不行，沈先生，恐怕你今晚沒辦法工作了，得跟我回去一趟。”

沈煜初哦了一聲：“回去也行，我得确認一下，這要是個線索的話，你們會給報酬的吧？”

來人：“……”

走廊前面的一棵樹動了一下：“嘶，精彩。”

沈煜初禮貌地對着發聲樹點頭：“不客氣，下次再看戲的話記得你也來點報酬，看我這張臉是要給錢的。”

大樹：“……”

來人：“……”

沈煜初又回頭，見到來人這樣看着他，腼腆地解釋道：“真不好意思，你知道我雖然是個演員，但實在太糊，一場戲賺不了多少錢，總是要多想點辦法搞副業養家糊口的。”

沈煜初：當初在無限流世界裏拯救的世界夠多了，這次再來的話給我來點報酬不過分吧？

沈煜初在心裏面決心要當個無恥之徒，而來人看了沈煜初一眼，在心裏面琢磨起來，顧鴻瑄先前跟他提過這個人，但那個時候他還沒怎麽放在心上，顧鴻瑄也沒多跟他解釋，現下想想，這是想讓他們部門自己主動發掘人才，好多來點人手是嗎？

現在對于鬼神方面的人才确實緊缺，他便轉過頭，跟沈煜初搭起話來：“沈先生，我們倆先認識一下，我姓施，叫施應，是我們部門道教小組的成員。”

沈煜初了然道：“嗯，之前聽顧先生說過。”

施應說道：“沈先生等會記得跟劇組同事請個假，我先出去，然後在外面等你。”

沈煜初：“行，不過我有個問題，你們在的地方不是警察局之類的吧？畢竟我工作的地方你們也知道，我要是進了警察局做筆錄什麽的，保不準第二天我就得上熱搜，我做人還是得低調點比較好。”

施應好笑，雖然他不能說他們總部到底在哪，但是能跟他保證：“沒事，不是警察局。”

沈煜初便放心，準備出去跟劇組請假，沒想到的是，導演他們見到今晚上停電時間太長了，再趕工也沒必要，他回到劇組裏的時候，助理正好高高興興地過來說：“沈哥，導演說今晚上不拍了。”

沈煜初嗯了一聲：“正好，我有朋友過來找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助理警惕：“什麽事？沈哥，你可得注意點，別在外面亂吃垃圾食品影響你體重。”

沈煜初笑：“沒事，我有分寸，就是出去聚一下，談談事情。”

助理有點不放心，但沈煜初畢竟是他老板，他不好說什麽，先回去了。

沈煜初看了下手機消息，出了劇組往前面街上走，這邊街道上人少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清過場的原因，放眼望去看不到一個人影，沈煜初踏上街道之後就嗅了鼻子，好大一股陰氣。

施應正站在路燈下和別人聊着什麽，餘光中見到沈煜初，便擡手和他打了聲招呼。

沈煜初走到他旁邊，發現不止顧鴻瑄也在，還有好幾個人跟他們一起，前段時間在劇組裏見到過的財神爺居然也在。

財神這會也心有餘悸，見到沈煜初來了，還飄過來跟他訴苦：“我只是個財神，為什麽也要被拉來做苦力？現在的年輕人太不懂事了，貢品都沒有就算了，捉鬼也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啊！”

沈煜初挪了下眼睛，疑惑地說道：“嗯？怎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我耳邊嗡嗡叫？”

財神：“……”

沈煜初這才像是發現財神爺還在一樣，面上一驚：“嗯？您怎麽也在這？”

他關心地問道：“不是我說您，您數數您都多大歲數了，怎麽還跑出來湊熱鬧呢？”

財神：“…………”

虧他剛剛還在這些人面前誇過你，原來你就是這德性？！不就是敲了你一頓飯嗎，至于這麽記仇嗎？

顧鴻瑄咳了一聲，先給沈煜初介紹了一下他旁邊的幾位同事，沈煜初一一過去跟他們握手，知道了除了顧鴻瑄以外，其他幾個都是同個部門但是不同小組的，有負責佛教方面的，還有負責巫術、蠱術方面的，配置十分齊全。

沈煜初便想起來自己房間裏還蹲着一只鬼，便跟巫術小組的負責人聊了幾句，正準備加聯系方式，旁邊的施應就警惕道：“沈先生，你不會名字還沒挂進我們小組就要跳槽吧？”

沈煜初笑：“怎麽可能，你想多了，我拍戲可忙了，哪有那麽多時間。”

施應哦了一聲。

施應找他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簽一份針對于今晚上事情的保密協議，顧鴻瑄卻在先前聽了施應的話之後若有所思，覺得沈煜初這樣能力的人，只是發展到鬼神管理部門有點可惜。

他沉思了一下，随即說：“這樣吧，沈先生，你跟我們回辦公處一趟，我們有些事情還需要詢問你。”

沈煜初：“好的，事成之後記得給錢。”

衆人：“……”

沈煜初無辜：“別這麽看我，我就是個小演員，一場戲才幾千塊錢，下一場戲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房租水電費還嗷嗷等着交，我賺點外快不過分吧？”

顧鴻瑄眼裏精光一閃，微微一笑道：“當然可以。”

沈煜初也微笑，兩個衣冠楚楚的人對視一刻，又紛紛移開目光。

他們等會會有專門的車輛過來接送，眼下沒事，沈煜初便轉到一旁摸魚的財神爺身上，小聲問向旁邊的施應：“你們怎麽還把財神拉過來做苦力？你們已經缺人缺到這種地步了？”

財神爺從鼻孔裏哼出氣：“神仙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沈煜初眼懷關心：“怎麽不關我事？您要是磕着碰着哪了，怎麽保佑我發大財？”

財神：“……”

你不是什麽都不信嗎？這時候倒是知道他的好來了？

財神轉頭就問道顧鴻瑄：“剛剛你收進葫蘆的那只鬼呢？把他掏出來給老子玩玩！”

顧鴻瑄在一旁忍笑着跟他解釋道：“這邊正好是財神的地盤，他跟我們有聯系，知道我們今晚上的行動之後，覺得可以過來幫忙，再怎麽樣，財神爺也是個神仙。”

“而且，”顧鴻瑄實話實說道，“現在時代不一樣了，華夏土地上信神的也越來越少，有些大神因為香火稀少，信仰缺乏，都已經從歷史的長河中消失了，而財神怎麽說都與人類財富息息相關，一直延續到今日，神力自然是不在話下，我們離他最近，當然是需要請他幫忙。”

沈煜初了然地點點頭。

財神爺這個神職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以前有人都會把財神稱為修煉丹道有成者，有的還說財神是太上老君所化，但由于財神知名度實在太廣，家家戶戶沒人不知道華夏大地上有這樣的神仙，因此，太過普及的事物往往會被忽視，很少有人能知道，傳說財神降臨之際，觀人間疾苦，世間貧窮饑寒，世人無不沖天怨恨，財神不忍大地衆生，普濟萬方殘靈，道教稱之為無量天尊。

所以，請財神過來幫忙，某種意義上倒也挺合适，就是跟顧鴻瑄他們站在一起，沈煜初莫名就想到，啊，原來神仙也需要下基層，新時代果然就是不一樣。

財神爺已經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多待了，哼了幾聲後直接告辭，而接送他們的車也來到了面前，沈煜初便一路坐着車，來到了一所市中心的辦公樓前。

如果不是顧鴻瑄他們載他過來，沈煜初還真想不到這種中心市區的辦公樓裏面另藏玄機。

他們一路坐電梯上了樓，顧鴻瑄說要再上幾層跟領導打個報告，順便把沈煜初逮的那只鬼帶走處理了，施應便帶着沈煜初先下來，他一邊走一邊說道：“這裏就是平常我們接待客人的地方，辦公室也在這裏，有時候可以直接處理文件。”

他們進了一間會議室坐下，施應從別的辦公室帶來了一份保密文件，沈煜初浏覽了一番後在上面簽了字，随即他問道：“既然我都簽字了，那這件事的發展後續你們可不可以酌情透露給我一點？”

施應：“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消息透露？”

沈煜初：“我覺得都可以，反正你們不告訴我，我遲早都會從我周圍的任意生物中打聽到消息的，說不定到時候你們管理處的底褲我都能扒掉。”

施應：“……”

不行，這個異能實在是太逆天了，必須把他拉進來！

施應已經準備起身給領導打電話了，這時候正好收到消息，他低頭掃了一眼，正色道：“沈先生，您得跟我們上去一趟，我們需要測試一下您的異能屬性，之後再另做安排。”

沈煜初點頭，他跟着照做，又和施應往回走，準備再坐電梯上樓。

路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沈煜初突然停下腳步。

他聞到鼻間傳來的陣陣香氣。

沈煜初：……不會吧。

他緩緩轉頭，見到大開的辦公室裏，有人背對着他，橫着放的手機屏幕裏，正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燒烤，陣陣燒烤的香味就從手機裏傳了出來，直直地往他鼻子裏蹿。

沈煜初：…………

作者有話說：

沈煜初（今天只吃了一堆素菜）：為什麽會有人喪心病狂的晚上加班摸魚看吃播啊？！（砰的摔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