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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快看那個導演，帥不帥？

沈煜初回到酒店後，心情愉快，便把小頭放了出來，愉悅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找到解決你的辦法了，開心嗎？”

小頭：……你當着我面說要解決我？你說我能開心嗎？

小頭甚至已經習慣了沈煜初這個狗東西的思路，熟視無睹地問道：“又發生什麽事了？”

沈煜初微笑地看他：“我已經找到相關人員過來收拾你了，你要麽就等着被逮進去，要麽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家到底在哪裏，我聯系人送你回去。”

小頭神情一下震動，他臉上的表情一下有些慌張：“什麽？你找了什麽人？！”

沈煜初挑了下眉，含笑地說道：“你猜？”

小頭的臉上緊張的表情轉瞬即逝，随即他一咬牙：“……你，大不了我就告訴你好了。”

沈煜初卻搖頭拒絕：“晚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在我這裏待的也夠久的，該回家了。”

小頭微微有些咬牙切齒地望着他，随即一轉頭，直接飄出了窗外。

沈煜初冷眼看着他，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而是發了短信給施應，聯絡他過來把這只賴在他身邊的小鬼給帶走。

聯系完了以後，他便不再考慮這些，翻起明天的劇本，安心拍戲。

明天的戲是一場重頭戲，而且是群像戲，程琮在宮殿中與姚琳琅遙遙相見之後，下定決心要留在她的身邊，邱白與姚琳琅身邊另兩人明争暗鬥快要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逮着勁想要給他們添堵，這時候遇上了程琮，兩人一拍即合。

而姚琳琅在收複大陸南邊勢力，建立新朝，順利登基為皇，按照慣例，大擺宴席，宴請群臣，在宴會之上，不同派系人之間的刀光劍影，舊主與新皇勢力的碰撞，真心與假意，虛僞與試探，群像大戲徐徐展開，所有人物性格在此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這場大戲裏的演員很多，基本上有名有姓的角色都會在這場宴會裏出現，第二天一早，沈煜初就早早到了拍戲地點，這會劇組裏的人已經很多，很多工作人員都在準備，沈煜初去找郁唐，他們幾個人的化妝間在一起，他們便一邊化妝一邊對對戲。

在化妝期間，薛宏陽沒忍住，說道：“你們都沒人緊張的嗎？”

郁唐便笑，“當然緊張，不過戲拍多了就習慣了。”

薛宏陽嘆口氣：“我還是改不了一拍大場面就緊張的習慣，話說沈哥，這場拍完你是不是就快要殺青了？”

沈煜初正閉着眼睛化眼妝，聞言點頭：“對，還有兩場，其他的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補拍鏡頭。”

旁邊陶超便感慨道：“話說沈哥你演技也還可以啊，怎麽就演了這麽點的戲？”

沈煜初睜開眼睛，笑笑：“這不是為了劇情服務嘛，我覺得我就挺适合這樣的戲份。”

說到這他還擠了下眼睛，對着背面的陶超抛去了一個眼神：“我難道長得不漂亮嗎？”

從鏡子裏看到飛來眼神的陶超：“……你真是好不要臉。”

其餘人都哈哈大笑。

這場戲的妝造需要很久，他們花了兩三個小時才搞定，到了現場以後工作人員還在搭大戲的場子，他們便沒什麽事幹，只能先在一旁等着。

這時候，林耳從他們面前走過。

林耳本來就有着屬于女明星的高高瘦瘦，此時穿上服裝設計師為姚琳琅設計出來的冕服，配上她冷淡的表情，還真有點睥睨一切的氣場。

只不過她餘光瞟到了什麽，突然直直地轉過頭來。

沈煜初眼看着她嘴裏的隊長要冒出來了，面上揚起了溫柔的微笑。

“……”林耳頓了一下，維持着自己的人設，高冷地說：“你們好。”

幾個人看着林耳對着他們的方向點點頭，一臉冷淡地揚長而去，半晌後都十分驚詫：“我去，大明星也會跟我們說話？”

以前林耳在片場基本上都不怎麽理他們這種小演員，只跟比較大咖的演員，或者是跟她對手戲很多的演員們聊天，不過林耳出手闊綽，即使不理他們，請吃飯的時候基本上每個人都會照顧到，沒去的人還會拜托別人轉紅包，因此圈內人對她也不算反感，只覺得就是有大明星的架子而已。

沈煜初知道穿越前的林耳多少有點任性在，不過他也懶得糾正大衆觀點，反正林耳也無所謂，他便裝作不認識林耳的樣子，驚訝地說道：“說話就說話了呗，也不至于這麽大驚小怪？”

郁唐望了沈煜初一眼，語重心長道：“沈哥，我倒是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單身了。”

單身二十多年的沈哥：“……喂，有話就好好解釋，沒事不要人身攻擊好不好，單身怎麽了！”

他們的話題瞬間就轉移到這件事上，薛宏陽搗了搗沈煜初的胳膊，對着他擠眼睛：“不會吧沈哥，你都多大歲數了，真的一個對象都沒談過？”

他們這幾個早就不知道談過多少女朋友了，因此見到沈煜初竟然連初戀都還在，就像是發現稀奇動物一樣，忍不住就想刨根問底。

沈煜初嘆了口氣，坦蕩地說：“初戀是有的，就是失敗了而已，我都多大歲數了，再沒有初戀就說不過去了吧。”

郁唐迅速問道：“初戀是誰？”

沈煜初：“鑰匙一塊錢三把，你覺得你應該配幾把？”

郁唐：“……滾啊！真以為我聽不懂你在罵我是吧？！”

沈煜初笑起來，他倒不是不想說，只是有些懶得說，現在很多事情上他的态度已經佛系了很多，只要好好生活就好。即使是以前失敗的初戀，他也能冷靜的跳出來好好審視當時沒用的自己，只不過要是真在衆人面前剖開，就着實有點對不起很多年前那個憋着眼淚想要努力的孩子。

沒必要，而且對方現在在事業上升期，他再不要臉也不會拿別人的前途開玩笑。

沈煜初三言兩語就把話題轉移到別的方面上，而在漫長的等待中，這一幕群像戲終于開始拍攝了。

大殿之上，姚琳琅斟酒一杯，對着大殿下的衆人爽朗一笑，“今日乍逢本殿大喜之日，諸位莫要拘束，”即使位居高位，姚琳琅依舊習慣用本殿自稱，“這一杯酒，本殿先幹為敬！”

久經沙場的姚琳琅即使身坐高堂之上，也依然帶着當年馳騁沙場的意氣風華，她一仰頭，幹了這杯酒，酒盞砰的一聲被放在桌上，聲音在大殿中回響。

右将軍邱白在此時走上前來，對着姚琳琅笑得暧昧：“陛下，在宴會開始之前，不如先看看我要送給您的禮物吧？”

姚琳琅若有所思地眯起笑眼，殿下右手邊的大将軍轉過頭來，盯着邱白，而邱白恍若未聞，拍拍手，大殿前走上來一人。

那人身穿華服，面若冠玉，身姿挺拔，清風朗月。

他面見陛下，也挺直着背，微垂着眼，對姚琳琅行上一禮，溫和地說道：“見過陛下。”

邱白:“此乃梁王之子，梁國城破之際獻上其子以求皇室一線生機，然梁王王室賊心不死，意圖行刺殺之事斬斷龍氣，大逆不道，臣等已然将其或捉拿在案，而梁王之子……”

他巧妙地一頓，含笑道：“任您處置。”

丞相擡頭，冷眼望向邱白，聲音冷然：“前朝之子，爾欲何為？”

邱白言笑晏晏，并不作答，在他身後，看戲的人折起扇子，笑聲戲谑：“陛下的人當然陛下為，丞相，此事又與你何幹？””

丞相不言，斟酒欲飲，大将軍嗤笑地掃了一眼丞相，便轉頭對着梁王之子擡起下巴：“還不快去侍奉陛下？”

“大膽妄為！”鴉雀無聲的大殿裏，終于有人拍案而起，怒斥右将軍，“堂堂一将軍行事如此龌龊，令人發指！”

邱白眼都不擡一下：“過獎。”

“龌龊？此番言重，”在他旁邊，有人慢悠悠地搭話，“是指捉拿刺客之人龌龊？還是指保護陛下安危龌龊？亦或是指行刺之人背後主事龌龊？侍郎大人，可要慎言。”

姚琳琅在大殿之上，一邊斟酒一邊看着大殿之下，她覺得甚是有趣，也從來不阻止手下派系之間的劍拔弩張。

對她而言，所有人皆可利用，無論真心假意，因為萬事皆比不上她所夢寐以求的向往。

她要謀取這央央天下。

而梁王之子緩步上前，走到她旁邊，垂着眼，為她倒了一杯酒。

姚琳琅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便用溫柔的笑容朝着他伸出手：“倒是聽說過梁王之子才華橫溢，美貌動人，先前在宮裏驚鴻一瞥，倒是不知你叫什麽名字？”

梁王之子擡起眼，平靜地直視龍顏。

“程琮。”他說道。

“卡！”

導演十分滿意，他本來以為，今天早上的戲要拖到下午才能拍完，畢竟前面的準備工作很多，沒想到今天早上，所有演員的狀态居然全部在線，這個鏡頭一遍就過了，導演看了半天，倒也沒挑出來什麽毛病。

導演滿意的結果就是不用加班，大手一揮就放他們去吃飯，下午的話再補拍一些鏡頭，林耳從龍椅上起身，順口就說隊長要不要去吃飯，但是想起來現在他倆明面上完全不熟，需要一個循序漸進認識的過程，便只是對着他點點頭，跟着助理走了。

沈煜初自然是跟着郁唐他們去吃飯，助理早就買好了中午的營養餐，沈煜初看着一片綠的食盒，緩緩閉上眼。

薛宏陽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哈哈哈！沈哥，你要是實在想吃大餐，去鍛煉身體不就好了？要不你以後跟我一起去吧，我有健身房的年卡，怎麽樣？”

沈煜初十分悵然：“也不是不行。”

除了薛宏陽以外其他三個人都要控制食量，郁唐長嘆一口氣，把手機打開來：“看吃播嗎？就當減肥了。”

沈煜初：“……太喪心病狂了！我拒絕！”

另兩人也大聲譴責郁唐：“我們吃不到已經很痛苦了！你放吃播是不是想讓我們死？！”

惹了衆怒的郁唐悻悻道：“……行吧，我看點別的直播下飯還不行嗎？”

郁唐說着，點開了綜藝的直播，沈煜初瞥到節目的名字，随口說道：“你還在追旭日初升呢？”

郁唐：“對啊，這綜藝在網上很火啊，我當然要緊跟熱點，不然以後怎麽蹭熱度？”

沈煜初對他點了個贊。

郁唐倒是又說道：“不過話說，他們這綜藝的導演還挺帥，上次一期節目無意中拍到了導演的樣子，我趣，我都驚了一下，長得那麽帥為什麽不來當明星啊？”

沈煜初安靜了一下，說：“也許人家志不在此，就是想當導演吧。”

郁唐點頭：“這倒也是，人各有志嘛。”

他調侃道：“不過你也知道，咱們娛樂圈的粉絲就喜歡看帥哥，導演一出鏡，那個粉絲量蹭蹭的往上漲，我都有點嫉妒。”

沈煜初安慰道：“沒事，小紅靠捧，大紅靠命，你要是實在想紅，找人捧捧你也算不錯。”

郁唐不甘地瞪了沈煜初一眼，餘光一瞥，見到直播裏的人後，興奮地把手機遞到沈煜初面前，指給他看：“快看快看，這就是那個導演，帥不帥？”

沈煜初眼皮子跳了一下。

因為在郁唐将手機遞過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曾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現在卻有些陌生和猝不及防的冷香，直直地沖進他的大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