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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盆栽們：等等，剛剛是人在說話吧？

醞釀出來的傷感氛圍瞬間蕩然無存，林舒被噎住半晌後，選擇把話吞了回去，若有所思地看向林耳和沈煜初，說道：“我知道林耳是娛樂圈的人，至于你……也是她們這個圈子裏的人？”

林耳大驚失色：“不會吧舒姐，你要封殺我們？首先申明，我跟他完全不認識！要封殺就把他封殺了吧！”

沈煜初眯了眯眼，沉吟道：“看樣子，是時候把你将整個劇組當做小白鼠的事情暴露出去了。”

林耳呵了一聲：“你給我小心點，小心我用言靈咒你！”

沈煜初：“就你那破言靈，能咒得到我？像我這麽功力深厚的，你可千萬別被自己反噬了然後自己被迫退圈知道嗎？”

林舒：“……”

林舒無語地看了這兩人一眼。

施應咳咳了兩聲，上來打圓場：“那什麽，林舒小姐，林先生楊女士，你們也知道你們家情況特殊，等會請跟我們簽一份保密協議，之後有關于你們兒子林翼的事情，我們處理完了會通知你們的。”

林翼母親期期艾艾地看着施應，說道：“你們會怎麽……怎麽安排我兒子？”

施應微笑，看向顧鴻瑄，顧鴻瑄笑得很溫和，給了幾個字：“公事公辦。”

這兩位老人臉上的神情一下變得滄桑起來，顧鴻瑄面上的神情很溫柔，也很無情：“得虧今天站在這的是我們，不然的話，你們兒子可就不只是公事公辦這麽簡單了，來，小李，将這兩位老人家送回待客廳，一會我會親自送他們下樓。”

這兩位老人家被送出房門，顧鴻瑄轉過頭，把椅子一拉，面無表情地坐下：“給我把辟邪的東西統統扔進去，不管用的話把驅鬼術什麽的都使出來，弄不死就行。”

調查處衆人：“……”

領導啊！你平常在我們面前口嗨也就算了，林翼他姐還在這呢！！

沈煜初驚訝道：“原來你們還可以這麽玩啊，給我開了眼了，真有意思。”

他望向施應：“我改主意了，我現在就可以加入，什麽時候可以簽合同？”

施應：“……你少來唯恐天下不亂了！！”

施應滿頭大汗地給林舒解釋起了他們領導只是心裏面不爽在口嗨，真要到了用刑的地步他們還是要走流程打報告的，讓她千萬千萬別放在心上，而牢房內，已經沒多少鬼氣的林翼嗤笑了聲，一臉躺平任嘲地模樣：“随你們怎麽想，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

顧鴻瑄擡起眼皮望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哎喲喂，現在都已經變成鬼了，還想當英雄呢是吧？還覺得自己這個舉動特別有義氣是吧？你覺得你他媽配嗎？”

施應瘋狂咳嗽，想提醒顧鴻瑄注意一下措辭，林舒臉上倒是沒什麽表情，自己弟弟被嘲諷的時候她依舊無動于衷。

這時候，黑白無常咳嗽了幾聲，見衆人的目光都轉過來，他們便對着顧鴻瑄行了一禮：“既然你們已經将這棵楓鬼抓捕歸案，那我們現在回去向閻君複命，現在就先告辭了。”

顧鴻瑄颔首，對着他們點點頭。

在走之前，白無常折返回來，對着沈煜初又行了一禮，十分正式地說道：“方才在幻境一遭，多謝沈先生救我。”

沈煜初不在意地笑笑：“舉手之勞。”

白無常對着他點頭，而後和黑無常一起飄走了。

沈煜初看着這兩只鬼離去，若有所思地看向顧鴻瑄：“陰間怎麽還需要鬼飄來飄去的送信？現在互聯網都這麽發達了，陰間還沒通網？”

顧鴻瑄一挑眉，循循善誘道：“是不是對他們的辛苦感到同情？你來我們調查處，就可以幫忙建設陰間，不管是陰間還是陽間，以後幹什麽事情也很方便，工資也很高，怎麽樣，心動嗎？”

沈煜初沉吟幾秒鐘：“建不建設陰間我倒是不是很在乎，畢竟我又不是工程師，但是我只關心一點，月薪多少錢？”

顧鴻瑄：“月薪兩萬起步，表現得好的話，工作一年以後送房送車，市中心地段的房子和越野車。”

到現在還沒房沒車的沈煜初：“你早跟我說還有這種附加條件不就成了嗎？成交！”

總覺得被暗暗嘲諷了的施應：“……”

解決了一樁心頭事，顧鴻瑄臉上的表情終于從陰轉晴，而施應見到顧鴻瑄準備開始審林翼，連忙把這幾人都請出去，沈煜初覺得現下也沒他什麽事，顧鴻瑄肯定能審出來結果，與其在這裏等着，不如回家睡覺準備明天拍戲。

林耳見他要走，也跟着告辭，走之前，林舒喊住了沈煜初，和他交換了聯系方式。

“接下來的事情我恐怕還需要沈先生幫忙，”林舒直白地說，“不管我弟弟處理結果如何，我都得把向他身上下蠱的人給揪出來，這畢竟關乎到我林家的顏面。”

沈煜初覺得顧鴻瑄都代表調查處如此有誠意了，怎麽說他也得對于這些事上上心，于是他很爽快地說道：“成，有什麽異常情況您在聯系我，我能幫得上的話我一定幫。”

他們是被調查員送過來的，于是走的時候，施應和另一位調查員也準備将他們兩人送回去，只不過在停車場，碰到了一位匆匆忙忙過來的人。

這人見到施應，連忙打招呼：“施組長。”

施應點點頭，說：“我們那一層辦公樓全是楓樹留下來的枝葉，你感興趣的話，等顧鴻瑄審完了這件事，可以拿回去研究研究。”

這人便眼睛一亮，連忙往上跑過去了。

施應對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們部門唯一一位植物學專家，之前顧鴻瑄推給沈煜初你的就是這位，你們還沒聊過吧？”

沈煜初搖頭：“還沒來得及，我最近在拍戲，比較忙。”

施應：“你們下次有空可以聊聊，今天過後，他說不定就要主動來找你了，不只是沈煜初，林耳小姐說不定他也會找，我先說一下，這人科研心比較重，有的時候可能會很煩，你多擔待擔待。”

沈煜初：“是因為我們之前待過的那個全植物地圖副本是嗎？”

施應：“是。”

沈煜初：“那我建議你們可以再把那棵楓樹打一頓，說不定它就狗急跳牆，再度使出幻境大法，保證能讓你們專家流連忘返，從此調查處是路人。”

林耳在旁邊聽了一耳朵，笑嘻嘻地說：“相信我，那地方絕對能讓他樂死，他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可以用言靈幫他。”

施應：“……我謝謝你們給我支招。”

幾個人在調查處分道揚镳，林耳被另一個送回去，施應将沈煜初送回酒店後，笑着跟他說：“過不了多久我們應該就可以成為同事了，先提前說聲恭喜。”

沈煜初這會沒有嘴貧，而是對着他笑了笑：“你們也辛苦了。”

在休息一晚上後，第二天沈煜初又精神抖擻的過去上班拍戲，這陣子他的戲份稍微有點多，但也不算很多，就是跟在姚琳琅後面當個花瓶背景，只要是姚琳琅出現的地方，程琮都會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聽着。

程琮在安靜的時候，總會表現出來他溫潤無害的那一面，在加上他俊秀的外表，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姚琳琅身邊多了一個人，也有很多人暗搓搓地表達了對這個人的不滿，但姚琳琅都一一擋了回去。

大将軍曾經在一個對酒的黑夜裏，詢問過姚琳琅對程琮是否是真心，姚琳琅眯了眯眼，沒有說話，只是多喝了兩杯酒。

她說：“他想要借我的手複仇，我想要孤獨時尋找個慰藉，我們各取所需，談不上喜歡。”

從後期的全文來看，姚琳琅是一位合格的帝王，她算不上有多喜歡程琮，即使對他的态度并不一般，但更多時候，她和丞相探讨治國，她和大将軍暢談沙場，來到程琮這裏時，只有疲倦時的小憩，連過夜都不會有。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在橫店拍完中後期的宮廷戲份後，劇組就要換地方去拍另一段落的戲，這段戲的拍攝拍的是前期女主奮發向上，舉大旗造反，從一介草民逆襲成為天下之主的戲份，這段戲份跟沈煜初沒啥關系，所以他相當于又放假了，估摸着還能放一個月的假，到時候得等導演的通知。

劇組裏的植物倒是對他有點依依不舍，不過沈煜初覺得它們不舍的應該不是他，而是跟女主互動的程琮。

“我才剛看到精彩地段呢，怎麽人就走了？？”離他們最近，每次都能觀察到第一現場的松樹哀嚎道，“姚琳琅到底喜歡哪一個啊！快點來個人告訴我，她到底喜不喜歡程琮啊！！”

這段時間，這些植物雖然沒有每天在他耳邊叽叽喳喳，但是一到了他和姚琳琅的戲份，這些沉寂的老樹木就會突然興奮，看樣子，不管是哪個生物都逃脫不了磕cp的魔咒。

因為放假，而且沈煜初的戲份基本上拍完，到最後只需要再拍一場大戲就算正式殺青，沈煜初便離開了劇組給他們訂的酒店，準備回家了。

走之前，他們那組的演員和一些玩得好的工作人員對他都有點不舍，紛紛跟他約了時間，等到這部劇拍完以後一起出去打牌。

郁唐還調侃他：“到時候你估計要給不少人表演魔術，我當時就把你手搓火球的視頻發進了朋友圈，有好多人大呼神奇，都想來見識一下你這個神奇寶貝的小魔術呢。”

沈煜初微笑，親切地握着郁唐的手：“到時候記得收錢，你我二八分，立刻一夜暴富。”

郁唐哈哈大笑。

走之前，沈煜初還特意去林耳那裏，要了一沓子的簽名，林耳遞給他的時候幽幽地說：“我能問一下，您老要這麽多究竟能幹什麽？不會是要倒賣吧？”

沈煜初：“家裏有人是你粉絲，我替他們多要點收藏不行？”

這個理由聽起來太過正常，以至于沈煜初走了，林耳都不太相信，依舊認為這人是在故意讓她寫那麽多磋磨她。

經紀人看了林耳一眼，問道：“這個人你什麽時候認識的？”

林耳：“之前就認識了。”

經紀人提醒她：“你注意着點身邊的異性朋友，小心粉絲知道了撕他們，也別偷偷摸摸的認識，下次記得給我報備。”

林耳擡起頭看了經紀人一眼，沒說話。

助理将沈煜初送回家，走之前沈煜初把林耳的簽名給了他，助理倒是挺驚喜的，他們倆就是個臨時上下級關系，沒想到老板居然對他的要求這麽上心。

于是他也沒忍住，對沈煜初千叮咛萬囑咐，讓他放假的這段時間也不要太放縱自己，畢竟還有一場大戲沒拍完，要是一不小心胖了，到時候還得花好大的力氣減下去。

沈煜初答應了助理的要求，兩人就算正式告過別，他回到家開了大門，門一打開，裏面好像突然像是靜音了一樣，沈煜初望了一眼客廳窗戶上那一排的盆栽，自顧自地走進客廳，将自己東西放下來，又轉身去了餐廳，準備給自己做點晚飯吃，來犒勞一下自己。

半晌後，客廳裏才響起來一些聲音：“他怎麽突然回來了？戲拍完了？”

“應該是吧？他回來這麽早幹啥啊？有這麽快就結束拍戲的嗎？”

“咱家沈沈可是個小演員，能演戲就不錯了，還指望他能在大制作裏撈到多少戲份？”

沈煜初現在已經能很明确的分辨出來，說第一句話的是小吊蘭，第二句的是多肉，第三句則是仙人掌，這三盆盆栽是他家話最多的植物，其他幾個都是偶爾搭話。

客廳那邊，這幾盆東西還在閑聊：“不過回來也是好事，我們待在家裏好無聊，都沒有可以休閑的娛樂。”

仙人掌不屑：“你可拉倒吧，不就是不能看電視嗎？你晚上的時候偷偷化成精氣溜出去還少了是嗎？”

小吊蘭怒道：“我那只是每天例行出來散步好嗎！散步能跟娛樂比嗎？”

沈煜初從餐廳裏出來，拿着煮好的泡面，走到客廳裏準備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他一下聽到背後的植物叽叽喳喳起來：“看電視看電視！我要看電視！”

“看屁！是個人都應該過來看綜藝！”

“綜藝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随便玩玩游戲就結束了嗎？不如看電視！”

沈煜初一回頭：“你們好吵，再吵我就不把林耳的簽名給你們了。”

仙人掌下意識地順嘴就說：“不給就不給，你以為你是誰？”

沈煜初：“哦。”

沈煜初回頭，看起了天氣預報。

盆栽們：“…………”

等等，剛剛是人在說話吧？

作者有話說：

盆栽們：我超，這什麽鬼故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