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圖你家徒四壁的錢，美貌傾城的色

圖你家徒四壁的錢，美貌傾城的色

至少有那麽一瞬，餘昭是懵的。

懷疑自己聽錯的人，“啊？”了一聲，換來對面一身坦蕩的人回他，“啊什麽啊？走啊！”

嘿，餘昭這才意識到自己确實沒聽錯。

他這是遇到個神經病了。

“你要跟我回家？”

秦峙點了點頭。

“不，你誰啊？”餘昭朝他上下一打量，确認自己不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叫餘昭。”餘昭下意識點頭。

“你父親是不是叫餘蔚舟？”

餘昭看着他，秦峙繼續報家門，“他是C大計算機系的教師，對吧。”

餘昭狐疑地盯着他，沒點頭不出聲。

“我不是人販子。”秦峙失笑。

“那你是誰？”

“秦峙，山寺峙，我曾是你父親帶的學生，你父親與我亦師亦友。”

餘昭退了半步，“你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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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餘昭面上冷冷，仿佛死的那人跟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

“你來幹什麽？”

秦峙看向他，目光堅定，“我受人之托，來照顧你。”

倆人間默了幾秒，就聽餘昭哈哈大笑，“你有病吧！我不需要一個陌生人照顧，趕緊滾！”說着把垂落在手臂上的書包帶往肩上一提，大步向前走去。

秦峙沒回嘴，默默跟上，直走過又一條小巷後，餘昭回身不耐道：“你怎麽還跟着！”

“我不會走。”

“你自己沒有家嗎！”面對這麽一個剛才好像幫了自己，現今卻俨然是個無賴的人，餘昭簡直無語了。

“……曾經有，”秦峙看着他，“現在沒有了，家裏人全死了，除了我。”

“……”餘昭語塞。

挺慘，聽起來比自己還慘，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殘忍。

餘昭站定看向他，誠懇道：“我不管你是誰，與我父親間有什麽關系，”餘昭默了一下，整理好自己因為說出“父親”兩個字而起伏的心緒，再次平靜道：“我不需要別人的照顧，我現在過的很好，這位……”

他忘記對面這人叫啥了。

“如果你真是好心相助，就別再跟着我了，要是我父親之前真有什麽之托的話，”餘昭呲了下淤青的嘴角，“我謝謝你剛才的照顧，已經足夠了，再見。”

餘昭說完，妄圖将脊背挺直，潇灑離去，無奈腰背部實在傷得不輕，只得龇牙咧嘴，佝偻着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秦峙點了下頭，覺得這小孩說的十分有理，然後繼續跟着。

餘昭回頭瞪他。

“需要扶你嗎？”

“不用！”

秦峙默默立在一旁，等着這只一瘸一拐的導盲犬帶路。

“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秦峙回想，“不太清楚，你只說了‘前面’，具體方位在哪，我沒聽到，”說着低頭一看表，“時候不早了，我困了。”

“……”

這人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

餘昭在他接下來的哈氣連天中，出離憤怒。

“你要再跟着我，我就報警了！”

一聽報警兩字，秦峙心裏驀地一抽，冷冷看着他。

被叫去警局認屍那天的情景他還歷歷在目。

與他一樣，擁有此生最難忘記憶的，還有餘昭，當天警方聯系唐宛青時是他接的電話，去警局認屍也是他去的。

餘昭自己說完後，沉默了會又開始往前走。

秦峙默默跟上，倆人走到一處三岔口，餘昭停了下來。

秦峙料想應該是到了，自己往四處看了看，找了個最近的六層自建房開始往樓梯上走。

餘昭跟在他身後。

秦峙來到二樓後問他，“哪層？”

“你到底是誰？”

“秦峙，山寺峙，我曾是你父親帶的學生，你父親與我亦師亦友。”

“……真是餘蔚舟讓你來的？”

“你就當是吧。”

“你到底來幹什麽？”

“我受人之托，來照顧你。”

“……你是個複讀機嗎！”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

“哪間？”

餘昭一把揮開擋在面前的這個礙事鬼，徑直朝走廊最裏間走去。

開了門，秦峙臨進門時，又被餘昭伸長手臂攔住，“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來幹什麽？”

秦峙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屋裏情況。

門內就一間屋，一覽無餘後，他看向餘昭，“我來圖錢圖色，圖你家徒四壁的錢，圖你美貌傾城的色。”

“……”

攔截的手臂被秦峙一把掀開，餘昭看着這個外人理所當然地大踏步邁進了自家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