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晚餐時間。
老宅四下亮着火紅的燈籠,屋內幾盞大吊燈全部打開,正廳的門虛掩,穿堂風吹得廊下數十只燈籠呼呼響。
亮堂堂的燈光下,衆人圍繞在一張紫檀木雕葡萄紋的大圓桌前。
溫臻側眸看向身側男人,他面色如常,只是面部輪廓生得淩厲,沉默時便也顯得冷峻,誰又能知道這人上一秒還在車裏風流浮浪到不行。
她的目光又輕輕挪向正對坐着的晏晴好。
她平素最愛鬧騰,今夜也緘口未語,只在進門前的長廊處喚了溫臻一聲大嫂。
今夜這氣氛當真是安靜得奇怪。
即便不去觀察,又能從衆人潛意識的窺伺裏看出,他們好似都在向着晏朝聿的方向。
正疑惑,虛掩的雕花門木從外打開,晏家老爺子一身長裳杵着黃花梨龍頭杖走進來,身後除了傭人還跟着一對中年夫婦,以及最尾端的一名少年。
中年夫婦氣度不凡,尤其是那位夫人,面容姣好,氣質溫婉端莊,眉眼間竟有些眼熟。
溫臻在心中琢磨這二人該如何稱呼,手腕便被握住,晏朝聿目色淡淡向着他們逐一道:“祖父。”
“父親,母親。”
溫臻愣了瞬,也跟着喚。
最末端的白衣少年走上前,看向席間男人:“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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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兄長棱角分明的凜然感,少年長相更為斯文溫雅些,他恭恭敬敬地又将目光投向溫臻,颔首示禮。
幾人紛紛入座。
這席面着實吃得沉默,溫臻低眸看着碗中堆疊的食物,又觑了眼身旁挽袖剝蝦的人,他那雙筷子葷腥未沾,整潔如新。
滿桌人似在奉行食不言寝不語的規則,連咀嚼聲都顯得刻意壓低。
一頓飯下來,除了溫臻的餐碟碗筷有食物的沾染,其餘人的好似都沒怎麽動。
散桌時,晏老眼神睇向晏朝聿,祖孫二人一前一後走向偏廳的沙發處。
晏老坐在沙發上,抿了口保溫杯:“今日你父親母親也回來了,你和溫臻的婚禮也該着手辦一辦。”
晏朝聿唇線平直:“我們會商量。”
晏老沉默着看他幾秒,撣着袖口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沒精力管,但晏氏如今是你掌權,有些話我從前便和你提過,莫要忘記。”
晏朝聿颔首。
晏老将視線挪過一旁,複又冷聲道:“也別只顧着集團的事,有時候多關心關心家裏人,一些閑言碎語,我不想再聽見。”
順着老爺子的視線,晏朝聿淡瞥過晴好的位置,了然答:“孫兒聽明白了,祖父不必挂心。”
老爺子看他半晌,面色稍霁:“行了,有些事點到為止,阿聿,你只需記得,如今你才是晏家握着實權的。”
“孫兒銘記祖父教誨。”
他如是答。
人的欲望,在幼年是最難克制的,得不到會哭,會鬧,沒有一絲規矩。
但他這個長孫不一樣,他自幼便克己慎行,三歲時便懂得什麽叫謹聽長輩訓,每每随父母到這處老宅裏,便知道該如何守規矩,吃飯走路都該端正,後來啓蒙,更是得天獨厚,在京中諸多子弟中一騎絕塵。
但這些,都沒什麽,他的長子幼時也是如此,只可惜心性過于軟弱,不堪一擊。
而晏朝聿令他最為滿意的,便是這份心性,平素沉着淡然,一旦到了必要時,行事殺伐果斷,絕不拖地帶水。
身上有磨不掉的狠勁。
他懂得如何克制,也懂得如何僞裝,更懂得如何兵不血刃。
這才是晏平山衆多子孫裏,最中意的接班人。
一個既有謀算城府,又永遠遵循他意願的孩子。
晏老爺子滿意地看着他,木梨窗外月朗星稀,他擡手撫過長孫的肩,為他正了正襯衫,視線不經意地劃過晏朝聿挽起一半的袖,淡聲道:“夜裏風涼,袖子還是放起來得好。”
晏朝聿眼睑稍垂,眸光劃過卷得整齊的袖口一角,那裏有一粒紐扣在車裏被溫臻扯斷。
也是他失控的不二佐證。
“是。”
他平靜地将袖子一點點折回撣平,牆壁上的鐘表在轉動,晏老斂了目光握着拐杖起身,晏朝聿跟着将他送至門外,屋外有傭人候着,夜風裏響着老人的咳嗽聲,他同人囑咐了幾句要讓祖父按時服藥,目送他們走遠。
凝着滿廊火光,晏朝聿垂眼看向最後一截袖子,又慢慢挽起,折身返回。
屋內走了兩尊大佛,氣氛回潮。
晴好端着傭人做好的芝士蛋糕走到溫臻身旁的沙發坐下,又将一盞桃膠遞給她。
“嫂嫂,這是梁姨做的,沒加糖,美容養顏不長胖,你試試。”晴好笑得甜絲絲。
溫臻晚餐倒是吃得很飽,但又不想拒絕這雙亮盈盈眼睛的主人,淺淺笑着接過,舀一勺,“味道确實是很好的。”
“老實說剛才席面上,大伯和大伯母都在,我都沒敢吃飽。”
晴好又湊近些,壓低聲音:“嫂嫂,能問你個事嗎?”
她本還想問晴好一些關于晏朝聿和他父母的事,但思琢半晌,又覺這些話該問本人,卻不曾想,晴好話鋒一轉倒先有了疑問。
溫臻挑眉:“是什麽事?”
“就是前不久,你是不是去過Tonight呀?”
溫臻撚着勺子的手頓了瞬,撩睫看她:“你也想去?”
晴好擺擺手:“不是,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見到在酒吧見到一個人,身高和大哥差不多,看着又比大哥年長一些,長得呢有一點點英俊——”
“你是想問靳先生?”溫臻直說。
“對!嫂嫂你也認得他?!”
“我家與藍宇有過合作,見過幾面。”
何止如此,在瀾城時,她還曾主動與其有過交易。
晴好倒是沒在意這個,只問:“所以,那晚在酒吧,他是不是也在?”
見溫臻半晌不答,晴好兀自說道:“我就知道那晚他回京市了,大哥還不情願告訴我,他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聽到最後一句,溫臻忍不住翹起唇角。
難得有人将晏朝聿形容得如此接地氣,但下一秒,她腦中有一個運作的小齒輪忽然停下,她看向晴好,聲音柔柔:“靳總和晏朝聿是好友?”
“對啊,向東哥的家就在老宅對面那戶,我們小時候是在這條胡同一起長大的。”
一提起那個人,晴好表情怏怏,趁着四下長輩都離開正廳,她側身吩咐傭人拿瓶紅酒過來,自顧自倒了滿杯。
溫臻瞧着她直接喝了大口,想起自己在酒吧醉酒那夜,她不由提醒道:“晴好,別喝那樣快。”
晏晴好是晏家二叔的獨女,自小就有撒嬌的本事,屋內沒旁人,她直接蹬了高跟鞋,曲腿坐上沙發抱住溫臻的腰,喃喃說:“嫂嫂,可以抱抱我嗎,我只是有點傷心。”
溫家只有兩個女兒,堂妹溫粵小時候絕不會同她撒嬌求抱。
晴好叫了一聲臻臻姐,軟糯糯的,溫臻心也跟着軟起來,為她捋過發絲。
“晴好,再傷心也不要用酒精解決問題。”
晴好說:“嫂嫂,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沒關系的我酒量海着呢,小時候跟着大哥他們偷偷喝過好幾次祖父的酒,早就練出來了,不會醉。”
話到最後,她用極輕的氣音又說:“雖然比不過大哥和那個人……”
晴好撈起桌上的手機劃開,視線停在通訊錄最頂端的某處許久。
她已經有一個月打不進這通電話,對面早就把她拉黑。
靳向東幾乎拉黑了她所有社交軟件。
多狠心一男人。
滿腹委屈與難過在包裹着晴好,她亟需一個宣洩口。
半瓶幹紅下肚,她準備再倒一杯時,一只手忽然橫過來奪過酒杯,長影由着燈光投射,罩住兩人。
晴好眼神瞬慌,抿着嘴,眼底氤氲淚花:“大哥……”
“晏晴好。”男人只冷冷念她的名字。
警告意味太濃,晴好憋住情緒,撈起手機從溫臻懷裏起來,趿着鞋準備離開屋內。
走到雕花門時,身後又來一句。
“不想跪家祠,就回房睡覺。”
門嘎吱一聲響着,屋外灌進晚風夾着少女不滿的一句“知道了。”
門隙穿進來的不過幾縷風,屋中霎然一停,便只能任風吹晃廊中長燈,庭下玉蘭。
晏朝聿的目光回轉于她:“很晚了,我們回去。”
裙擺生了幾道褶,溫臻起身撣了下,想起一件事問他:“你父母和弟弟,我不需要再打招呼嗎?”
畢竟他們領證後,這是首次見面。
晏朝聿握住她的手,指腹捏了捏她指節,聲線平直而淡:“不必麻煩。”
溫臻看了他一眼,辨不清他今夜什麽心思,只應好。
兩人離開正廳庭院,穿過長廊,途徑垂花門時,路好似變了。
溫臻步伐放慢,想起第一夜來時,他說得話,開口問:“不在老宅留宿嗎?”
她還記得第一夜時,他說這是祖父定下的‘家規’。
晏朝聿冷了一整夜的聲線微變,氣息一點點出賣他壓抑克制的情緒,他步履停下,風吹滅這處的燈籠,霎時廊道墜入漆黑。
“想回家麽?”他問。
語氣依舊冷靜平和,只有握着她的那雙手,指腹可以觸摸到他微突的青筋。
可溫臻沒能感受到加重在手上的力度,他好似在克制。
借着另一端廊檐未滅的燈火,她濃睫擡起,凝着處在黑暗中的他,男人唇線平直,喉結處上下滾動着。
溫臻沉默幾秒,告訴他答案:“晏朝聿,我們回家吧,你的襯衫被我弄壞了,我們回家換一套,明早再回來陪祖父吃早餐。”
黑暗裏,晏朝聿低嗬一聲,唇線勾起弧度。
真有她的。
這樣,善解人意。
夜裏驅車,車窗外夜景璀璨,車速實在太過平穩,溫臻只得透過玻璃折射的光窺伺着男人的情緒。
她比誰都清楚,有些情緒壓抑得久了,是需要一個宣洩口。
譬如今夜的晏晴好,她的宣洩是酒精與一個可以陪伴身邊的人。
譬如之前的自己,她的宣洩是由他引導出來的。
那麽晏朝聿自己呢?
他又該如何緩解情緒?
他實在太冷靜自持。
溫臻忽然開口:“能開快些麽?”
晏朝聿:“城區有限速标準。”
“可你開的是跑車,我表弟也喜歡玩跑車,之前坐過一次,感覺在電影裏。”
她坐過好幾次易東的車,又陪着這位愛車狂魔看完了《速度與激情》的1-7部,後來每每坐在他車裏,便覺如臨其境。
再之後易東出國念書,電影還有續集,溫臻卻再沒看過。
溫臻着實不是個擅長隐藏的人,至少在他面前,只言片語都可将她看穿。
晏朝聿如是想着,透過車內鏡睨過她瓷白透亮的側臉,想起上次有人與他談跑車,說得卻是完全相反的一番話。
後腰處的那道傷至今還有一條淡痕。
若是她知道,是否還能再同他說這樣一番話?
後來這段路,速度是提了些許,但也只是些許。
回到檀庭,已是深夜時分。
溫臻把手機放到床頭充電,拿起換洗衣物去浴室,洗完澡出來時晏朝聿不在房內,她趿着拖鞋打開門,便見書房門虛掩着,裏面亮着胧黃的光。
她忽然在門口駐足片刻,忽然想通,也許晏朝聿的宣洩口是工作。
這也難怪,人家短短三年就坐穩那把椅子。
思此,溫臻想了想還是去了廚房給他弄杯飲料。
視線掃過一圈,冰箱沒有任何乳制品,張姨習慣每日去買新鮮菜,食材也便少得可憐,放眼望去倒是有一瓶剩了一半的白蘭地。
溫臻拿起酒瓶看了眼濃度,确認度數不高後,倒了半杯,又切上一片青檸點綴。
美酒有助眠功效。
端着這杯酒,溫臻敲響書房的門,“我可以進來嗎?”
裏頭一片靜,一指罅隙裏透着微光,溫臻瞭過那處,門随着她的敲動又開一指,半昏半明的書房內響起一陣細微聲息。
好似嘆氣,又好似微喘。
溫臻有些不确定,唇瓣一翕,門自內打開,男人挺拔的身形籠在她眼前,溫臻視線對準他微敞的領口,顯得淩亂,再擡上,是他濕涔涔的眼瞳攫着她。
晏朝聿的聲線有一絲不穩:“怎麽了?”
溫臻将手裏的酒杯遞給他,上面還有冰塊凝成的霜,瞬間冷卻掌心的灼。
她的話鋒堵住,一時竟想不出如何說這句開場白。
晏朝聿沒讓她為難,呷了口涼絲絲的酒,酒液緩緩淌進身體裏,帶着冰霜。
“謝謝。”他眼睑垂下。
溫臻颔首,“那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她往後退一步。
門要被帶過時,一只手忽然攥住她的細腕,那處快要閉合的罅隙又開,晏朝聿仰頭将酒杯飲盡,滾動的喉結處漸漸泛起薄紅,他緩了口氣,瞥過腕表,那一眼快得連時間也沒看清,直接道:“的确很晚了,我和你一起回房。”
回房後溫臻看了半小時手機準備入睡,剛要關屏幕,才看見文杉八點多發的微信,是問她去佛羅倫薩需要準備些什麽。
恰好晏朝聿也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正舉着毛巾擦頭發。
視線交彙,她說:“剛想起來,我八號的時候要出差一周。”
第三次。
晏朝聿擦頭發的手一停,目光平和地眺過來:“剛接到通知?”
只要她答是,那他這幾日為不再吓到她所受的忍耐便是不算白費。
但回應他的,是溫臻懶懶一聲:“中午的事,剛想起來。”
房間裏一片靜,溫臻久久沒等到他回答,是真心困到意識模糊起來,翻個身準備尋個舒服的姿勢睡,卻陡然墜向一個堅實的胸膛。
四周唯一的光源是窗邊那排微亮燈帶,光絲點亮一角,深藍色窗簾蓋住巨幅窗面。
晦暗不明的這一端,男人長眉壓着幽灼狹目,他的頭發半濕,水珠沿着他直峭的鼻骨滑下來,滴落在女人微顫瓷白的眼皮處。
溫臻秀眉微皺,聲音綿綿:“幹嘛呀?”
修長手指撫過她臉,感受着她清淺呼吸。
而這只手剛在書房,抽過支煙也自渎過,指間濁氣洗淨,淡淡煙草味卻殘留。
壓抑太久的情緒确實需要宣洩,但他已壓了二十八年,本可以心如止水地一直壓下去;
可他已經試過洩露些許的暢快,第一次尚且殘留可控意志,知道留有餘地;
但他忍至今夜,只會方寸盡失,再控不住。
晏朝聿壓抑喘聲,哄她說:“臻寶,陪我做件事好麽?”
溫臻眼睛眯開一條縫,凝着他模糊的輪廓,點頭讷讷:“做什麽?”
他的眼中氤氲陰郁,大掌滑入薄被挑開裙角,滿手雪膩,觸感極好。
那些極力忍耐,頃刻,功虧一篑。
僞善的假面具,寸寸崩壞。
“那,做一次好不好?”
晏:整夜也行
這章抽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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