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當夜溫臻退了燒,人始終是虛弱的。

又用被子捂出一身汗,洇濕的青絲纏繞在她素白頸間。

天光熹微,晏朝聿坐在床前守了她整夜。

從紐約回國內将近40個小時裏,他還沒阖過眼,此時眼裏泛起幾縷紅血絲。

擱在桌面的手機忽亮,晏朝聿捏了下鼻梁,乜過一眼。

【老板,公關團隊已處理完畢。】

是陳助發來的短信。

而這條短信的下一秒,各大平臺關于W姓舞蹈演員的相關新聞統統消失。

所有詞條由#R姓男星出軌#,轉為#R姓男星隐婚生子#等相關詞條。

僅3小時內,輿論風向迅速倒戈,所有狂風暴雨全部往阮昊一人身上席卷。

但凡發送溫臻二字或是其縮寫字母,發出來的微博不是賬號被封,便是發送失敗,抑或變成**。

晏朝聿凝着床畔熟睡的那張臉,密睫微翕,瑩潤面頰透着薄紅,再想起幾個小時前,她一個人蜷縮在黑暗中,身體震顫的破碎感,好似在指控他,但凡晚一秒……

這麽多年,人生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從無一步錯漏,即便是40小時前,在紐約親眼看着晏家三叔帶着滿腹仇怨從頂樓跳下,他也心無波瀾,晏家那些漩渦争鬥,只需費些時間處理輿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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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樣的家族裏,表面上關系和善,看似其樂融融,實則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是一樣的刻薄寡恩,晏三死亡的消息早已傳到國內,可家中沒有人會為其有一絲一毫的傷懷。

包括晏平山。

晏氏這座高山,誰能走上頂峰,才有話語權。

但晏朝聿将這些利弊千算萬算,算到穩操勝券時,卻沒有想過輿論會反噬在溫臻身上。

從機場回程至檀庭的90分鐘裏,他腦海裏一遍遍倒映着她的臉,電話裏聽着她滿是哭腔的嗓音,每一秒都像是在心上淩遲。

他曾以為,那顆滾燙的心早該在這些年的争鬥中從此黯然下去。

直到這一刻,一些情緒翻湧,在深深提醒他。

從去瀾城那一刻開始,從華庭見到她那一刻開始,生命中有些齒輪注定開始轉動。

這段時日,從香港到巴黎,巴黎到上海。

那些行程、航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自認的理智占上風,理性為一切主導,全被推翻。

一條條證據擺在眼前。

溫臻的出現,甚至于不需要任何時間線,只是出現在他面前。

便已激起他掩藏深處的全部執念。

今夜那張淚意朦朦的臉,連綿滾燙的淚珠一顆顆融化在他掌心,好似在灼着血肉。

他是瘋了。

只要想到她的眼淚與無助,都要瘋了。

晏平山提醒過他,不要被情緒左右,不要在感情中動真格,可一個瘋子,哪管什麽理智,哪管什麽清醒。

而這些改變,晏平山應該早有察覺。

否則,怎麽會一次次試探警告他。

思此,腦中一陣刺痛,床沿落影微動,晏朝聿斂起眼低暗色,深吸口氣起身走到她身旁床沿坐下,長指撚過杏白色薄被。

視線稍頓,他想起以前這房子裏的一切非黑即灰,從無半點亮色可言,更別提手中這抹暖色。

他凝向溫臻的臉,微嘆口氣。

“溫臻,就這樣吧。”

既然你能打碎所有理性,讓心徹底失控、沉淪,讓每一次呼吸的空氣裏都滲滿你的氣息……

那就這樣吧。

溫臻病了這一場,幾度失去意識的情況下,還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個人的輪廓,他風塵仆仆地走向她,衣衫亂着,将她抱緊。

原本脫力又虛弱,心懸懸,眼淚如崩盤珠玉,滾滾淌下來,卻因為這個擁抱而感覺心落在實處,抽噎也止住。

他教着自己說,需要二字。

于是她便跟着說:晏朝聿……我真的需要。

非常非常,需要你。

像是一場大夢初醒,暮色時分,溫臻緩緩睜開眼。

渾身都汗涔涔的,黏膩感令她有些不适,擰眉起身時,床邊亮着一盞落地燈,以至于屋內還有一抹暖色,不會顯得黑暗頹寂。

身上燒已經徹底退了,神思也變得清醒無比。

心中生起一種預感,于是她來不及整理着裝,赤腳踩過地板,推門便見走廊亮着一排燈光,一直延伸至客廳廚房處。

她一步一步走近,視線勾勒出廚房的那張漢白玉島臺,吊燈有白光照下來,形容清挺的男人背對着她,長袖挽起,正在熬着香噴噴的粥。

記不清有沒有進食,總之,她現在是饑腸辘辘地倚在牆邊,靜靜欣賞着那道影子。

待男人側身将粥盛起時,餘光瞥過暗處那道纖薄的影,視線一擡。

兩人目光交錯。

“醒了?”

被發現後,溫臻點點頭,走到亮光處,滿頭青絲垂至腰間,沾着濕漉氣息的眉眼在燈下閃動,對視幾息,他的眼眸越顯深暗,溫臻密睫很快斂回,踩在地板的瑩白趾頭微蜷。

晏朝聿循着她垂下的眼簾,眉心微折:“怎麽不穿鞋?”

溫臻有些貪涼,但擡眸時察覺到他眉間厲色,唇張了張,嗓音堵着,身前快速罩下一道長影,身體驀地倒轉,被他一把抱坐餐椅上,雙腿懸空。

幾秒後,一雙白色襪子将她雙腳套嚴,足踝被他摁着套進拖鞋裏,原本冰涼的腿部迅速升溫,身體又變得熱烘烘。

那些黏膩與不适感充斥着,溫臻垂眼看着他,櫻唇抿起。

“熱……”

晏朝聿動作一頓,斂睫,又将那雙拖鞋幫她抽掉:“先吃飯。”

得到默許,溫臻眉眼悄悄彎起弧度,視線一擡,掠過桌上食物,清水蛋羹,三樣清火小菜,還有熱騰騰的幹貝排骨粥,香味四溢。

溫臻接過他盛粥的碗,嘗了小口,排骨軟糯在口中可以抿化,粥裏也滿是香味,不比張姨做的遜色。

心中生起疑慮,她瞄了兩眼對面的男人,問:“你為什麽會做這些的?”

晏朝聿眼眸稍斂:“在國外念書那幾年,什麽都學一點。”

溫臻記得,晏朝聿當時是在斯坦福讀完MBA碩士,而在這之前,他國內是跟随祖父生活多年,晏家老宅的一日三餐都是中國菜,那位梁阿姨還會弄上幾道宮廷菜。

人的習慣很難改變,尤其是多年習慣的食物口味,如此想來,他在英國那幾年獨自學家鄉菜也是合理。

“很好吃。”

溫臻說完,便垂眸一口一口舀進嘴裏。

晚餐之後,溫臻回房想要把身上黏膩膩的汗水洗掉,人剛踏進浴室,身後的燈便被打開,晏朝聿跻身進來。

溫臻眸光這才瞥到鏡中的自己,烏發亂散,面色稍微紅潤起來,但……身上穿的那件睡衣不知何時換的,有些濕,此刻緊緊貼着她的身體,尤其是前段的那截曲線凸起,裏面空落落的一片,那些旖旎春景清晰可見。

她驚得心跳紊亂,退身去關玻璃門。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晏朝聿瞥過她躲閃的目光,鼻息嗬出輕笑,一把攥住她推着玻璃門的手腕,聲線稍啞:“剛才該看的都看過了。”

溫臻猛地想起他在餐桌上斂回的目光,和偶爾對視暗沉沉的瞳仁,才算悟出緣由,臉頰燒紅,“那你……為什麽剛才不提醒我?!”

晏朝聿薄唇微動,眸底笑濃:“我以為——”

“別說了!”

溫臻打斷他的話,推門推得有力,身形微晃,往後退了一步,腰間及時橫過一只有力臂彎,側頰貼着他衣衫下強烈震動的心跳,一聲聲,聽得格外清晰。

指尖下意識繞在他的衣襟處,晏朝聿低眸微嘆,将她放在幹區的軟凳上,挽袖去調試水溫,放滿浴缸。

溫臻意識飄忽着,浴缸裏溫熱的水漫過身前,綿密雪白的泡沫堆滿水面,她睫羽顫顫,雪亮瞳仁裏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水花漾開,他的手撈起水下那截瑩白足踝,溫臻背脊緊緊貼着瓷壁,觸感似在腦中炸開,浸出甜絲絲的蜜,纏纏綿綿地生出藤蔓,将所有理智侵占。

浴缸的水在慢慢流逝,換入一池清水,水波漾開像是正在盛開的花,波瀾勾勒出池中那一片白。

溫臻雙手抱膝,蜷起身體坐在池中。

泡沫沖刷,清水形成旋渦狀抽幹池子,一張幹淨柔軟的浴巾裹住她的身體,将人抱到浴室外的妝鏡前,細細擦幹發絲。

透過光潔的鏡面,溫臻凝着身後為她吹發的人。

每一步動作都盡顯溫柔,像是一場編織的美夢,而她深陷軟綿綿的雲層裏,空氣是甜的,晝光鍍過他們的身體。

耳邊拂過溫熱的風,濕漉漉的發絲吹幹。

溫臻攏緊身前浴巾,斂起睫毛,藏在心底深處的疑問随着心浪抵達喉間,她暗籲一氣,忽然喚他:“晏朝聿。”

晏朝聿眉峰微擡,眼底沒有僞善的溫和,沒有冷酷戾色,只是靜靜地凝視着她。

而溫臻好似就這樣淪陷在他的目光中。

她覺察到了自己的心意,是喜歡,克制不住地在喜歡一個人。

溫臻彎眸一笑,滿眼粲然:“好困哦。”

生病睡了接近20個小時,那雙笑吟吟的眼睛裏,哪裏有半分困倦之意,有的只是滿滿的眷戀與依賴。

晏朝聿心口忽窒,垂眸将她抱起,走向床邊。

床品換了一套新的,是鵝黃花邊的款式,與這間暗沉沉的卧室格外不搭,那時晏朝聿淡淡瞥過這間卧室,心裏只想,這套房是該翻新一遍。

玻璃窗外有月光灑進來,溫臻換了一套幹淨整潔的睡衣,蜷在薄被裏,分明是盛夏的天氣,她卻格外眷戀溫暖。

尤其是這樣結實有力的懷抱。

睡前,晏朝聿已經洗過一遍冷水澡,但也禁不住她小腿亂磨,蹭開睡褲,肌膚貼着,慢慢又變得炙熱。

即便空調溫度已經降到20℃。

懷裏的人吃過一道藥,又淺淺睡過去,晏朝聿低眸借着幾寸月光,看着她的睡顏,眸光逐漸幽深。

尤其是那雙緊緊摁在他堅實腰腹上亂蹭的手。

軟得不可思議。

晏朝聿神色沉着,想起之前有一晚也曾握過她的手,眉間凝住,有團火正沿着她的指尖熊熊燒起。

他阖上眼,摁住往睡衣紐扣鑽的手,喉結滾動,聲線沉得可怕:

“生病不難受?”

溫臻睜開清亮烏眸,仰脖去循他的目光,一霎交彙,“那你呢……不難受嗎?”

阒沉沉的眸子閃過無奈,晏朝聿摁住她亂動的手,微嘆:“臻臻……”

溫臻眼眸輕眨,聲若蚊蚋:“你難受的話,我可以……”

落地燈照着她赧然的臉頰,和微翕的朱唇。

次日午後。

關機整整二十多小時的手機終于亮起。

屏幕迅速跳出一條推送新聞。

她猶豫幾秒還是點進去,微博翻天覆地的都是各種流量黑料爆出,而關于自己的所有詞條全部消失,一條也搜不到。

就算搜到也是屏蔽詞彙。

沉默的幾分鐘,各種消息紛紛跳顯出來,她選擇性點開。

先是文杉。

【臻臻,新聞的事別亂想,我立刻去處理。】

【遇到這種人真他。娘.的晦氣,周伽敏居然還敢手滑點贊,這事一定是她幹的,我已經聯系律師準備起訴她。】

【臻臻,虛驚一場,熱搜全撤了?怎麽感覺不是針對我們?】

【是不是你老公啊?】

而後是鐘司司。

99+的關心,問她在哪裏。

溫臻逐一回複她們,告知她們自己沒什麽事,不必再擔心。

書房的門忽然打開,陳助提着公文包同她颔首,準備離開。

溫臻點了點頭,問了聲晏朝聿還在忙嗎,得到不忙答案後,溫臻起身走向書房大門,準備敲門時,門是虛掩的,屋內燈光胧黃,罩着書桌前的一道長影。

晏朝聿穿着家居服休閑褲,身姿舒展,眸光冷凜着翻動桌上文件,窗開着,卻散不盡淡淡煙草味。

聽見門外動靜,他倏然掀眸,看清人影後,眼中凜然頃刻散去。

“感冒藥吃了沒?”

溫臻走近後,手被他拉過去,直接坐住休閑褲腿面,将面料壓出褶痕。

嗅到他身上淡淡煙絲,還是淡淡的柑橘香,并不難聞,但卻能明顯感知到他的情緒較低。

“網上那些事,是你幫我清楚幹淨的嗎?其實我……”

他睫羽慢擡,放下資料,捏住她柔軟耳垂:“是,看着挺礙眼。”

不待溫臻再說話,那雙狹眸微眯,将話題轉移:“晚上有個局推不掉,陪我一起?”

腰上軟肉被他掐了下,感知到一些異動後,溫臻身體微微一僵,不禁想起昨夜荒唐事,雙腿并攏往前退。

“我先去選衣服……”

晏朝聿将她掐回來,故意讓她坐着,沉着氣息:“穿什麽都可以,只是露個面。”

溫臻臉色一赧,掙開他的手臂起身便往衣帽間逃。

宴會是晚上七點,溫臻一身淡藍正絹繡鳶尾中拼旗袍,是之前在老宅收下的幾件之一,修身的版型勾勒出她比例極好的腰臀線,手半挽在男人結實臂彎處。

雕花大門緩緩推開,兩排侍者紛紛鞠身行禮。

整座宴會大廳的裝潢偏中式,各處擺放着各式古董花瓶,浮雕牆面上挂滿字畫楹聯,赴宴者也均是男子穩重西裝,女子端莊長裙。

宴廳人越來越多。

溫臻視線越過前方幾道熟悉身影,她側眸看向晏朝聿,卻見他眼中笑意淡薄。

“晏朝聿……”

臂彎上的那只手被他的掌心覆住,緊緊相扣,帶着她往二樓一處包房走,剛走進房中,便聽走廊處有腳步而至。

晏朝聿眼底蓄着笑意,拉開一張雕花長椅,輕輕摁住溫臻的肩,讓她坐穩主位。

侍者引着門外人走進包間,為首的是位發鬓斑白的老人,身着暗紅蟒紋唐裝,引着身後幾人走進來,視線落在主位處立着的那道長影,目光微滞,又看向坐在主位的女子。

聲有猶凝:“朝聿,這位置是不是?”

主位讓給晏家人坐沒人敢說什麽,但若是讓給晏家之外的人,且還是名女子……

說話這位老者,剛踏進這裏時,溫臻便有注意到應是今夜的主人家陸老,此刻氣氛驟緊,溫臻心生不安,擡眸窺見他眸底冷意。

晏朝聿淡笑一聲,握住她肩膀以示安撫,“陸爺爺安好,晚輩今日攜妻子來為您賀壽。”

在場衆人神色凝重,外人皆知他晏大公子從來端方持重,深受晏老倚重,如今權柄在手,卻也并不是個桀骜跋扈的品性,偏今時今日,顯得格外端這副猖戾模樣,又是給誰看?

陸老爺子倒是神情自如,只溫和笑着看向他二人:“之前探望你祖父時,便聽說你也成家了,這姑娘瞧着不錯。”

說完,他便朝後示意衆人先行落座。

晏朝聿眼底情緒未明,于溫臻身旁坐定,待到最後一位進來時,溫臻眼瞳微定,與其對視幾秒,又很快斂住情緒。

那人剛要落座,晏朝聿面上愈漸陰郁起來,語調輕慢:“周小姐不必坐。”

周伽敏在後面見識過這一場面,心中早生驚悚恐慌之意,但無奈這局她是萬萬推不掉,只将求助目光投向主家陸石南。

陸老爺子咳嗽一聲,面上笑意淡去許多:“朝聿,你可從來沒有刁難女人的習慣。”

若論京市望族,晏家獨大,但陸家也是百年基業,衆人紛紛緘默垂首,摘出其中。

氣氛也在這一刻生出幾分肅殺冷意。

晏朝聿搭起腿,清俊的眉眼蓄着薄薄一層笑,看向陸石南,慢悠悠開口:

“陸爺爺,祖父在京的那些戰友中,如今也只剩您一人,憑着這層關系,我尊您喚一聲長輩,但論旁的,您如今年過七旬早已退居幕後,但勝在你從前有風骨,是寧折不彎的性子。”

“阿今昨日還曾與我通電。”

聽着語調溫和有禮,但陸石南斡旋京中多少年,提及自家長孫那刻,臉色遽變,那雙蒼老的眼睛裏笑意盡散,折過冷厲之色。

“朝聿,你想做什麽?”

劍拔弩張之時,所有人心驚肉跳,不敢出氣,生怕殃及自身。

晏朝聿慢聲道:“晚輩只想為妻子撐腰罷了。”

聞言,溫臻緩緩擡睫凝向他,心中思緒千回百轉,陸家的背景她亦有耳聞,雖說晏朝聿無須忌憚,但在陸老爺子壽辰上開罪陸家,也不是什麽好名聲。

正想到此處,肩上忽而橫過一只手,穩穩握住她肩側,這個方位,溫臻與周伽敏正面相對,目光交錯,可以清楚看見周伽敏眼底恐慌。

“周小姐不必緊張,只是同你算筆賬罷了。”

周伽敏雙腿發軟,她自入圈以來便不曾受過委屈,從來都是他人将她高高捧起,何時淪落到于人前低頭的地步。

從前溫臻家世再好,也不過是仗着溫家老爺子撐腰,如今老爺子駕鶴西去,溫家再無人真心待她,雖知道她今時攀上晏家那位,本以為不過是做個情兒,她心中正嘲諷着從前多清高冷傲的人,也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未曾想,她今日才得知竟溫臻是與其暗中結婚了。

但厘清這一層時,周伽敏滿心冷意化為憤怒,溫家這老頭當真是偏心到了極點!

連這種後路都為她想好了,她咬緊唇瓣,口腔腥甜充斥。

周伽敏用最後一絲尊嚴強撐,壓住顫聲:“晏總想要如何?”

“周小姐利用大衆輿論,抹黑臻臻的名聲,我妻子一向嬌弱,比不得周小姐,風言風語導致她大病一場,今日才得大病初愈,我在家中也不舍得與她高聲半字,周小姐倒是好手段好本事,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如今法制社會,我不過是一遵紀守法的普通公民,自然不可能有周小姐失足墜入深山這類手段,我只計較一個公平公正。”

“這兒人少,周小姐不妨就在這兒跪下給我家臻臻道個歉,也不算欺負你。”

晏朝聿掌心落向溫臻腰間,令溫臻腰背挺直如竹,陰沉的眼逡巡席間衆人,面上笑意暗藏警告:

“如何?”

來啦!二更合一,昨天請假今天給老婆們補紅包!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akamoz 20瓶;suanxing 15瓶;25032306 10瓶;-別動我腦袋 5瓶;小迪 4瓶;蔓野樹美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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