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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到了洛城,姜讓先去茶廠找廠辦主任把工作給辭了,這份洛城的工作是三年前頂替了程母的,既然退婚工作得還回去。
葉雙花忙問她好好的工作幹嘛要辭掉,跟程家人商量過沒有?
姜讓苦笑,“葉主任,謝謝你這三年對我的照顧,我要和程家退婚了,這工作就讓程家的什麽人接手吧,今天我和我哥去程家拉嫁妝,還麻煩你幫我做個財産分割上的見證,免得日後說不清楚。”
問清楚原委,原來是程文年看上了姜讓的堂姐,這趟回家不願意扯證,葉雙花一陣惋惜,答應去給她做見證人。
到了程家,白玉竹和姜未來居然也在場。
姜讓就是泥人也有性子,她冷笑,“程文年,我們是沒有扯證,可是辦過酒席的,我還沒從你家走呢,你就給姜未來接家裏來了,你這是打算讓她來做見證人?”
姜讓從來沒跟程文年發過脾氣,程文年下意識解釋,“她們來的很突然,我不知道。”
姜衛民從外頭沖進來,手上是一大塊板磚,就要拍到程文年腦門上,“不知廉恥的東西,看我不拍死你。”
上輩子姜衛民帶的是砍柴刀,這輩子姜讓在家攔了一下他就換了板磚,姜讓也奈何不了兄長的脾氣。
“哥,你今天這一板磚拍下去,程文年立馬就能給你扭送派出所,爸病着,嫂子體弱,這個家,你就打算全扔給我一個人扛嗎?”
姜衛民肩膀一抖,板磚掉在地上,狠狠揍了程文年幾拳頭。
“你們聽好了,是程文年先有二心,背着我妹妹跟姜未來好上了,不是我妹子的錯,往後你們誰敢傳我妹子的謠言,想亂嚼舌根先想想我姜大的拳頭。”
姜讓眼睛一紅,有哥哥護着真好,她上輩子為了程文年這麽個東西,賠上了一家子,這什麽惡毒前妻她才不當。
程母一看這情況,姜讓是再不肯回頭了,她又問了一遍,“讓讓,你真的不願意扯證了?”
姜讓說:“是程文年先提的不扯證,還說他喜歡的人是姜未來,我才不願意扯證,今天我們就把東西交割清楚,我跟程家就沒關系了,你們家請的見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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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有些不快,如果請見證人,傳出去就是程家不占理。
程母說:“要什麽見證人,反正也沒扯證,你退還我們家彩禮、拉走嫁妝以後各自婚娶就好了。”
姜讓涼涼一笑,高家珍的臉皮也扯下來了,上輩子也是這樣,說什麽當她是親女兒,最後指着鼻子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還有什麽臉賴在程家,然後歡歡喜喜的迎接新兒媳婦。
姜讓說:“自然是要各自婚嫁的,你們不要見證人是你們的事,我找了葉主任來做見證也足夠,那我們來分一下財産吧。”
程家的男人覺得理虧都不說話,程文年說:“讓讓,你想要什麽補償?”
高家珍急了,家裏本就不富裕,姜讓走了就要娶新婦,又是一大筆開銷,能省一點是一點,這時候可不是要面子的時候。
高家珍說道:“當初我們還給了八十八塊錢的彩禮、讓讓頂了我在茶廠的工作,這些都怎麽算呢?”
葉雙花都聽不下去了,鄙夷道:“讓讓在你們家三年,高家珍,你現在好意思算這個,那份工作讓讓不稀罕,已經找我退過了。”
姜讓從随身的小包裏數出八十八塊錢遞到程文年跟前,說道:“茶廠的工作我已經退還了,程文年,當初你八十八塊錢娶個媳婦,這錢我現在還給你,以後我們就沒有關系了,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這屋子裏的人都是見證。”
姜讓又拿出一張嫁妝單子,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農村出嫁的時候找木匠師傅打的一些家具、被褥什麽的,姜讓一一清點了,包括程文年從來沒睡過的那張婚床,拆了之後都拉上了門外的板車上。
姜讓的嫁妝搬走,程家空了一半,姜讓不哭不吵,趴在桌子上寫切割書,按了手印後遞給程文年,叫他也按個手印。
程文年辜負了她,她也在程文年心髒上捅過一刀,現在,他們兩清了。
姜讓收了自己那份切割書,仰頭看着高大的姜衛民,“哥,我們回家去吧。”
姜衛民心頭一酸,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他拉起板車,讓姜讓坐上去,“讓讓,往後的路啊,都有哥哥拉着你走,我們回家去吧。”
姜讓雙手蓋住眼睛往兩邊一抹,她才不是為了程文年哭,她是為了上輩子死在牢裏的哥哥哭,不過這輩子哥哥不會死,她坐在板車上,再也沒有回頭。
程文年感覺心裏有個什麽東西碎了,碎的連灰都不剩,他拔步就要追,“讓讓……”
姜未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委委屈屈的道:“文年哥哥,一會我會去跟讓讓道歉的,你別去。”
程文年停了下來,姜讓已經轉過了街角。
葉雙花看到姜未來去抱程文年的胳膊,還那麽親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程文年辜負了讓讓,真不知道他什麽眼光。
程家這樁婚事是她見過退的最平靜的一樁,多好的讓讓,葉雙花嘆氣,“程文年,這樁婚事是你先丢手的,以後有別人追讓讓的時候,你別後悔阻撓。”
姜讓把嫁妝都拉到雜貨鋪,這裏破敗不堪,堆放點東西還是可以的,姜衛民給嫁妝搬到雜貨鋪裏就去葉雙花家還板車,讓姜讓在這裏等他。
沒一會兒姜未來找到雜貨鋪裏,姜讓正在整理拉回來的嫁妝,看了她一眼,“你來幹什麽?”
姜未來撲上來抱住她,很內疚的說道:“讓讓,都是我不好,如果你特別喜歡程文年的話,我可以走的。”
“不及你喜歡。”
姜讓推開她,又白又茶,上輩子姜未來就是這樣,一副溫潤無害的純潔模樣,程文年最喜歡了。
姜未來被推開也不生氣,在雜貨鋪裏四處轉悠,後院那道門她進進出出了五次,最後失望的又回到姜讓身邊。
姜未來家裏有一本太爺爺留下來的手劄,上面說這個雜貨鋪的後門類似時空轉換門,太爺爺當年就是用這個秘密一趟趟的往返兩個時空做生意,才掙下了萬千的家財。
手劄上還說這門以後只能是姜家的女孩子才能打開,所以只能傳給女兒或者孫女,姜未來剛才試過了,她打不開。
現在她還用不了雜貨鋪的穿越門,或許是因為地契上的名字是姜讓,那如果換成她的名字呢?
她就想把雜貨鋪買過來,說不定雜貨鋪歸屬她之後,她也能通過雜貨鋪跨越時空做買賣賺錢。
手劄姜未來已經燒了,雜貨鋪的秘密她誰都沒有說,就連程文年她都沒有透露。
姜未來試探道:“讓讓,我媽要買雜貨鋪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同意呀,還有,你們家借了那麽多債,不是沒錢嗎,你今天退的那彩禮是從哪兒來的?”
姜讓神色淡淡的,都是姜家的子孫,或許姜未來也知道了雜貨鋪的秘密,就算她知道雜貨鋪的秘密,按照她剛才開了五次門後失望的表情,她應該是用不了這個雜貨鋪的。
姜讓直接把姜未來趕走,“你搶了程文年,怎麽有臉來找我說話,我跟程文年退婚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別假惺惺的了,我惡心你。”
趕走姜未來,姜讓跑到對面的大桑樹下,仰着臉看向樹梢,高聲問道:“你在上面幹什麽,我看見你了,別躲了。”
顧青城挺不好意的,他感覺自己做賊被發現了,老爺子一直嚷嚷着想泡桑果酒,他想起雜貨鋪對面的桑樹上結了不少,剛爬上樹讓讓和姜大哥就拉着嫁妝回來了。
他怕讓讓誤會他是個跟蹤狂,就躲在上面沒下來。
顧青城說:“我想摘點桑果回去泡酒。”
姜讓一想,上回坐他的車也沒給謝禮,她跑回雜貨鋪找了個幹淨的白布墊在地上,說道:“那你折幾個挂果多的樹枝扔下來吧,我在底下接着。”
顧青城愣了愣,随後折了幾個枝丫丢了下去,姜讓在樹底下說道:“夠了夠了,這些夠你回去泡一大壇子桑果酒了。”
她把白布打了個松松的結,等顧青城從樹上下來遞給他,就當是給他的謝禮了。
顧青城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糾結了一陣子後,接了包桑果的布條說:“讓讓,我想跟你處對象……”
姜讓驚愕極了,他怎麽能說這話,她今天才退的親,她摸上了自己的臉,都是因為她這張臉,上輩子開門去到那個亂世的時候,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莽漢也是這樣,要給她搶回去當壓寨夫人。
顧青城認識她的第二天,就說要跟她處對象。
她生氣極了,一把搶過布包,“你想泡桑果酒,換棵樹摘吧。”
顧青城後悔,他怎麽這樣不自重,就因為他一直在做同樣一個夢,夢裏好像是個亂世,他在山賊窩裏混着日子,那天下山碰到一姑娘,長得跟讓讓一個樣。
他本想說亂世一個姑娘家不要亂跑,張口卻說要把她搶回去當壓寨夫人,那姑娘吓得跑掉了,每次夢到這裏他就醒了。
顧青城反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大白天的發什麽春.夢呢,吓着讓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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