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真假千金35

真假千金35

高滬被關進一間宮殿內,外面有重兵把守,林緒倒是沒有殺他,只是将他幽靜起來,不像寧滁父子,直接就下了死牢。

但就算不殺他,他也不感激林緒,皇位本來就是他的,林緒以卑鄙的手段奪走,他恨死林緒了,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刮,憤恨之餘他又懊悔萬分,怪自己當初識人不明,錯信了林緒。

可是不管他心中多有不甘,事情已成定局,林緒已經成了大晉國,哦不,是大興國的皇帝。

高家的皇位就這樣在林緒手中改朝換代了,他哪有臉去面對列祖列宗。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殺兄奪位那一刻起,他就沒臉去面對列祖列宗了。

高滬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十分焦躁不安,他不想被囚禁,不想一輩子被關在這裏暗無天日,他想出去,他想東山再起,他要報仇,可是外面被守得針紮不穿水沖不入的,他想憑一已之力離開這裏,簡直比登天還難。

正在他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時,門被打開了,他急忙轉頭看去,見來人是麗妃,她已經卸下滿身華貴,只着了素服,妝容也是淡雅清新的,與往常全然不同,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不,她沒有變,之前妩媚迷人的模樣才是她的僞裝,如今的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可是為什麽?他想不明白,他對麗妃那麽好,麗妃為什麽會背叛他?

麗妃走進屋子,神情從未有過的輕松,她問高滬,“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麽會背叛你?”

“你究竟是誰?”她這副樣子,讓高滬察覺出一絲熟悉感來。

麗妃道:“先皇跟前,總是有一個低着頭侍候湯藥的小宮女。”

“你是他身邊的宮女?那個唯唯諾諾,從未露過臉的小丫頭!”高滬驚問。

麗妃笑了,“你總算是想起來了。”

“你怎麽會……”高滬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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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我本是太妃宮中一個小宮女,因犯了錯被太妃重罰,是先皇仁慈,免我責罰,還讓我去他宮中伺候,先皇對我有恩,你毒殺先皇,我到你身邊是為了替先皇報仇。”

誰知她發現憑她一已之力根本無法替先皇報仇,她覺得愧對先皇,所以那日她想一死百了,卻遇上了林緒。

要不是林緒幫她,她現在仍舊沒能替先皇報仇。

高滬怒瞪着雙眼,“賤人!朕對你難道不比他對你恩寵嗎?你為了個死人背叛朕,害朕到如此地步!”

“在你看來是恩寵,可在我心中,只有惡心,要不是為了先皇,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厭惡!”麗妃嫌棄道。

高滬惱羞成怒沖向前,“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可她還未近麗妃的心,就被侍衛給左右拿住了,狠狠拖了回去。

麗妃厭惡的彈了彈險些被他碰到的衣衫,轉身,施施然離開。

高滬嘶聲大罵,“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以為林緒會感激你嗎?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你不會有好下場!”

麗妃卻半刻也沒停下,快速離開了,仿佛多待一刻都髒了腳。

“該喝藥了。”這時,有太監提着食盒進來。

高滬停下罵聲,驚恐看去,“喝什麽藥?朕沒病,朕不喝藥!”

“您得了失心瘋,這是治失心瘋的藥,乖乖喝了,免得受苦。”太監将藥端出來,遞過去。

高滬想把藥打翻,但他被人鉗制住,根本無法動彈,只得反抗的轉開了頭,“朕沒病,這不是藥,這是毒,你們想毒殺朕!”

“這可由不得您了。”太監走向前,掐住他的下額,将藥灌了進去。

藥不受控制的流進喉嚨,高滬又急又怕,卻無力反抗,急紅了眼。

直到藥都下了肚,侍衛才放開他,帶着太監離去。

咣當一聲,門被關上。

高滬一個不穩跌坐在地,拼了命的用手去摳喉嚨,想将藥吐出來,可是摳了半響也沒能吐出來,反而傷了嗓子,他一臉死灰的坐在地上,整個人被深深的死亡的恐懼氣息籠罩住。

“放我們出去,林緒,你這個狗賊,你竟然背叛寧家,你不得好死,來人,快點放我們出去,否則,我滅你們九族。”寧修遠在牢房裏破聲大罵。

獄卒聽了,嗤笑一聲,理都懶得理,與同伴喝起酒來。

還滅他們九族,他以為他是誰?

見獄卒沒反應,寧修遠更是憤怒,“狗奴才,趕緊過來放我們出去,你們沒長耳朵嗎?”

“行了。”寧滁沉着臉出聲,“沒用的,別浪費力氣了。”

寧修遠不甘心,“難道就這樣束手就擒了嗎?”

“不然還能怎樣?”寧滁反問。

成王敗寇,他們輸了,只能成為階下囚,任人宰割。

寧修遠一拳打在牢門上,“我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輕信林緒那狗賊,他和車炎那小賊是一夥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寧滁惱道。

要是早知道林緒狼子野心,他當初怎麽也不會将齊州的兵權交到他手中,他是一步錯,步步錯,所以落得今日下場。

寧修遠像頭發怒的獅子,手腳并用的踹打着牢門,他想出去,他要出去,他不要成為階下囚,他還要當皇帝,他要娶林清和林妩,好好折磨她們,他怎麽能被關在這等死?

“叩見平南王。”正在這時,在喝酒的獄卒突然跪地行禮。

父子二人看去,見來人是車炎,身後還跟着陳安和耿來,父子二人皆露出恨意。

車炎帶着人來到牢房前,看着一身狼狽的父子二人,笑道:“皇上已經下旨,明日便處決你們父子二人,今日本王來送你們一程。”

“狗賊,不得好死!”寧修遠指着車炎怒罵。

這是意料中的結果,寧滁倒是沒有太驚訝,只是眸中隐隐而現對死亡的恐懼。

陳安一把揪住寧修遠,狠狠給了他一拳,“大膽,竟敢辱罵平南王!”

寧修遠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放開遠兒!”寧滁急得向前喝道。

陳安倒是放開了寧修遠,笑看着寧滁道:“今天來,除了我們王爺送送你們外,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們。”

寧滁看着他臉上的笑,覺得他要說的事定不是什麽好事。

“你長子寧修祁其實并不是被胡人所殺,也不是被元珲所害。”陳安道。

寧滁神情一凜,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說下去。

耿來走過來,接過話道:“他是被我們所殺。”

寧滁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們。

“是我們用胡人的匕首一刀一刀刺進了他的身體,取了他的狗命!”陳安道。

寧修遠撲過來,“不可能,我大哥武功高強,憑爾等宵小,如何殺得了他?”

“是啊,國公爺也武功高強,還不是讓寧修祁那狗賊給殺害了,這是為什麽呢?”耿來反問。

寧滁抖着聲音,“你們給祁兒下了藥!”

當初,長子就是給車遲下了藥,所以才能順利殺了車遲,他們如法炮制,也這樣對付長子!

“沒錯,我們是以其人之身還自其人之道。”耿來笑道。

寧滁整個人因為憤怒而顫抖,他指着他們,怒目斥之,“你們殺了我兒,卻嫁禍給胡人和元珲,讓寧元兩家反目,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你們好卑鄙無恥!”

“論卑鄙無恥,我們可比不過你和元珲。”車炎回道。

寧滁恨不得将車炎三人碾得稀爛,可是他卻半點辦法也沒有,憤怒痛恨讓他呼吸都變得異常急促,突然想到什麽,他問:“林緒呢?”

難道那個時候,林緒已經與車家勾結在了一起?

“當初寧修祁殺了我父親,卻不知道我父親并沒有斷氣,我父親一心挂念着我的安危,始終留着一口氣,總算讓他等到了經過的皇上,皇上受我父親臨終囑托,救下了我的性命,是我讓他去齊州軍營照護我車家軍的,只是沒想到,寧修祁竟然對他委以重任,要不是皇上相助,陳安和耿來還殺不了寧修祁。”車炎道。

寧滁一個踉跄,“從始至終,你們都在欺騙祁兒,欺騙我寧家,我們竟然沒看出來,林緒才是僞裝得最好的一頭狼,一頭披着羊皮的柴狼!”

“皇上是蟄伏的雄鷹,他心懷天下,仁義無雙,你們才是惡毒的柴狼!”車炎道。

寧修遠怒不可遏,“狗賊,你們這群狗賊!”

“你們通敵叛國,誣陷忠良,制造內憂外患,令生靈塗炭,你們才是真正的狗賊!”陳安回道。

車炎厭惡的看了寧家父子一眼,“何必與這種寡廉鮮恥之徒浪費口舌,我們走!”

“是,王爺!”陳安耿來二人恭敬跟了上去。

寧修遠大喊,“你們別走,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出去,別做夢了,明天就是你們上黃泉路之時,還是好好養足精神上路吧!”陳安轉頭說了一句,大步離去。

寧修遠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一臉死灰,好一會兒,他爬起來,走到寧滁身邊,哭道:“父親,我不想死,我還這麽年輕,我不想死啊!”

寧滁頹敗不堪,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如同一個死人。

他自以為精明一世,卻沒想到從頭到尾都被林緒玩弄于股掌,他的尊嚴臉面權勢家族統統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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