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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中的上弦月不知道何時,已經偷偷躲進烏雲裏,夜裏也起了風,像是随時都要下雪的樣子。
薛世楠的帳篷在軍營的中部,離篝火較遠,秦茹素見他不說話,一言不發地靠在他懷裏,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聲。
撲騰撲騰……
那節奏沉穩又铿锵有力,反倒是她的心有些雀躍。
那不是緊張,而是期待。
今晚除了守衛所有的人都在喝酒吃肉,薛世楠走到帳篷口吩咐道:“你們也去休息吧。”
随後撩起帳篷,走到那張床榻前,直接把懷裏的秦茹素扔在上面,冷冷地看着她,沉聲說道:“你今晚的戲演得不錯。”
“……”
秦茹素一時茫然,腦子迅速思考哪裏露出了破綻,臉上卻是一副不惑的表情,跪在床榻上,“大将軍……奴家哪裏做得不夠好,惹您生氣了?”
“不……你做得很好,好得不了……”
這哪裏是在表揚她,他那陰寒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你在酒裏給我下了什麽藥?”
“……”
秦茹素的瞳孔被他寒冷的眼神刺痛,猛地一縮,心中苦笑,面上鎮定自若,坦白道:“酒裏沒有藥,是我的嘴上抹了一種叫獨占的花汁,吃進嘴裏,會引發情欲。”
“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薛世楠的呼吸有些淩亂,那雙黑眸越發深沉,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一眼看去,就會令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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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素的目的達到了,她之前讓阿良從鎮上買來的東西裏,有一樣就是獨占花,它在冬天的時候開放,而五國之中只有中興才有。
這種花在中興國是極為普通的花,一般只用來做女人的蔻丹,在外人眼中它極為平常,但只要它吃進嘴裏,就會引發情欲。
現在所有的計劃全部成功,秦茹素很是得意,應該是獨占花發揮了作用,薛世楠看着她的目光裏越來越幽深。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些伎倆根本瞞不過薛世楠,索性大方承認。
秦茹素笑着摟住薛世楠的脖子,擡起頭親了親他的嘴角,“我不怕大将軍殺我,我怕得是大将軍不要我……”
柔嫩的紅唇貼上來,薛世楠的下腹越發緊繃,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會不安分,無緣無故地跳暗香舞,又敬酒……原來就是為了給他吃春藥?
她就這麽迫不及待地爬上他的床?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看着身下故意挑逗的女人,“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我要成為大将軍的女人。”
秦茹素說得十分清晰,目光異常堅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擡起頭再次吻上來,卻被薛世楠一手扣住她的脖子,心中的憤怒幾乎讓他怒吼,“秦茹素,別太天真,這點伎倆不足以讓我情動,別白費心思了!”
說完他甩開她的手,就要拂袖而去,卻被秦茹素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薛世楠回頭,見看見她眼中有光影波動,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咬了咬下唇問道:“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要我?”
薛世楠的心裏狠狠一顫,冷笑:“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一個軀殼!”
“我不是一個軀殼!”秦茹素笑了,笑得得不無妩媚,眼梢一挑,暧昧道:“我秦茹素愛慕大将軍……”
即使薛世楠知道,身下的這個女人滿嘴謊話,但是他的心還是狠狠地顫了一下。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誰用弓箭射中了他的心,又好似一面平湖被人投下一顆石子,引起片片漣漪。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叫什麽獨占花的作用,懷裏女人的身體好軟好香,意識有些恍惚,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裏,住了一只嗜血的惡魔,馬上就要掙破他的最後一點理智,跳脫出來把身底下的女人撕碎。
可是他不能……不可以!秦茹素說的是假話……
秦茹素看出了薛世楠的掙紮,他緊盯着自己的眼睛裏一會出現萬重冰山,一會有燃氣團團烈火。
最終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薛世楠卻只是哼笑一聲,從秦茹素的身上翻下身,躺在床榻的裏側,閉眼假寐。
“……”
什麽情況?
她用了獨占花,說了“真心話”都沒打動這個那男人嗎?
這個男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秦茹素有些茫然,不知道心中的失落感是因為所有的奸計沒有得逞,還是她的身體和“真心話”都沒打動薛世楠的緣故。
她很挫敗,長這麽大,也受了不少磨難,她還是第一次這麽挫敗。
真的沒辦法打動身旁的這個男人嗎?
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可想,秦茹素的腦海裏忽然想起,以前在宮中聽秦逸那些後宮妃嫔談論床笫之事,說男人最受不住女人嬌媚挑逗。
也許……可以一試?
她從床榻上爬起來,小手摸上他的身體,見薛世楠沒有反抗之意,她心中不由覺得高興,小手解開了他的腰帶,然後伸入他的亵褲中,還沒等摸到什麽,她就覺得身底下的男人渾身一顫,猛地擡起來,拉出她的手!
薛世楠的神情沉冷,笑容陰森,仿佛來自地獄裏的修羅,冷冷地說道:“就這麽想和我上床,嗯?”
這麽近的距離,秦茹素已經感覺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她不寒而栗,卻沒有道理退縮。
她點點頭,義無反顧地說:“是,我想成為大将軍的女人。”
薛世楠磨牙,“好,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