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想破産(1)
我想破産(1)
那是一部女性冒險動作電影,标準的爆米花工業産品。
孟奕,陳佳,謝語是三位優秀的女特種兵,她們接到了到非洲戰區從武裝反叛軍的包圍圈中将唯一存活的疫苗帶出來的任務,這一路上,她們英姿飒爽,身手矯健,槍法精準的打敗了一批又一批的敵人,然後帶着疫苗拖着重傷的身軀走到了紅旗之下。
這部作品非常的标準,全程無尿點,高潮一個接着一個,上映才一周就創造了十一億的票房記錄,更可怕的是,每天的票房紀錄沒有降低,反而在漲,可想而知到電影下映時,票房會是多麽恐怖的一個存在。
徐早早看着片尾三個穿着迷彩服帥氣至極的女人淚流滿面啊。
明明曾經在一個起跑線啊。
明明陳佳謝語很柔弱啊。
明明那時他們都是小透明。
突然之間就變了,陳佳他們開始嶄露頭角,然後一步一步,電視劇電影,徹底的爆成了一線。
到底是從哪裏開始不一樣的呢?
徐早早想不通想不明白,然後她看到了片尾彩蛋,三個女人的艱苦訓練史。
一開始柔弱的三個女人練習深蹲,舉重,增肌,然後在體能提升後跟着真正的軍人訓練,爬荊棘,過泥地,風沙中徒步十幾公裏。
徐早早問自己能做到嗎?
做不到,太累了,真的太辛苦了。
她好像有一點點明白她們是從哪裏開始不一樣了。
616回來的時候驚了一跳,“卧槽,我就開了個會,任務已經自動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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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黎謹漫不經心的輕聲應着。
616:“宿主,你躺贏啊?”
“可能吧。”黎謹微微勾唇,“我的運氣太好了,沒辦法。”
616羨慕的說道:“要是運氣能一直這麽好就好了。不過宿主啊,你可不能掉以輕心,以後的任務都很難的。一般第一個世界怕宿主不适應,難度都比較低,而且原身性格和你本身有很一定的相似性。以後的任務就不會這樣了,你不僅要完成任務,還要保持人設。”
“好。”
616:“那宿主,你要現在結算積分,離開留下複制體離開,還是繼續留下。”
“繼續。”黎謹毫不猶豫的說道。
因為他答應過,要時時刻刻待在她的身邊。
這是承諾,永恒不變。
“O了,我懂了。”616說完消失了。
這時,孟奕走了過來,“你自己一個人在嘀咕什麽?”
……
黎謹和孟奕攜手走過了一百多年,終于孟奕的人生還是到了盡頭。
她窩在黎謹的懷裏,摸到了他洶湧而下的淚水,“怎麽哭了?我男人可是從來不哭的。”
黎謹将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孟奕努力的笑着,“你看,現在我不管碰你哪裏,你都不僵硬了。”
說着,孟奕在黎謹的懷裏沒有了呼吸。
黎謹抱着她泣不成聲。
這是一千年來,他被師父領進道觀後第一次哭,心髒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喘不過氣。
2130年,黎先生和黎夫人一起去世,子孫後代按照兩位的遺囑将兩人合葬在落日餘晖下。
黎謹回到系統空間後,又去了輪回之都,在漫天冰冷的大雪下坐了很久,久到616以為他已經化成冰雕之後,黎謹才再度回到系統空間,結算了一萬積分後前往了下一個世界。
“兒啊,你別聽你姐瞎說,爸的身體好得很,在老劉那拿點藥就好了,不用往家裏拿錢,她盡瞎操心。”
聽到電話裏含着痰渾濁的的聲音,黎謹有些許的恍惚,在安靜的冰天雪地裏凍的時間久了,忽然聽到人聲還有點不習慣。
黎謹笑了笑,“沒事兒,爸,兒子賺了錢了,孝敬你是應該的。”
“什麽應該不應該的,爸都是要進棺材的人了,要錢幹什麽?你們好好過日子。”
似乎是怕黎謹聽不見,對面的男人非常努力的扯着嗓子,這一扯,嗓子就不舒服,剛說完就又咳上了。
“爸,你是不是偷偷給弟弟打電話了?”
對面傳來一個洪亮嗓門的女人聲音。
男人似乎很還怕這個聲音立刻把電話挂斷了。
黎謹正打算接收記憶,這時電話又打了過來。
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小弟,你別聽爸胡說,他這兩天天天晚上咳嗽,肺都快咳出血了,我和大哥擔心他,湊了六百塊錢,打算帶他去城裏的醫院檢查,他倒好!”
說着,女人哭了起來,“他轉眼就把六百塊給了幺舅的兒子,說是對方考上了大專要去城裏念,沒錢,讀書是走出村子唯一的路,他得給錢。”
“姐知道你在城裏工作也不容易,姐和大哥是真沒辦法了,小弟你要是,要是手裏有,就打點錢回家吧,要是沒有……”
光是從哽咽的聲音中,黎謹都能聽出女人的為難和不容易,他立刻說道:“姐,你放心,我這還有錢,挂完電話我就寄錢回家。”
“嗯。”
電話挂斷了。
黎謹嘆了一口氣,召喚出616開始接收記憶。
原身是從小村子裏走出來的大學生,但是說是大學生也就是個擦着一本線考進農業大學的末流211,在這個985遍地走的世界,學歷真心不夠用。
原身家裏是三姐弟,大哥,二姐,他。
三姐弟小時候都讀書,但是家裏窮,只能供得起一個人上學。
家裏面就原身成績最好,年齡也最小,大家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決定讓原身去讀。
于是原身就背着家裏的所有希望和錢坐火車讀書去了。
原身進入大學後很努力,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他覺得只有讀書才能有出息。
後來原身通過校招進入社會工作,在一個工廠裏面當質檢員,一個月七千,包吃包住,在原身看來相對于家裏一年糧食刨掉所有的成本只賺個幾千已經很好很好了。
原身幹的兢兢業業,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很多東西就變了。
原身的大哥二姐為了他放棄了讀書,為了他的學費,二姐嫁給了村裏的瘸子要了兩萬彩禮。
為了讓他好好讀書,大哥出去打工賺錢養他,結果工地出了事故,死了兩個人,大哥運氣好,只砸斷了右手,包工頭一看出事兒了,這政府追究下來絕對要賠大發,連夜把錢都給了自己老婆孩子,離婚跑路,後來被抓了,也只是坐牢,總之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不說死了家裏唯一勞動力的兩家人,就原身大哥這情況,也是東借西借的湊錢保命。
這下家裏就更窮了。
這麽窮困的家庭哪有姑娘會跳進這麽大一個火坑。
所以原身大哥三十多了,也沒結婚。
原身背負的是整個家庭的重擔,他每個月只給自己留五百,其他的全都寄回家裏了。
要還外債,要給大哥買藥治病,爸年紀大了,也要看病,還要給老家修房子,還要給大哥存錢娶媳婦。
背負的壓力在長久的五百一個月的生活壓抑中一點點的壓垮了原身的心理承受力。
現代社會,不像以前了,什麽都看不到所以即便再苦都沒感覺。
某音,某博,某乎,某撲,某涯,某條。
即便原身剛開始不懂,很快也就學會了。
拿着幾百的二手智能機就能看到你以前所不知道的光鮮亮麗。
不說這個幾千上萬的龍蝦,那個幾百萬幾千萬的手表,就說最簡單的,現代社會男人的标志,有車有房。
原身能有嗎?
他一個人得養沒有醫保社保的父親和大哥,姐姐也是為了他嫁的人,對方也很窮,估計以後侄子侄女都要靠他。
他一個月七千的工資,肉眼可見,在這個廠裏幹上三十年也就漲到一萬。
能存多少?
原身開始思考了,思考之後是憂慮,憂慮之後是焦慮,再看看公衆號上各種制造焦慮的文章,焦慮變成了迫切。
他想要錢,要發財。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最愛刷的是如果給你兩個選擇,一個你愛的愛你一輩子的人,或者一百萬,你選哪個。
當然是一百萬啊!
原身在心裏吶喊。
他開始幻想,如果自己有了一百萬要做什麽。
買輛車,在老家蓋個三層樓的小洋房,把爸爸大哥接過來住,給大哥找個媳婦,把二姐家的房子也修修。
幻想越真實越美好,對現實就越不滿。
尤其是一個月只有五百的生活。
原身的心态逐漸開始扭曲,他慢慢的學會了用香煙和酒精麻醉自己,然後到處去搜索怎麽發財,怎麽賺錢。
沒門路,沒貴人,就是一普通人,只會死讀書的原身能找到什麽發財的路子?
他認識了一批僞上流社會的人士,這些人常年混跡于各種酒吧酒席,請客吃飯是常事。
為了混入這些高端圈子,原身只能不再給家裏打錢,掏出真金白銀請客吃飯,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原身這個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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