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太傅(5)

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太傅(5)

陳家書房。

二皇子叫道:“舅舅。”

“呵呵,臣擔不起二殿下這一聲舅舅。”

“舅舅。”二皇子急忙說道:“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陳尚書一臉不信,二皇子立刻将來龍去脈說了。

陳尚書一臉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二皇子,“如果你所說都是真的,那黎謹腹中墨水不足,當堂重考,他不就自漏馬腳,天下有這麽蠢的人嗎?”

二皇子:“……”

可他就這麽蠢啊。

陳尚書罵道:“還不說實話!”

“我……”

二皇子感覺自己蒙着眼睛被人揍了,就是找不到兇手。

反正就是委屈,憋屈,難受。

想跳腳。

陳尚書銳利的看着二皇子,“黎謹真的作弊了?還是你故意陷害他?”

“我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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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感覺自己快被這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世道逼瘋了,“啊啊啊啊!”

他像只跳蚤一樣的到處跳,急的眼睛都紅了,“我用得着陷害他嗎?他算什麽東西!”

前世和臭蟲一樣的東西,他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弄死。

鬼知道現在黎謹怎麽突然就變了!

氣死他了!

啊啊啊!

二皇子這番樣子倒是讓陳尚書勉強信了他幾分,心裏對考試的怨念也平複了一些。

他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幹的那些事兒,現在去把尾巴收了。”

“是,舅舅。”二皇子口頭答應了,吩咐人去處理之後,就私下聯絡了幾個自己的親信大臣,讓他們準備上書,等考試成績出來,參黎謹。

終于到了放榜的那天。

那天,陰雨綿綿,一衆大臣的心情更是不好。

明軒皇做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手指時不時的敲擊着桌面,君威難測。

他冷冷的說道:“朕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把該交代的事情從實交代了,不然……”

明軒皇笑了。

一衆大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沉默,還是沉默。

沉默的力量有時候更為強大。

許久之後,明軒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還不從實招來。”

“臣有罪。”

一個人開了頭了,其他的大臣紛紛接上。

“臣也有罪,臣這些年耽于逸樂,已許久沒有看書了。”

“臣有罪,臣好酒誤事。”

“臣偷買答案,自知死罪,求皇上開恩。”

大家齊刷刷的看着那個爆出科舉作弊的官員,這人是傻吧?

他們也就說點不痛不癢的話,這人就自爆了?

“還有哪些人作弊,全給朕站出來,朕可以饒你不死。”

明軒皇将一疊卷子抽了出來,重重的對着地下的大臣砸了過去。

白紙黑字的試卷漫天飛揚,吓的人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齊刷刷跪了八個。

“好,很好。”

明軒皇怒極反笑,命令禁衛軍将人帶下去,看着衆大臣的眼神更可怕了。

科舉只是順便,明軒皇對這些頑固不化又黨派林立,黨同伐異的大臣早就不滿了。

他擡起手,抽出一張試卷罵一個,罵的那叫一個舒坦。

可憐那三宰之一的太尉嚴苛都已經五十七了,被明軒皇這一罵,罵的老臉盡失,一下昏厥了過去,醒來就辭官了。

嚴苛門生遍布天下,人數衆多,素有天下之師的美譽。

這下可惹大禍了。

當然,這些人不敢記恨皇上,全都把賬算在了二皇子身上。

那些其他皇子雖然也被罵了,但是笑的肚子都疼了。

明軒皇一張一張的罵完,感覺這幾十年的氣都出了,渾身舒暢。

終于,他拿出了黎謹的卷子。

來了!

二皇子死死的盯着那張試卷。

以黎謹的水平是絕對寫不出探花水準的。

明軒皇看着試卷停頓了兩秒,“果然,本屆科舉作弊的程度還是超出了朕的想象。”

果然。

二皇子得意的笑了,他看向黎謹,心裏默念:“黎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二皇子遞給自己的親信一個眼神。

左侍郎立刻說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明軒皇皺眉,“說。”

左侍郎道:“臣要參太傅黎謹科舉舞弊。”

馮府尹也說道:“臣也要參太傅黎謹。”

緊接着又有四五人說要參黎謹一本。

太子一直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會兒聽見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他現在只有長姐一個親人了。

偏長姐好像挺中意這個黎謹的。

父皇又是一個根本沒有感情的人。

若是這黎謹真的在科舉上作弊了,只怕他和長姐兩人都保不出他。

這個人真是個禍害!

太子暗罵了一句,看向黎謹,只見他依舊脊背筆直的跪着,心裏忍不住罵道:他倒是穩的住。

明軒皇聽完這幾人的禀告,笑了,讓人摸不清他到底什麽樣的态度。

明軒皇看向黎謹,“黎卿,你說呢?”

黎謹輕輕的咳嗽兩聲,臉色蒼白,眼神卻真摯,脊背挺直又給人一種脆弱但坦蕩堅強的感覺,很難不産生好感。

黎謹努力壓制着嗓子裏的不舒服,說道:“左侍郎,你說在下作弊,可有實證?”

“這還要什麽證據,你上交的試卷不就是證據嗎?”

黎謹淡淡一笑,宛如清風拂來,“那只能……請皇上定奪了。”

黎謹這話一出,二皇子突然覺得不對。

舅舅陳尚書也是眉頭緊皺。

明軒皇長嘆一口氣:“唉,黎愛卿如此大才,竟然因為有人作弊,只能屈居探花,何等笑話?”

二皇子直挺挺的發呆。

父皇說啥?

黎謹?

那個黎謹大才?

開什麽玩笑?

明軒皇将試卷扔在二皇子面前,“自己看。”

這朝中局勢,左侍郎是誰的人,明軒皇心明如鏡。

只是,他的兒子,不論是太子也好,其他皇子也罷,以後總會有一個繼承他的位置。

有能力的,總比廢物好。

他刻意放縱着權力鬥争,就是想訓練他們的能力。

可要是,太蠢了。

這樣不堪大用的兒子,要還不如不要。

二皇子将地上的試卷撿起來,一列一列的讀下去,越讀越膽戰心驚。

如此經天緯地之才,怎麽可能需要作弊?

難道……這一切一開始就是個計嗎?

一開始,黎謹就打算利用科舉作弊将他們一句扳倒?

黎謹是誰的?

現在看來,他和太子長公主最為交好,難道是太子一黨?

不!

明面上越好,越有可能是擋箭牌。

難道是五弟,六弟?

汗水一層一層的往外冒。

二皇子立刻将頭埋在地上,“父皇,兒臣知錯。”

“知錯?”

明軒皇怒目而視其他的大臣皇子,“科舉,關系我朝基業,你們!身為我國之棟梁,連科舉都做不好,讓黎愛卿受盡委屈,讓天下學子受盡委屈,朕要你們何用?”

“臣等有罪,請皇上息怒。”

明軒皇:“以後,每個月,你們給朕考一次,誰要是再像今天這樣考的一塌糊塗,就給朕滾!你們,也給朕放下為官的傲慢,給朕好好重溫一下天下學子苦讀的心酸,看能不能找回一點初心。中書令!”

“臣在。”

明軒皇:“侍郎左謙,府尹馮睜,中書侍郎李立明,中書舍人路宰等人降三品,罰俸三年。二皇子孟皴,查科舉有功,然,聽信讒言,結黨營私,罰閉門思過半年。”

中書令專心的記錄。

明軒皇繼續說道:“太子太傅黎謹,胸有韬略,文采斐然,加封為一品太傅,賞黃金萬兩,立為天下表率。”

說完,明軒皇拂袖而去。

喜公公喊道:“退朝——”

天啊,總算是走人。

他們這皇上啊,這幾年是越發的脾氣古怪,喜怒無常了。

衆大臣揉着已經酸疼麻木的小腿,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

有那心思活絡的已經立刻将黎謹圍了起來。

其他幾位皇子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黎謹的眼神也是複雜的很,心裏琢磨着該怎麽拉攏此人。

黎謹站起來,搖搖晃晃,剛張了張嘴,立刻昏倒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

他這是被當人肉墊子了?

太子說道:“大家回吧。”

大家看了看昏迷中的黎謹,搖了搖頭,散了。

這種羸弱的身子,就算再得寵又能如何?

恐怕,皇上也是看中了他身子羸弱,即便有心霍亂朝綱也無力為之,所以才能如此放心的寵信此人吧。

太子着人帶黎謹回宮,明軒皇聽到消息,讓人通知了長公主,又派了太醫院院首親自去給黎謹看病,可謂皇恩浩蕩。

深夜,黎謹才醒過來。

搖晃的燭光下,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長公主。

她單手撐着頭,坐在床邊,眉頭微微的皺着,好像在憂心着什麽。

她眉頭微微一皺,便讓他覺得很難受。

其實616也問過他,為什麽是孟奕。

其實任務有很多種完成方法。

那一世,其實他可以選擇分手,再去做所有的事情。

可是偏偏他不想那麽做。

于是,往後幾十年的歲月,那一刻的不想就成為了後面的很想。

很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理由。

可能是,靈魂吧。

那一刻,他看到了孟奕靈魂的模樣,很美,美的就像高山上的雪蓮。

據說府君能看穿所有人的命運軌跡,也或許,他和孟奕在那一千年的歲月中有過許多擦肩而過也不一定。

“嗯。”

仿佛是察覺到了什麽,長公主醒了過來,水潤的眸子見黎謹醒了滿是喜悅。

“孟奕。”

“嗯?”長公主愣了愣,臉紅了,這還是這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黎謹起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長公主正準備表達一下小女兒家的羞澀,結果就看到了黎謹臉紅了,羞澀了。

長公主怒:她就說了,不會撩人,就別撩人,每回撩完她,都表現出一副自己被輕薄了的狀态是要鬧怎樣!

這時,紅芙又進來了。

紅芙一看,“公主,你又欺負黎先生啊。”

長公主:“…… ”

長公主:“滾出去。”

紅芙委委屈屈的關上門。

長公主離開開始扒黎謹的衣領,“既然罪名已經洗不清了,我今天就把這個罪名坐實了。”

她扒開衣領一推,男人順勢就倒了。

一推就倒。

連反抗都沒有。

完全的一副柔弱書生碰上惡霸的模樣。

長公主更氣了,“你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黎謹委屈巴巴的看着她,“我明明很聽話,怎麽可惡了?”

這個臭男人欺負她,還裝無辜。

長公主哼了一聲,把被子給黎謹蓋上,氣呼呼的走了。

休息了三日,黎謹再度進宮教導太子了。

這次,他一進宮就告訴太子,他期待已久的出宮深入民間實踐課來了。

太子一聽,那興奮,藏都藏不住,整個人快樂的轉圈圈,立刻換上了黎謹給他帶來的粗布麻衣。

一出門,秋高氣爽,碧空如洗啊。

還有那金色麥子,一穗又一穗,一片又一片金色。

風一吹,如金色的海浪一樣,此起彼伏,美,真美。

然後馬車停在了麥田邊,旁邊是黑色的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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