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山中來客
山中來客
第30章
天剛擦黑,栾家堂屋久違的亮起燭光。
三碗菜,有葷有素,色香味裏前兩在未品嘗前都非常合格。
紅燒大腸、炒豬肝、青菜湯。
孩子們不停吞着口水,目光灼灼地望着桌上的菜,錢氏先被巒星河的手藝驚了下,随後就是痛心地指着豬肝碗裏的辣椒和花椒。
“你知不知道這玩意有多貴,我專門買來天冷的時候給孩子們熬水喝驅寒,你咋全部拿來做菜了。”
“娘,先嘗嘗味道,這玩意兒山裏多得是,改日我進山給您摘點回來就是。”
按照系統推斷,九方山地理環境應該和前世的川省相似,所以這山中一定有野花椒樹。
就是現在世界的人只當這些香辛料是藥材,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沒見過新鮮花椒罷了。
“先吃先吃,孩子們都餓了。”巒老頭放下煙袋,先夾了筷子素菜,孩子們這才争先恐後地夾豬大腸。
“咱們山裏竟然有這玩意兒?那日後遇到得多摘些換錢才是。”
錢氏不疑有它,心中想着自己的發財大計,小小地夾了筷子豬肝放到碗裏。
一筷子下去只夾了半片豬肝邊角料,剩餘的全是蔥,巒老頭更是連肉菜都舍不得夾。
巒星河心底嘆息,伸出筷子給兩人狠狠夾了幾筷子豬肝:“快吃,以後還有呢。”
巒文是個小人精,有樣學樣地也伸出筷子給爺爺奶奶夾菜,就是顫顫巍巍地夾不穩,半數都落到了桌上。
Advertisement
巒老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條縫,也不嫌髒,笑眯眯地将掉落的菜全夾進了碗裏。
“爺爺吃,爹會打獵,有肉吃。”巒文驕傲地昂着頭,嘴邊一圈油光在油燈下閃閃發亮。
“好好好,有了你們幾個好孩子,咱們家日後定能天天吃肉。”巒老頭欣慰地撫摸着幼孫的腦袋笑道。
“外公,外婆。”
“奶奶。”
其餘三人學舌,很快就将兩人碗裏的菜堆得跟小山一樣高,就是巒星河也沾了光,碗裏鋪了層菜。
溫情滿滿的一頓飯,加上巒星河超群的手藝,栾家這頓飯吃得所有人都心滿意足。
而巒星河在孩子們的心裏地位又極快地朝上攀登了幾個臺階。
第二日。
雞鳴聲一響,山裏的寧靜逐漸被打破,輕薄的霧氣像是給山林照上了層薄紗,一切美好得讓人不忍打破。
巒星河照原主的記憶,起床後先巡視了一圈自家院子。
雖然冬天山裏野獸很少下山,但為了家人安全要先排除許多細小的隐患。
昨夜鶴頂紅在系統空間內糾結了一晚上,還是沒選到心儀的身體。
最後一想反正還有好多世界可讓它慢慢選,直接就擺爛了。
巒星河沒空搭理它激動的心情,在商城裏又買了些雄黃之類的藥粉,用以驅趕各種蛇蟲鼠疫和野獸。
在石頭壘成的牆壁內外都撒下藥粉,又整理了下牆外用荊棘條做成的防護欄,巒星河還是不放心。
想了想,又折回家拿了把鋤頭來,在荊棘外挖了條兩米寬的溝,溝不用多深,但溝裏插了很多削尖的木條子,保準摔進去就能丢掉半條命。
昨天加上的屬性點此刻便充分展現其作用,巒星河揮舞鋤頭就跟跳舞似的,沒多會兒就挖了條大溝出來。
這幾樣防禦足夠抵擋餓極下山尋找食物的中小型野獸,像是老虎那種猛獸也能拖延點時間夠人躲起來。
剛處理好這邊擡頭,立即瞧見天邊有成團的烏雲正在聚攏,吹來的風也帶了絲水汽。
“看來今天怕就要下雨了。”
一有此發現,巒星河連忙收起鋤頭回家,跟錢氏交代了幾句後翻出後牆抄近路進山。
巒星河步履極快地在山林裏疾跑,背簍裏的斧頭被颠得時不時跳起,若是此刻有人在旁,定會擔心那斧子掉出砸了人腳。
“鶴頂紅。”
直沖到離家幾裏遠的密林中,巒星河才停下步子,很是輕松地喚出了鶴頂紅,打算給它找點事做。
“什麽事!”
“查查附近有什麽菌子或者野果子之類的,我先砍柴。”
也許是受早上巒星河的慷慨所感動,鶴頂紅難得地沒有頂嘴,乖巧點點頭,很快沖入了林中。
環顧一圈四周植被,亞熱帶闊葉林植物為主,确實和前世川省相同,巒星河放下心來。
放下背簍,拿出斧子,開始尋些大些的枯樹枝。
武力值的提升,随之也讓巒星河的五感無形中靈敏了許多,剛砍了沒幾根樹杈,耳旁就聽到枯葉被踩到的細微聲響。
巒星河停下動作,仔細聆聽動靜傳來的地方。
這裏距離山腰較近,他們家的人會經常在附近活動,所以一般的野獸都不會靠近,聽到砍樹動靜還會經過的……
餘光中突然一抹紅色掠過,快得只能瞧見展翅飛遠的身影。
“野雞。”
巒星河驚喜大叫,也不打算去追,反手就将斧頭朝那雞扔去。
待他轉身之後,那十幾米開外的野雞已經被斧頭拍到腦袋,當即一暈掉落在地。
擔心血腥氣會引來其他動物,巒星河将斧頭扔出去時故意換了個方向,十分幹淨利落地拍暈了野雞。
“加武力值果然是對的。”
上前撿起野雞,帶來捆柴的草繩先派上了用場,捆好雞腳後吊挂在了附近的樹上。
【星河,我在不遠處發現了野天麻,你快來挖。】
識海中,鶴頂紅興奮的聲音猛然炸開,說完立即就給他發送了具體位置坐标。
巒星河有些疑惑,以往鶴頂紅會嚴格執行穿越局的規矩,絕不會幫助宿主進行超出權限的忙。
像這種地下産物明顯已經超出了範疇。
照着坐标狂奔而去,在一棵早枯死多年的樹樁前停下腳步,巒星河指了指樹葉下的位置:“這裏?”
“恩恩,那邊還有好多奶漿菌猴頭菇,聽科普說那玩意兒特別美味,我早想嘗一嘗了。” 鶴頂紅興奮依舊。
巒星河看它一眼突然問:“你幫忙尋地下的東西,已經違規了吧。”
“管他呢!”鶴頂紅表示得很無所謂“反正我也要離開穿越局,在乎那些幹什麽,當然是走着前多撈點。”
“沒錯。”巒星河挑了個大拇指,表示贊同。
随後,就是一人負責挖,一系統負責找尋,直到将背簍全部裝滿後巒星河才專心砍柴。
沒有現代時間為基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山裏待了多久,加之今天沒有太陽,更是無法判斷。
等砍完柴打算回家,一問鶴頂紅才知道此刻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天空烏雲好似比早上更加厚了些,在林中還不明顯,等走出密林範圍,才感覺到天上其實已經開始飛起了小雨。
“爹,來幫個忙。”
疾走到院子前平整出的碎石壩子前,巒星河就柴火往地上一扔,高聲讓巒老頭出來幫忙。
“這就來!”堂屋中奔出個身影快跑着靠近:“你可算回來了,砍個柴去這麽久,你娘都擔心死了。”
“路上看到有蕈,耽擱了些時辰。”巒星河笑笑。
三大捆柴火堆在巒星河腳邊,巒老頭伸出雙手想各提一捆,雙手朝上一用力才發現,柴火紋絲不動。
巒星河挑選的都是些紮實的大樹枝,不如枯樹枝那般輕。
“爹你抱那捆,其他我來。”
巒星河指了指最小一捆,在老爹驚訝神情中輕輕松松提起兩捆,迎着錢氏責備的目光進了院子。
巒老頭:“……”
他現在算是知曉為何兒子受傷流如此多血第二天便能生龍活虎的原因了。
就這身板……當時若不是為了救人,恐怕那頭野豬根本是對手!
将柴火摞到柴火棚裏,幾人連忙退回正屋廊下,雨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大了起來。
轟隆隆——
烏雲滾滾而來,雷聲也越來越近,眼看一場大雨将近。
“幸好你趕在下雨前來家,否則淋了雨可咋整。”盯着屋檐下連成串的雨滴,錢氏慶幸道。
巒星河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笑呵呵地颠颠身後的背簍:“今晚咱們吃好的。”
錢氏一聽,雙眸立亮,一只手抓住背簍就往裏探。
倒是巒老頭有些擔心,抽出煙袋敲了敲手掌,對錢氏道:“先給孩子們燒點火烤烤,這天孩子受不住。”
他只不過比巒星河早半刻回家,凳子都還沒坐熱就又出去接巒星河了。
“你瞧我這記性,當家的你們快進來。”
三人立在廊下好半晌,錢氏終于想起早先就想說的事,忙拉着巒老頭往堂屋走。
堂屋裏,巒文和孫永似是被人定型了般呆立在屋子中間。
巒文眼睛眨巴眨巴,見巒星河出現,這才驚喜地朝前一撲,瞬間解開了定身的開關。
巒星河接住,放下背簍單手就将人抱起,順道使勁搖晃幾下,逗得巒文咯咯笑個不停。
“當家的,你快看。”錢氏激動地一把拉外孫,另一只手扯開衣襟,示意:“你快摸摸。”
“摸啥啊!”巒老頭疑惑着,手在孩子胸口上探了探,眉心也跟着驚訝地跳了跳:“咋這麽暖和?”
孩子就穿了件粗麻布,這身子就跟在被窩裏一樣熱乎乎的。
“是星河拿回來的布料,聽說是……”錢氏将早上巒星河的說辭重複一遍,驚得巒老頭一驚一乍,也受了不少驚吓。
但老爹明顯比老娘見識多些,點頭表示知曉之時,又問了個問題:“宮裏的東西咋能到那少爺手上。”
巒星河絲毫不慌,将問題抛回去:“這我咋知道?”
巒老頭:“……”
“說得也是,那咱可千萬不能把布料的事說出去。知道了嗎!”
孩子們連話的內容都沒聽懂,但還是很乖巧地點頭應是,況且幾人也沒地兒可炫耀
這山裏,他們四人就是彼此的玩伴。
“您和爹也趕幾件衣裳出來,這雨不知下到啥時才會停,剩下的碎布頭子給孩子們縫到棉鞋裏。”巒星河笑道。
“你要進山打獵,先緊着給你做衣裳。”錢氏不依,一心只先想着孩子們。
“您看我像怕冷的樣子?”巒星河只道,而後也不再管錢氏,一手提起背簍,一手抱着巒文走到八仙桌簽。
巒老頭一看立即道:“先給我們兩個老的做,咱們病倒才是拖累。”
錢氏只好點頭。
“爹帶了甚好東西回來。”巒武忙不疊靠近,在巒星河鼓勵的眸光中壯着膽子掀開背簍上層的雜草。
“雞蛋!”
草下鋪着十幾個青青白白的雞蛋,個頭不大,一看就是野雞蛋。
逮住野雞後巒星河就覺得附近肯定有雞窩,叫鶴頂紅在附近一通搜索,真讓他找到兩窩雞蛋。
“一會兒燒水煮雞蛋吃。”
巒星河笑,說着右手輕輕拉了拉孫淑君:“淑君也來幫哥哥的忙。”
“我也來,我也來。”
懷裏的巒文蹬腿要下地,孫永也從僵硬中“解凍”興沖沖地圍了上來。
三個大人就樂呵呵地望着孩子們一層層拆開着驚喜
其中錢氏最為感慨,看着看着竟悄悄地抹起眼淚,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也能過上這種吃飽穿暖的日子。
上個月她可還在擔心今年這個冬天該咋辦,過年下山又該拿啥走親戚。
可短短幾日,所有煩惱都已解決,看着孩子們的笑臉,她心中只覺滿足無比,只盼着這日子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就好了。
“爹,一會兒我去後院通下溝,免得枯樹葉擋了雨水。”巒星河說。
“好。”
“今晚咱們就用這只雞炖湯,羽毛做兩個毽子給孩子耍。”
“嗯。”
“等雨停,我去縣城買些鹽,豬肉還是抹上些鹽才放得住。”
“成,到時爹和你一起,咱們順便置辦些年貨。”
父子倆就日後的安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孩子們翻到中間時卻突然疑惑地停了下來。
“爹,這是啥?”
巒星河伸出頭一看,笑道:“那是柴胡和天麻。”
看似就是幾根樹根的正是柴胡,而天麻因包着團土,看上去就像坨泥巴。
“天麻?那不是藥材嗎!”巒老頭喜道。
他買藥時曾見有大戶人家來買天麻給主子熬藥,聽聞有治頭暈的功效,拳頭那麽大一塊就得賣五十多兩,聽到那麽貴才多看了幾眼。
“你還認識草藥?”錢氏又面臨了個驚喜。
“師父教我認下不少認藥材,兒子今日恰巧遇上便挖回來了。”巒星河随意道。
兩人都沒有半點懷疑。
巒星河趁機就道:“那我先将藥草整理下,娘你打盆水來清洗蕈。”
有了草藥在前頭 ,後頭那堆看不出顏色的蕈也自動被二老歸結到了老獵戶身上。
幾個大人忙活開來,孩子們也好奇地湊着熱鬧。
等幾人進廚房後,巒星河這才将藥材堆到門口,邊聽雨聲邊整理藥材裏的雜草。
【我已經想好要選什麽身體了?】
突然,鶴頂紅鑽出,蹲在巒星河肩膀上,得意地搖晃着雙腿。
【說來聽聽。】
手下沒停,巒星河也頗有興趣地問了句。
【本想選人的,但沒有人的聲身體,所以我就退而求此次選擇狗的身體。】
【為什麽要選活物?】
【因為能吃能喝,還能在本世界裏出現,總比這個瓶子見不得人的好吧。】
這點巒星河倒是同意,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鶴頂紅頂着個瓶子身體到處亂竄的。
【也行,那你想好選什麽品種的狗了嗎?】
鶴頂紅:“……”
這個問題又一下子難住了他,想來想去根本沒想過狗子還分品種的。
【你說說選什麽比較威風?】
【土狗吧,那種醜不拉幾黑漆漆的土狗最威風。】
巒星河小時候是在農村裏長大,對家家戶戶都養的看門土狗有不小心理陰影,見着都要繞路那種,當然……威風也是覺得真威風。
但鶴頂紅不知,聽到醜不拉幾立即搖頭拒絕。
轟隆隆——
咔嚓——
【我再看看吧。】
下一瞬,瓶子消失,天空連着幾道閃電劃過,雷聲緊随而至,磅礴大雨連成片片雨幕,山下頓時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修建栾家時,巒老頭下了不少功夫,雨水落到碎石鋪就的地面上迅速就流下了山坡,院子裏一點也沒積水。
所以不管雨勢如何大,栾家人都沒有半點慌亂,甚至還有閑情坐在屋裏看着雨中景色閑聊。
夜飯沒能吃到雞湯,錢氏還是先将剩下的豬心炖了湯給孩子們去吃,就是湯裏舍不得放點姜去腥,味道着實不敢恭維。
吃完飯,錢氏舍不得浪費燈油,早早便吆喝着孩子們回屋睡覺。
身上暖和,肚裏又吃得飽,孩子們哪有睡意,賴在巒星河身邊打鬧就是不願離去。
一把撈起不停往懷裏鑽的孫永,巒星河笑眯眯地說道:“若是你們回房乖乖躺下,舅舅就給你們講山裏的精怪故事。”
“精怪故事?”巒武想了想,接着又立即問道:“是不是和宏康表哥讀的《三字經》一樣,都是識字的?”
孩子的話音一落,堂屋裏三個大人都沉默下來。
巒文和孫永還小,但巒武翻過年就八歲了,村裏的孩子到這個年歲大多早送入學堂識幾個大字,好歹能寫自個兒名字。
但他們不屬于村民,村中學堂不收,只能去鎮上學堂,不說動辄兩三兩的束脩,就是買筆墨紙硯的錢也不是他們家能負擔得起。
“等過完年,兒子去鎮上學堂問問,送阿武入學堂讀幾年書。” 巒星河淡淡道。
“哎!”錢氏愛財,但此時也沒出言反對,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兒重重嘆了口氣道:“鎮上學堂怕是不收咱們。”
巒老頭砸吧幾口煙袋,吐出煙圈,也跟着擔憂道:“阿武五歲之時我就去鎮上問過,那學堂夫子說不收未啓蒙的學童。”
鎮上只一家學堂,夫子乃是個多次鄉試不中灰心之下回到鎮上教書的秀才。
自己考不中,便憋了股氣要教出個能考中狀元的學生,所以挑選學生時格外嚴格,聽聞顧清竹就是老秀才親自收入門的弟子。
“縣城學堂倒是多,但離咱們家也太遠了。”錢氏又道。
巒星河忽然轉頭,指了指家後山的方向:“爹,九方河下游是不是可以到縣城內。”
“确是能到縣城東碼頭,你問那做啥?”
“若是鎮上不收,兒子便去縣城買條船,那去縣城說不得比上鎮裏還快些。”巒星河說出自己想法。
其實昨天查看地圖時他就動了要買船的念頭,即可方便孩子們進縣城讀書,買賣貨物時也能省事許多。
“買船!”
錢氏仿佛聽到天方夜譚般舔着嘴唇,就是在夢裏也不敢這麽想。
“就是咱仨都自賣自身也籌不到買船的銀子,那可是上百兩。”
別說他們這種全靠山裏出息的獵戶,就是村中百姓忙活一年到頭能存下十兩銀子也算有本事,活了大半輩子,巒老頭根本不敢想用百兩銀子買條船的。
“兒子先去鎮上看看,其他事慢慢做打算。”
很多事都不能詳細跟兩人解釋,巒星河打着哈哈,掠過此事又說起等天晴去鎮上的事。
幾個小的還不懂讀書意味着什麽,但大孩子巒武聽得激動不已,漲紅着個臉一直希冀地望着巒星河。
小腦袋裏早幻想着坐船威風凜凜去縣城讀書的場景。
就在孩子們催促巒星河快講故事時,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卻讓屋裏幾個大人都面色一凝。
但片刻後,穿過雨幕的人聲終于讓他們放下心來。
來的是人不是野獸。
“有人嗎?”
巒星河披上蓑衣邊應着“有人”邊打開了院門。
兩個披着蓑衣的中年漢子,抹了把滿臉的雨水忙向巒星河弓腰:“我們是從山那邊來的人家,我姓黃,他姓周。”
“我們二人本打算送孩子去鎮上瞧病,但這雨太大,夜裏下山實在危險,所以先在此借宿一夜,明早我們便離開。”
周姓漢子轉身,露出趴在背上一動不動的孩子。
兩人應該就是巒星河在地圖上見到的那幾戶山裏人家。
“快進來避避雨。”
巒星河打開大門,招呼兩人進門。
幾人進屋,周姓漢子解開鬥笠,衆人這才發現孩子早濕透了,臉蛋燒得通紅,軟綿綿地任由大人們擺布。
巒星河用手一探額頭溫度,頓時被吓了跳。
高燒。
再加上冷了這一路,孩子好像已經有些驚厥。
“把孩子抱到廂房用溫水擦幹,我去熬藥。”
兩漢子千恩萬謝,也不顧不上多禮,忙抱着孩子跟在巒老頭背後進了西廂房。
早上剛挖的小柴胡都沒來得炮制就轉而派上了用場,巒星河擔心這一味藥還不夠,又花三百五十淘幣買了副對症藥材一起煮。
煎藥的同時,房中幾個大人已經将孩子洗幹淨塞進了被窩。
錢氏燒了不少熱水,等孩子一安頓好就忙讓巒老頭招呼兩人洗洗去寒氣。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