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幾人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穿着唐裝須發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龍行虎步地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人。
雖然白發蒼蒼，但老人看起來非常精神，進了客廳裏看向原晈和殷襄，目光如炬。
幾個人都站起身來迎接。
原晈笑嘻嘻地叫道：“爺爺。”
老人眉毛一豎：“你還認得我是你爺爺？不是叫都叫不回來嗎？我還以為你要叛出家門再也不回原家大宅了！”
殷襄看着老人眨了下眼睛，又去看原晈。
他一點也不在意老人兇神惡煞的表情，挽起衣袖幾步走過去挽住了老人的手：“爺爺你想我就直接說嘛，我當然會回來看你的。你讓二姐去叫我回來，她開口就兇巴巴的，還說我回家你就要讓我跪祠堂家法收拾我了，我當然害怕、就不敢回來了啊！當時要是爺爺給我打了視頻電話親口說的，我肯定就回來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樣子。
一旁的原湘：……
偏偏原爺爺就真的相信了，表情緩和了許多：“真的？”
“比真金白銀還真！家裏多好啊，出門在外怎麽比得上家裏舒服，我一出去就想家啦。”
真敢說啊……原湘翻了個白眼。
原爺爺就吃這一套，表情又好看了一點：“是嗎？”他仔細看了孫子幾眼，“在外頭好像是瘦了點，回頭叫你媽給你好好補補。阿晈啊，你也不小了，不能再任性貪玩了，這次回來就不要再瞎胡鬧了，靜下心來跟爺爺學本事。”
原晈趁着他說話的時候，偷偷轉頭朝着殷襄眨了眨眼睛，等到原爺爺說完，他又轉過頭來，滿臉笑容地說道：“爺爺，我現在就已經挺優秀的了，還要學什麽本事？也不能把別人襯托的太沒用吧？得給別人留條活路。”
旁邊湛藍拍了做嘔吐狀的原湘一下，讓她收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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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湘聳聳肩，索性跟長輩打過招呼就出門去了。
“爺爺你老實說，這段時間我不在家，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沒有再熬夜吧？要是熬夜的話我可要拔你胡子了。”
原爺爺橫了他一眼：“我是你爺爺！別沒大沒小的！”
“那不是爺爺準許的嗎？難道現在我不是爺爺最心愛的小孫子啦？爺爺您現在最喜歡的孫輩是誰您說，我這就找人單挑去，居然敢搶走我在爺爺心中的第一寶座。”
原爺爺擺擺手：“行了行了，別插科打诨的了，我問你，這小姑娘是誰啊？”
原晈和殷襄都有一點點緊張——原晈很清楚自家爺爺的本事，他做捉妖師大半輩子将近百年了，肯定瞞不過去。而殷襄，自從原爺爺進了屋子裏之後，即便他在和小孫子共敘天倫，空氣中也隐隐約約有一根繃緊的弦。
作為野獸的直覺不停的在警醒自己。
“阿晈？你在等什麽？給爺爺介紹一下你帶回家來的客人也不會了嗎？”
原晈看了殷襄一眼。
原爺爺立刻瞪着眼睛：“爺爺問你話，你看人小姑娘幹什麽？”
原晈頓了頓，低着頭老老實實說道：“爺爺，她叫殷襄，是上古神獸朱雀後裔。”
殷襄瞬間繃緊了身體。
然後就聽到原爺爺似乎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這就是那只小朱雀啊。”他捋着胡須若有所思地慢慢點頭，“難怪難怪。”
原晈叫道：“爺爺。”
原爺爺擺擺手：“嗯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爺爺知道分寸。”他敷衍完了原晈，轉頭看向殷襄時，臉上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
“朱雀後裔是嗎？”
殷襄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他可以看出來，在他面前說謊就沒有什麽意義。
不過這位原爺爺的态度好像有點奇怪？還有原晈的媽媽……她也不介意自己的兒子找了一只妖族做女朋友嗎？
殷襄看向湛藍。
還沒有對上她的眼神，就聽見原爺爺又緊跟着問道：“叫殷襄是嗎？這些年有沒有好好修煉？朱雀一族是不是就只剩下一個你啦？你現在是在妖怪管理局裏工作對嗎？聽說京城這邊的妖怪管理局裏有一只金龍，也是僅剩的上古神獸之一，你見過嗎？金龍修為怎麽樣？有機會的話可以介紹我們見個面嗎？我活了這麽多年，從未見過龍族。”
呃？
這不是捉妖師家族嗎？她難道不是妖族？
殷襄還在困惑不解，就聽見外面又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客廳裏的人紛紛轉頭看向外面，門口一大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跑進來。
“聽說我們家來了一只小朱雀？”
“阿嬌真有本事！神獸都能帶回家呢！在哪兒啊給我們看看啊？”
“有沒有別的妖族？我也想看一看。講道理咱們被老祖宗們逼着打小學習捉妖術，哪裏有去捉過什麽妖怪啊，見都沒怎麽見過。”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殷襄都沒有說話站在原地沒動，也很快就被盯上了。
幾個小女孩直接撲過來拉住她親親熱熱地說話，男孩子大概是覺得不方便對女孩兒動手，就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直到爺爺發了脾氣：“你們、你們這成什麽樣子？專門來給我們老原家丢臉的是不是？”說着用力往地上拄了拄拐杖。
霎時間，熱熱鬧鬧的客廳裏又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噤若寒蟬。
湛藍開口道：“爸爸，孩子們也是好奇，沒什麽壞心思的。”
原晈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蹭到了爺爺身邊拉着他的胳膊：“爺爺你不是也想看看襄襄嗎？兄弟姐妹們都還年紀輕輕的，好奇想看看襄襄很正常啊？襄襄最大方了，才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也不會覺得咱們家失禮的。對不對襄襄？”原晈一邊說一邊跟殷襄使眼色。
不過殷襄也的确沒有生氣，她點了點頭：“嗯，看就看嘛。”她大大方方地說道，“我長得還挺好看的，不怕人來看我呀。”
“撲哧。”
人群裏傳來笑聲。
殷襄對着原爺爺笑了笑：“阿嬌今天剛剛才見過京城妖管局的金龍叔叔，還跟他過招呢。”
“什麽？”原爺爺一驚，和湛藍一起猛地看向原晈。
旁邊的原家兄弟姐妹們都發出驚嘆聲。
“哇！”
“厲害！”
有點不舒服，今天少一點，明天再努力多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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