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威脅

威脅

八月的長安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酷熱難耐了，江知苒和趙斐在雀鳴湖邊上散步的時候，偶爾還能感受到從湖面上吹來的微風。

不得不說，古代雖然在很多地方都比不上現代，但是這生态環境不得不說确實是很好的。

江知苒感受着這怡人的微風，臉上的溫度總算是慢慢地趨于正常了。倒是趙斐覺得有點可惜，他覺得臉蛋紅紅的小嫔妃看着也挺可愛的。

“皇上今兒不忙嗎？”江知苒不再那麽臉紅的時候，也能很好地跟趙斐說話了。

說實在話，要不是怕自己掉馬的話，江知苒真的很想問問趙斐有關于長生的事情。可惜她慫，怕趙斐知道了她在背地裏“操控”他，她會小命堪憂，所以再好奇，江知苒也只能夠忍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是因為她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江知苒終于知道她第一次見趙斐的時候，他為什麽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了。

敢情當初長生為了給他創造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不僅特意跟遛猴子似的遛了趙斐一圈，而且還以發任務的形式“強迫”趙斐去一趟承歡殿。

這就難怪趙斐不高興了。

江知苒真慶幸當時趙斐沒有玩遷怒那一套，否則的話她現在哪能好好地站在這兒？

“不是你說要勞逸結合的嗎？”趙斐道，“連長青都知道拿這句話來堵朕了。”

長青：“……”

他那明明叫給臺階。

“那長青公公做得對。”江知苒道，“政務是做不完的，身體卻只有一個。而且皇上您是萬民之主，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天下的百姓，您也得保重自己的身體呀。”

“朕說一句話，你就有十句話等着朕了。”趙斐嘴上是這麽說的，但是江知苒見他臉上并沒有不高興或者不耐煩的神色，反倒是眉眼間隐隐帶着幾分笑意。

江知苒一看就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了，當下就道，“那還不是因為臣妾關心皇上您的身子，要是臣妾不關心的話，哪裏還會跟皇上您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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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難道皇上您不覺得臣妾說的話很有道理嗎？”

這點趙斐倒是沒法睜着眼睛說瞎話：“是挺有道理的，那你多說幾句，讓長青都學着點。”

長青：“……”

明明是自個兒想聽，還偏偏拿他當借口。

長青心裏頭是這麽嘀咕的，但是面上卻笑呵呵地對江知苒道：“小主您請，奴才洗耳恭聽。”

“那我可說了哈。”江知苒眨眨眼睛，“平時呢，勞逸結合很重要，一日三餐也得重視，尤其是早膳。俗話說得好，早膳要吃好，午膳要吃飽，晚膳要吃少。”

“皇上您平時處理政務已經夠勞累了，要是一日三餐不按時吃的話，胃很快會有問題的。”

“除了一日三餐之外，還有關于運動的問題。”江知苒道，“皇上您平時可不能經常坐着不動，得經常出來活動活動，讓自己的眼睛放松一下。臣妾可是聽說了，這人啊，年輕時用眼過度的話，老了可就很容易視力模糊的。”

這年頭可沒有什麽近視眼鏡，老花眼鏡的，所以要是得了近視眼，或者年紀上來了得個老花眼，那可太遭罪了。

“而且人啊，要是多看一點美好的事物，心情也會好一點，所以皇上您平時閑來無事的話可以多去臣妾的瑤光殿轉轉。臣妾保證，肯定會讓您賞心悅目的。”

趙斐本來還聽得挺認真的，結果等聽到江知苒這最後一段話，當下就乜了她一眼：“敢情最後幾句才是重點是吧？”

江知苒終于知道眉目傳情是什麽意思了，明明趙斐沒說什麽，可就這麽随便乜她一眼，她就能感受到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裏似乎蘊含着無限的情意。

要命了，以前她怎麽不知道丹鳳眼長得這麽勾人？

“臣妾也沒有說錯呀。”江知苒眉眼彎彎地沖趙斐笑道，“難道皇上您覺得臣妾不夠漂亮嗎？”

趙斐看了江知苒一眼，心想這還真不能夠昧着良心說不夠漂亮。

“所以說呀。”江知苒不用趙斐開口承認，看他的表情就懂他的意思了，當下就扭頭裝模作樣地長青道，“長青公公你把我剛剛說的話都記一下，尤其是最後幾句，平時多點提醒皇上。”

長青看了趙斐一眼，随即笑呵呵地應了。

趙斐這下就發現了，小嫔妃害羞的時候是真害羞，不矜持的時候也是真不矜持。但是吧，小嫔妃害羞的時候可愛，不矜持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江知苒第一次來雀鳴湖散步的時候就聽迎夏說過有關于這個地方的“傳說”了，只是上次她們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孔雀，就先看到了韓美人和杜貴人。

而這次江知苒的運氣就很好了，和趙斐繞着雀鳴湖走了半圈之後，就看到了出來散步的一只孔雀。

它就像是一個高傲的貴族似的，擡頭挺胸優哉游哉地慢慢走着，長長的尾巴把它拖在身後。

江知苒小的時候一直以為漂亮的都是雌孔雀，卻不曾想雌孔雀都是灰撲撲的，而那些擁有豔麗羽毛的都是雄孔雀。

所以這會兒江知苒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一只雄孔雀，因為它擁有特別豔麗的藍色羽毛，而尾羽特別大。

“這顏色太好看了。”江知苒的注意力完全被雄孔雀吸引過去了，因為此時太陽還沒有下山，柔和的陽光灑在雄孔雀的身上，它那藍色的羽毛就像是泛着一層金屬光澤似的，格外耀眼迷人。

“可惜這裏沒有雌孔雀，不然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看到它開屏。”江知苒有點可惜地道，她也不是沒有看過孔雀，但是小時候在動物園裏看到的雄孔雀哪能和面前這只相提并論呀？

在大秦，孔雀被譽為“百鳥之王”，是吉祥和華貴的象征。尤其是養在宮裏頭的這些孔雀，就更是當做座上賓一樣好吃好喝地供着養着，所以自然養得渾身上下都油光水滑的，別提有多好看了。

“你對這孔雀還挺了解的？”趙斐有點意外。

“額……”江知苒眨眨眼睛，然後道，“也還好，就是聽我爹跟我們說過。”

趙斐倒也沒有懷疑江知苒在撒謊，畢竟這年頭孔雀稀少而已，并不代表知道它的人稀少。見江知苒對這只雄孔雀那麽感興趣，便道：“你想要看開屏，那就讓長青他們抱只雌孔雀過來就是了。”

當然了，為了保險起見，再抱一只雄孔雀過來更好，讓它有點競争意識。

江知苒聞言，頓時就笑了，正打算說點什麽，就見踱步走到他們面前不遠處的那只雄孔雀突然“唰”的一聲開屏了！

雄孔雀的尾屏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羽毛扇似的，上面還點綴着許多藍色的“小花”，讓人驚豔不已。

江知苒完全呆住了，看着面前這只開屏的雄孔雀，整個人都被它迷得不要不要的，因為這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而好不好看的，趙斐并不知道，看着這只雄孔雀開了屏之後對着江知苒不停地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來炫耀着自己漂亮的尾屏，趙斐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然後……

感應到危險的雄孔雀把尾屏抖得更響了。

趙斐：“……”

江知苒可不知道趙斐和雄孔雀之間的較量，她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孔雀開屏，頓時覺得今兒出來散步可真的是太值了。

直到雄孔雀收起了尾屏，又邁着優雅的步子慢慢地離開之後，江知苒還有點念念不忘剛剛那一瞬間看到的驚豔。

“看來今日臣妾是沾了皇上您的光了。”江知苒在一旁笑道，“之前臣妾來這雀鳴湖的時候別說是孔雀了，連孔雀的毛都沒有看到，今兒沒想到卻還能看到它開屏。”

說着，江知苒看向趙斐道，“看來下次臣妾要是想來雀鳴湖的話，還得和皇上您一塊來。”

聽江知苒這麽一說，趙斐的心情才好了起來。其實他也不是什麽溫吞的性子，之前不開竅的時候，即便江知苒是他的嫔妃，可他對她也沒有任何的雜念。

後來趙斐意識到了，這個小嫔妃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可是至于到底有多特別，特別在什麽地方，他卻找不到答案。

直到他在瑤光殿留宿，沒有選擇和江知苒分床而眠，而是選擇和她同床共枕的時候；直到他躺在江知苒的身邊，即便她什麽都沒有做，他光是想到她睡在自己身側，聞到空氣中若隐若現的女兒香，便蠢蠢欲動的時候，趙斐就找到答案了。

他想要她，這就是她對她而言有多特別，特別在什麽地方的答案。

趙斐不是不願意直視自己內心想法的人，當然了，他也不是一個猴急的人。雖說江知苒是自己的嫔妃，但是趙斐也不願意吓着她。

但是誰知道後邊會發生那樣的突發情況呢？導致趙斐腦子一熱，就身體力行地向江知苒證明了他到底行不行，以及他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雖然這計劃是沒趕上變化，但是這變化顯然是一個很不錯的變化。趙斐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江知苒，他以前不懂情愛的滋味，所以不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麽意思。

但是今天他可算是深刻地體會到了。

越是體會到了，趙斐就越是對江知苒上心，以前不關心的事情，現在卻想要了解和知道。

“你倒是會打蛇随棍上。”趙斐道，“日後朕要是有機會見到你父親，得問問他是如何養出你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兒。”

“臣妾權當皇上您在誇我了。”江知苒彎着眼睛道，“既然是誇臣妾了，那臣妾能不能得賞？”

趙斐微微一揚眉頭：“你想要什麽賞賜？”

“臣妾一點都不貪心。”江知苒道，“只要皇上同意臣妾剛剛說的事情就好了。”

江知苒剛剛說了什麽事情呢？

她說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讓趙斐多去她瑤光殿，她下次想來雀鳴湖的話他要陪她……

這樁樁件件的，聽着可一點都不像是不貪心的樣子。

但是誰讓趙斐的心本來就偏向江知苒呢？所以哪怕明知道她貪心，他也偏着她，而且很顯然，趙斐也喜歡她這樣的偏心。

不過……

“朕要是不同意呢？”趙斐故意道。

江知苒又不是傻子，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呢？要不然之前她久久都沒有侍寝為什麽第一反應是懷疑趙斐不行而不是不喜歡她？

所以當下就道：“那臣妾就哭，抱着皇上您的大腿哭，哭到您同意為止。”

江知苒這個無賴的法子把趙斐給逗笑了：“行行行，朕同意就是了。”

“這個辦法這麽好使嗎？”江知苒眨眨眼睛，然後得寸進尺地伸手牽住了趙斐的手，在他看了過來的時候，她一邊牽住他的手一邊“威脅”道，“皇上您要是甩開我的手的話，我可是要現場給您表演一個哭鼻子哦。”

趙斐是那麽容易被威脅的人嗎？

是的，在江知苒面前他就是那麽容易被威脅。

明明在昨天晚上之前，江知苒和趙斐兩人的肢體接觸都少，但是在昨天晚上之後，兩人就像是被解開了什麽封印似的，對這樣的肢體接觸來者不拒。

“你在家時，有什麽乳名嗎？”趙斐問道。

“苒苒。”江知苒道，“小時候我身子不好，父母希望我可以茁壯成長，就取我名字中的苒字作為我的乳名。”

這個倒不是江知苒瞎編的，事實上江父江母給原主取的小名确實是叫苒苒，也确實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給她取這樣一個小名，取自苒苒齊芳草，飄飄笑斷蓬之意。

不過……

“如果皇上想要喊我的話，我更喜歡皇上喊我知知。”

“為什麽？”

“因為我這個知呀，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枝，而是心悅君兮君不知的知。”江知苒道，“所以皇上每次見到我，喊我一次知知，就等于回應了我一次。”

江知苒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她的意思是說，她這個“知”呀每次懷着“我心裏喜歡你但是你卻不知道”的心情見到他這個意中人的時候，他喊她一次“知知”，就相當于回答她一次“我知道”。

有情人之間是不是都能心有靈犀，趙斐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這會兒一下子就聽懂了江知苒的意思了。

“就會裝委屈。”趙斐對江知苒道，“還把自己說得那麽可憐兮兮的。”

說得好像只有她喜歡他似的，卑微到只要他說一句“我知道”她就心滿意足了，他看着像是那麽會欺負人的人嗎？

“我可是聽出來啦。”江知苒頓時就來勁兒了，“皇上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歡我是吧？而且喜歡我喜歡到不得了是吧？”

“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趙斐真的被江知苒給打敗了，還喜歡她喜歡到不得了，她怎麽不說他喜歡她喜歡到連命都願意給她呢？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這麽理解的。”江知苒一臉的眉飛色舞，小臉上的笑是又甜又燦爛的。

這一天內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但是最讓江知苒高興的莫過于現在了，即便是昨天和趙斐颠鸾倒鳳，共諧魚水之歡都比不上現在彼此心意相通。

于是等同樣來雀鳴湖散步的舒貴人碰見江知苒和趙斐的時候，就見兩人親親密密的，別提有多羨煞旁人了。

“臣妾參見皇上，見過江美人。”

平時舒貴人看到江知苒的時候可沒有這麽遵守規矩，但是今兒有趙斐在場，她福身的姿勢都比平時要标準了幾分。

“平身吧。”趙斐平日裏對後宮就夠冷淡了，如今心裏有了江知苒，就更加不耐煩應付其他人，“要是沒事的話，你就先退下吧。”

難得遇到趙斐，舒貴人當然不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了，要知道她入宮這麽久，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和趙斐對話的機會少到一根手指都能夠數得過來了。

“皇上。”舒貴人道，“臣妾入宮許久，甚是挂念臣妾的家人。臣妾還記得在入宮之前，家父因為不舍，還病了一場，不知他現在好些了沒有？”

舒貴人這麽跟趙斐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要跟他暗示她的父親是誰，希望他可以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多垂憐她幾分。

然而……

趙斐問：“既然你父親那麽不舍，為什麽要讓你選秀入宮？”

“這……”舒貴人懵了，完全沒想到趙斐會這麽不按套路出牌，難道他聽了她說的話，不是應該憐惜她離家入宮嗎？

“家父雖然舍不得臣妾，但是家父向來忠心，想着臣妾選秀入宮，能夠侍奉皇上的話，也算是能替皇上您分憂。”舒貴人磕磕巴巴地道。

別看她在江知苒面前敢不分尊卑，到了趙斐的面前她卻半點都不敢放肆。

“忠心？朕看你們舒家是野心不小吧？”趙斐的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看着面前的舒貴人道，“打量着朕膝下空虛，想着你要是能替朕誕下一兒半女的話，你們舒家就能更上一層樓是吧？”

“求皇上明鑒。”舒貴人聽到這話，腿一軟直接在趙斐面前跪下了，“我們舒家上下對皇上您忠心耿耿，絕無半點異心。”

“有沒有的，你們心裏清楚，朕的心裏也一樣清楚。”趙斐之前不說，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如今說了，也不過是因為舒貴人自己撞上來罷了。

既然如此，那麽就別怪他有話直說了。

對于被自己吓到花容失色的舒貴人，趙斐并無半點憐惜之情，直接牽着江知苒就走了。

被趙斐這麽吓一吓之後，舒貴人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勾搭皇上？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該如何給她父親通風報信，告訴他皇上已經對他們心生不滿了。

現在可不是後世，沒有東家不打打西家的選擇，整個大秦的天下都是趙斐的，得罪了他，那豈不是斷了他們舒家上下的前程嗎？

舒貴人是怎麽想的，趙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小嫔妃怎麽老是看着他：“朕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江知苒搖頭，随即道，“臣妾只是好奇，皇上您早就知道舒家的打算了？”

“不難猜。”趙斐道，“在舉辦選秀之前，舒侍郎曾試探過朕的意思，朕那時候确實是無意舉辦選秀，但是他最後還是選擇送自己的入宮入宮來。”

趙斐道，“既然他願意送，那就送吧，但他要是想着朕會因為他而對他女兒另眼相待的話，那麽他想多了。”

“為什麽？”江知苒不是吃醋，就是好奇，“臣妾聽說舒貴人的父親是您的人。”

“所以朕賜予他高官厚祿。”趙斐道，“但是這并不代表朕會因此而對他女兒另眼相待，甚至讓她替朕誕下麟兒。”

朝中的大臣各有各的小心思，對此趙斐心裏門兒清，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因為對方能幹，對他忠心，所以他就對他們有求必應的。

“那臣妾呢？”江知苒歪着腦袋看向趙斐，“臣妾可是和舒貴人同期入宮的，您不讓她替您誕下麟兒，那讓不讓臣妾替您誕下麟兒？”

在後世，随口說一句“XXX我要給你生孩子”那根本不算什麽出格的話，但是在現在就不一樣了，四舍五入那就相當于在求歡。

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下求歡。

“你矜持點。”趙斐嘴上這麽斥着江知苒，耳朵卻悄悄地紅了，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開了葷的男人和沒有開過葷的男人是不一樣的，沒有開過葷的男人有了绮思的時候只能靠想象，而開過葷的男人有了绮思之後他就有具體的畫面了。

江知苒聞言，看看趙斐的耳朵，又故意看看趙斐的下ban身，然後沖着他壞笑道：“皇上您也矜持點。”

趙斐：“……！！！”

皇上：女人，你在玩火！

哈哈哈哈哈哈突如其來的霸總臺詞~

以及我們皇上還是很自愛的：想讓朕賣身？沒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