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震驚住

震驚住

地鐵站寬敞明亮，班車還沒到點，站臺站滿了旅客。

陰涼昏黃的一角。

蘭奚惡作劇地咬了咬她柔軟的唇，肖娃吃痛地悶哼，皺了皺眉，心口狂跳。

他的桃花眼微眯，勾魂撩人。

親着親着就想把她吃進肚子裏，怎麽那麽甜，唇齒間都是她的甜香。

肖娃雙手握拳抵住他的胸口，用力推開他，心口悸動，深吸一口氣。

“懲罰你，以後不乖不聽我的話，我就咬你！今天咬你唇，明天咬你脖子，後天咬你軟軟，大後天連你……”

她臉漲得通紅，小手捂住他的唇，羞恥的左顧右盼，擔心剛才的話被人聽見。

【你怎麽那麽流氓！】

“只對你流氓不喜歡呀？”

【誰會喜歡！你不要說這種話，下流！】

蘭奚嗤笑一聲，長臂一攬摟她入懷，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收緊手臂，淺淺地呼吸她身上清雅的香氣。

肖娃掙脫束縛，被他拉了過去。

只聽他說：“好啦不要亂動，讓我好好抱抱你。知道嗎？我想你，好想你。”

肖娃緩緩垂下手，不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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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這一刻，落空的心房被填滿了，真想抱她抱到一百歲。

太陽挂在頭頂，金光照拂，瀝青道路邊的樹葉沙沙，街上人群潮湧。

蘭奚邊走邊笑，兩人閑暇無聊地走在街上胡亂欣賞，高峰期除了看人群擁擠，還真看不見昔日風景。

肖娃一路跟他保持一段距離，擔心被熟人看見。

她性格笨拙保守，這一點讓蘭奚頗為頭疼，什麽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牽她的手，逛遍所有街道。

蘭奚雙手插兜，靠近她手肘無賴地撞了撞她，使了使眼色：“牽一下又不礙事。”

【不行！被看見多不好。】她立即做了個X拒絕。

“哎，不要那麽固執嗎，你這是把我逼上梁山啊，我們在交往牽一下多恩愛。”

【蘭奚！】他們什麽時候交往了，真是越來越無語。

肖娃不想搭理他，往前走幾步，看見路邊上擺攤的老奶奶，笑了下跑過去。

蘭奚一路随她高興，看着她的笑臉勾了勾唇。

【奶奶，這個糖人我要兩個。】

老人家不識字，她豎起兩個手指，朝攤上兩個動物的糖人指了指。

“你是要這個吧？”

她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來錢給她。

老人家把糖人包好給她，和藹的笑了笑。

【謝謝。】

蘭奚站在樹蔭下靠着樹根，不明白她想做什麽，買個糖人挑個色香味俱全不行，非得是這麽醜的。

一根糖人放在他面前晃了晃，肖娃朝他微笑：【給你。】

蘭奚懶懶地接過，糖人顏色像裹在金沙裏的汁一樣，形狀特別怪異，他問：“你想用這麽醜的糖人收買我？”

肖娃舔了幾口糖絲，眨了眨眼睛，回：【不喜歡吃嗎？那還給我吧。】

看她伸手過來，蘭奚揚起眉，把手舉高。

“誰說不吃了，就算不吃也不給你。”

【……幼稚。】

“因為喜歡你，我的智商變負，所以快點接受我的喜歡，做夢都想跟你在一起。”

蘭奚咬了口糖人，突然握住她的手，眯眼：“你看逛街有那一堆戀人不牽手，真是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肖娃扯了扯手，生氣道：“在外面不要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她害怕被同學看見，受不了流言蜚語。

蘭奚趁機歪頭快速啄了下她的唇，糖絲在口中越來越烈，香味四溢。

他舔了下唇邊，壞壞一笑：“比起糖，我更喜歡跟你接吻。”

【不要臉！】肖娃紅着臉狠狠地瞪着他。

肖娃帶着蘭奚去了老紀餐廳，想帶他吃一次牛排飯，不知道會不會喜歡。

兩人坐在上次她跟施楠在一起的位上，發財樹旁邊的四人桌幹淨整潔，

蘭奚額上薄汗輕浮，坐下後松了松紐扣，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

【看看你有沒有喜歡的菜。】

他垂着睫毛，翻開菜單，牛排飯他沒嘗過。只要他的小啞巴喜歡，不介意陪她來嘗一次。

肖娃在他對面坐下，撐着下巴瞥了一眼。

蘭奚神色淡淡時，嘴角微微上揚，無論哪一個角度去看，他長得都那麽好看。

“你很喜歡這裏的菜？”

【唔，味道不錯。】

這句話莫名好耳熟，第一次帶施楠來，她也這樣問過。

她不挑食，也并不是很喜歡吃牛排飯。有一次心情低落，跑來吃老紀家的牛排飯，整個心情都變得不一樣，放松很多。

服務員走了過來，第一眼就瞧見她，兩熟人面對笑了笑，“最近桃花挺旺的嘛，今天怎麽沒看見上次跟你來的男生？”

蘭奚聞聲，眉毛微弱地顫了顫，古怪地看過去。

肖娃微笑：【他是我同學。】

同學？開玩笑，這麽帥的男同學可不常見。

阿巧彎身靠過去，在她耳邊說：

“娃子，不是我說你呀，談戀愛就好好談，不能亂帶男生來吃飯，花心可不好。”

肖娃噎住似的，吃驚地搖了搖頭，用筆寫：【沒有啦，上次那位也是同學，你真誤會了。】

“那是同學？你當我眼瞎，來了三次，哪一次吃飯不是只顧着看你，那眼神盯得可神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呀真迷。”

【阿巧，你說話都好奇怪。】

“奇怪什麽，那男生是喜歡你的，前日獨自一個人來吃，點的就是你喜歡的那份招牌，而且還問了我一些你的事，知道你不容易，所以想着對你好。我這情場老手一眼看破，只是你……太遲鈍。”

阿楠喜歡她？這……這怎麽可能！

肖娃豁然瞪大眼睛，驚怔住。

施楠一直避着她，而且很讨厭自己。何況她一直跟衛茵在交往，怎麽會呢。

阿巧無奈地搖了搖頭，吐了吐舌頭走到蘭奚面前，笑問：“帥哥，想好點什麽菜嗎？”

方才她們的話，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全都聽進去了，暗自扯了下唇角，指着上面的招牌。

聲音降低幾分，“來份招牌。”

“好的，你們請稍等。”

阿巧夾着菜單離開。

蘭奚眸色微深，喝了口茶，手指煩躁地敲着桌面，問：“你跟施楠來過這裏？”

肖娃回過神，楞楞地點頭。

“來了幾次？”

【三次。】

“都是吃招牌？”

這個……

【她很喜歡。】

蘭奚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揚起一邊眉毛，“嗤！怪不得秦柯那麽不對勁，真是護的好啊。我說施楠怎麽變得沒血性，一個個把秘密都想藏在骨子裏，當我什麽都不知道。”

肖娃木讷問：【蘭奚，你怎麽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誤會？”他瞪着她，音域稍揚，惹得旁桌客人側目而視。

“這該是多大的誤會！”

【我……真的不知道。】

肖娃忙然地搖了搖頭，一時間緩不過來。

蘭奚只手撐在桌上，高大的身子微俯靠近她，眼底閃過一抹寒意，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使她的心越發沉重。

“肖娃，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施楠從頭到尾喜歡的是你。”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勾起薄唇，具有侵略性的口吻道：“但是，論我看上的人，別人休想從我身邊搶走，就算是哥們也絕不會原諒。”

肖娃身子重重一震，喉嚨吞咽了下，眼眶驀地濕熱，咬緊唇望着他深沉的目光，竟不知該說什麽。

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兇，她是真的不知道。

“寶貝兒，我這輩子是不會放開你，也不容許你有背叛我的機會。這件事總有捅破的一天，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不要給她希望，斷了她的念想。”

【……】一滴淚浸濕紙巾，溫熱渲染。

蘭奚坐回椅上，抽過手邊的紙輕輕給她擦拭眼角的濕潤，但覺自己方才語氣兇了，遂放軟聲音說：“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乖，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