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陷阱

陷阱

湊近一聞,劉清遠忍着滿臉嫌棄沒把人丢出去。

“你喝酒了?”

懷裏的人安安靜靜的睜大眼睛看着他,不言不語。

“我送你回去。”總不能讓她一直呆在門外。

把人給立正放直了,劉清遠剛松手,就見她搖搖欲墜,怕她摔倒,他虛虛擡手護着她。然而某人就像一個不倒翁一樣,怎麽晃都不倒,意志力可怕的驚人。

劉清遠情不自禁的笑了聲,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幾天以來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能走嗎?”他問。

“不倒翁”搖頭晃腦,就是不說話,立志要做一個合格的“不倒翁”。

劉清遠無法,只能親手把人送上去了。手在空中瞎比劃了半天,他拎起來某人的衣領,打算就這樣将人半拖半帶的弄到18樓。

結果,他前腳剛邁開,後腿就被人牢牢抱住,任憑他怎麽動都絕不撒手的那種。

轉身,坐在地上的人正仰頭望着他。

那雙眼睛此時像是蒙了一層霧,透過那層薄霧,他好像依稀看到了自己。

劉清遠心一軟,單膝跪在地上,耐着性子問,“不回家?”

南溪重重點頭。

“不回你就睡門外。”劉清遠開玩笑似的站了起來,等待着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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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上的人果斷的站立,只不過雙手一直拽着他的衣角。

劉清遠其實并不确定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在跟自己演戲,所以他打算将計就計,開了門,反應敏捷的把人給困在了門外。

如果是演戲,她待一會兒就走了。

想着,劉清遠打算先去洗個澡。

三分鐘後,去洗澡的人又折了回來。

他開了門,外面的人依舊坐在門邊,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站起來,別坐地上。”斂眉,劉清遠環胸,命令的口吻跟隊裏帶新兵一個樣。

南溪很聽話的站了起來,然後又開始搖搖晃晃,目光飄散。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劉清遠竟然聽到自己問,“那天跟你一起吃飯的男人是誰?”

南溪晃啊晃,仰臉一笑,“我跟好多好多男人吃過飯。”

劉清遠:“操!”

他都問的什麽傻逼問題。

“趕緊回去,別在我家門前杵着。”劉清遠沒好氣的準備再次摔門,一只小爪子卻突的按住了他關門的手。

南溪酒量不好,喝一點兒就醉了,這是其一。現下她頭昏腦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只是大腦散發出的一個信息就是,如果這個男人再關門,他就真的不要自己了。

所以她拼命地擠呀擠,總算是連滾帶爬的進了男人的家門。

劉清遠有點震驚。

這......喝醉酒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把趴在地上的人拎到沙發上,劉清遠确定她不會搞出什麽幺蛾子後,才去廚房開了火。

醒酒湯這玩意兒他家基本不會出現,所以導致他現在對着百度凝神了好半天。

最後倒了一杯白水,直接往裏面加了幾勺蜂蜜。

“喝了。”

坐在沙發上的人跟個小學生一樣,乖巧的喝光了蜂蜜水。

劉清遠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那你老老實實坐着醒酒,不準亂動知道了嗎?”

南溪點頭點頭。

劉清遠安心的拿着衣服去洗澡,說是安心,實際上沒洗兩分鐘都要留意一下外面的情況。

看她剛剛磕磕碰碰成那樣,別出什麽事了。

“憂心”的用十分鐘洗完澡,劉清遠穿好衣服出來,就發現沙發上的人已經睡過去了。

她就那樣蜷縮着占着三分之二的沙發,從這邊看過去,毛茸茸的一團......

飛速移開視線,劉清遠低頭右手握拳放在嘴角邊咳了幾聲,然後關掉燈回卧室拿了條毯子。

她似乎睡的不太安穩,窩在沙發上動來動去,眉頭也是緊緊鎖着。

原本打算直接把毯子丢過去的劉清遠,到底還是輕手輕腳的捏着毯子蓋了上去。

只是手還沒有離開,領口猛地一緊,便被沙發上的人猝不及防的拽了下去。

“你——”

後面的話,盡數被濕熱的吻逼了回去。

劉清遠大腦徹底死機了。

偷親成功的人一臉餍足的舔了舔嘴角,“你終于肯理我了。”

還被勾着脖子的人,保持着半跪在地的俯身狀态,滿臉都寫着“我□□剛剛對老子幹啥玩意兒了”的震驚。

南溪沒撒手,而是将他又往下按了按,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要是再不理我,就要孤獨終老了。”

耳邊麻酥酥的,劉清遠雙手頓在空中不敢動作。

屋內的窗戶沒關,冷風呼嘯,吹的窗簾獵獵作響。

一個激靈,劉清遠被風灌醒了大腦。

他連忙起身,冷靜了有一會兒後,才故作鎮定的低頭,看向沙發上撐着腦袋懶洋洋睨着自己的女人。

“你裝的?”

“酒醒了。”南溪簡潔明了的回答,而後坐起身。

劉清遠剛想說幾句重話,但一想到前幾天就是因為他口不擇言的那些話,才導致她有了今日的舉動。

“酒醒了就回家。”他換了句輕的。

南溪卻偏着腦袋聳了一下肩,漫不經心道:“我不要。我是來逼婚的,沒成功,怎麽能回去呢?”

逼......逼婚。

他尋思着,她是要把他逼瘋吧。

南溪酒勁還沒過,說話做事還是有點理智不清。

劉清遠這會兒也根本不管她清不清醒,直接上手把人一撈,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劉清遠!”

“再叫就不是送你回去了,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從12樓扔上去。”板着一張臉,劉清遠按了電梯。

電梯還在一樓,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來。

轉頭,他扛着人進了樓道。

幾分鐘後,劉清遠大氣不喘的把人丢在18樓,為了防止她再跟上來,他摸出手铐将人拷在門口,随後手一攤,“鑰匙。”

知道自己再怎麽堅持也沒用了,南溪扭了扭自己的屁股,“屁兜裏。”

劉清遠:“......”

瞥了眼她不安分的腿,劉清遠煩躁躁道:“自己取。”

南溪舉了一下被拷在門上的雙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完事了,又憋着笑,像是得逞的狐貍一般,眼角勾着,“密碼是我生日。”

劉清遠不想問別人隐私,所以一開始就只要了門鑰匙。

伸手解鎖成功後,他拿回自己的東西,把人一推,從外面直接合上了門,将那張笑的不懷好意的臉,跟亂七八糟的心跳,隔絕了出去。

松了口氣,劉清遠如釋重負。

但,關上沒幾秒的門,突的開了。

南溪探着腦袋,笑容奸詐,“你果然看我給你的資料了。”

居然沒問她生日,直接輸了密碼。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整片樓區再次歸于平靜。

劉清遠一臉沉重的回了家。

這晚,劉清遠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一只小野貓蹲在路邊可憐兮兮的用眼神對他撒嬌,他将她領回家,還給她喝了蜂蜜水,結果喝完蜂蜜水的小野貓一下子變得跟房頂一樣高,再“嘩啦”一下,房頂高的小野貓長了跟南溪一模一樣的臉。她笨重的彎腰把地上一腳就能踩死的自己拎了起來,然後對着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清晨的陽光拼命擠,卻怎麽也擠不進這家主人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好在下一秒,纏綿不休的兩邊窗簾總算被主人分開了。

劉清遠反射性的閉了下眼,适應陽光後,才打着哈欠放松了一下筋骨。

一想到昨晚的那個噩夢,劉清遠便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那只長着人臉的大貓最後變小了,還睡在了他身邊......

王女士今天依舊不回來。從冰箱取了瓶牛奶,時間也差不多了,劉清遠拿好東西準備出門。

換鞋的時候,他視線落在了客廳沙發上面。

...

南溪喝完酒還有一個毛病就是——從不斷片。

昨晚發生的事清清楚楚映在腦子裏,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消化了所有內容後,南溪盛裝打扮,帶着自己的戶口本出了門。

她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才看到劉清遠無精打采的咬着一片面包背對着她鎖門。

見到她後,他似乎被吓到了,嘴裏的面包都差點掉地上。

“你站這幹嘛?”劉清遠驚魂未定的重新把面包叼嘴裏。

南溪揚起自己的戶口本,“對你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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