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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這是。。。”九夢看見這死相。。較好的。。屍體有點不忍直視。

“剛死之人，他與本宮身形相似，本宮要你給他易容成本宮的模樣。”四皇子對這死屍倒沒什麽感覺，這對他見過的場面來說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

“在下從未給死人易過容。”九夢拒絕的意味很明顯了。

四皇子挑眉看了一眼繼續道，“本宮的部下說是九夢連日都在尋居莊主？”

聽到這裏，九夢的眼眸亮了起來，急忙問道，“四皇子可是有居旵的下落？”

“呵呵，九夢少俠這般急切的尋他，不如就幫本宮這個忙，本宮也好捋捋思路，看看能否幫到九夢少俠？”四皇子玩弄人心有一套，也不說知道與否。

看着面前的屍體，九夢心裏萬般不是滋味，當她拿出自己易容物件，将手觸碰到這一動不動的男子臉上時，溫熱的觸感讓她不禁縮了回手。

四皇子也不催促，馬車外還在打着，但是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可以分毫不傷，只是若是能拖出個和他相貌相似的人給那太子，回京一事便有了九成把握。

九夢顫顫巍巍的忍着心中惡心的感覺，将藥物抹在那人臉上，四皇子雙手交叉抱住，閉目養神，約莫過了一刻鐘有餘，就聽見她說了句‘好了。’

四皇子見狀一腳将這男子踢出馬車內，門外的暗衛就假裝喊道，“四皇子中刀了！”，說完就反手殺了站在馬車旁一臉不解的殺手，殺手死前還在想，自己并未捅到四皇子啊。

說完，又有一名暗衛在暗處換來了殺手服侍，從人群中巧妙避開侍從，來到這具‘四皇子’身前，而守在四皇子身邊的暗衛根據預設的佯裝不敵，地上的‘四皇子’又被硬生生砍了兩刀。

‘四皇子’四周的侍從皆是更加激憤不已，就要朝着殺手不要命的刺去，殺手的領頭看形勢不對，大呵一聲，“撤！”就逃走了。

九夢很想問出，“若是自己不來求見，四皇子又該當如何呢？”的話，還是默默的坐回馬車坐榻上，一言不發，她沒想到自己跑江湖的伎倆，最後竟成了皇權的手段。

“九夢少俠不想知道居莊主的下落了嗎？”四皇子看見九夢的模樣，難得升起了玩味之意，據他所知，這九夢也是跟着那位奇命大師行走江湖的，怎麽給個死人易容還這般動容。

“四皇子恐是也不知曉居旵的行蹤罷。”九夢低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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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四皇子大笑一聲，心裏莫名對這九夢産生一絲一樣的情緒，也不再多話。

兩人就在這馬車內，一同度過了三日，四皇子只當她是個男子，雖她如廁或是洗漱等都是避開衆人，還要來了遮擋物件，他權當是一個易容家為了保密的手段，也沒做他想。

來到汴京郊外，四皇子的神情中的野心已經按耐不住，待到與京內禦林軍彙合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馬車，只見他深深回望一眼九夢道，“本宮的暗衛會将你送至虞将軍府內。”末了又補上一句，“可惜是個男子。”，便以另一種睥睨群雄的姿态騎上馬，揚長而去。

九夢孤零零的坐在馬車內，仍由暗衛驅使馬車離開了是非之地，而她腦海裏反複在琢磨四皇子的話中話。

馬車駛的非常緩慢，稍微思定的九夢掀開卷簾看向車外，現下已經是初冬時分，京城裏寒意盡顯，陰冷凍的她裹緊自己的衣襟，路上并無半個行人，處處都有官兵巡樓，偶爾遇到來盤查的，暗衛亮出個令牌也就相安無事。

正當九夢心覺這京城靜的可怕的時候，就瞧見一個士兵和個無辜行人争辯了幾句，直接将其一道戳死，她擡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該變天了。

馬車徐徐到了虞将軍府上，只見屋門緊閉，暗衛與門內的人通了個暗號，才開了門，暗衛高了個別後，九夢就随着府上小厮去了客房。

“這位小哥，你可知虞将軍何時回來麽？”将軍府并不大，就是京城往西一個偏僻的宅院，院內就亮了幾盞燈，九夢心裏怕的緊。

“小的不知，将軍府已經荒廢了多日，府上也沒什麽人，少俠莫害怕，有消息小的會來告知您的。”說完也不等九夢再問些什麽，就走了。

看着落了一屋子灰的房間，九夢燃起了屋內所有的燭火，先收拾了起來，哪知夜裏，突然聽見銅鑼打鼓的聲音，然後是一陣陣軍隊路過的聲音，摻雜着些厮打叫喊聲，便沒了聲音。

九夢心裏更加的害怕，提起燭等就要走到大門前聽聽動靜，一個黑色人影出現在眼前，“啊！”，該不會是下午那死人來尋仇來了吧。

“九夢公子！”聲音和人面同時出現，是竹風。

她害怕的捂了捂胸口道，“竹風，你可是吓死我了。”，喘了幾口氣問道，“外面是怎麽了？”

“昨日四皇子領軍進宮護駕，說是太子謀權篡位，而後四皇子手下禦林軍與太子手下的禁衛軍發生激戰，而後虞将軍領兵趕到，協同小的家主諸葛世子一同控住了內閣要部，而後一刀将太子就地正法，繼而兵谏皇上，逼宮立自己為儲。”竹風一句話，把整個京城風雲突變都說完了，而後又輕描淡寫的補上一句，“而後聖上便駕崩了。”

皇上駕崩，虞府也挂上了大白燈籠，将至酉時入日時分，虞将軍一臉疲憊的帶着世子回到府上。

“九夢公子，讓你擔驚受怕了。”世子見着九夢就開口道歉，虞将軍做勢也要出言致謝。

“兩位言重了，在外厮殺的是二位，在下只不過是盡了點綿薄之力。”九夢唏噓不已，現在想來，原來居旵口中救将軍的法子居然是這一種。

“九夢公子真是俠肝義膽豪傑，老夫多次承少俠之情，真是感激不已。”虞将軍坐在椅子上還是又出言謝了出來。

“将軍言重了，虞将軍能平安歸來，已是中原之幸了，只是為何未見到海棠姑娘呢。”九夢對這個未曾蒙面的海棠，心裏也是好奇的緊，聽她這麽一問，世子也是一臉期盼的看向虞将軍，之前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他都來不及問詢。

提到這裏，虞将軍不禁老淚縱橫，帶着哽噎之氣道，“海棠。。。。死了。。。”

“甚麽？”九夢驚呼了出來，而世子聽後更是直接癱坐在了椅上。

“是了，海棠去尋老夫被誣陷的證據時，被呂相的部下葉錄殺了。。”或許促成虞将軍站在四皇子這一面，同意與他奪得寶座有很多原因，但是這一點也是他下定決心原因。

“虞将軍你莫不是在說笑罷。。”世子裂開嘴角，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莫不是海棠故意讓将軍這麽說的，她只是想躲着在下，對吧？”

“老夫沒有騙世子，海棠這個傻孩子，處心積慮做了那麽多，就是想讓世子好好活下去，她恐是也想到天下大變時，世子會卷入權謀鬥争的漩渦中，所以海棠很早就問過老夫，能否把【斬情劍譜】留給了世子。”虞将軍在獄中已經知道了自家姑娘離世的消息，再回想到此事，仍然是痛苦不已。

“海棠。。海棠。。。”世子嘴裏一直不停的念着海棠的名字。

九夢聽到這裏，也不禁觸景傷情，惋惜如此七竅玲珑的女子，居然香消玉損了，還留下了一個為她癡為她傷的世子。

“這扳指，是她留下書信命人向世子讨要的罷，老夫的部下今日也将這物件帶了過來，還有海棠埋在院中一個錦盒，就在那榕樹下，說是最後交予世子的。”虞将軍久經沙場，雖是喪女之痛，但在家國家難前，他仍舊要挺着一把老骨頭。

世子聽後，瘋了般跑向虞将軍所指的榕樹，徒手刨着泥土，直到指甲都滲了血也沒見聽，九夢不忍的走過去，就看見世子挖出了一個錦盒，打開盒子裏是一紙書信，還有一根香。

“銷魂香。”九夢善使香物的，一眼就認出了這物件。

“銷魂香？”世子嘴裏嘟囔着這句話，雙眼無神的拽着信紙，不敢打開。

九夢示意竹風去關心下自家主子，只見那人呆若木雞的沒有反應，世子似是突然想到了甚麽，一個人就跑出了府外，騎着馬消失不見，竹風才覺得事情不對，跟了出去。

“海棠能有九夢公子這樣的朋友，也是她的榮幸。”虞将軍一路也聽到部下說到些九夢的事，不禁感慨，“居莊主也是少年豪傑，與在下出生入死的時候也是這般英勇神武，另老夫佩服。”

“甚麽？虞将軍說見到了居旵居莊主？”難道居旵也在京中，九夢眼裏滿是炙熱。

“是了，本該是九仙居現任莊主紅眠罷？一同來京的，但不知怎麽的，是已經卸任了的居少俠，他雖身負重毒，但強撐着領着九仙居三百位俠士，與老夫殺出血路。”虞将軍回想起居旵的身姿，還是覺得令人欽佩，話語中滿是贊賞。

“那他現在在何處，還在京中嗎？”九夢幾乎是踱步到将軍面前，趕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