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好戲
好戲
【“我幽默嗎?”
“……你真可愛。”】
淩曜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一本正經地說着殺人,有種詭異的刺激感。
容三湫敲了敲杯子:“別吓他了。”
“哦。”淩曜收回視線,乖乖喝了口果汁,“我幽默嗎?”
容三湫沉默一瞬,輕笑:“……你真可愛。”
烏允滿心崩潰,感覺包好的手又疼了。
你這是幽默嗎?嗯?
感覺到自己不受歡迎,烏允悻悻的離開了。
容三湫喝了半杯猕猴桃酸奶,坐在水吧臺旁邊:“有點無聊,你設置這個游戲的時候,沒有想過添加任務什麽的嗎?”
淩曜喝完杯子裏的酸奶,又把榨汁機裏剩下的倒進杯子裏:“想過,但你不是不喜歡按照計劃來行事嗎?”
“這些快穿世界的主角,将他們放到同一個世界裏,有什麽特殊的用意嗎?”
“你不是不滿意我安排的劇情嗎,所以我把一切交給你,你自己來安排。”
聽出他話裏的怨氣,容三湫露出一絲笑:“好喝嗎?”
淩曜舔舔唇:“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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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給你做其他口味的。”容三湫把榨汁機和杯子收起來,“別喝太多了,等下吃不下飯了。”
淩曜糾結了一下,放下杯子:“下次試試葡萄的,我喜歡那個味道。”
呦,還開始點菜了。
容三湫暗自感慨,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容三湫過的是鹹魚生活,每天無所事事,主角們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所幸現在淩曜過來了,可以陪他聊個天。
相處比想象中還要融洽,淩曜幾乎對他有求必應。
容三湫将榨汁機和玻璃杯沖洗幹淨,來到客廳:“放個電影看看。”
淩曜一揮手,窗簾阻隔了透進客廳的陽光,巨大的顯示屏浮現在半空:“看什麽?”
兩人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客廳裏占據半面牆的液晶電視。
“随便,你有什麽喜歡的片子嗎?”
“有。”
容三湫好奇不已:“是什麽?”
淩曜往旁邊讓了讓,給他留出位置,同時點了下屏幕。
巨大的顯示屏上,浮現出熟悉的臉。
容三湫一僵,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你喜歡這個?”
顯示屏不同于普通的電視材質,将人像放大後并不會失真。
但任誰對上放大後的自己的臉,都不會沒有一點反應。
“這是你在各個快穿世界裏的剪輯,我将它做成了片子。”
淩曜看得津津有味,比昨天看勾引的視頻感興趣多了。
容三湫瞥了眼時長:“删掉了不少吧?”
他在六個快穿世界裏待過,全剪出來不會這麽短。
淩曜眨眨眼:“這是第一部,還有兩部。”
容三湫估摸了一下:“三部也不多,也就七八個小時。”
“沒有删,挑的都是你親自扮演的時候,AI接管的畫面都被截掉了。”
容三湫愣了下,第一反應是自己不太敬業。
平時總是偷懶,自己扮演角色的時間加起來短的要命,平均一個快穿世界也就一個小時出頭。
緊接着,他又想到一件事。
淩曜能夠将這些畫面都截出來,莫不是一直關注着他。
一想到有人一直在暗處躲避着,偷偷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容三湫整個人就興奮起來了。
他指尖發顫,激動得整個人都在戰栗。
“很喜歡偷窺我?”
淩曜想糾正“這不是偷窺”,不知怎麽又閉上了眼,點點頭:“喜歡。”
容三湫身子一歪,靠在他肩頭,戲谑道:“小可愛,你這麽說,我會驕傲的。”
淩曜用兩根手指推開他的頭,神色冷淡:“你本來就很驕傲了,與我怎麽說沒有關系。”
“你好冷酷,你好無情。”
“沒錯。”
容三湫被噎得啞口無言。
淩曜認真臉:“開個玩笑,我幽默嗎?”
容三湫:“……”
看自己為主角的影片着實羞恥,即使是臉皮厚如容三湫,也有些扛不住。
所以在易縛打電話過來,請他幫忙把一份文件送到公司的時候,容三湫破天荒地答應了。
淩曜靠在沙發上,提醒道:“他剛住進來,能有什麽文件,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在騙你。”
容三湫當然知道易縛在诓他,不過他并不介意。
他眼睛一轉,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這麽愛他,他騙我,我也無法拒絕。”
淩曜:“……”
這是快穿世界裏的臺詞。
容三湫說的時候,顯示屏上正好播放到這一段,他的聲音和屏幕上的人重合起來,沒有絲毫違和感。
淩曜一臉複雜,僵直身子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容三湫站在沙發後面,搭着他的肩膀,泫然欲泣:“他比我的命還重要,只要他能夠愛我,我願意放棄一切,放棄事業,放棄朋友,甚至……放棄生命。”
“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我就此生無憾了。”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了,你能不能把他還給我?”
“算我求求你了。”
……
顯示屏上的聲音停下時,容三湫也停止了哭訴。
他垂着頭,和屏幕上惹人心憐的角色一樣,眼尾泛紅,憔悴得不行。
淩曜突然想揉揉洇紅的眼尾,這麽想着,他也這麽做了。
當觸碰到容三湫的皮膚時,他指尖一滞,猛地回過神來。
容三湫眨了下眼,長而纖細的眼睫從他指尖上拂過:“看來我的演技不錯,都能騙到你了。”
淩曜蜷了蜷指尖:“在扮演這個角色的時候,你有産生過相同的心情嗎?”
“沒有。”
容三湫回答得斬釘截鐵。
淩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故事都是假的,只是傻子才會當真。”容三湫頓了頓,懶散一笑,“更何況,我有病啊。”
——“213號容三湫,你患有表演型人格障礙,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病症,歸類于心理疾病,你會渴望扮演別人,尤其是與你原本的性格具有極大反差的人。”
淩曜想起這段話,這是當初容三湫剛進入位面世界時,他說的。
容三湫有病,是經過系統檢測的,表演型人格障礙。
除了顯示屏上傳出來的聲音,客廳裏靜谧無聲。
容三湫已經離開了,上樓拿了易縛說過的文件袋,騎馬去了公司。
淩曜躺在沙發上,瓷白的臉上倒映着顯示屏上放射出來的幽藍光暈,有種數字化的美感。
“你喜歡阿容?”
烏允換了身衣服,從樓上下來。
因為淩曜力量的影響,他對客廳裏的顯示屏見怪不怪了。
主神大人再一次開始懷疑人生,為什麽他會創造出這麽蠢的産物。
“阿容很有魅力,對吧?”
烏允很會察言觀色,拖了凳子過來,坐在沙發旁邊。
淩曜點點頭:“确實。”
在這一點上,他們的看法相同。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驚為天人,那時候他還沒有長開,臉上還帶着少年氣,笑起來特別可愛。”
“實不相瞞,我當時想過,他是哪裏來的小天使,怎麽會這麽可愛。”
別人口中的容三湫和認知中存在差異,淩曜破天荒的沒有不耐煩,靜靜地聽着。
雖然這些描述和感覺都是他賦予烏允的。
烏允像是陷進了回憶之中,臉上逐漸浮現出懷念的神色:“那是我們一起度過的,最快樂的時光。”
“有句話說得好,人生若只如初見,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和阿容能夠永遠停留在初見就好了。”
随着回憶的發展,烏允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他抛棄了我,喜歡上了其他的人。”
淩曜颔首:“你想表達什麽呢?”
烏允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勸道:“不要喜歡他,雖然很不想用這種話來形容阿容,但他真的沒有心,也……水性楊花。”
淩曜開始懷疑自己了,當初設定的“愛”是不是出了問題,不然為什麽他的主角對愛的理解各不相同。
數據庫顯示,如果是真的愛,不會舍得用“水性楊花”這種詞彙來形容對方。
主神大人不禁開始反思自己。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了,他給角色加了名為“愛”的元素,但出來的效果又不符合數據分析的結果。
烏允很快就收斂了情緒,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淩曜對成不了氣候的産物多了些許寬容,聳聳肩:“可以理解。”
畢竟是低級産物。
“你和阿容是怎麽認識的?”
“緣分到了,就認識了。”
烏允眯了眯眼,笑得意有所指:“看不出來,你竟然是相信緣分的人。”
今日的談話量已經達标,且收集到了足夠多的情緒數據,淩曜收起顯示屏,站起身,準備離開。
烏允沒想到他會默默離開,直到他從客廳走到樓梯,才反應過來:“不再聊一會兒了嗎?”
産物似乎對主神有着天生的親近依賴,淩曜嘆了口氣:“你該知足了。”
陪你聊了幾句,已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再聊一會兒,你覺得你自己配嗎?
淩曜徑直上樓,烏允獨坐在客廳,半晌,爆了句粗口。
另一邊,容三湫騎馬來到了易縛的財富商業大廈。
樓高入雲,大廈有足足幾十層,擡頭看去望不到盡頭。
門口有泊車小弟,容三湫把馬交給他,頂着他呆滞的目光,大搖大擺進了公司。
易縛在大廈最高一層辦公,容三湫知道他的樓層,卻沒有上去。
不等大廳的服務人員攔住他,他就自發地來到了服務臺。
“請問易縛是在這裏工作嗎?”
服務臺裏坐着兩個穿職業裝的女人,愣了下,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您是?”
容三湫晃了晃手上的文件袋:“他讓我來送這個。”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道:“您稍等,我幫忙打電話預約一下。”
“不用麻煩。”容三湫将文件袋擱在桌子上,溫和一笑,“我不上去,你們把文件交給他就好了。”
不顧工作人員的挽留,他潇灑離開了。
不管易縛找他過來是什麽原因,他都不打算順着易縛的心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離開公司之後,容三湫牽回了自己的馬,給易縛發了個信息。
[我]:文件已送達,記得五星好評。
昨天晚上,得知容三湫有聊天軟件後,幾個人都加了他的好友。
司渺和戚臨也表示,要買手機,融入現代生活。
淩曜解除了加好友的限制。
容三湫當時還特地觀察過他的表情,主神大人一無所覺,表情有些嚴峻,但最終也沒制止。
離開公司之後,容三湫找了個附近的咖啡廳,馬就拴在路燈杆上。
咖啡廳正對着易縛的公司,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夠觀察到公司裏的情況。
容三湫不喜歡太苦的味道,點了杯卡布奇諾。
咖啡還沒做好,對面的公司突然湧出一大堆保安,四下搜尋着。
“先生,您的卡布奇諾,請慢用。”
服務員将咖啡端上來,托盤上還附送了一片薄荷葉,綠色的葉子躺在折成方塊的餐巾紙上。
容三湫收回視線,笑了笑:“謝謝。”
咖啡的氣息盈滿鼻腔,奶糖混合出甜味兒,容三湫深吸一口氣,胸腔中都盈滿了甜絲絲的味道。
他喝了口咖啡,感覺到微苦的味道在舌尖上化開,糖和奶混合出來的味道随之迸發。
這家店開在辦公區,咖啡師手藝不錯,味道很好,容三湫喝的很惬意。
看到易縛匆匆忙忙過馬路後,更惬意了。
馬匹暴露了位置,保安們很快就發現容三湫在對面的咖啡廳,将之報告給總裁大人。
易縛沒帶秘書,一個人過了馬路,他是這家咖啡廳的熟客,只不過以往每次都點外賣或者讓秘書跑腿。
店員認出了他這張經常出沒于各類雜志的臉,熱情地迎上來:“易總,您怎麽親自過來了,要喝點什麽嗎?”
易縛擺擺手,環視四周:“不用,我找人。”
容三湫端着咖啡杯,對上他的視線,瞥了眼牆上的鐘表:“還沒到下班時間吧,大忙人怎麽出來了?”
易縛快步走過來:“怎麽不上去?”
容三湫無辜地瞪大了眼睛:“文件已經送到了,上去幹嘛?”
易縛語塞。
跟容三湫說的時候,他确實只提到了送文件,沒說讓人上去。
“已經早退了,要不要喝一杯?”
“嗯。”
易縛點了杯美式。
容三湫失笑:“霸總标配。”
易縛:“?”
咖啡很快送上來,服務員好奇地打量着容三湫,不知他有什麽魅力,能夠引得身價上億的易縛如此失态。
容三湫習慣了各種目光,自顧自地喝着咖啡,間或看一眼窗外的景象。
手機放在桌上,偶爾亮起,顯示有消息進來。
“喝完咖啡打算去哪裏?”易縛清了清喉嚨,“公司剛談下一個大項目,下午會舉辦慶祝會,要不要過去玩玩?”
容三湫瞧了他兩眼:“我一個外人,去湊什麽熱鬧?”
易縛皺眉:“誰說你是外人了?”
“我們非親非故,我不是外人是什麽?”
“你是我的人!”
容三湫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委實沒有想到,今天自己會多次經歷咯噔臺詞的暴擊,難道這就是他在淩曜面前炫耀演技的代價嗎?
“你以前說過,要陪着我,和我一起登上各種財經雜志的封面,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屬于你的。”
“我的員工會叫你老板娘,你會被我寵得無法無天,永遠像個小孩子一樣。”
易縛情緒激動:“你答應過要陪我一輩子,你怎麽能忘了?”
容三湫向後仰去,一臉複雜。
雖然淩曜寫的臺詞一言難盡,但屬實沒有這麽令人無法接受,這一長串分明就是易縛自己編的,用來诓騙“失憶”後什麽都不記得的他。
咖啡廳的服務員都驚呆了,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這邊,似乎不敢相信傳聞中的霸總易縛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易縛一把抓住容三湫放在桌上的手,面帶哀求:“容兒,陪我出席慶祝會,好嗎?”
“我想把你介紹給我公司的人認識,大家都會祝福我們的。”
容三湫抽了抽手,沒抽出來:“你何必呢?”
易縛紅着眼睛,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平生只這一個心願,你要是答應我,我把命都給你。”
“行。”容三湫用空閑的手招呼了一下,“服務員,麻煩給我上一份蛋糕,配刀叉。”
易縛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松口了,勁兒緩不過來:“你答應了?點蛋糕幹什麽,餓了嗎?”
蛋糕是提前做好的切件,很快就送上來了,應容三湫的要求,配了一副刀叉。
服務員克制住八卦的眼神,恭敬道:“先生,這是您的蛋糕,請慢用。”
“別吃了,慶祝會上有自助餐,我帶你過去吃,是你喜歡的大廚做的。”
“誰說我要吃了?”容三湫把餐刀遞給他,“來,你的命給我吧。”
易縛傻眼了:“啊?”
“不是說我答應了,就把命給我嗎,好了,別耽擱,快兌換諾言吧。”
“……”
易縛一臉不敢置信,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吃瓜的服務員興奮又震驚,大呼刺激。
這劇情,是他不付費就能看的嗎?
趁着易縛出神,容三湫抽回了手。
餐刀銀白锃亮,映出易縛的霸總臉,将上面的迷茫呆滞照得很清楚。
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容三湫拍了拍袖子:“怎麽還不動手?”
易縛一臉尴尬:“容兒,我……”
“怕疼?”容三湫拿出手機,點開地圖,“最近的藥店只有三百米,要不買點安眠藥,安樂死?”
易縛為自己戴上痛苦面具,讪讪道:“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哦。”容三湫拖長了調子,将手機扣在桌子上,溫和一笑,“我也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易縛沉默了一會兒,端起桌上的美式,一飲而盡。
對不起,我為我的莽撞自罰一杯。
劇情峰回路轉,服務員直呼過瘾,恨不得拍手叫好,讓他們再來一出。
最後求生欲令他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天涼了,他還不想破産。
飲盡苦澀的咖啡,易縛紅着眼,像只喪家野犬:“那你還去嗎?”
容三湫雙手交握,目光慈祥得像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去,正好閑着無聊。”
順便看看你準備了什麽小驚喜。
在服務員不舍的八卦目光中,兩人離開了咖啡廳。
怕容三湫反悔,易縛先一步控制住了他的交通工具——馬。
容三湫看着他笨手笨腳地牽馬,有些無奈:“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用,我可以。”易縛堅強道,“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容三湫一臉擔憂,摸了摸馬的鬃毛:“你有沒有事還是其次,我擔心它能不能吃得消。”
易縛:“……”
這座城,又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戰戰兢兢的過了馬路,一到公司門口,易縛就把馬交給了公司專門的泊車人員。
泊車人員再次懵逼,和馬大眼瞪小眼。
易縛想牽容三湫,被他躲開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公司。
容三湫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挑着回了幾條,在點開和淩曜的對話框後,他愣住了。
[騷包小可愛]:什麽是愛?
[騷包小可愛]:213號,你的病會影響你産生這種感情嗎?
這不像是主神大人會思考的問題,是誰刺激了他的小可愛?
容三湫邊走邊打字,絲毫不在意周遭員工看他的眼神。
[我]:[愛是什麽的搜索截圖]
[我]:我不知道,我沒産生過這種感情。
對方很快就回了消息,和以前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淩曜能接觸到一切信息數據,容三湫都要有一種被秒回的受寵若驚了。
[騷包小可愛]:你想試試嗎?
“怎麽了?”
走在前面的易縛回過頭來,好奇地打量着站定不動的容三湫。
“沒什麽。”容三湫頭也不擡,笑得有些無奈,“只是覺得春天的力量太過強大了。”
萬物複蘇,連主神大人都開始想和□□相關的事情了。
[我]:不想浪費時間。
[我]:你在忙嗎?
[我]:要不要過來湊熱鬧,我可以請你看一出好戲。
發完消息,容三湫收起手機。
慶祝會下午開始,易縛帶着他先去了辦公室。
不知是什麽設定,霸總的辦公室都在頂樓,仿佛這樣就能彰顯尊貴的身份。
頂層落地窗,俯視城市裏的高樓大廈,車如流水馬如龍,所有的一切盡皆變成了蝼蟻。
容三湫不喜歡居高臨下的感覺,只掃了一眼,就在沙發旁邊坐下了。
易縛給他倒了杯果汁:“你以前最喜歡我辦公室裏的落地窗了,每次過來都要看好久,今天怎麽不過去了?”
“人嘛,喜歡的東西總會變的。”
“說的也是。”
易縛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意味不明道:“上次你來辦公室找我,還想和我在落地窗做一次,我當時太忙,拒絕了。”
騙子,他可沒這麽說過。
容三湫百無聊賴道:“怎麽,後悔了?”
“對,我後悔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易縛好像突然沒有了在咖啡廳裏的窘迫,整個人威嚴了很多。
容三湫歪了歪頭:“所以呢?”
易縛一條腿跪在沙發上,手撐在他肩側,微微低下頭:“所以,我想重新選一次。”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帶着美式的濃重苦味,熏得容三湫皺了皺眉頭。
他側過臉,正好錯過易縛的吻。
兩個人的姿勢類似于擁抱。
容三湫聲音裏帶着笑,很溫柔:“你是喝醉了嗎?”
易縛想抱他,被大力推開了。
容三湫一腳踩在茶幾上,抱着胳膊:“不然怎麽說胡話了呢?”
“容兒?!”
易縛後退幾步穩住身體,不敢相信自己會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容三湫推開。
況且他的容兒溫柔又體貼,根本不會做出這種粗俗的舉動。
容三湫撐着額角,突然擡起手,晃了兩下,像是打了個招呼:“來了。”
易縛一頭霧水:“什麽?”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一身白色西裝的淩曜從落地窗外走進來:“這就是你邀請我來看的戲碼嗎,也不怎麽樣。”
易縛看看淩曜,又看看落了鎖的辦公室大門,整個人都傻了。
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淩曜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翹着優雅的二郎腿。
他的胸口別着一支紅玫瑰,嬌豔欲滴,像是剛從花園中摘下來的。
“好戲現在才開始。”
容三湫今天恰好穿了襯衫,他擡手松開一顆紐扣,整個人慵懶又放縱。
自淩曜來之後,易縛的表情就變得難看起來。
搶在他開口發問之前,容三湫拿起桌上的果汁,對着他潑了下去。
易縛暴怒:“容三湫,你瘋了嗎!”
容三湫把杯子砸在茶幾上,笑意瘋狂:“易縛,你編的故事太爛了,我這失憶都要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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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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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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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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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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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