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脫離葛朗臺
脫離葛朗臺
“可以嗎?!”
約修亞的驚喜全部都寫在臉上,連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
“約修!”
約瑟夫見約修亞真的想要去碰屬于喬樵的那份營養劑刨冰,頓時面露不悅。冰晶他沒有兌換過,并不知道其價值。可營養劑的價值是每個人造人都非常清楚的。
擅自占有他人的那份營養劑,那相當于是在剝奪他人生存下去的機率與希望。其他小隊裏或許領隊會默認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在西格瑪小隊裏,他絕對不會讓喬……讓喬樵受到這種待遇。
“約瑟夫,沒關系的啦!……倒不如說我也希望你能吃一下這個刨冰。”
喬樵能從約瑟夫的神情中隐約窺見他的想法。誰讓帝國軍小氣吧啦,在物資上摳門兒得很?對于底層的人造人來說,營養劑約等于生命本身。約瑟夫會把營養劑當成極其貴重的物品也很正常。
“我剛才完成了一個任務,得了不少的兌換點。這麽一點兒東西還是能請約瑟夫和約修亞吃的。”
喬樵見約瑟夫愕然地看着自己,又急忙加上一句:“要是沒有約瑟夫和約修亞我也不可能順利完成任務啊!所以我的獎勵也應該有你們一份的!對了!不如我再多兌幾袋營養劑回來,我們都帶在身上,就當屯糧了!”
喬樵越說越覺得自己屯糧的想法很對。兌換點放在系統裏橫豎不能增值,天知道後面再出擊的時候會不會出擊大半天甚至是一整天沒法回“牧羊人”。從先前的戰鬥來看,敵軍應該只是先頭部隊,一旦主力追上了“牧羊人”,“牧羊人”肯定要挨打。“牧羊人”現在就可以為了修複而調走人造人宿舍的近乎所有的能源,如果出現更大的危機,“牧羊人”只會更加在物資上更加苛刻人造人。指不定到時候就是有兌換點都換不到營養劑了。
天晴還要帶傘防下雨呢,未雨綢缪先把糧拿到手中、帶在身上才是真的。反正營養劑只要一直放在分子包裝裏就不會過期變質。……起碼不會那麽快過期變質。
“不行,喬樵。”
約瑟夫十分鄭重地握住了喬樵纖細的肩頭。先前他和約修亞只顧着關心喬樵,倒一時把喬樵的奮起神威給忘記了。現在喬樵提起自己完成了任務,兩人才想起喬樵那驟然變得犀利的駕駛技術和娴熟的對敵技巧。
“你是伍茲博士的實驗體。要是被博士知道你身上的實驗不但成功了,而且你還因此獲得了足以壓制聯盟軍的力量。不光是你會被送去給伍茲博士繼續進行實驗,還會有更多的喬、更多和你一樣的女性體被送去進行相同的實驗。”
想起自己剛醒來時所經歷的那種非人的痛楚,喬樵渾身發冷。約瑟夫其實已經在語言層面把事情粉飾得不那麽令人難受了。可喬樵就是那個經受了實驗的本人,那實驗有多麽的非人道,她比這艘“牧羊人”上的任何人都清楚。
在這以上更可怕的實驗,喬樵真是覺得生可以不如死。給她一刀遠比把她拿去做實驗要好受多了。
“除了我們,你絕對不可以在其他人的面前說你是‘喬樵’。明白嗎?我們人造人也不是團結一心的。別的小隊的個體或許只需要一袋營養劑就能把你的秘密出賣給伍茲博士。”
“……嗯。”
喬樵點點頭。
唉……同樣是挂逼,動畫、漫畫裏那些高中生龍傲天怎麽就能随随便便的風生水起呢?小說裏的起點男和女頻那些穿越女們怎麽就那麽爽?可以無腦用系統給的報酬還不被別人懷疑的。她連兌幾袋最低級、最基礎的營養劑都還要三思而後行,就怕不夠低調被人抓了去當實驗動物。
發現自己又開始哀怨着想喪氣,喬樵擡起雙手猛力一拍自己的雙頰,直接把自己拍成了個大紅臉蛋兒。
還扶着喬樵肩頭的約瑟夫愣愣的,想要趁着約瑟夫不注意偷吃刨冰的約修亞也愣愣的。他們都不能理解二十一世紀的古人類的思維模式,更無法明白喬樵為什麽要沒有實際意義地傷害自己。
“約瑟夫!約修亞!吃刨冰吧!”
“哦、哦……”
被喬樵的氣勢所攝,約瑟夫和約修亞還是看向了一旁的刨冰。刨冰已經有些化了。營養劑裏的葉黃素随着融化的冰水流淌沉積在了容器的底部。看着淡黃色的半冰半水,約修亞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戳刨冰。
細膩冰涼的感覺讓約修亞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手指上細細的小冰晶,見那小冰晶因為自己的體溫融化,他“噢噢”兩聲。
這樣的約修亞在喬樵的眼裏活像是第一次看見初雪的孩子。她小時候也這樣。南方人嘛,見了雪總是大驚小怪。地面上只要能積起兩厘米的雪,南方的孩子們就已經能驚叫歡呼着呼朋喚友出來玩兒雪了,哪裏像北方人對于十厘米厚的雪都波瀾不驚,倒是覺得能為這麽點兒小雪亢奮成這樣的南方人比較新奇。
“嘗嘗看啊。”
喬樵看得出約瑟夫對刨冰也不是完全沒有興趣。只是相較于外放的約修亞,大哥哥一樣的約瑟夫比較內斂。
“嗯……那我就承喬樵的好意,只嘗一點點——”
約瑟夫學着喬樵的先前啃刨冰的樣子,對着刨冰傾過了身子。他頭發長,為了不讓頭發沾上冰晶,便在傾下~身子的同時把及肩的頭發往耳後順了順。
微微探出的鮮紅舌頭,白~皙的優美頸項,性~感的喉結滾動,比當紅小鮮肉們還要精致美型的五官……看着垂睫吃冰的美人,喬樵內心感謝了讓自己的雙眼吃了滿滿一大口冰激淩的約瑟夫。
約瑟夫說得很有道理。但他恐怕不知道帝國軍的上級擁有監控下級的權限。要不是喬樵升級成了四等兵,【先驅者】系統還一直在對她進行輔助,她剛才也不會發現自己能直接查看約瑟夫和約修亞的任務完成情況和系統所檢測出的數據化身體狀況。
同樣的原理套到喬樵身上,上校等級的伍茲博士不可能看不到喬樵完成了什麽任務。喬樵直到現在都還沒被帶走,那只能說明:一、伍茲博士暫時沒空管一個喬樵。二、伍茲博士暫時還沒注意到喬樵身上的異狀。總之不管哪一種,喬樵被伍茲博士發現她身上有異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那麽問題就來了。自己究竟是跑呢?跑呢?還是跑呢?
不想留在“牧羊人”上當待宰家畜的喬樵需要選擇的不是跑不跑,而是什麽時候、用什麽方法跑。
還有要不要帶着約瑟夫和約修亞一起跑。
“怎麽樣?”
喬樵問吃了一口刨冰,旋即睜開了眼睛的約瑟夫。一邊,被約瑟夫搶先了的約修亞在約瑟夫之後也啃上了兩口刨冰。
“是營養劑的味道……”
“哈哈哈。”
畢竟裏面只放了營養劑啊。喬樵忍不住苦笑。
她吃過的何止是加了糖漿和水果的刨冰?二十一世紀的刨冰,單是一個“冰”就有成千上萬種吃法。雪花冰這種網紅美食自不用說,每個國家、每個城市還都有不同的冰棍兒、不同的冰激淩。哪怕是傳統的冰品也都有牛奶冰、紅豆冰、菠蘿冰、芒果冰、梅子冰……可謂品種繁多,琳琅滿目。
“……但是,”
約瑟夫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出乎意料的好吃呢……涼涼的,有種營養劑沒有的甜味。營養劑的酸味也好像變得好吃了……冰冷加上酸味,刺激變得更刺激了。只是怎麽說好呢?這種刺激的感覺、意外的不錯……我還以為胃裏發冷會是更可怕的事。”
坦誠又質樸,約瑟夫的一番話好像小學生作文。這小學生作文卻讓喬樵心中的罪惡感更加強烈了——她是一定要逃的。可是她要是逃了,和他一個小隊的約瑟夫和約修亞哪怕不被嚴刑拷打、逼問她的去向,作為“三位一體”,失去了半身的他們也很難繼續在帝國軍裏生存下來了吧?
可要是帶着約瑟夫和約修亞一起逃……她連自己一個人都未必能照顧得好。她能用什麽去保證約瑟夫和約修亞的未來?再者逃兵能過多好的日子?約瑟夫和約修亞願不願意做逃兵都是個問題。
就在喬樵猶豫不決的當兒,忽然間“牧羊人”的右側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沖天的火光炸起的同時,整個“牧羊人”也被打歪出了航道,颠簸搖晃猶如地震。
噔——
室內又是一片血紅的色彩。
“警告——警告——本艦右舷被擊中,爆炸區域從G12區蔓延至I4區,請G區人員、H區人員與I區人員盡快撤離。”
“警告——警告——本艦右舷被擊中,爆炸區域從G3區蔓延至J1區,請附近人員盡快撤離。”
“警告——警告——”
人工女聲的每一次警告內容都不盡相同,可見“牧羊人”上的爆炸蔓延的速度有多麽的驚人,規模有多麽得龐大。在颠簸到讓人幾乎無法站穩的室內,喬樵硬着頭皮打開了軍方網絡系統,一口氣兌出一百袋營養劑。
“牧羊人”上一片混亂,這正是逃跑的好機會。不管她能不能成功逃出去,總之既然有機會,那就要試一試!
“約瑟夫、約修亞,我們快到機庫去!”
“可是作戰命令還沒有下達——”
“現在不是考慮作戰命令的時候了!”
喬樵一手抓着桌邊,一手遞給約瑟夫和約修亞。
她就只伸這一次手!約瑟夫和約修亞要握她的手,她就帶他們走!要是不握她的手——
那她也沒有辦法對不對?
約瑟夫和約修亞心中不是沒有掙紮,他們很清楚喬樵只是因為沒有身為“喬”的記憶才會說不管命令這種話——沒有命令就擅做主張的人造人是“瑕疵品”,“瑕疵品”是要被處理掉的。這就是帝國軍的規矩。
可是……
約瑟夫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他在握住喬樵的手以前,先碰到了同樣鬼使神差的約修亞的手。
眼見約瑟夫和約修亞都對着自己伸出了手,喬樵一笑,幹脆放開了桌邊。“牧羊人”受到的打擊太大,艦內的重力系統也跟着受損。除了整間屋子都騰空翻滾起來,喬樵等人腳下的重力也開始變小。如果喬樵沒猜錯,一會兒“牧羊人”的供氧系統也要出毛病。
一手拉上一個,在身體因為重量而往下落的瞬間一腳踩在了能夠看得到外面世界的透明玻璃牆上,用跳蹬的方式借力的喬樵把約瑟夫和約修亞推往門邊,讓他倆先去開門。自己則左看右看,尋找能做袋子用的東西。
傳送機很快亮起了綠燈,喬樵的目光也停留在了一樣東西上。一看見那樣東西,她就有面上灼燒的感覺。不過這也不是說害不害羞的時候。
抓了兌換出的一百袋營養劑就往被約瑟夫和約修亞撕成兩半的病號服裏塞。把病號服當成包袱布用,喬樵浮在空中給病號服打包成兩個小包袱。
最後連裝刨冰的容器都不忘記卷走的喬樵想着還好“牧羊人”上回收物資的時間是固定的。否則她兌出一百袋營養劑來也沒法帶走。
唉……摳門兒帝國軍,連戰鬥服都是噴塗式不帶包包的。這是有多怕人造人私藏物品啊?難道他們不知道葛朗臺都沒有好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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