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總裁的透明未婚妻(14)
總裁的透明未婚妻(14)
穆家主挑剔的眼神在言笑身上掃過,如同在判斷一件商品的價值,最後用非常不滿意的語氣對着穆乘風說道:“你是玩玩也就算,若是想把她娶進家門,除非我死了!”
穆家主撂下這句話也不管穆乘風會有什麽反應,恰巧這時候電梯打開,他領着身後的穆管家離開,與穆乘風擦肩而過時帶起的冷風讓言笑涼到了骨子裏。
玩玩?她言笑只配被別人玩玩?雲央就該被人娶回家裏供着寵着嗎?
言笑凄涼一笑,肚子裏的孩子又踢了踢她,淚意迅速在她的眼眶中凝聚。
穆乘風轉過身來看面前之人淚漣漣,心裏也萬分不好受,他剛想把人摟進懷裏,言笑就推開他先出去了。
穆乘風又怎麽會放心她一個人挺着大肚子在醫院裏亂走,連忙跟上去,不由分說去牽她的手。
言笑心中氣大,一點也不想看到穆乘風,又因為懷孕年紀小心思敏感,這哪會兒眼眶中的眼淚怎麽止都止不住,一個勁兒的直想甩開追上來的穆乘風。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沒注意到腳邊有一灘水,腳下一滑,重重一聲摔在地上。
言笑慘叫一聲,肚子劇烈疼痛起來,身下蜿蜒出鮮紅的血液,穆乘風被這鮮血染紅了眼,大聲咆哮着叫着醫生。
穆家主坐上了車,腦中卻一直回響着剛剛言笑的臉,雖然只是一瞥,且那張臉十分稚嫩,但穆家主還是覺得她的臉過分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穆家主絞盡腦汁想來想去,突然想到十年前的一件舊事,不由分說的讓司機停車,“阿成,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女孩很眼熟?”
穆家主怕自己想岔了,連忙詢問副駕駛坐的穆管家。
穆管家在他年輕的時候就跟着他,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穆家主坐下的絕大都數他都知道。
那個女孩……若真是那個人的女兒,阿成定然也是知道的。
穆管家起初還不明白木家族為何叫停車,聽他這麽說也不由細細回想起穆乘風身邊女孩的模樣,等到她的面容與記憶中某個人的面容重合之時,也吓了一跳。
“先生……不會那麽巧的吧!”穆管家一陣頭皮發麻,當初那件事他們做的可算是趕盡殺絕,一點機會也沒留,如若剛剛的女孩真是當年那人的女兒,那他現在接近穆乘風……
穆管家搖了搖頭,“先生,不會的,當年的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知道我們也參與其中,推波助瀾,那人的女兒當年也還小,如果真是回來報仇的也該找雲總。”
穆家主聽了穆管家的話,依舊不大放心,他小心謹慎慣了,當年也想長草除根,只可惜被雲樓擋在前頭率先把那母女二人送走,否則今日又怎麽會有現在的憂心。
“不能掉以輕心,你去查查那女孩到底是不是當年那人的女兒?如果是的話,一定要讓乘風跟她分開,至于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要也罷。”
最後四個字穆家主說的冷酷無情,對他而言只要全是足夠,男人想要孩子還不簡單嗎?自有無數女人撲上來為他生。
若那女孩真是懷着不良居心接近穆乘風,還是要把這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穆管家得了穆家主的話,立刻下了車走上另外一部保镖車,朝另外一個地方去。
而醫院裏頭言笑被推進了産房,她的那一跤摔得實在太重,七個月大的肚子根本頂不住那一摔,如今十分健康的胎兒現在遭遇難産,言笑也只能被迫剖腹産。
穆乘風坐在産房之外,身上染了鮮血,眉宇間可見焦急。
他如今不過二十三歲,雖然年少有成,閱歷豐富,但不管怎麽說都是頭一次當父親,他在意産房裏的女孩,否則也不會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還讓她生下來。
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他也抱了期待,甚至已經想好了叫什麽名字,為今天的事,導致孩子沒了,女孩也有生命危險,穆乘風不知道今後自己會幹出些什麽來。
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對穆乘風就像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護士從産房出來,穆乘風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忙走過去。
護士異樣的目光在穆乘風身上掃過,這才對着他說道:“裏面的小姑娘年紀輕輕就懷了孕,本來就傷身體,現在又摔倒難産,雖然人和孩子都救回來了,但是今後恐怕難以再孕。”
“你要有點心理準備,等她醒來情緒穩定下來,你在把這事慢慢告訴她,還有,這才七個月大,身體各項器官都沒有發育到成熟,恐怕要在育英箱裏待一段時間,身體能不能恢複到跟正常孩子一樣,還要看以後。”
護士囑咐了一大堆話,但她看面前的男人心不在焉,搖了搖頭又轉身進到産房。
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懷了孕,還給這男人生孩子,瞧着這男人就不是個疼人的,日後恐怕有的是罪受。
現在的小女孩呀,個個都不自愛,怎麽開心怎麽來,完全沒有想過日後的日子怎麽過?唉!
眨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容揚身上的傷勢也好了大半,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他中的還是子彈,一直被雲央勒令待在病房裏,之後來傷勢好了些,才會被推到醫院的花園裏去走走。
沒想到這天回來就跟帶着孩子的言笑出院的穆乘風遇了個正着。
雲央滿臉笑容仿佛不知道什麽是尴尬似的跟兩人打招呼,“好巧啊,這是帶着老婆孩子出院嗎?”
她這話說諷刺也諷刺,說不諷刺也不諷刺,無關的人聽起來自然覺得這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問話,可這時無論是言笑還是穆乘風都覺得這句話刺耳至極。
言笑這一個月以來被穆乘風溫柔小意的哄着,漸漸不再想起自己像是一件商品被人待價而沽的事,可這一刻,當時的屈辱又像潮水一樣湧進言笑的腦中。
她只覺得自己腦袋裏嗡嗡作響,雲央的話從四面八方朝她環繞過來,她像極了被一群蜜蜂圍起來嘲笑的可憐蟲。
穆乘風知道她這時候心思敏感,而且有輕微的産後抑郁,向前一步将人摟進懷裏,“好巧,若是沒什麽其他的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穆乘風的目光在雲央身邊的容揚身上掠過,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知道當初發生的事,也知道他是同父異母的弟弟怕是下了血本,拼了命也要将雲央的喜愛捏也在掌心裏。
雲央卻像不知道自己已經遭人讨厭了一般,一下湊到保镖面前,去看被他提在手裏籃子裏的孩子,她水潤的眼睛眨了眨,像是一只美麗的彩蝶舒展翅膀。
“好可愛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雲央話才剛說出口,就被言笑拉着手狠狠推開。
“別靠近我的孩子!”她聲音尖銳,雙目赤紅。
雲央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站穩,對着伸手來扶她的容揚擺了擺手,笑眯眯的說道:“這麽激動做什麽?要真正論起關系來,這小寶寶還是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雲央美,笑起來的樣子更是美,可她的笑容看言笑眼中,卻像極了一個不斷朝她靠近要傷害她孩子的惡魔。
言笑紅着眼睛捂着腦袋,想要将眼前所有有關雲央的景象全部掃去,可雲央嘴邊含着笑的模樣卻一直在她面前回放,她瘋了一般尖叫起來。
穆乘風連忙将人摟進懷中,一聲又一聲的安撫着她,又擡起頭警告道:“她不想看見你們,可以麻煩你們離開嗎?”
他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含了天山上終年不化的雪,一下能刺進人的骨頭裏,讓人瑟瑟發抖。
雲央卻像沒有察覺他話中的冷意,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好歹我們也是差點成了未婚夫妻的人,你這麽對我說話未免也太過無情。”
果然,言笑聽了她這話更加激動。
雲央嘴邊的弧度不變,慢悠悠的走到容揚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說道:“既然人家不想見到我們,那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免得有些人瘋了,還要怨我,說是我刺激的。”
雲央懷着十分的惡意将這句話說出,卻沒想到一擡頭就對上容揚幽深且帶了點不開心的小眼神。
雲央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額前不由掉下一排黑線,乖乖的湊到他臉頰邊,輕輕親了他一下,嬌着聲音說道:“走啦,剛剛站了好久,我現在好累哦!”
容揚瞅着又想粉飾太平的雲央,狠狠捏了捏她手心,心裏再次幽幽嘆口氣。
他知她說那一番話是為了氣言笑和穆乘風,可他聽着就是不舒服,他就是別扭的不喜歡聽到她險些成了穆乘風的未婚妻這樣的話。
可他又偏偏拿她一點辦法也無,知她在無病呻吟,卻依舊盡心竭力的想要配合。
雲央擡着頭對容揚讨好地笑笑,那天心虛的意味讓容揚心情無端變好。
而這時候,穆家主也總算知道了穆管家一個月以來的調查結果。
他看着擺在他桌上的那份文件,臉色漆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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